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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手挡住项籍的去路,虞周对着范增苦笑:“真对不住了范老,您这病症还就不能吃肥肉。”
范增眯着眼睛不相信:“好个臭小子,你在山上吃香的喝辣的,却把老夫扔在这受苦,一碗吃食都如此小气。
少拿这病来诓我,公乘神医和你师父都束手无策之症你还有良谋?”
虞周正色道:“小子不知这病怎么治,却知道这病怎么养。”
“养病?”
“对,调养身体让病情可控。”
满脸疑惑的项籍忽然闪过灵光,对啊,怎么把子期给忘了,这家伙还没拜师的时候就敢给小妹治病,几位叔伯的伤情也是他照料的,对这顽疾有什么良策也说不定!
至于说徒弟不如师父?早知山上那堆奇思妙想源头的项籍可不这样看。
“子期,你真能治好师父病症?”
“不是治好,是控制不恶化……”
项籍不耐烦的一摆手:“都一个意思,快说怎么治。”
这一天他的心情可谓如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从绝症到顽疾,从顽疾到可以控制,互相一比较已经算个惊喜了,可不就是治好么。
虞周沉吟了一会儿,直到大伙等的焦急万分她才想好措辞:“消渴之症载于内经,听闻又分上消、中消、下消,却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公乘阳庆头一次听说还有三种分法,迫不及待问道:“什么共同之处?”
“尿液是甜的,容易招惹虫蚁。”
这下大伙的眼神不对劲了,看看,难怪人家子期懂那么多人那么聪明,干的这事儿都不是常人有胆量尝试的,他什么时候尝的?
虞周面无表情:“这是一位甄姓神医说的。”
公乘阳庆可没大伙那样的眼光,身为医者望闻问切乃是本职,所以一些常人难以接受的事情在他看来那是理所应当,他只听到那位甄姓神医在此病下了诸多工夫,想必很有所得了。
“这位甄医师敢为常人所不为,想必医术了得,对这消渴之症也有几分专精,他人在何处?”
听公乘这一说,大家才反应过来,项籍更是急不可待,只等虞周吐露便去请,哪怕抓也要抓来。
“在大秦太医署!”
火热的心顿时凉了一片。
第一百一十五章 作孽的想法从苗头掐起()
有没有甄姓神医?有!其名甄立言,确实是最早发现消渴病人尿液味道的人,不过虞周只记得姓甄其他忘记了……
这人在不在大秦太医署?不在!因为这位名医是隋唐人士,虞周在这一点上面骗了大伙,因为自己那点道行身边这群都清楚,没跟着魏辙学没跟着公乘阳庆学,你这法子哪儿来的?总得有个说道吧,何况他还有一层更深的考虑……
“大秦太医署?你何时去过?”
“羽哥你怎么忘了,咱们身在秦营的时候,我可总去找徐福,他当时就是太医丞。”
“这位甄姓神医便是那时结识?”
“是啊。”
项籍皱着眉头来回踱步:“为何是秦人,为何是秦人……”
“你怎么知道人家是秦人?”
“难道不是吗?”
虞周扶额回道:“羽哥啊,大秦一统六合已经好几年了,这其间网罗了多少天下能人异士,又有多少兵、医、墨、道、儒等等的各家学说为秦所用,哪还分的清秦人楚人?
就像专治此证的这位名医,他说自己也曾流落各国悬壶济世,谁能说清他到底是哪国人?
就算人有对错,学问总是没错的,只要有用你管他是谁说的呢。”
项籍仔细思量片刻,看着师父的身影默默点头认了,公乘阳庆又有疑惑:“天下名医老夫都有几分耳闻,为何这位甄医师从未听过?”
“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大秦网罗过太多各国典籍,此人自学而成的吧。”
“唔……看来的确如此。”
项籍冷哼一声:“总有一天,我要将秦王搜罗的东西通通烧掉!”
范增顿时气火攻心:“胡闹!咳咳咳……”
虞周紧接着说道:“为什么啊,学问是天下人的学问,又不是他秦皇一人的,就像咱们山上的水车,如果秦皇独断仿制了,你岂能说那是秦人的东西?
所以啊,就算你把大秦怎么样了,那些宝贵的典籍可是天下共同的智慧,应该拿来传承后世造福天下,否则以后再有范老这样的病患如何是好?
”
虞周偷换了一点概念,效果出奇的好,项籍欣然点头道:“对,那便还给天下人!”
他可不知道自己这句话让身边的兄弟多么如释重负,这才是虞周把甄立言说成大秦太医的真正目的。
不知道什么原因,阿房宫提前开始修建了,听钟离昧说项籍总在操练之余到处瞎转,看看各地征发的徭役,在对着咸阳的方向发呆……
稍一联想就能知道他的心思,作孽的想法要从苗头掐起。
“子期,你继续往下说,那位甄神医还有什么真知灼见?”
被不满的公乘阳庆一提醒,项籍这才尴尬一笑,满脸期盼的同样等待起来。
“他认为,这上消属肺,主要症状便是饮水多而便溺少,患者苦不堪言。
而消中则是以胃为主,吃食多便溺少,而且颜色赤黄。
这下消又名消肾,患者饮多便多,几乎是随饮随下,三者不可合二为一……”
公乘阳庆也不知从哪找了支笔,居然就在衣袖开始写写画画,听虞周说了半天早已如痴如醉,知道他停下才不满问道:“还有呢?此证因何而起又有什么办法医治?”
虞周苦笑连连:“其余的我也没记住,只记得这消渴之症属于火症热病,其中又有阳盛实火阴虚虚火之分,你也知道,小子对这些一窍不通……”
“我打死你个败家子……!”
娘的,刚才还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转眼就翻脸了,幸亏虞周躲得快,不让非被他甩一头脸的墨汁。
“公乘神医你怎么属狗脸的,说变就变啊?”
“老夫不仅要变脸,还恨不得咬你两口,身入宝山而无所得,造孽啊……”
看着被一众少年拉住的神医,虞周哭笑不得:“总共就那么几天时间,我想学也来不及啊,而且后面的医理他也还在研究,小子知道个方向已经不错了……”
公乘阳庆也知道确实这么回事,就是忍不住那种心中最痒之时被人掐断的感觉,一时情急咬人的话都说出口了,无颜在此多待甩袖就要离去。
“公乘神医,脉络一学您最精通,这其中的虚实阴阳全凭您来分辨,区区顽疾总能找到不同调理之法。”
“哼,理该如此,这样看来红烧肉确实不宜食用……”
脚刚迈出半步又撤回来,他实在想听虞周说完,只好闭目装作养神。
虞周转向范增,开口询问:“范老,敢问您背上的痈疮是什么时候有的?”
老头抿嘴回道:“这个倒未留意,老夫年纪大了,背有点驼也实属正常,不知哪天破了一点却极难长好,慢慢下来便成了这样。”
“嗯……没弄错的话这应该是消渴的并发症了,疮口难愈也是特点之一,千万要主要清洁,回头让季大哥他们弄点酒精,以防继续感染。”
范增点头道:“老夫晓得了,不能吃肉,有些烈酒相配也不错。”
虞周有点不忍心了,好像很多病人都能听到这样的警告:“不能喝酒!”
范增脸色顿时一黑:“肉吃不得,酒也喝不得,你让老夫如何度日?难道要每天喝水吗?”
“范老,您的饮食从今天开始要节制了,甜的果蔬不能吃,肥腻的肉类不能吃,酒不能喝,还有,以后您的饭菜必须单独做,因为要少放油脂……”
虞周每说一样,范增的眉头就跳一下,去除了这些还有什么?
清汤寡水毫无滋味……
“小子,那剑能不能吃?你要不要吃我一剑!?”
虞周一看老头要发飙,赶紧劝道:“这可都是为了您的病情,等稍微稳固一些,公乘神医也找到些脉络之后,饮食方面还可以适度放松的。”
“哼,要不是为了……罢了罢了,便如此吧。”
虞周没挨上,龙且又开始作死了:“亚父,刚才子期说了三种消渴,您是哪一种啊?便溺多不多?”
季布司徒羿他们一听通通闪开,景寥更是一个窜身上了树,耳朵还没来得及捂住,就听范增一声咆哮:“樊哙!把这小子扔水里泡到死!!!”
第一百一十六章 酒醉吐情义()
慢性病只能慢慢养,在这一点上面范增很乐观,得知调理得当没有性命危险之后,老家伙决定跟自己的私藏告个别,比如他的几坛子好酒,告别仪式很庄重,严肃到什么程度呢?一拿出来就被龙且抢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脸红涨红的项籍拉虞周往水寨深处走去,见到这场景,季布会心一笑,龙且遥相举觞,栾布司徒羿卫涵他们怪笑连连,景寥的眼中都流露出几分意味不明……
“羽哥,这是做什么?”
从来直爽的项籍居然卖起了关子,再走几步虞周心中已经了然,因为看到了熟悉的煤烟。
两个铸造用的大炉,一个锻打加热用的壁炉,还有许多摆弄小玩意儿的小炉,密密麻麻的矿石堆了一地,漆黑油亮的好像是煤炭?
看到虞周眼中疑惑,项籍很不好意思的说道:“子期啊,你别嫌弃,石煤只有黟县附近居多,此地确实难寻,没办法,我只能找来这种石炭……”
老天爷,有煤炭谁还有石煤,虞周追问道:“在哪找到的,石炭的火力比石煤强多了。”
“真的?我还担心你不满意,就在吴中有许多,这下可以给我打造兵甲了吧?”
看着大块头将退路隐隐堵了个严实,虞周心知不给个交代说不过去了:“好,我先锻造一套铁甲,等手艺再精一些就为你铸戟。”
项籍显然不满意:“甲倒无所谓,项某便是赤膊上阵又有哪个能伤我?先铸战戟!”
“有秦弩。”
“……”
项籍的脸色更红了,山上仿制的秦弩他们都熟悉,这玩意要是万箭齐发他还真不敢说全身而退,自己的这位兄弟毫不留情面啊。
“羽哥啊,我也知道你心急,可是总得有个过程吧,我既然答应了就绝不反悔,粗造劣制的东西别说你不爱用,义父也会骂我毁他名声的。”
“好,那要多久。”
“锻完了铁甲,再把这铸炉修改一番就可以了。”
几年都等下来了,不在乎多等几天,项籍开怀道:“这几日你在寨中好好转转,看我治军的手段如何,可惜人少了点……”
“哈哈哈,那是当然,不过丑话说在前面,若是我挑出什么不如意的地方,不许翻脸。”
初次领军的项籍特别高兴:“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虞周心神刚缓,却被项籍的下一句话说的浑身一激灵。
“子期,你是不是对小然……”
虞周借着喝酒掩饰了一下,明知故问道:“我跟小然怎么了?”
“你们是不是私定了终身?”
“咳咳咳……没有……绝对没有!”
不是他死不承认,却是对于私定终身的定义不一样,那只小丫头还稚嫩的很,没走到那一步虞周当然要极力维护她的清白。
项籍疑惑道:“可是我听钟离昧说……”
看来有些话还是很有道理的,就比如情网会降人智商,虞周暗自懊恼,自己像个鸵鸟般以为可以瞒住别人,却把人家最简单的消息途径给忘了。
深饮一口烈酒之后,虞周借着胸中火热回道:“没错,我们俩是互相倾慕,等她及笄那天,三书六礼必定一样不少!”
项籍的眼神儿别提多复杂了,欣慰、担忧、迷茫、疼惜……从那双本就让人难以读懂的重瞳流露出来,全都化为欲言又止。
他郁闷的叹了口气,说道:“何须三书六礼,小妹的生辰八字各种喜好哪样你不知道?难怪父亲懊恼成那样。”
这会儿两人仿佛掉了个儿,项籍思前想后各种犹豫,而虞周单刀直入跟他表态:“羽哥,我愿精诚以待小然,可项伯父那边误会颇深,你只说愿不愿帮我?”
项籍眉头深锁,仿佛遇到什么难以决断的大事,难得用和善的语气说道:“说实话,刚从钟离那边得知消息的时候,我是既吃惊又不感意外,毕竟小妹与你从小亲近,只是没想到你们这么早便……”
“我可什么都没做!”
“做什么?”
“没什么!”
忽然出现的奇怪对话让兄弟俩都有点莫名其妙,项籍甩了甩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