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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两位叔母不信,项然更加焦急:“是真的,当时阿虞姐姐也在,子期哥哥还给我戴了朵花,我都没舍得扔……”
小姑娘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迅速窜红,一不小心把小箱子里的秘密全说出口,心中的羞涩难以言说,明明不是黄毛丫头了,还做留着干花那么幼稚的事情,肯定会被长辈笑话了!
项然恨恨的扭过头去,小脚一跺:“我……我先去找阿虞姐姐!”
第六十二章 怪人怪事()
奶白色的汤泉伸手不见五指,项然把半张小脸埋进水中,听着耳畔传来一阵阵嬉笑,却不敢回应。
来的时候被两位叔母取笑了一路,她可没面目再去说话了,只是有点奇怪,陈叔母居然不笑自己藏干花的可笑举动,反而净说些听不懂的话语,真是让人不解。
不知阿虞姐姐是否明白,回头去问问她,啊!?叔母的意思不会是子期哥哥哄骗自己吧?不可能,一定不可能!大哥从不骗阿虞姐姐的,他们都是男子汉,一定不会骗人!
胡思乱想片刻,项然的小脸越来越红,长长的发丝水草一般荡漾,沾染些许水汽的眼睛随着远处的虞悦而跃动。
阿虞姐姐比自己高一些,不过性子倒是有些粗心大意,将小项箕惹哭的是她,气的师父吹胡子瞪眼也是她,最让人失笑的是,这位当姐姐的直到现在都懒得打理头发,总是赖着自己给她梳理,这不,又指望上叔母了。
“阿虞,你也是个大姑娘了,以后这些都要自己学,小然都比你会的多了。”
“哎呀没事的叔母,哥哥说了,即便我不会这些,大不了以后请些下人就是了。”
天地良心,虞周当初真没这么说过,他虽然宠爱小妹,却不会把她养成个五体不勤的小米虫,那时也是看到妹子有些粗疏,随口说过一句再不勤学只能请下人了,谁知竟被理解岔了。
项夫人莞尔一笑:“你倒是好福气,有个多才多艺的兄长,不像羽儿他们兄妹,一个只知苦练武技术,另一个寡言少语。”
虞悦听我噗嗤一乐:“项叔母,这您可误会了,小然平时挺活泼的啊,是您与她说话少了吧?而且大王勤学苦练也没什么不好啊?!”
项夫人听完脸色大变:“你叫羽儿什么?!那……那可是僭越!”
“什么煎鱼?叔母我们今天又吃鱼啊?!”
项夫人在这小丫头耳边低语几句,谁知虞悦笑得更开心了:“叔母有想岔了!小时候总叫羽哥哥大个儿的,现在想想实在无趣,他不是总爱在瀑布下习武吗,哥哥故事里的齐天大圣也是那样,所以干脆叫羽哥哥大王,多威风!”
“可不敢乱说!被人听到会问罪的!”
“啊?这么严重?会被义父拿藤条打吗?”
“更甚!会被秦王抓去砍头的!”
虞悦无趣的撇了撇嘴:“又是秦王,真没意思,不过没关系,我就在山上叫几声……噗嗤……哈哈哈,大王,山上……山中无老虎猴子成大王……难怪哥哥小时总说羽哥哥是猿人!”
好好的话题被这丫头搅和歪了,项夫人无奈的叹了口气:“反正你们现在都大了,真要是出门在外一定要当心,小心隔墙有耳。”
虞悦眼珠一转,指着不远处的项然一声轻叱:“呔!大胆妖精敢偷听上仙说话,吃我一棒!”
一片水花两声尖叫,安静幻想的小女孩贸然遭了殃,不甘示弱的掀起水花反击,项夫人叹了口气:这头算是白梳了,切让她们打闹个够吧。
……
……
小孩子的精力总是一阵一阵,上一刻她们还在嘻笑打闹,下一刻一个哈欠一传染,两人同时懒洋洋的卧回汤池,拿脚拍打水花玩儿。
“你们俩啊,这都多大的人了,还是如此胡闹,也不怕人笑话。”
项然拿巾帛裹住脊背,不依道:“叔母偏心,明明是阿虞姐姐先招惹我的!”
“谁让你偷听来着!”
“我没有!”
“那你刚才嘴巴埋进水里,脸都憋红了!我还从没见过这么聚精会神的呢!”
“那是……我不跟你说了!”
女儿家使小性儿格外娇憨,项夫人会心一笑,刚要说话,家中还有活计的陈母居然去而复返,附耳言语几句,就见项夫人满脸疑惑的开始擦身穿衣。
等叔母离去之后,两个小丫头又嘀咕开了。
“小然,你猜叔母因为什么事儿回去了?”
“可能是哪家的顽童又惹了祸吧?”
“好哇!你取笑我!看我饶不饶你!”
“哈哈……阿虞姐姐……别闹……哈哈哈……要喘不上气了……”
一起长大的女孩儿最是默契,互相知道每一块痒痒肉,彼此的心思也能猜到几分,虞悦收回小手,一边作势再挠一边威胁道:“那你告诉我,刚才你都想什么了,半张脸泡进水里都不自知,多亏我救了你!”
项然犹豫一下,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那我说出来,你可不许笑我。”
“肯定不笑你,慢着!先让我猜猜,是不是跟你背上的印记有关啊?”
项然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也不知该怎么说,今天我说漏了嘴,被叔母她们知道小奁匣里的物事……”
“这有什么?她们取笑你了?不过你的奁盒是有些怪异……”
本想找个人倾吐心事的,结果又被好姐妹这样说,项然不忿道:“还说呢,你还不是存着一堆铁蒺藜之类,哪个女儿家的梳妆盒……呜呜……”
每个女孩儿都有羞嫩之处,被项然说中心思,虞悦再是大大咧咧也不禁羞恼:“那是……谁让哥哥说巾帼不让须眉啦,我以后也要当女将军!”
好容易扒拉开嘴上的小手,项然轻呸两声:“就像妇好将军那样吗?子期哥哥一定不会同意的!”
说起兄长,虞悦的小嘴一下瘪了下去:“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才存些兵刃一类的解解馋,别说我了,项叔母是怎么回你的?”
项然脸上有几分羞涩,又有几分迷茫:“怪就怪了,叔母什么都没说就只是笑,倒是陈家叔母问我……问我想不想和你成一家人,也不知是怎个意思……”
虞悦也是莫名其妙:“咦?咱们现在不算一家人么?”
“我也是这样问的,可是……叔母她们脸上的笑容好奇怪,直让人心慌……”
两个小女孩正在疑惑的互相瞪眼,就见项夫人也是去而复返,脸上的神色一扫忧郁,激动中带着不可置信,喜悦中带着惶恐不安,开口招呼姐妹二人:“快别泡了,赶紧跟我回村里去,大事!大好事!”
这么复杂的表情小姑娘看不懂,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齐齐说道:“今天真的好奇怪!”
第六十三章 团聚的父女()
项夫人如此失态是有原因的,因为龙且他们回山了,不仅带回了项梁的消息,更带回一个大家想都不敢想的人——项超,项籍兄妹俩的亲生父亲。
几年的杳无音讯,又是从战场那种地方消失的,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不在人世的时候,居然就这么突兀的出现了。
重新见到亲人,项超自己也是难以置信,沙场事生死事,几乎每一次出门他都做好永别的准备。
时隔多年,项超有点不敢见自己的女儿,因为不想那个无所不能的父亲变成别人指指点点的怜悯对象,这一切更不能被女儿收归眼底。
所以龙且他们回山之后并没有将消息扩散开,而是悄悄的叫出项夫人由她转述。
一座木屋中只留下父女俩,二人互相看着都有些不敢认,几年的时间孩子变化会有多大自然不用说,项超相比离家时已是天壤之别,昔日英俊的面庞胡茬唏嘘,张扬锐利的眼神一片忧郁,眸子里的盈盈水光更是从未有过。
“爹……?”
“然然……都这般大了,爹都不敢认了……”
“爹……!”
一声长泣,小女孩归巢的乳燕般投项超怀抱,小手紧紧抓住他的腰身,生怕一松手父亲再次消失不见。
项超脸上稍微一僵,抬起大手在女儿头上摩挲,上一次见面,她还是个拖着鼻涕的小豆丁,一眨眼,女儿大了,此时此刻,项超有些后悔,后悔因为自己执拗错失见证儿女的成长的机会。
“然然,不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以后爹再也不走了……”
说话间,这个八尺多的汉子也有几分哽咽,怀里的小姑娘可没那么好哄,不依不饶道:“爹爹骗人,你上次离家时也是这么说的,这一走就是好些年……呜呜……”
时隔多年的临别之语尤记心田,项超又是感动又是尴尬,父亲的责任没尽多少,现在又来……拖累女儿,他的神情暗淡许多。
“然然,我的乖女儿,这次爹爹不骗你,只要你不嫌弃,爹……反正以后也骑不得马打不得仗了,就陪到你烦又如何……”
让一只雄鹰放弃翱翔天空的梦想何其艰难,自从受伤之后,项超不止一次的想过自我了断,要不是有兄弟陪伴,怕是早已将想法变成现实。
就在二弟消失的那几天里,他还以为连亲人都放弃自己了,哪知转变来得太快,骨肉血亲的消息接踵而至,直到被抬上山时,项超的脑子依然有些迷糊。
这一提醒,小项然终于注意到不对劲的地方,从始至终,父亲一直枯坐滑杆之上,厚厚的裘袍盖住双腿,丝毫没有站起来的打算,要按以往来说,父亲哪次回家不是抱起自己转几个圈?
“爹……你的腿……”
“不碍事,一点小伤。”
项然狐疑的转转眼珠:“爹爹跟龙且大哥他们一起回来的,那就是见过子期哥哥了?怎么样,他怎么说?”
项超有点纳闷,这一路上几个少年说的最多的就是虞子期,那个小子他也见过,除了有些深沉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啊,怎么到处都能听到?
“子期?你说姓虞那小子?他也束手无策,然然,你似乎很相信他?”
“当然啦,这山上除了叔母就数子期哥哥对我最好,为什么不相信他呢?”
也不知怎么回事,项超总觉得气息有点不顺,疑惑的问道:“比你大哥还亲近?”
“大哥总是忙着习武,很少管我的,而且子期哥哥不喜欢兄长靠近我和阿虞姐姐,说是他手上没轻重,怕伤着我们。”
都说以己度人,项超好久没跟家人相见,自然认为天下至亲全是一样的相互思念,听闻儿女之间还不如一个外人亲近,他立刻把缘由归结到虞周头上:呸,老子当年也是一员猛将,从没误伤过家人,这小子妨碍亲情着实可恶。
“就算你信任他,也不能跟大哥疏远吧?何况还是毛没长齐的臭小子,能有什么本事让我女儿如此推崇!”
“爹~子期哥哥的本事可大了,这山上许许多多东西全是他的主意!旁人以为都是师父的手段,只有女儿知道,那是子期哥哥假托师父之名弄出来的。”
项超路上早已听说过黄石公,名动八方的高士跟乳臭未干的小子相比,他疯了才会把项然这番话当真,只当是那家伙哄骗自家女儿,少年人嘛,总想显得自己无所不能。
“好好好,小然,魏国老现在何处?为父何时可以去拜会?”
“呀,爹爹不说我都忘了,师父近几日不在山上,可能过些天就回来了吧?爹爹放心,子期哥哥治不了这伤必然因为缺医少药,只要您到了这,女儿一定治好您!”
“呵呵,小然真是好志气,那好,等魏国老回来,就让我女儿一并给为父治伤!”
项超倒是宠爱闺女,一时兴起浑不顾伤势是否吓人,只想着魏老诊治的时候自家女儿能学些东西也是好的,至于这百十来斤?亲人团聚之后他还真不在意了。
“爹爹等着,女儿去拿药,这些都是山下没有的,保证药到病除!”
项超行动不便,一个没拉住小姑娘已经迈着短腿跑了出去,只好笑着摇头等待,国没了、家没了、父亲没了、自己的军门生涯也毁了,项超只把一双儿女当作日后的所有,他打定主意,就算女儿一会拿来毒药也一口喝下。
“爹爹,快喝吧,我从韩伯父那里偷来的。”
项超不满的皱了皱眉头,我项氏女儿想要什么何须去偷了!
“这是什么?”
项然拍开封泥,阵阵酒香透入心扉,项超贪婪的吸了一口,开怀大笑:“还是我女儿善解人意,知道为父期盼已久,快盛来尝尝!”
烈酒醇香浓厚,一闻就知道不同以往,烧酒和酒精的事情早听二弟提过,只是那时项超心不在此,没怎么留意,现在见到实物他才想起,一个劲的直呼闺女懂事。
“爹爹!听子期哥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