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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是他,李翊的心中不由得一阵哆嗦,这家伙对自己向来看不上眼,从云南回京后还上本弹劾自己,真真是命中的克星啊!唉!怎么又遇到他了,这个人可是实在不想和他打交道啊!
而其他的三个人中有两个人更是熟悉不过,左边的是吏部主事钟有章,右边的是皇城司城北指挥司的指挥副使苏志坚,而在雷岳身后的那个人瘦小精干、双目奇大,却不知道是何许人也。
见到这几个人,李翊连忙拱手致礼道:“原来是雷大人、苏大人、钟大人,李翊这厢有礼了。”
雷岳肃然点头却没有说话,旁边的苏志坚却看出了李翊的窘态,嘻嘻笑道:“原来今天的翰林院是三哥值夜,真是没想到,呵呵!哦!这位是御史台的京察御史钱霖钱大人,你们也许不认识吧!”
李翊凛然一惊,好吗?原来是遇到仇人了,这家伙长相如此奇特,看上去就不像好人,他能不顾一切的弹劾自己十项大罪,实在是令人难以索解,以一个小小的六品京察御史,他是怎么会有如此大的魄力的呢?
现在看到他之后,李翊是一点也不奇怪了,大凡长相独特之人,定然有他的过人之处,相貌上没有可取之处,就更渴望特立独行,惹人注目,这也许就是人心理上难以把握的冲动吧!
只不过,今天晚上这伙人好像来者不善,各部门的官员都有,想必是专门抽查各部司值夜人员的到岗情况的。
第710章 欲加之罪()
李翊连忙拱手致礼道:“原来是御史台的钱大人,失敬、失敬啊!”
没想到那钱霖双眼一翻,鼻中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李大人在翰林院值夜,却为什么站在门外呢?难道这大冷的天还有什么风月可看吗?”
李翊心中好笑,淡淡的回道:“在这大年夜里,眼看着就是新年了,似此新旧交替之时,我怎么舍得放过眼前的美景呢?门内门外还有什么区别吗?”
钱霖还没有出口反驳,钟有章却抢着笑道:“雷大人,既然翰林院当值学士在场,我看咱们就没有必要再进去查看了,还是顺道前往国子监吧!”
雷岳却摇了摇头道:“当值学士虽然在场,却没有在应该呆着的地方,翰林院的其他值夜人员我们还没有清点,怎么能轻易的放过查看呢!这不是有点不负责任吗?”
他这几句话一点也没给钟有章面子,让钟有章尴尬至极,只好一句话也不说了。
李翊见钟有章受窘,不由得大为恼怒,正要出言讥讽,却听见翰林院的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就见到萧漼讶然从门内走出,见到眼前的场面,明显的吃了一惊,连忙走上前来施礼道:“原来是雷大人到了,下官萧漼参见大人。”
雷岳见到是他,脸色顿时转为和缓,淡然笑道:“原来今天你也值夜,嗯!今天值夜的都有哪些人呢?李学士今天晚上是不是一直在翰林院里呢?”
听到雷岳刨根问底的追问,李翊已经心中明白,这家伙其实就是冲着自己来的。我靠!到底和他有什么仇什么怨,他事事都针对着自己,看来不把自己整倒他是决不罢休的了。
只不过,今天晚上的值夜自己确实是来晚了,怎么说都不占理。此事可大可小,就看萧漼如何应答了。但李翊的心已经沉了下去,这萧漼的父亲萧益与雷岳是过命的交情,他们两家联手,自己还能讨得了什么好吗?
没想到萧漼颇有深意的瞅了李翊一眼后,转对雷岳道:“回禀雷大人,今夜原应由冯元冯学士值夜,因其奶奶今日病故,暂由李学士带班,当然李学士是一直在院里面的,其他的人也悉数在场,今夜共有学士一名,待制一名,侍读一名、侍讲一名,另有四名杂役一起值夜,还请大人明察。”
雷岳失望的哦了一声,正要转身离去,忽然间看到了旁边的连骏,立定脚步问道:“这一位难道也是翰林院里的吗?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呢?”
连骏昂然道:“下官连骏,现为兴王府辖下官员。”
雷岳点头道:“既为兴王府官员,为什么不在兴王府官衙值夜,却在翰林院门外徘徊呢?”
听到雷岳这么问,李翊不由得微微苦笑,这他妈的不是问的有些多余吗?京城内除了皇城外都归兴王府管辖,一位兴王府官员到哪里去,还需要向都察院请示吗?
没想到连骏却不卑不亢的回道:“今夜下官并不当值,只是在这新年夜里感慨良多,这才悠游至此,难道这也有什么问题吗?”
雷岳冷笑道:“你身为兴王府官员,难道不知道宵禁的规定吗?既然没有什么公干,任何人都不能在子时以后出行,知法犯法者,罪加一等,你就跟着我们回都察院说个明白吧!”雷岳说完这句话,左右早有人意欲上前擒拿。
李翊遽然一惊,连骏却淡淡一笑道:“且慢!下官对宵禁的规定早已耳熟能详,但也知道今年早有诏令取消了今夜的宵禁,街上到处都张贴着告示,难道雷大人身为都察院的官员,对此竟然一无所知吗?”
雷岳一愣,旁边的苏志坚连忙近前道:“哦!那个那个雷大人,今年确实有诏令下达,取消了今夜的宵禁,当然只此一天。告示还是我们皇城司沿街张贴的,您看,咱们是不是”
雷岳面色一沉,本就黑如碳底的脸上也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但显然已经尴尬至极了。
雷岳稍一犹豫,向左右挥了挥手,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其余众人也跟随着一起蜂拥去了。
见到这个戏剧性的场面,李翊不由得大为讶异,今夜的宵禁取消自己怎么不知道。差一点栽倒在雷岳的手里,幸亏连骏还知道取消宵禁的事,否则的话,进了都察院可就什么都说不清了。
还有这位萧漼萧公子,明明和雷岳都是一条路上的人,两家关系如胶似漆,却能公然为自己说谎,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
这时候,萧漼走上前来对李翊笑道:“李大人请进吧!刚才只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
李翊只好点了点头,转身对连骏道:“既然没有什么事了,要不你就先回去吧!对了,取消宵禁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自己可是懵然不知啊!”
连骏微微一笑道:“我上哪里知道去?还不是蓉儿逛街的时候看到的,她说给我听的时候,我还不在意,没想到今天晚上就差点现了眼,呵呵!”
李翊无奈的笑了笑,让连骏早点回去,然后和萧漼一起从侧门进到了翰林院内,早有杂役过来请安问好,并随手关上了院门。
坐在温暖如春的翰林院议事厅内,李翊默默的呷了一口滚烫的茶水,望着正在拨弄火盆的萧漼,心里面却是百感交集。
从云南一呼百应的大帅,到现在如愿以偿的终于回到京城,没想到却还要处处看人的脸色行事,稍不留神就会阴沟里翻船。刚才要不是萧漼为自己圆谎,怎么说也是一个失职的罪名啊!这他妈的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萧漼漫不经心的抬起头来对李翊说道:“李大人,你也许还不知道,雷岳雷大人刚刚升了都察院西院给事中,正管着我们这一片呢!”
李翊坦然笑道:“那真要恭喜他了,只是今天又是都察院,又是皇城司,连御史台和吏部也派员参加,这个阵仗不可谓不大啊!”
第711章 皇帝见召()
萧漼笑道:“年年不都是这套吗?朝廷定下来的规矩,没抓到还好说,若是被发现擅离职守,轻者罚俸记过,重者可就要降级降职了。所以说,没有人敢把这事当成儿戏,虽然人人都一百个不愿意,也只能是按时过来守夜了。”
李翊在心下冷笑,这萧漼还是太年轻了,自己虽然欠他一个情,但他也说得也太露形迹了,不过自己怎么说都欠下了一个人情,下一次有机会定要还上这个情分。
两个人相对无聊,也只好聊些各地见闻、民风民俗什么的,时间很快过去,天色开始蒙蒙亮了,李翊还没有什么,萧漼已经是困得睁不开眼了,倚靠到圈椅上昏昏欲睡。
李翊闲着无事来到了院子里活动身体,正好看到门房的老张正在院子里转悠。李翊笑着对他说道:“老张是哪里人呀!为什么过年不回去呢?”
老张走上前来笑道:“呵呵!回大人,小的是南海东涌人,一家人都在这京城里谋生,已经十几年了,唉!家里已经什么没有人了,回去也没有什么意思。”
“特别是最近几年,老家那里天天水灾不断,家里又没有什么亲人了,也没有什么念想了,还不如留在京城里值宿,总也有几个钱进账不是?”
李翊点头感叹道:“是啊!南海这次水患来势凶猛,大片农田被淹,老百姓的日子是更加艰难了。朝廷也派员去看了几次,至今也没有个章程出来,实在是不好办啊!”
老张微微摇头道:“这可不是最近两年的事了。几十年以来,南海北边的这三条大江就不断改道,一条分成两条,两条分成四条,就这么不断的扩张,现在的南海几乎没有耕地可种了,要不是日子实在过不下去,我也不会背井离乡的来到京城谋生了。”
李翊黯然点头,南海土地日渐荒芜,人口不断锐减,流民、饥民大量涌入京城和周边府县,给这些城市带来了沉重的压力。
关键是南海的土地已经不容易复垦,长此以往就成了滩涂和盐碱地了,怎么还能适合人类生存呢?若是再不断侵袭到京城周边,恐怕连兴王府也废了。
李翊正想到这里,老张开口道:“李学士,这个时候早饭应该快准备好了,您和各位大人都先洗漱一下吧?”
李翊摇头道:“这一夜我也没有合眼,用不着洗漱了。”
老张笑道:“李大人真是能熬夜啊!一般的人可没有这个能耐。只是李大人还要值上整整一个白天,不休息好怎么能成呢!等会儿吃完了早饭,您还是早些去休息吧!来了人我给您看着点,断断不会被都察院的人抓到把柄的。”
李翊微微一愣道:“怎么?白天我还要值上一天的班啊!不是说值夜的吗?”
老张失笑道:“哪有那么轻松的值夜?别的大人值上一天或者一夜就可以回去了,您是本院值宿带班的,一值就是一天一夜,必须要到今天亥时才能回去呢!”
听到这里,李翊的头顿时大了,好吗?自己是踏踏实实的被陈用拙这厮忽悠了啊,什么值夜啊!这可是实打实的二十四小时啊!看来还是太天真了,还有一整天等着自己煎熬呢!
吃完了早饭后不久,送走了萧漼他们几个值夜的人,又迎来了几个专门白天值班的,李翊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把值班任务交代给那几位,就自顾自的回到书房里睡觉去了。虽然自己也不是十分困倦,但是保证休息时间还是很有必要的。
谁知道李翊刚刚睡着不大一会儿,房门就被老张敲响了,他在门外焦急的喊道:“李大人,李大人,院里来了一位公公,说是要传召您入宫去呢!”
听到老张的呼唤,李翊不由得打了个激灵,一咕噜翻身爬了起来。
我靠!看了看手表,这才不到十点钟,宫里有什么事传召自己呢?皇上召自己过去,难道是为了昨天晚上的事吗?
李翊也来不及多想,连忙穿戴整齐推开房门,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笑嘻嘻的郭崇岳,和旁边紧张兮兮的老张。
李翊连忙施礼道:“实在抱歉,让郭公公久候了,哦!不知道皇上传召微臣有什么事呢?”
郭崇岳笑道:“大人不必担心,咱家看倒也没有什么大事,依咱家看来,应该是皇上想要李大人陪着他老人家吃饭吧!”
听到这里李翊顿时放下了心,笑着对郭崇岳道:“即使如此,还请公公稍候,我洗漱一下这就过来。”
郭崇岳点头笑道:“无妨,无妨,李大人但请自便!”
李翊随着郭崇岳再一次进入皇宫,这才惊叹于这座宏伟宫室的壮阔瑰丽。上一次是晚上进入的,只晓得急急忙忙的赶路,而且也只是在勤政殿停留了一段时间,大多数建筑都只是孤鸿掠影的流连了片刻而已,走马观花的也看不仔细。
这一次不但进入了皇宫,而且还是皇城最后面后面的内廷宫苑。放眼望去,亭台楼阁直冲霄汉、九曲画廊曲折回环,林木清幽雅致,山石小巧纤胜,占地又是极广,层层楼阁亭台穿行而过,让李翊疑心进入了瀛台仙境。
好不容易来到了一座风景殊胜的小湖边,在湖南侧的一座绵延甚广的建筑物前停下了脚步,望着这片东西跨度达三四百米的狭长廊房,和最中间那座五层之高的宏伟建筑,李翊不由得对郭崇岳感叹道:“这一路看来,宫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