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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季再有本事毕竟根基尚浅,这天下根本没有你想的那样简单,一两条鱼翻不起大浪花的,去吧,去吧……”
“喏,小子告辞……”
虞周一边往外走,心里的疑惑却更重了,从范增的话他可以听出,老头对于刘季这个人并不是一点都没防备,而且他看的同样精准,只是觉得没什么大碍不必挂心罢了。
那么问题就来了,如果史书没有作假,是什么让这位智者在极短时间内改变主意,宁肯选择酒宴刺杀这种万不得已的下策,也要除去刘季呢?
他刚才说天下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简单,是不是代表鱼没有水,照样无法翻起浪花?谁是刘季的水?曹参?夏侯婴?
想不通。
算了,张良萧何都已到手,一个韩信再能打又怎么样?此消彼长之下,楚军已经不是过去的楚军了,再加上自己手头那些手段,怕了刘季才是枉为这趟人生。
天下,到底有多复杂……?
“好——!”
“将军威武!”
“将军威武!!!”
第一百五十八章 辕门射戟()
“好——!”
“将军威武——!”
听到喝彩声,虞周就知道项籍又在显摆勇力了,往校场走了两步忽然察觉不对,急忙循着声音往营门口赶去。
越走脸越黑,越走心越沉,等他赶到的时候,发现这地方已经围了一圈人。
项梁麾下的、项籍自己的部下、齐王使者悉数在列,魏豹与刘季更是站在项籍身后五步,翘首以盼。
吵吵闹闹的动静太大,虞周刚找到地方站定,就看到张良与范增也来了。
范老头拄着剑,脚步有些慢却走的四平八稳,张良出于礼貌想要搀着他,又担心不服老的老头子发火,只好虚扶着。
两人分开人群之后直奔虞周这里,劈头盖脸问了一句:“羽儿在做什么?”
虞周苦笑:“小子也是刚来,还没搞清状况,不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羽哥打算说和刘季与魏豹……”
范增对着人群中央看了一眼,回头复问:“如何说和?”
“辕门……射戟!”
可不是嘛,就在虞周说话的当口,两个膀大腰圆的壮汉精赤着上身,一人抬战首一人抬戟尾,“嘿哟嘿哟”把项籍的虎头盘龙戟给扛上来了。
项籍拎着一张长弓拉了拉,摇摇头表示不满,又换了一张,连续几次之后,他依然未决定要用哪张弓。
擅射者都有专属的弓箭,看到项籍这副架势,刘季心里没底了,干笑劝道:“少将军,今日天色不好,不如就算了吧,啊?
至于魏沛争论,咱们尽可以坐下来慢慢讨论,不必急在一时的。”
刘季倒是打的好主意,秦军东进之事众所周知,越拖下去魏咎与周市越顾不上丰沛这边,到时这点破事儿迟早不了了之。
魏豹听完不干了,尤其是看到项籍对着百步之外的战戟仍然不满意,继续摆手示意放远一些之后,他更是信心大涨。
“沛公,此乃项将军一番美意,意在你我两军罢兵言和,沛公怎好拒绝呢?”
项籍随意射了一箭,惹来片片叫好声之后,又换一张弓,开口道:“确实如此,沛公,当初还是你求着项某与之说和,为何现在出尔反尔?
若是你心有不满,那么此事项某再不插手,由着你们战场上再论高低,如何!”
刘季本想继续争论几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项籍的重瞳之后他心底有些发虚,张了半天嘴没能说的出话,只得胡乱点头应下了。
虞周站在不远处,发觉项籍挑选的都是直弓,连个反曲都没有,相比于后者,这种弓上手快射速快,而且制作起来更加简单,最适合用于战场。
但是缺点也是明显的,首先射程就比反曲弓更近,其次直弓一点都不省力,反复开弓几次之后弓手就会疲劳,这时候精准便会进一步下降。
这两者之间,甚至加上虞周曾经试制过的复合弓三者之间,项籍还是喜欢直弓多一些,用他的话说,感觉弓太轻飘飘的没手感,没手感……
好吧,对于一个怎么射都不会累的人来说,省不省力确实没有那么重要,但是你把战戟放在一百八十步外就过分了吧?
当年几经改编的故事就是为了哄小姑娘用的,堂堂项氏少主非跟故事里的角色较劲算怎么回事?吕布射一百五十步,项籍偏要再胜一筹,没看身后是刘季脸都白了,两只眼睛彻底无神了吗?
就在虞周疯狂腹诽的时候,项籍终于挑好了弓箭,看得出来,那真是一张信手拈来的粗弓,司徒羿的某个手下还在对着少将军傻笑呢!
“少将军,俺的弓用得可仔细啦,睡觉都不离手!”
项籍甩手作嫌弃状,笑着打趣道:“看出来了,远远就能闻到汗味儿,你也不怕弓臂发了霉!”
“哈哈哈……”
“少将军得小心了,这个老小子总爱做梦啃骨头,看看弓上有牙印儿没!”
“廖二瞎子你个混蛋,老子和你拼了……”
笑笑闹闹又是一阵,魏豹彻底放松下来了,这种弓加上这种距离,能射中了他就把脑袋拧下来!
与此同时,刘季经历了最初的慌张反而安静下来,眼珠子四处乱转不知在想什么。
项籍开弓了,刹那间就从横冲直撞的少年变成沉稳大将,弓臂咯吱作响的时候,周围同样安静下来,针落可闻。
一百八十步有多远?三百步为一里,一百八十步至少也是个视线已经模糊的距离。
这么说吧,虎头盘龙戟长约一丈三,现在看起来就跟个火柴棍一般大小,视线差一些的都不知战戟现在是倒着插还是正着摆放,更别说拿箭去射了。
而且盘龙戟没有耳朵,只有前后各一的啄钩和月牙小铲,相比来说更加不醒目,难度大增。
项籍心情好的时候,虞周曾经问过他重瞳看到的景色与常人有何不同,两个人站在一起眯着眼睛比较了许久,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没有不同。
所以事情闹成了这样,就连虞周也有些不看好项籍能射中了,箭术精通是一码事,距离到了一定程度最重要的还是看运气,一点箭轻箭重的差别、一阵风,甚至一点点杂音对于射手有了一丝一毫影响,都有可能功败垂成。
这也是他和范增三人没有跳出来阻止的原因,估计老头子心中所想正和虞周一样,都在考虑射不中之后怎么安抚丢了颜面的项籍。
“魏将军!”
“啊?”
“你说射哪儿!”
都这时候了,还有让人家挑选战戟部位的?刘季哪怕再绝望,听得此话也连忙打断了,他怕项籍羞恼之后会拿自己泄火。
“魏将军,我刘季就是烂命一条到哪都一样,你们这些公卿之家出来的就不一样了,说话不能等于放屁吧?
若是项将军射中战戟,魏军不得再踏丰沛之地,你到底能不能做主!”
魏豹受此言语刺激,梗着脖子回道:“能!我说了就能作数!要知道我王魏咎那是在下兄长!先王假更是我二人长兄!
魏某出身尊贵,岂会像市井泼皮一样无赖!
天可作证,我魏豹若是食言而肥,只管让我下半辈子再也近不得女色!”
“好!”
“嗖——!”
就在虞周因为几人争论进一步干扰射艺大摇其头的时候,那支箭随着一声弦响飞射出去,仓促又意外,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上将军项籍()
“嗖——!”
“噹!”
离得远了声音很小,但是有心者绝对听了个真真切切。
项籍放下长弓,露出一个理所当然的笑容。
魏豹显然也听到了,看了看项籍和他手上弓箭,再看看远处发丝粗细的长戟,来回摇摆着脑袋看了好几遍,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仿佛再也闭不上那样傻愣愣的,有点可笑。
至于刘季,经历了从不抱希望到意外之喜之后,他先揉了揉眼睛扣扣耳朵,再看看周围人反应,顿时跳着脚扯出一声惊叫:“项将军威武——!大楚威武——!”
“项将军威武!”
“大楚威武!”
围在这里的人群分了好几圈,声音却只有一圈,连喊三遍之后,项籍抬手往下压了压,朗声喝道:“拿过来!与魏将军检验箭矢!”
一直等候在长戟旁边的有好几个人,除了两个抬戟力士,剩下的分别是楚、魏、沛人派去的心腹见证。
一溜儿马蹄声由远及近,魏豹的心情别提多复杂了,之前答应辕门赌局,是因为他觉得项籍推脱不过沛人才找了这么个借口,结果现在大出所料,怎么办?
看到回来的亲信同样满脸死灰,他知道事实不容抵赖了,如果翻脸……实在难以想像魏军怎么同时应对沛军和怒火中烧的楚军,不成啊!
项籍可不会体贴,随便瞄了一眼拿回来的箭头之后,他便下巴一抬示意端给魏豹也看看。
刘季此时十分狗腿,狐假虎威足以形容他现在的表情,双手平举羽箭递给魏豹的时候,那副得意模样能让不知情者以为射箭人是他!
“魏将军,可有疑虑?”
魏豹嘴里很苦:“没……有。”
“既然如此,不如你我两军就此罢兵言和吧!
此乃天意,违背不得!”
“……”
“魏将军啊,我老刘不是个不讲理的人,更不是无事生非的那种人,你看咱们这些昔日贵族也好、苦哈哈也好,提溜着脑袋起兵是为了什么呀?
还不是日子越过越苦,再也活不下去了!
项将军和魏将军都是世之英豪,心里边装的都是大事儿,我刘季就不一样了啊,守着一亩三分地能把日子过好,谁还想再出风头?
所以啊,魏将军高抬贵手,放兄弟一条活路,丰、沛这俩地方我都呆了大半辈子了,跟家一样舍不得呐!
只要答应了我这个要求,以后反秦大计但凡有个差遣,二位将军只管开口,刘季豁出命去也要办到!”
人在屋檐下,不低头还能怎么样?
再加上刘季这番话说的漂亮给足了颜面,魏豹的黑脸逐渐缓和,抓起那支箭掂了掂,他手上稍一用力,“咔嚓”一声折断箭杆,回道:“好!既然沛公都这么说了,魏某这里便应承下来,来日征战暴秦,还希望沛公不忘今日之言!”
“一定一定……”
刘季施礼之后不算完,眼珠子一转,左手抓住项籍右手握着魏豹,朗声说道:“项将军,魏将军,大家都是为了反秦大计走到一起。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今日解决一桩心事也是一番造化。
不如你我三人约为兄弟,同进同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何?”
这时候就看出流氓与贵族的区别了,魏豹跟项籍一样出身尊贵,遇到这种事情根本不知怎么拒绝,再加上周围一圈沛人起哄,他俩脸红脖子粗不知怎么回应。
项籍是个心大的,他虽然有些看不起刘季作派,但却根本没有深想结拜之后会有什么后果,听到这个建议,这家伙伸着脖子在人群里寻找,不知怎么想的。
范增一听就急了,贵贱之分有如天差地别,老头岂能眼看着刚讨论过的潜在敌人和项籍兄弟相称平起平坐?
气氛越来越热烈,魏豹的脑袋已经先低下了,只剩下项籍还在东张西望,这时候范增开口道:“羽儿!过来!”
很是生硬,全场为之一凝,有知情者明白这个说话的老头有多重份量,闭上嘴不再瞎闹,只剩一群沛人仍在三三两两吵着结拜,顺便交头接耳打探老者是谁。
“师父……我……”
看出来了,又是好面子的死毛病!
众星捧月的时候被人打断当然不爽了,所以项籍摆脱了刘季那只手,却没有顺从着走出人群。
虞周适时补了一句:“少将军,大王的王命已到,快去换身衣服接令。”
那个话都不会说的小孩儿会发命令?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知道这是几人作弄自己,项籍手掌一伸就要说声“拿来”,忽然想到这是大庭广众之下,被外人看到不尊王有些不好,随即改口:“你们等着,我去去就回!”
言罢,三步踏作两步,项籍顺手拎起虞周离开了,场面一时安静下来。
“你搞什么鬼?不知道我正心中畅快吗?看到那一箭没!一百八十步!比起你说的那么什么布强多了!”
“咳…咳咳……我特么也是个都尉,你别拎小鸡仔似的行不行……老子肺里都空了,真不是人……”
“谁让你们打断我的?”
“废话,结拜这种事情动不动就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