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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月落别楚将-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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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山上并无武技高手了啊?”

    虞周想了想还真是这样,墨门这样组织严密的学派不同其他,战力之强横即便式微的时候因为不敢小看。

    琢磨下就知道了,祖师爷墨子是个剑道高手,他们干的又是劝和的营生,两根大腿快掐起来了,要想安抚下来不只需要嘴吧?至少膀子比腿粗能按住……

    “无妨,此次较技输赢不重要,只要缓和一下便好,传令下去,把弩通通收起来!”

    陈婴点头应允:“那只好这么办了,你我各自上场,还有呢?魏老来不来?”

    虞周眉头一皱:“那要看田钜子是否出手了,我估计应该不会。”

    “好,那我再挑二人!”

    一番商量之后,曹江当仁不让:“不用挑了,就我吧!”

    门外的墨者一肚子火气,他又何尝不是,虞周叮嘱一句点到为止也就不多言,最后一个干脆选定射箭那少年,他惹出来的麻烦怎么逃得开?

    正当皮实的年纪,混小子跌落栅墙之后屁事儿没有,爬起来拍了拍就笑得捡了钱一般,仿佛出阵是天大的喜事一般。

    各自选派好了人,虞周的对手便是那个叫的最凶的大块头,不过现在声音最尖锐的是身后是两个丫头,特别是大呼小叫的虞悦。

    “在下陈婴,还请见教。”

    “吕备见过,请!”

    话不多说,两人拉开架势试探起来,从虞周的角度看,陈婴的武技只能算中平中正,不过吕备也没高到哪儿去,而且显然事先得到过叮嘱,出招全无杀气劲道稍欠,两人这第一场算是把基调定下了,闷的虞周那对手直挠头。

    一场平局之后,接下来可就不那么平和了,射箭的那小子对面也是个少年,擅使的却是一根长棍,把他追的满场乱窜不说,棍棒次次落到那小子屁股上,看的两边人都想发笑。

    “哇呀呀,换个地方下手啊……你敢不敢报个名号来,子期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我……哎呀……”

    “雷烈!”

    说完又是一棍打过去,这次却把虞周看的起了身白毛汗,因为是用捅的!

    这万一有个好歹……

    眼看裤子都夹进去了,那小子竟浑然无事,回头骂道:“给小爷记住了,我叫武戚,日后一定……哎呀,还打……子期说打人不打脸的……”

    连续两次被卖,虞周已经把头埋进裤裆,你他娘的什么用词,那是你的脸啊?

第一百零一章 师父惹祸徒弟还() 
历经一平一负之后,倒是曹江爆发出别样的凶劲拿下一局,这也难怪,

    他可是最早跟随季康习武的那批少年,腿脚不便成了三叔加大负荷的理由。

    所以要说谁吃苦最多,无疑是这个不起眼的家伙,季康对他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别人四肢俱全尚且努力不缀,你有什么理由偷懒?

    田襄子明显是个心细的领袖,他跟山民们心照不宣的安排出场次序,很好的宣泄了每个人的情绪,所以真正的试探就该是虞周和他的对手。

    “虞周虞子期。”

    对面的家伙仿佛与刚才聒噪之时判若两人,魁梧的身型施起礼来一丝不苟,没有一点违和。

    “鲁季,鲁子牛。”

    这样取字的人家真不多见,虞周放下心中诧异,开口问道:“鲁兄惯用何种兵器?”

    鲁季略一摆手:“你用何兵器,我便用何。”

    我勒个去,这还是个精通百兵的人物?太凶残了吧?

    虞周压下去拿宝剑的冲动,随意选了两把寻常长剑,这才与他分持而立,以神兵利器取胜那就赢阵输人了。

    “徒儿!何必这般迂腐,为师把长军剑拿来了!”

    虞周眼皮跳了跳,不理会忽然出现的老不正经,天目被项籍带走了,这把长军已经无所匹敌,真要以此欺人对方肯定不能心服,况且虞周迫切想知道自己的剑术到底在什么水平。

    “请!”

    有名字的剑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鲁季脸色柔和一些,也低声回应一声,他身后的田襄子却眉头深锁,观这后生为人有礼有节心思机敏灵变,怎么他师父如此不堪?似乎有些……熟悉?

    田襄子的脸色已经无人关注,因为鲁季最先动了,虞周的剑术也是以灵巧迅捷见长,此时依然不适应节奏,只觉眼前人影一闪,他本能的侧身横剑相格,只听“当”的一声清脆入耳,虎口传来阵阵发麻的感觉。

    二人错身之后都慎重许多,如果有细心之人就会发现,他俩呼出白气的频率几乎一致,而鲁季这边稍显粗长一些。

    试探是相互的,就在鲁季忍不住眨眼之时,一片雪雾腾地而起,虞周倾斜着剑尖欺身而上,这样的招式对于速度有些影响,却让人难以判断出招位置,也许手腕一抖,本以为刺向肩头的长剑就换成小腹。

    见此妙招,就连田襄子都惊奇的轻“咦”一声,鲁季更加不敢怠慢,绰起长剑就在身前画了个圈,以期挡下全部变招。

    谁知虞周根本不往前凑,趁着鲁季挽剑花的工夫,却把剑作斧用,眼看着是脚下一绊站立不稳,实则借势将长剑劈落下来。

    鲁季怎么都没想到还有这种打法,众所周知,画圈子的时候不需要多少力道,所以他方才的应招虽然关照周全,可也难以硬对硬的相抗。

    他右手握着剑柄左手按着剑脊往前一挡,虞周的剑招已经重重劈落在上,长剑略微弯曲的时候,鲁季脚尖相互轻点,顺着这股力道往后退了几步,这才完全避开。

    虞周狠提一口气以剑拄地才稳住身型,说实话,他这招用的并不高妙,因为两个人的身型差距摆在那里,力道也是自己不占优,也只用个出其不意罢了。

    小丫头们可不管,初次见到正式比剑的情形,俩人早就忘了自己所学,拼了命的鼓掌叫好,在她们眼中,那就是哥哥一剑劈退对方。

    田襄子的脸色更加凝重,凌乱的苍髯随风而动,干枯的手掌不自觉比划起来,时不时的点头咬牙,也不知是赞许还是痛恨,那表情费解的很。

    一招占优之后,虞周更不饶人,这次率先欺身而上,脚下连点步步近逼,手中的长剑却如一把带着荆棘的巨锁当头罩下。

    鲁季不敢大意,一边沉着的应对一边考虑反击,却在刚冒出点闪光的时候就被打断。

    说实话,虞周毕竟学剑不如他长,所以剑术不比鲁季来的老辣,却胜在出人意料的招式频频而动,直攻的鲁季全神以待。

    场上的动作越来越快,正如久久不能落下的雪雾,而场下的田襄子也是手上不停,照理说他这样的一门执掌作出如此行径难免为人不齿,因为有偷师之嫌,也不知怎么回事,坐在对面的魏辙竟然视而不见。

    叮叮当当的长剑交击声停下之时,田襄子豁然起身,腮上乱抖手上发颤,竟然飞身扑了出去,与此同时,魏辙也是一声怪叫,踢开身后的椅子夺路而逃。

    就在大伙疑惑的时候,谁知田襄子找的是虞周,他变手为爪紧抓其双肩,两只眼睛瞪得吓人。

    “他在哪?崔广元在哪?”

    这下别说山上诸人,就连鲁季都看不过眼了,哪有武者较技忽然横插一脚的,为人所不齿也!

    何况这还差着辈分,什么时候也没见恩师这般大失分寸啊?

    “田师!鲁季尚与子期比剑较量当中!”

    田襄子不耐烦道:“那子牛便认输吧!他在哪?”

    “……”

    场内场外全都注目这位齐墨钜子,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两个小丫头更是上来踢打,却也不能动之分毫。

    “前辈,您问的到底是谁啊?”

    “崔广元!那个哑巴,不正是教你剑术的人吗?”

    虞周搭眼一撇,发现师父的位置早已人去椅子空,心说又被坑了,只是不知道这个娄子有多大。

    “前辈,您抓着晚辈也没用啊,家师刚刚离开此地,只怕是看您想起什么了!”

    这一提醒,田襄子也扭头一看,方才那个抱宝剑而来的无赖老叟已经不见踪迹,他闭目沉思一会,忽然仰天而笑:“老贼!终于被我找到窝里来了!这回看你往哪跑!”

    虞周听得心惊肉跳,这口气怎么像生死大敌啊,魏老头就这么没节操的跑了?

    特么的!你提前说一声老子不让人把弩收起来也行啊,好歹还有点反击之力。

    现在玩着君子较技那一套,高门前辈忽然变成仇敌了,田襄子要是大开杀戒,这漫山遍野的人头都不够他砍的。

    虞周正在暗叹遇人不淑,田襄子再次变脸,和颜悦色问道:“子期贤侄,那他有没有交给你什么特别的东西?”

    “他不是跑了吗,你现在追还来得及,何苦为难我们后辈。”

    “嗯,这相互推脱的模样像是师徒,这样吧,老夫现在就做主,只要你交出钜子令,我墨者行会就答应你三个条件!”

    “钜子……令!?”

    天杀的,坑死了!谁特么见过啊!

第一百零二章 钜子令是祸端() 
钜子令,虞周确实没见过,不过听名字就高大上,看田襄子紧张的模样,闹不好这玩意还是号令三家墨门的信物,只是……怎么会跟魏辙有关?

    而且奇怪的是,这么重要的东西被拿走,还不得换来整个墨门的追杀?结果田襄子接下来的态度让虞周摸不清头脑,口称老贼咬牙切齿却看不出几分恨意,更多像是羞恼难耐?

    而且听自家钜子提起的时候,另外几个墨门弟子也没有终于寻到仇敌的感觉,年轻的雷烈甚至露出几分尊崇。

    虞周一把揽过两个拳打脚踢的小妹,小心问道:“田钜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田襄子激动的情绪总算平复几分,叹了口气说道:“都是些往日丑事不提也罢,你若有暇去问崔老好了……”

    “呃……钜子,我师父姓魏。”

    “……”

    田襄子额头的青筋暴跳几下,嘴角抽了抽:“呵呵……崔……魏老还真是不拘一格,一瞒就是三十年。”

    听这口气是陈年恩怨,用了三十年的名字,连虞周都说不好那无良老头到底姓甚名谁。

    在这站着干说也不是办法,虽然对方没表露出丝毫恶意,但事情不受掌控的感觉不怎么好,何况关乎诸多人的性命,虞周打算拿回主动权。

    “钜子,不妨进坞堡详谈如何?真要找钜子令在下也要详细了解一番。”

    “也好,前面领路。”

    墨门本身就是机关大家,这一路过去,几个墨者的眼睛都有点不够看,如果不是钜子就在前面,他们早就一头扎进农田里化身十万个为什么了。

    虞周可没有显摆的心思,径直把人领到会客厅的时候,却发现魏辙已经在等待了,两人都是一愣,虞周心说那你刚才跑什么啊,害的我提心吊胆半天。

    田襄子拿手点着说了个“你”,结果“你”了好几下都没说出完整的话。

    “怎么?不认识了?”

    “你……你还没死啊?”

    魏辙翻了个白眼:“你们几个老鬼活得好好的,老夫为何会死。”

    “那你到底姓甚名谁?”

    “拿着钜子令,老夫便是崔广元,把那东西一扔,老夫便是魏辙。”

    田襄子的眼珠瞪的比牛还大:“你把钜子令扔了?”

    “稍安勿躁……”

    “我怎么稍安怎么勿躁!崔……魏老啊,你当真要做墨门的死敌吗!?”

    二人越说越激动,虞周一看只好领着旁人先出去,想让他们自己掰扯。

    谁知约好的一样,二老同时出声留下个弟子,墨家那边留下的,却是他之前的对手鲁季。

    “田老鬼,你有没有想过,没了钜子令的墨门到底会怎么样?”

    田襄子看样气的不轻,浑身气血极速运行,带着厚茧的手脚都透出几分红色,头上更是白雾连连。

    “还能怎么样!一直三家互不信服的维持下去呗!”

    “那么……有了钜子令就能三家合一?”

    “唉!总归是个名分有点希望,你当真给扔了?”

    魏辙撇了撇嘴,没说是也没说不是,继续往下说道:“依老夫看,有这块钜子令,你们墨家反会加速消亡,也许不出几十年,就再也没有墨客光明正大的到处行走。”

    田襄子皱眉不悦道:“魏老何出此言?”

    “那我问你,这块钜子令有何来由?”

    “那是我等门人师祖墨子……”

    “一派胡言,墨子一生四处奔波平息战乱,最多收过数百弟子传道授业,什么时候以此为名自建宗门了?那墨门第一位钜子分明是禽滑厘。”

    田襄子不明所以:“这又有何区别?身为弟子不正该传承学说广布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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