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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月落别楚将-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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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我终于赢了,哈哈哈……”

    后世的大多人玩这东西都是解个闷,虞周也是如此,他的棋艺并不是多高,估摸也就赢头几天,一个下午的时间,已经赢了几十个钱,实在饿的受不住了,这才放了水一把。

    看着魏老头兴冲冲的去准备饭食了,虞周恨不得咆哮起来:古人的君子之风呢,说好的温良恭俭让呢,怎么在这老货身上一点都没看到,一个下午魏老头悔棋偷棋无师自通,丝毫不见名士风范。

    正想着,就见魏老头探头又道:“对了,这种棋法你切莫再传出去,此中兵法至深,当为秘术相传,切记切记。”

第五十六章 范增来访() 
虞周很快就发现他高估了自己的棋术,更低估了古人的智慧,魏老头根本没给他几天的甜头吃,从第二天开始,基本上他就赢少输多了,这个老妖精充分的显示了他在兵法上的道行,下过象棋的很多人,特别是新手对于車情有独钟,横冲直杀所向披靡。

    魏老头却善使双马,一手卧槽挂角很快就使得炉火纯青,只要老家伙一动马,虞周就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仔细思量,最后甚至无赖的开局就拿砲砸掉老头的马,结果只能是输的更惨。

    “混小子,你这是耍无赖啊,不过老夫可不怕你,这局棋最多七步,你的老将必然束手就擒。”

    虞周顿时就警醒起来,七步?怎么我看的是十二步才会陷入窘境?正想着,就见一个小姑娘推门而入,怀里正抱着嚎啕大哭的小项然:“女公子哭闹不休,小婢实在难安,还请长老明鉴。”

    小姑娘看来是新来的,项家对她只交代魏辙是府上供奉,所以她只是以长老相称,魏长老一拍脑门的,一整天光顾着下棋了,都没去看一眼小丫头,被人抱着找上门来,多少有些讪讪的。

    虞周可高兴了,来得正好,抱过小丫头一屁股放在棋盘上,刮着小鼻子逗弄起来,说也奇怪,本来吱哇乱叫的小丫头立马安静下来,眼泪都来不及擦就嘟囔道:“猴子,故事……”

    魏老头很不满意,眼看就要赢了的棋被这小丫头片子搅合了。

    担心自己传染了小丫头风寒,虞周只得吩咐侍女去取些醋来,煎熬的醋气可以杀灭空气中的病菌,谁知侍女居然不知道醋是何物,一番描述之后他才知道,这时候的醋被称之为酢酒或者苦酒,是在酿酒的时候无意发现的,所以这么命名。

    虞周有点小郁闷,比起眼前的小丫头,自己也称得上是在牙牙学语,很多常识性的东西都有着与后世不同的名字,他都要重新认知,这也更坚定了他一定要让悦悦跟着黄石公学习的心思,不然被自己教的古不古今不今的,难受的还是自家妹子。

    “却说那猴头,听得王母娘娘差来的七衣仙女,摘取仙桃开宴却没请自己,顿生不满,使了个定身法,将七仙女定住就去摘桃子……”

    生活在现代的人是幸福的,因为有积累了五千多年的故事可以听,而在这个买椟还珠都被人津津乐道的世界里,虞周的故事是充满吸引力的,就连魏老头都听得入了迷。

    “胡说八道,我道家老聃先师怎么会被你说的如此不堪,先师清静无为,才不会理这些世俗,就算是要出手,那一金刚琢也该打死那猴子了!不过先师化为道德天尊甚合我意,道祖之称名至实归。”

    小姑娘不乐意了,大圣才是最厉害的,揪着魏老头的胡子薅起来。

    “唉哟唉哟,小丫头放手……”

    现在的道家还只是一种学术思想,真正发展成为一门教派得等到汉末张道陵的出现,老子也更多的是被当作学术祖师尊崇,因此虞周的神话很是得魏老头的心意,只可惜这位道家名宿遇到了猴子的忠实簇拥,被小姑娘折腾的死去活来的。

    虞周很不厚道的等老头胡子都开了叉才抱开小姑娘,等小丫头吹着手心里的胡子娇喝“变!”的时候,老头脸都绿了。

    正胡闹着,就听门外有下人朗声道:“魏老可在此间,今日府上来了一老叟,自称是您的故人,接信而来,家主正在款待,特命小人请您过去。”

    魏辙一下子从嬉笑老头变成了一方名士,一边整理着胡须一边自言道:“来得好快,这老东西最近很是清闲嘛。”

    “师父,来者何人,徒儿是否也去拜见?”

    魏老头看了看虞周,说道:“此人是我至交好友,他性情与我不同,为人极为刚烈方正,只怕你现在病恹恹的不入他眼,若你执意要来,切记不可有丝毫逾越,否则为他所不喜,为师面上无光。”

    虞周一听就知道这是个不好相处的老家伙,刚打消了拜见的念头,就听魏老头又道:“嘿,这老怪性子倒是与那项家大个有的一比,想来他的行事所学能为那小子所喜,也是一番师徒造化。”

    项籍能有的师徒造化,谁呀?虞周打了个激灵,莫非是范增?想到这,再不犹豫,匆匆穿鞋准备和魏老头一起前去,只留下小丫头不满的撅着嘴,没办法,虽然她身上水痘大多都已经结痂,最好还是不要见风的好。

    一病好几天,乍一起身脚下还有些绵软,飘乎乎的跟着魏老头到了前厅,只听厅中一个声音正铜钟一般浑厚的回荡:“尾生尚有抱柱之约,魏老迟迟不至,莫不是徒儿不肖怕我乎?”

    老少二人一进前厅,只见厅中首客之位一个五旬老者,宽脸赤红方正,颌下胡须不似寻常老者顺垂,反而根根张扬,鼻如蒜头目似铜铃,发髻挽的一丝不苟,双手拄着墨绿长剑,正大大咧咧的坐在当场。

    “范老儿休得胡言!老夫最近参悟军阵大道,已有所成,只怕你再不敢言兵谋!”

    那老头丝毫没有言说他人被抓的窘迫,见到魏辙,起身一丝不苟的行了一礼,嘴上仍是不饶:“许久不见,魏老风采依旧,可喜可贺,只是说到兵谋之道,你这研习多家之人,哪如我更是精湛。”

    “哼,今日定然叫你认负俯首!”

    范老头丝毫不理魏辙挑衅,反而看向了他身后的虞周:“这便是你相中的那个娃儿么,也无甚出彩之处,反倒是身单力薄,只怕日后见不得行伍,只能如你一般退居山野。”

    三两句之间,虞周已经知道对面是个什么人了,句句针尖一般,若他真是范增,日后与项籍格格不入反倒说得过去了,两强相争必有一伤,这老头性格如此强势,记得魏辙来的时候,项梁虽然百般尊崇可魏老头依然嬉笑怒骂,这老家伙居于客位却气势逼人,压得厅堂之内无人敢言,善于谋事却不善谋身之人啊。

    要让虞周选个人来比较的话,对面这老头既像田丰,又像伍子胥,良言也说的字字如刀,常人尚且心底存怨,项籍那样刚勇之人,如何受得了这种刀刮面皮的感觉?

    果不其然,只见魏老头侧身说道:“徒儿,此人便是为师好友,姓范名增,乃是居巢名士,快些上前见礼。”

第五十七章 孤立志一世万人敌() 
虽然虞周还未正式拜师,可魏老头这么一说,那就是板上钉钉了,这是要在范增眼前定下名分,以免被范增看轻了去。

    “晚辈虞周,见过范老前辈,家师倒是时常念叨您,终于得见,不胜惶恐。”

    “嘿,这张嘴倒是像你师父,他没念我什么好吧?”

    这怎么答话?一个寻常问候他都能较真成这样,谁听完一句久仰之后问人家什么时候听说自己、听说自己什么事迹的?

    定了定神,虞周答道:“师父只是谈起十分想念老友,晚辈恨不能一解家师心怀,现在前辈来了,晚辈喜不自胜。”

    范增点头道:“这倒怪了,魏老性子无拘无束,怎么收了个这么拘谨的娃儿,我还以为越是顽劣之童越能合他心意,怪哉怪哉。”

    虞周心说我还奇怪他怎么跟你成了好友的呢,要不是魏老头提前提醒,鬼才喜欢拽文拘礼,见范增没再答话,虞周分别跟项梁他们见了礼,几个少年只敢站在原地挤眉弄眼,虞周挑了挑眉毛算是打了招呼。

    项籍可不管不顾,几步上来一巴掌拍在虞周身上,哈哈笑道:“听说那夜之后你就病了,我们还一直担心,现在见你无恙,也就放心了,改日定要一醉方休!”

    真疼啊!

    这种时候,项梁生怕项籍惹恼范增,遂低喝道:“籍儿,不得无礼,快来见过范增前辈。”

    项籍稳步上前,却不大礼相见,只是对着范增一抱拳:“项籍见过前辈。”

    范老头看着项籍的重瞳连连点头:“此子不错,大合我心意。”

    项籍负手而立:“听叔父说前辈学究天人,却不知能教我什么。”

    奇了怪了,强势的范增不仅不恼,反而面有得色的说道:“那就看你想学什么了,老夫各国文史鲜有不通,云游四方更是通宵各国之言,若你想学,我可教你。”

    项籍想了想,说道:“文书经卷,粗通其理便可,我不想学。”

    范增拍了拍手中墨绿长剑,说道:“老夫利剑斩人无数,现在虽已年迈,可三尺青锋锐利不减,你本就天赋异禀,学得此术,足以睥睨天下。”

    项籍又道:“我现在年幼,同龄人中已经无可匹敌,等我长大了,自然可以睥睨天下,剑击小道叔父也会,我不跟你学。”

    项梁脸都绿了,这侄儿今日吃错什么了,一个劲的顶着范增说话,这可如何是好,不管如何,既然对方是一方名士,那就应该竭力留下才是,这么下去万一惹恼了范增,拂袖而去,不仅项家面上无光,只怕黄石公也心有怨言,这可是人家好心请来的好友,居然被如此无礼对待。

    “籍儿,不得无礼,范前辈还请见谅,家侄年幼无知,不识前辈才学,要不,晚辈设宴款待前辈,待前辈歇息几日,再来问过?”

    范增不理项梁所言,反而耐心十足的继续问项籍:“文也不喜,武也不好,那你到底要学什么?”

    项籍干脆背朝着范增,面向虞周,稚嫩的脸上居然有了一丝坚毅:“现在大楚势微,大父与父亲力挽狂澜,我身为项家子孙,当学万人敌之术,你会吗?”

    范增大喜:“此子大善!老夫后继有人矣!”

    然后就见一脸狂喜的范增对着一脸懵的项梁说道:“老夫所求不高,只需寒舍一间,你这侄儿桀骜如我,老夫生平所学定当倾囊相授,后继有人,快哉,快哉!!!”

    范增说着话,狂笑而出。

    只留下厅中所有人都一脸困惑,虞周一个劲腹诽道:这老家伙不愧是魏老头的至交好友,一样的脾气古怪,目高于顶不说,想入他的眼首先得同样桀骜不驯,只有把眼睛长在脑门上才能同样看到对方,低声下气的虞周没捞到一句好话,上去噎他的项籍反而被他青眼相看。

    虞周上前恭贺道:“恭喜项家哥哥拜的名师,将来睥睨纵横指日可待。”

    项籍揉着脑门说道:“我就是看不过他连叔父都不放在眼中的样子而已,谁知他那么古怪……”

    项梁一愣,哈哈笑道:“个人造化,强求不得,籍儿,既然前辈已经答应传你平生所学,定要晨省昏定,不可懈怠!”

    项籍说道:“那还得看他到底有何本事。”

    听得侄儿狂言,项梁抚须不语,既然侄儿是因为狂傲才被看中的,也许那位前辈就喜欢他这一点呢,自己多说反而无益,况且籍儿就如同一匹烈马雄鹰,想要降服自然要靠个人本事了。

    项梁还未见过范增手段,只是听信黄石公所言才引入府中,他觉得,自家侄儿这样的天赋异禀之辈,若是将范增气走了,也只怪对方无能驾驭。

    项梁是聪明的,他也粗通两强相遇不得安宁的道理,但这种常理绝不在师徒关系当中,师傅者,传道授业,能将侄儿淬炼的更加刚强的有才学之士他是举手欢迎的。

    想到这里,项梁看了虞周师徒一样,至刚易折啊,难怪范增与黄石公成为至交,这几乎是两个极端饱学之士互为弥补,项梁越来越觉得当初父亲将虞周他们送上门来是英明之举了,籍儿,也需要一个互补之人呐。

    至于虞周将来怎么样,项梁觉得,那就要看黄石公的本事了。

    心中大快的项梁亲自去准备宴席了,长辈们不在,少年们全身都松快起来,至于往怀里揣青铜爵的魏老头,没人把他当长辈,就连虞周都觉得丢人。

    项籍挤眉弄眼的说道:“小周,你不会就跟他学这些吧,要是这样,以后我可不让你进我家门,请你一顿好酒连酒樽都搭上,有个铜山也不够啊。”

    魏老头充耳不闻,施施然而去,仿佛项籍说的是别人一般。

    虞周只得岔开话题说起了项然,提到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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