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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也略为缓和了语气,挺起胸脯傲然道:“本官是按照县里的章程公事公办,诸位要是有什么疑问,大可到县里问去。”
“要知道县里也是为了这些百姓们好,一旦在这地下开采出煤炭来,他们的房子也多半不能住了,县老爷给他们找好了安居的所在,可不是真心为他们着想吗?”
“我劝这位江公子还是少管闲事,莫要惹出什么是非来,到时候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那个叫江华的微微冷笑,后面的一个脸型瘦削、面容冷峻,鹰目勾鼻的青年走上前来,操着一口地道的川蜀口音冷冷的说道:“这位官爷,俗话说‘故土难离’,老百姓在这里住了不知多少辈子了,怎舍得随意离开生养自己的地方。”
“再者说了,拆一间房只给二百钱,还不够一家人吃一个月的,却让老百姓到哪里讨生活去。”
“把老百姓像猪狗一样赶来赶去,却糊弄百姓有更好的安居所在,如此作为,难道就是咱们官府的章程吗?”
没等那名恶吏反驳,他接着道:“我听说现在的云南宣抚使李大人,一贯亲政爱民,连川南逃难来的灾民都能敞开接纳,难道自己的子民就不给活路了吗?”
“这种狗屁章程也就是你们这些下边的污吏所为,李大人是断不会做这种鱼肉乡民的行径的”
没等那人说完,那名恶吏早已是恼羞成怒,理屈词穷之下,紫涨了脸,大声呼喝着手下的衙役上前拿人。
几名衙役像恶狼般冲了过去,刚冲到那人面前。
只见那人只是身形略微晃动了几下,手脚起处,几名衙役都纷纷仰面朝天、鼻青脸肿的摔跌了出去。
那名恶吏虽然气急败坏,但对这样的硬茬子也颇为忌惮,不敢上前亲自拿人。
正在骑虎难下的时候,只见从村庄的那边小路上,急匆匆的涌过来十几个人。
来的人大多数是衙役打扮,中间簇拥着一名身穿浅绿色官袍,面容红润、体态臃肿的中年男子,看他的服饰打扮应该就是本县的县令了。
李翊知道富源县的代理县令名叫费寅,虽然在开会的时候见过一次,印象也不深刻,却不知道此人秉性脾气如何。
有心要看看这名代理县官的表现,就招呼了连骏,悄悄的藏身到人群的后面,找了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冷眼观瞧起来。
费寅在十几名趾高气扬的衙役簇拥下,拖着肥胖的身躯快步走来,一边走一边粗重的喘着气。
第85章 嚣张跋扈()
一行来人离着人群还有十几米远就停了下脚步,那费寅喘息着歇了一会儿才扯着嗓子怒骂道:“好好你个王三,这么屁大点的事,耽误了这么多天,直接拆了也就完了,哪个还能反了天不成。”
“你咋咋呼呼的忙活了好几天也没见着什么动静,你就是这样办事的?”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要你个鸟人还有个屁用。”
那名叫王三的恶吏一见到救星来了,马上来了精神。
虽然被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但还是立刻屁颠屁颠的跑上前去,谄媚着道:“县大老爷,费大人,不是小的不上心啊!”
“这几天小的一直靠在这里,按说事情也办的差不多了。”
“谁知道这些刁民却仗着宁州来的两个奸人,不把我放在眼里,不但在这里聚众闹事,还把我的手下都打伤了,这简直是无法无天了呀!”
“幸好您老来了,还能镇压的住。否则,您再晚来一会,小的恐怕连命都要搭上了啊!”
李翊在人群后面冷眼观瞧,听这费寅的口气和作为,眼见得不是个能为百姓做事之人。
且看他下面怎么处理,要是他不分青红皂白,对老百姓和那两位抱打不平的喊打喊杀,自己可要及时予以制止,不能眼看着这两个打抱不平的人吃亏。
这时,那个身材猪一样的费寅早已是勃然作色了。
他翻着白眼,怒目圆睁、歇斯底里的喊道:“反了、反了,竟然敢公然殴打公差,这还了得,难道没有王法了吗?”
“哼!你们这些废物,宁州来的有什么了不起,京城里来的我也不怕。”
“不要管他是哪里来的,先给我抓起来打翻再说,一切有我县大老爷做主。”
“我倒要看看,他的脖子上到底顶着几个脑袋。来人那,把殴打公差的凶犯给我抓起来,狠狠的打。”
李翊一见事情要闹大,连忙和连骏扒开人群,脸色阴沉似水的走了出来。
先是挥手制止住了上前拿人的一众衙役,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李翊才和颜悦色的对费寅说道:“费大人,我就是宁州来的,你是不是要将我一起拿下呢?”
费寅曾经见过李翊这个长官一面,想必这辈子也不会忘记。
但此时见到李翊一身紫袍出现在他的面前,却不由得脸上显出了惊疑的表情,继而迟疑着说道:“不知不知阁下在何处高就,来到这偏乡僻壤有何贵干啊!”
我靠!李翊有点憋闷,这个费寅是不是猪脑子啊!
他又不是没见过自己,即便印象不深,但整个云南就只有宣抚使才有紫袍可穿。
自己的装束早已明白无误的告诉他,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别人,就是他的顶头上司啊!
这个家伙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然故意对此视而不见,还煞有介事的出言询问。
难道这家伙想混淆是非,试图蒙混过关吗?
李翊压抑住怒火,微微一笑道:“费大人不辞辛苦,亲来田间地头,与百姓促膝长谈、嘘寒问暖,真不愧是百姓贴心的父母官啊!”
“本帅巡视云南各地,虽然还没到富源县上,却在这偏乡僻壤见到了费大人这番亲民作为,也不枉了来此一场。”
“费大人心系百姓黎民,亲到民间采访疾苦,是不是要为这里的百姓翻盖新居啊!还是要把老百姓们请到衙门居住,真是难得啊!难得!”
那费寅听到李翊的语气不善,脸上早已惊疑不定,又见李翊身边只有一个人,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了几圈。
看了看周遭的情势,突然面露凶光的喊道:“什么东西,也敢到这里来大言不惭!”
“来人哪,给我把这些妖言惑众、聚众闹事的乱贼全部抓起来,有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见这费寅不但不执礼参见长官,反而下令抓人,李翊不由得倏然一惊!
这家伙明知道自己的身份,眼见弊情败露,这是要不计后果的杀人灭口啊!
不过,自己只看到他强拆民房、随意抓人的作为,犯不着为这点小事就丧心病狂的杀害长官吧!
难道这家伙还有更大的阴谋不成?
这时候,那些衙役早已抖动着锁链冲上前来。
根本不用李翊多言,连骏早已纵身挡到李翊的身前,或伸出一拳,或踢出一脚,看似轻描淡写,不多时就将这些冲上前来的酒囊饭袋全部放倒在地。
然后纵身前去,一把抓住见事不好、企图转身逃走的费寅,点中了他的软麻穴道,然后将他肥胖的身躯提溜到李翊的面前,扔到了地上。
而旁边的那位面容冷峻的青年也已轻松将王三擒获,像抓小鸡一样扔到了瘫作一团的费寅身边。
李翊好整以暇的望着垂头丧气的费寅,冷冷的道:“费大人,你知道企图杀害长官是什么罪吗?”
“你那穷凶极恶的样子让我想起来杀人灭口这个词,你以为把我们都杀了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嘿嘿!我李翊可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孙德成都不能得逞的事情,难道你费寅就能做到吗?呵呵!”
“几句话不过你就企图动手杀人,这背地里还不知道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呢!你就到宁州大牢里反思反思吧!”
这费寅倒也沉得住气,见到大势已去,竟然就此低头不语,给李翊来了个默不作声,俄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这时,周围的村民们听说来人就是云南宣抚使李翊,而且当场拿住了费寅等人,都纷纷跪倒在地,泪流满面的喊起‘青天大老爷’起来。
李翊连忙把前面的几位老者扶了起来,满怀歉意的说道:“李翊不才,由于用人不察,致使众乡亲遭到此贼戕害,实在是愧对诸位父老乡亲。”
“这费寅气焰嚣张、横行不法,他的罪行恐怕不止这些。到时候还要麻烦各位前去指认,一定要把他的罪行全部揭发出来,也好给他定罪。”
“到时候本帅一定秉公执法,严厉处罚,绝不会再容许此等贪官污吏加害百姓。”
然后李翊转过身来,用赞许的目光瞅着那个叫江华的青年和他的同伴,热切的道:“江公子,这位侠士,你们二位面对不法情势,不顾自身安危,能够挺身而出,为蒙受污吏毒害的百姓说话,实在是难能可贵。”
“李某对二位既敬且佩,不知这位侠骨仁心的朋友应该怎么称呼?”
第86章 青年俊彦()
那名叫江华的黑脸青年这时不敢怠慢,连忙拱手致意道:“不知李大帅驾临,末学后进江华实在是惶恐不安。”
“我们早就听闻大帅的仁义爱民之举,私下里早已钦慕不已,只恨无缘拜见。今日一见,才知大帅果真是仁义之人啊!”
“李大帅,这位是在下的蜀中朋友仇封,也是一位见不得恶事的侠义之士。”
“我们两人志趣相投,本欲结伴出游,饱览云南锦绣风光,没想到却在这里遇上了强拆民房、恶意戗人的恶事。”
“要不是大帅及时赶到,说不定我们和一众村民就已经遭到这厮的毒手了。”
李翊欣然道:“云南初定,官府人等良莠不齐,有此败类,李某实在汗颜。二位急公好义,侠义心肠,实在是我辈难得的青年俊彦。”
“如今云南正是求贤若渴,正缺乏二位这样的贤人志士,二位难道空有一腔热血,却不愿为国效力吗?”
那江华尴尬的一笑道:“在下乃一介布衣,最爱云游四方、亲近田野自然,大概是闲云野鹤惯了,恐怕耐不得官场的规矩。”
“只怕做得不好,图惹大帅和百姓寒心,所以一直迟迟不敢入仕。”
李翊哈哈一笑道:“男子汉大丈夫,既生于这世上,必须要有所担当,才不枉了勤学苦练的一身艺业。”
“若是一味的寄情田野山色,不但消磨了意志,更腐蚀了风骨,岂不是徒让天下人耻笑。”
“二位都是学有所成之人,空有一身本领,却缚手缚脚,拈轻怕重,又怎能抒发为国为民的壮志胸怀呢?”
“现如今在下忝为云南主官,正想着开创一番为民谋福的事业,急需贤人志士臂助。”
“江兄、仇兄不必犹豫,李翊虚席以待,还望二位莫要谦辞啊!”
江华听李翊说完,脸上微有惭愧之色。
他粗重的喘息了一下,抬起头来,目不斜视的望着我,亢声说道:“大帅宏图高论,管窥人伦,实在是振聋发聩之声,让江某蘧然猛醒。大帅如此高义,江华还敢不效犬马之劳乎!愿为田下吏,还请大帅示下。”
李翊怡然微笑点头,转身对那位蜀国来的仇封道:“江公子心怀天下,愿为民仆,以遂平生之志,却不知仇公子意下如何啊?”
那仇封紧锁双眉,犹豫了一下后意兴阑珊的说道:“唉!仇某钦慕大帅绝世风采,原也想追随大帅,做一些驰骋天下、金戈铁马的快事,不亦乐乎!”
“奈何仇某乃蜀中人氏,又怎能背叛故国,厚颜效忠他邦。请恕仇某不能从命了。”
李翊听他这么一说,知道他还囿于门户之见,心里面还拿不定主意,若不趁机刺激他一下,恐怕他还不能有所醒悟。
因而故意仰天长笑起来,惹得众人都是惊愕不已。
等到火候差不多了,李翊才止住笑声,微微摇头道:“仇兄真是愚不可及呀!想我中华衮衮四千余载,从轩辕繁衍至今,和平战乱杂陈其间。正所谓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怎会有一成不变的事物。”
“风物长宜放眼量,想我中华胸怀,广在人心,不论大汉还是蜀国,都不过是我中华大地上的一粒尘沙罢了,又岂能强分你我。”
“想当年李斯以卫入秦,苏秦合纵六国以击强秦,俱都做下了惊人的业绩,从而传为美谈,却没有听到什么刺耳的非议之声,也无人冠其叛国之名。”
“而且我中华大地自唐末以来,战乱不止、纷争不休,致使田野荒芜、生灵涂炭,民不聊生,百姓早已厌倦了这种生活,时刻期盼着中华的大一统,从而带给他们安定幸福的生活。”
“现如今人心思变的趋势不可改变,天下一统,指日可待,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