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的好像你不怕季三叔的竹条似的,别废话,去不去吧!”
“去!怎么不去!了不起再来一顿!”
龙且挑着大拇指道:“季家哥哥真是仗义。”
季布哭丧着脸:“咱们这群人里我最大,你们都跑了,挨打的还得是我,索性一起去耍一趟,再挨打也值了。”
虞周嘿嘿一笑,转头对项籍道:“项哥哥,存在你那里的荷包呢,取些钱来用用。”
项籍嗤之以鼻:“来到下相还要你们花钱?!”
虞周道:“我想给家里妹子添些物事。”
项籍嗤之以鼻:“包在我身上是了,权当给小妹的薄礼。”
这虞周哪儿能答应啊,其他都好说,在小妹的问题上,他防项籍跟防狼似的,可也想不到什么好借口拒绝,只能抓狂道:“我不管,我就是要。”
项籍嗤之以鼻:“又不用你给我小妹回礼……”
栾布乐了:“你俩这是两个大舅哥定亲下聘呢?”
这玩笑开得,可踩了虞周的痛脚了,顿时恼羞成怒,与栾布打闹起来。项籍块头虽大,但还没明白什么意思,还傻愣愣的追问,众人一时间哄笑。
笑闹一阵,虞周拿了荷包,端着碗就往别院跑去。
“你干嘛去?”
“给小妹送些肉食去!”
※※※
一上午的操练没有白费,下午的时候,少年们就将学来的本事用上了,见小伙伴们都骑在墙上,地上的龙且项籍犯了难,龙且是没力气使了,项籍拎起他就扔了上去,不过出了点差错,小胖子呈抛物线坠到了墙的外面……
只剩下项籍发愁了,拽了两拽,差点没把季布栾布拉下去,虞周终于可以对着项籍嗤之以鼻了:“这是你家,季三叔又没要你也一起操练,你要出门谁还拦你不成。”
会和了带着两个家将的项籍,少年们终于可以自由的在城里游逛了,百姓家的孩子大多都要帮着家中的活计,极少有这样游玩的机会,顿时一个个兴奋异常,一上午的疲劳一扫而光。
季布勾着龙且的脖子:“小胖子,我们来时便是你领路,这城中你最熟悉了,说说看,哪里比较好玩?”
第二十八章 钟离眛和赌斗()
战国时期有什么好玩的?龙且接连说了三五个提议,虞周都觉得乏陈无味,也不知这小胖子跟谁学的的,提议里面条条不离喝酒耍钱,耍钱喝酒,不过众人都兴致勃勃,也就跟着一起了。
楚人尚东,所以城东多是些贵族聚居,小伙伴们一商量,为防被抓,先去城西戏耍,一路西行,原来懒洋洋的虞周慢慢的兴奋起来,如果是唐宋像是一幅画卷,战国更像是青铜上的雕刻,生硬又厚重。
虞周中午没怎么吃多少东西,净挑拣着送给妹子的了,街边草草摆设的农家摊上扫一圈,揣上几个瓜果就要掏钱,刚拿起荷包,就被同来的项家家将一把按住。
“小君子不可!”细眼长眉的家将自顾掏出几个蚁鼻钱递过,虞周恍然大悟,荷包里都是些饼金,自己确实不该带出来的。
“多谢将军提醒,是我孟浪了,敢问将军大名?”
“小君子客气,在下钟离眛,区区一门客,何敢称将军。”
虞周这会儿已经不是刚穿越的时候了,点了点头,将荷包一把塞给钟离眛:“我叫虞周,叫我小周就行了,既然如此,有劳壮士了。”
钟离眛爽快的踹入怀中,看着这个一面之缘的小家伙,故意逗他:“小……小周啊,你也不怕我昧了你钱财?”
虞周奇怪的看着他:“既然是项府客卿,想来必定是忠义之士,项哥哥的钱财你都保管得,我有什么担心的。”
钟离昧开怀一笑,不再理会虞周,亦步亦趋的跟随着项籍闲逛起来。
这时候的水果基本没有种植的,野生的居多,有点贵,只舍得给妹子捎些桃子,白生生的萝卜洗几颗,嘎吱嘎吱的啃着,虞周惬意的打量起四周来。
一路行来,从高门大户的粗犷厚重,到民间小院的简陋萧条,见到了头戴切云冠的高士,也见到了行伍严整的军士,百姓们更是众生百相,赤膊打铁的,扛着农具疾行的,抽打着家中小子的,甚至还有腰悬利刃的剑客。
如果不是见对方眼神不善,虞周甚至想去聊会儿,摸摸那柄圆柄铜剑,虞周早忘了刚出来时的兴致阑珊,身处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这会儿就是条狗在街边撒泡尿他恨不得都跑上去看看。
爬墙的力气都没,吃东西的力气从不缺少,不知道龙且从哪弄了个竹笋正啃得嘎吱有味,直让虞周叹为观止。
“你可真是好胃口,这你也能克化?”
龙且傻乎乎一笑,还未答话,就听到远处项籍尖锐的童音破空传来,两人忙赶过去,只见一圈人围着两只鸡,正嘶声的喊着:“咬,啄它!上啊!”
项籍像是个领军冲锋的将军一般,看那架势恨不得上场的就是他,挥着手指挥着其中的大红公鸡:“冲啊,上啊。”
龙且一下子就燃了,也跳着脚拿手中的竹笋当作指挥刀一般比划:“上,咬它,啄!”
虞周气沉丹田,一下窜到钟离眛身上,摸索一阵,跳下来“啪”的一拍,指着场中喊到:“我押一个钱,黑鸡胜!”
项籍愣了愣,也摸出一个钱“啪”的一拍:“我也一个钱,红鸡胜!”庄家硬生生抠了半天,才抠出项籍的那枚蚁鼻钱。
“嗡呀”一声,几个少年都朝着钟离眛伸着手。见自家少主没反应,钟离眛无奈的眯着细长的眼睛,充当起一个不光彩的赌资提供商的角色来,拿到钱的少年们分别下注之后,很快就分成两波,给各自看好的雄鸡壮声势。
“哼,小周你果然没眼光,红鸡雄壮,必胜!”
“啊呸,红鸡虚有其表,黑鸡胜!”
“黑鸡个头小,鸡毛凌乱,必败无疑,小周你走眼啦。”
虞周恶狠狠的啃了一口萝卜:“鸡毛凌乱说明身经百战!孰不见黑鸡眼神锐利,毫不怯战么!”
那边项籍也扯着嗓子喊到:“又有何用!红鸡雄壮威武不凡,赢了你都算我欺负你!”
“斗鸡如作战,一胆二力三技巧,你那红鸡胆气技巧必然不如黑鸡,黑鸡胜!”
“红鸡胜!”
一时间场上全是少年们的大呼小叫,两波少年分别以虞周和项籍为首,争得脸红脖子粗,那架势恨不得上场的就是自个,言语之间仿佛两只鸡是自己的,连庄家都看愣了,忘了放开雄鸡开始比斗。
终于,再也经不住众人吆喝,两鸡一入场,竖立着脖间鸡毛对峙起来,黑鸡羽毛稀疏,看上去气势弱了不少,始终压低着身躯,只有微张的尖喙让人觉得它并不好惹。
红鸡看上去像个须发皆张的猛将,自恃身强,率先扑棱着翅膀向着黑鸡头上啄来,与此同时,黑鸡也是一跃而起,对着红鸡咬去,“咕咯咯”两声,两鸡一触即分,黑鸡的鸡冠上被啄出一个伤口,正不断的冒着血珠,红鸡也没占多少便宜,脖间鸡毛被对方咬去一撮。
见血之后,两鸡也是斗兴大涨,大伙更是群情高涨,更有甚者喊得是额头青筋直冒,两鸡更是频频跃起触斗,咯咯不断,红鸡的每一次进攻都是重啄,很快,黑鸡就落入了下风,好几次都是仗着鸡冠较小才没被扭压在红鸡身下。
不过黑鸡仗着更为灵巧,每次跃起都是连咬带抓,红鸡也并未落什么好去。没多大工夫,两鸡越来越谨慎,不再频繁的跃起相斗,伏着身子对峙起来,人群焦急的催促着:“上啊,上去咬,啄它!”
又是红鸡先耐不住,咯咯一声之后,飞扑向黑鸡,黑鸡反冲过去,后发先至,扭住了红鸡肥硕的鸡冠,却被红鸡一下子撞落在地,两只鸡就这么在地上扑棱着厮打起来,黑鸡紧咬鸡冠不松,红鸡却把黑鸡紧紧压在身下,一时间尘土飞扬,惨红的血珠不断滴落。
折腾了好一会,黑鸡率先松了口,志得意满的红鸡才从黑鸡身上飞下,绕着场地咯咯的鸣叫起来。庄家见状急忙将两只鸡分别收起:“黑鸡认负,红鸡胜!”
项籍用力一挥拳头:“哈哈,我赢了!”
第二十九章 打猎去()
“谢谢各位打赏,今日胜负已分,改日再开!”
众人见庄家收场,只好赢了的拿钱,输了的唾骂,很快就散了场,只留下一地鸡毛和几滴未干的血迹。
项籍头一次参与这样的赌斗,一下就赢了,捏着几个铜钱乐得是眉飞色舞,见散了场,只能意犹未尽的跟虞周显摆:“怎么样,小周,我就说你眼光不行吧?”
虞周失望的摇着头,不知道该不该打破这个傻大个的幻想,旁边一个明显是输了钱的家伙恨恨的一口唾沫吐到地:“呸!那庄家奸诈!何时见过斗鸡只斗一场的!分明是其中有诈!”
项籍不解的问道:“为何如此说?”
那人见项籍年纪不大,不欲多言,愤愤的离开了。
疑惑的项籍只能转头问向钟离眛:“钟离,你看出哪里不妥了么?”
钟离眛迟疑要不要作答时,虞周接口道:“两鸡往那里一放,稍有懂行的便看得出,黑鸡才是养来专门赌斗的斗鸡,那只红鸡不过是肥硕些的雏鸡罢了。”
“那为何最后红鸡获胜?!”项籍更加疑惑了。
虞周禁不住的失望,原以为民间小乐不会有那么多龌龊,谁知赌斗一场也是内有乾坤,只好没好气的继续道:“斗鸡一般都是三五场,哪儿有一场便收了的道理,那红鸡被用了药,一场下来自然旗开得胜。”
“只是那庄家也未想到黑鸡如此擅斗,只一场红鸡也惨伤连连,所以才急急收了场子,不然再有两场,不等药效过去,那红鸡也必定惨败当场。”
“那红鸡毕竟是雏鸡,鲜有经验,看似肥硕,却一场就斗得脱了力,大大超出庄家预计,他再不收场就要大赔了,你看看,跟你一起押红鸡的才多少人?”
听了虞周的解说,项籍大失所望,转而把手中铜钱往虞周怀里一推,怒火冲天道:“岂有此理,我这便要那奸猾匹夫好看!”说着转身就要去追刚才坐庄那人。
虞周吓了一跳,连忙如同诸人一起将项籍劝下:“左右不过是个玩乐而已,如何这般当真,又没输几个钱。项哥哥多个见识,也就值了。”
项籍反过来怒视着劝解她的诸人:“谁在乎钱财了,那庄家做事如此不公道,你们为何不恼,呸,坏我兴致,赢都赢的没滋没味!”
虞周心说这才是孩子想法啊,自己以后再装傻的时候要不要也来这么一段?摇了摇头,算了,跟自己个性不合,项籍这样的想法如果在后世,马路上转一圈,分分钟就得赔的卖掉项府啊,见着个老太太就喊着不公道上去搀扶……
不对,也有可能在卖掉项府之前,先来几段灭门屠户的故事,这家伙的脾气哪儿能受得了那种气。
不知以后经历过国恨家仇和战阵洗礼的项籍会是什么样的脾性,至少现在还是很得虞周欣赏的,性情硬朗,做事直爽,虽然这样的脾气绝不是争天下坐江山的好材料,确实是做朋友的最佳人选,当然,如果不牵扯到自己的妹妹那就更好了。
劝服了愤愤不平的项籍,众人继续漫无目的的闲逛起来,只是经过刚才那么一闹,少了一分兴奋劲儿,多了一分闲情。
见项籍意兴阑珊,虞周上前搭话:“怎么了,项哥哥,多长一分见识,怎么还闷闷不乐?”
“我心里就是不爽,那人奸诈也就罢了,为何你们对他如此纵容!”
这下虞周真不好答了,后世网络发达,鸟大了什么林子没见过,也就习以为常了,多个心眼罢了,也许在这里,项籍这样见到不平挺身而出才是正常,自己就像是个抗性颇高的病毒一般,反而带坏一群人。
仔细斟酌了一下,开口道“项哥哥可否想过,即使追上又能如何呢?”
项籍刚要开口,虞周摆摆手,继续道:“即便是追上了,打他一顿,拿些钱财分给上当的众人,可那么多人已经散场,你如何能挨个找来,更何况你若一闹,他白赔一只鸡不说,还挨上一顿打,那人如何养活家小?”
“知道项哥哥只为个理字烦扰,其实你换个角度来看,刚才的斗戏,,若他公正赌斗,那便是愿赌服输了,即便内有猫腻,反正花费不多,就当是看了场社戏也就罢了,谁也没指望从赌博之中拿到干净钱啊。”
见项籍还在迟疑,虞周索性道:“这些个鬼蜮伎俩项哥哥只是不常见,才会如此认真,你看季布栾成他们,何曾将庄家那点手段放在心上,就是龙且也并未见怪啊。”
项籍深呼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