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虞周稍稍开了下门,终于见到了几个少年,项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自家妹子的气色,欣喜道:“哼,就知道那大巫师鬼话连篇,小然这不是好好的么,哪有什么晦气,就连我婶娘,跟你呆了几天都有孕在身了。”
虞周目瞪口呆,心说少年啊,话可不能这么说的,要是让项梁听到了,非得大嘴巴子抽你不可,项夫人的身孕都两个月了好不好,两个月前我还没穿越呢,跟我没关系的,知道项籍是无心之言,虞周也仗着年纪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见虞周抱着项然不撒手,项籍问道:“你不累么?”
虞周苦笑道:“魏老头不知道跑哪去了,我也没办法,你们出去的时候把他找回来……”
项籍若有所思。
第五十四章 病来如山倒()
一声怒喝,少年们的相聚才散了场,身手灵活的季布栾布一翻墙就不见了,就连曹大江翻墙都眉头不皱,看来最近季康没少收拾他们,一个个的身手灵活的很,项籍无所谓的大踏步出了院门,一点没抓的自觉都没有。
来的是曹皮匠,老家伙自从受伤之后本打算过一天是一天,谁知道居然越活越滋润了,这都快一个月了,老头的伤口早已长好,只是过深的伤口伤了筋腱,走路有些影响,可就是这样的老皮匠,反而有了一股子混不吝的凶悍气,仿佛回到了以前军中的模样。
“胡闹!没有一个省心的,一个个的都皮痒了!”老家伙恨恨的对着墙头骂道,转过头,也没给虞周什么好脸色:“你也是胡闹,当初为何要应承下这差事,老汉已经是行将就木,当时一力担了这罪责就是了,你非要卷进来,闹到现在这步田地。”
“曹爷爷……”
“以后莫要这么叫我了,你本来就不是韩老哥的亲孙子,又和大江他们差不多年岁,只是随着他才这么叫,我和韩老哥商量过了,你若是拜了那黄石公为师,不好再这么称呼。”
虞周定了定神,叫着爷爷卖萌久了,乍一改口还有点不习惯:“曹老伯,做晚辈的,岂能坐视长辈代为受过,再说此事因我而起……”
老皮匠不耐烦的打断道:“你怎么知道我就会束手就擒,了不起我杀出项府……”
特么的,刚才这老家伙还自称行将就木,这就放言挑了西楚霸王的老家?儿子不要啦?亲朋也不顾了?
凑近了闻了闻,一股浓烈的酒气,直到后来虞周才知道,曹皮匠自从伤口结痂之后,就以除病气为由整天酒不离身,跟一个喝醉的人是没法说道理的,只能唯唯诺诺的听他说。
老皮匠啰嗦了半天,扔下个皮囊骂骂咧咧的走了,虞周拿起一看,正是两个睡袋,做工精致一板一眼,可见很是用心了的。
这就明白了,一个月的时间,曹皮匠已经放了心,跟后辈是说不出一个谢字的,折寿哩!既然受了这份情,那我拉扯你就是应该的,揍你也是应该的,但要是别人想揍你,老子跟他拼命也是应该的,虞周觉得老皮匠那句杀出项府不只是说说的……
这就是古代宗族的魅力,从野兽的合力抚养幼崽演化而来,而一旦族里出现一个有出息的后辈,这个宗族就会迅速的崛起,直至整个宗族发展成后来的士族,这种鱼和水一样的互补关系一般来说相当稳固,而且这种宗族里面,甚至连国法都难以渗入的。
就像后世的打击拐卖儿童,持枪的民警都挡不住扛着锄头的乡民,这样的关系是有利有弊的,最大的好处就是,虞周可以完全的信任他们了,哪怕虞周要造反,这群人都会坚定不移跟着。
睡袋的里子很柔软,是难得的羔羊皮,虞周把小丫头抱进去安顿好,另一个收了起来,哄着小姑娘睡着了,他也迷迷糊糊睡起来……
※※※
也不知到了什么时候,虞周觉得浑身发冷,眼皮沉重的怎么都抬不起来,努力的睁开眼,脑袋昏昏沉沉的,魏老头正一脸焦急,借着油灯昏暗的光线给他施着针。
“混小子,不要命了,居然睡在了地上,我要是回来晚点,你就冻死了!”
嗯?地上?感觉脑袋像是要炸开一样难受,身上明明烫得要命,却感觉浑身发冷,大意了,居然受了风寒,喉咙里像是填了个桃核,又胀又痛,虞周嘶声道:“水……”
魏老头放下手中的金针,端着碗水扶着虞周慢慢喝下。
“我真是作孽啊,还指望你小子伺候我老人家呢,结果你又病倒了。”
喝了点水,脑袋稍稍清醒一点,虞周眼睁睁看着魏老头把金针收进裤管里,这老家伙不会就这么掏出来扎我身上的吧?
“你的针……”
“怎么了,老夫的金针之术举世无双,你小子有福气。”
挨针哪儿来的福气?虞周艰难的说道:“用火烧一下,泡酒再用。”
魏老头鼻子都气歪了,还以为这小子起了学艺的心思,谁知道是嫌东嫌西,他是见过虞周的讲究的,早晚洗漱饭前洗手,一身粗衣洗的一尘不染,都病成这样了还不忘。
看到老头不以为然,虞周只得哑着喉咙说道:“营卫虚,病气入,如此可消除病气。”
营就是营养,卫就是自身免疫,虞周只能用这时候认可的说法似是而非的解释。
听他这么说,魏辙才重视起来,压着虞周的身躯说道:“不急不急,等你好了再慢慢分说。”
虞周前世极少生病,山野丛林间的生活给了他强健的体魄,两世为人之后并不清楚这副小身板的耐受能力,这一病出乎意料的严重,烧的两眼发干的他只嘟囔了一句“不要传染给然然”,就迷迷糊糊的昏睡了过去。
魏老头拨了拨炉火,叹了口气,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这性子太过细腻。这也是好事也是坏事,好就好在这样的人能够见微知著,留意的小事多了,以小见大,在兵法运用的时候有出乎寻常的妙用,比如箕子能从象牙筷子的苗头,推断出纣王必然亡国的命运。
怕就怕这小家伙太过眷念身边亲属,学得老夫一身所学,又不肯学以致用,岂不可惜?
老头一边思量着,一边拿今日所制的听筒在虞周身上实践起来,嗯,隔着衣物确实并无良效,老家伙上下其手,直烦的睡梦中的虞周一次次的挥手拍开骚扰自己的竹筒。
虞周再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上下像是被碾过一般,骨头缝里都透着酸痛,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动了动身子,发现睡在另一只睡袋中,这些都不打紧,最重要的是,他发觉浑身上下光溜溜的,皮肤上一阵一阵的又痒又疼!
麻烦了,难道真的也染了水痘么,正想着,魏老头推门而入,手上正端着一只药罐:“你醒了就好,昨晚可累死老夫了。”
“我怎么了,你对我做了什么?”
第五十五章 秘术()
魏老头并未答他,看着蚕茧一样的虞周说道:“有孝心是好事,可既然你的叔伯给送来了睡囊,你为何不用,这下染了风寒,活该!”
虞周掀开个口子往身上一看,一个红印一个红印的,就听魏老头继续说道:“先将药喝了,老夫昨日给你施了艾灸,寒气已然去了大半,剩下的需要好好将养,逞能的小子!”
虞周这才放了心,不是水痘就好,这年头生个病简直生不如死,喝着又稠又苦的不明液体,随即问魏老头:“这个睡囊更精致些,我想留给自家妹子的,我那几个兄弟昨日来过,他们没出现什么不妥吧?”
“你自己都病成这样了,还有心思担心别人,放心,那几个混小子能吃能睡,正被季三操练的欲仙欲死呢。”
“那然然那里……”
“真当全天下没了你就不行了么,有老夫照应着,项府也另外请了人手,你还是担心你自个儿吧。”
魏老头气咻咻的,我老人家忙了大半夜,你一句问候都没有,还东拉西扯的,刚才说那睡囊的一片孝心也是一厢情愿了,还以为是给我预备的呢。
喝完药,没了后顾之忧的虞周愣愣的望着屋顶发起呆来,这么一闲下来,他才发现这个时代无聊的紧,除了直挺挺的躺着无事可干,哪像后世空调吹着电视看着,越是心思活络的人,越受不得寂寞之苦,难怪韩信坐牢的时候都自个跟自个下棋玩。
魏老头正捣着药草,一回头,发现虞周那双病恹恹的眸子一下子清亮起来:“你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虞周有点迟疑不定,自己对这个世界到处不满意,工具不满意,造!吃的不满意,我来!酒不满意,蒸!是不是有点过于出头了?看着魏老头警惕又猥琐的老脸,管他呢,正好有个大头的来扛了。
“恩师,徒儿病中实在无趣的紧,不如对弈两局如何?”
魏老头脑子里警铃大作:“你又想怎么坑我?”
“师父这是说的哪里话?”
“呸,小东西,听听你刚才说的,你从没用这么尊崇的语气跟我说过话,肯定是又冒什么坏水了。”
“徒儿初见你的时候可是一点冒犯都没有的,还给了你一大包饼金。”
“你还有脸说,就你那假模假式的贼心思,少拿来气我,你是不是想拿回饼金?不CD是我的了!”
“师父……”
“别叫的那么亲,你还没正式拜师呢,我这给你准备药呢,休要烦我,滚滚滚……”
“徒儿心念师父捣药辛苦,特意想了两个主意帮师父解闷。”
“说说看。”
“一局棋一金。”
魏老头上上下下打量了虞周一遍:“你现在身无寸缕,有一金么。”
“我可以给师父洗衣做饭。”
“不成,这本来就是你该做的,最多只值一钱。”
“两钱,两个主意呢!”
“好,你说!”
虞周跟老头斗嘴本来也是解个闷,没再坚持,也就把药碾子如此这般说了一遍。
相传有一王铁匠受伤没钱就医,华佗医者仁心,主动治好了铁匠分文不取,王铁匠感激涕零,越想越不安,就决定给华佗铸造一个能碾药的器具,以减神医捣药辛苦,经过反复的琢磨,终于定型成了一个凹形药槽和圆轱辘。
后来就命名为惠夷槽,惠是赠送合救命之意,夷是平安表示化险为夷,从此以后,惠夷槽成了医家必备之物,民间多称为药碾子。
虞周这么一说,魏老头乐得眉开眼笑的,一把拍在他脑门上:“我这徒儿就是机灵,病了都能病出如此奇思妙想,赏你十个钱,一会儿我回来咱再下棋。”
老家伙真是鸡贼,看着手里的十个钱,虞周欲哭无泪,有秦半两、三孔布、刀币,就是没有蚁鼻钱,这是铁了心不让他有机会乱花钱啊,我又不是需要大人管着压岁钱的小孩子了,这样想的虞周完全无视了自个儿病恹恹的小身板。
魏老头兴颠颠的去准备了,虞周闲着画起棋盘来,楚河汉界是不敢写的,拿着碎木块做棋子的时候又不好办了,写了简体字老头肯定不认识,没关系,有通用语言,贴上根兽毛就是马,刻个三角就是砲,选个圆的就是車……
项府的效率很高,黄石公的要求更是特事特办,魏老头抱着药碾子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虞周拱的跟豆虫似的在摆棋子。
“这是何物?”
“象棋!”
老家伙立马就明白了,这小子的坏在这憋着呢,我说他哪儿来的胆子敢跟我对弈,还敢耍钱,老夫吃的盐比他吃的饭都多,若是对弈围棋还会怕他?原来是他自个琢磨了种玩法,那就不得不小心了,开头的几局这个亏是吃定了。
魏老头放下手中药碾,问起了规则。
“这是何物?”
“車,就是战车,带着兽毛的是战马,这个是主将……”
“小子听说过的东西不少,可是谁家的投石器放置在战车之前的,这兵卒也太少了些……”
老家伙嘴上说的不依不饶,一旦对局开始下棋,神色异常的认真起来,只是一局下来,他就已经发现了这小小棋盘中蕴藏的军阵之道。
要说起围棋多是文人儒将偏爱,讲究的是布局和立足生存居多,其中的杀伐多是手段而不是目的,不像象棋一样剑拔弩张,大开大合之中最讲冲突,非要至一方主将死地才能分出胜负。
所以按理说象棋不如围棋那般更得儒人雅士所好,可魏辙是什么人,历尽半生都在秦国调兵遣将的兵家,见了这小玩意只一局就迷了心思,一脚就将药碾子踢到一旁,跟个老猴儿似的盘在棋盘边上,抓耳挠腮的思索起来。
一番厮杀直到日头落西,虞周饿的头晕眼花直叹自作孽。
“将军!我终于赢了,哈哈哈……”
后世的大多人玩这东西都是解个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