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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知道的别瞎打听。”邓湘涛说,这是潜伏纪律,就算朱慕云能猜到,他也不能说。
“恭喜区座。”朱慕云微笑着说,军统的人,来来回回也平常。换在我党,没有经过严格的政审,是很难获得组织信任的。这也保证了,我党的纯洁性。无论是在正面战场,还是在敌后作战,或者是在沦陷区搞地下工作,这样的队伍,战斗力都是最强的。
回到家后,朱慕云看到于心玉房间的灯还亮着。他开门的时候,故意弄出较大的动静。果然,于心玉听到声音后,走出了房门。
她确实没睡,正在练字,用左手练字。接到邓湘涛的命令后,她很不理解。自己的字绢细秀丽,小时候可是下过苦功夫的。就算是为了安全起见,自己换种字体就是嘛。
但邓湘涛告诉她,这是“公鸡”的要求后,于心玉马上没说什么了。她很是崇拜“公鸡”,上次收到“公鸡”的纸条,感觉字体有些怪怪的,想必也是用左手写出来吧?想着自己也能跟“公鸡”一样,用左手写情报,她就特别的激动。
这两天,回到家里后,她就练习用左手写字。这要是让邓湘涛看到,眼珠子非得掉出来不可。曾几何时,徐大小姐也会心甘情愿做这等事了呢?
“你这段时间连人影子都看不到,是不是又在忙着抓抗日分子?”于心玉倚在栏杆上,好整以暇的说。
“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最近确实在抓抗日分子,你可得注意。”朱慕云意味深长的说。
“你抓抗日分子,跟我有什么关系?”于心玉被他吓了一跳。她心头狂跳,不会是自己哪里露出马脚了吧。
“到处都是抗日分子,外面不安全,你可得注意安全。”朱慕云叮嘱着说。
“这还要你说?”于心玉恨不能锤他一拳,说话总是说不清楚,算怎么回事嘛。
“今天难得有时间,要不,下来喝一杯?”朱慕云邀请着说。
“我困了。”于心玉打了个哈欠,她才不想看到朱慕云这副嘴脸。
朱慕云只是笑笑没吭声,于心玉真要是下来,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呢。到书房后,朱慕云坐下来,点了根烟。可是满脑子都是浆糊,完全没有头绪。
明天沈云浩的问话,既不能让内奸发现端倪,也不能让其他队员反感。从今天晚上开始,乔延智算是“失踪”了,明天的切入点,只能是这件事。
所以,朱慕云设计的第一个问题:最后一次见到乔延智是什么时候?当时他在干什么?与何人在说话,说的又是什么。
第二个问题,乔延智最有可能去哪里?是听谁的,或者在哪里听说的?第三个问题,描述对乔延智的印象,对他作一个全面的评价。第四个问题,乔延智有没有可能是南京政府的特务!
其实,这些问题的答案,并不能足以让朱慕云作出准确的判断。如果能够让他现场看到作答者的神态,或许他能更容易判断。邓湘涛不会让他冒这个险,朱慕云也没有机会近距离观察。
其实,朱慕云很想让铁道破坏队的人,每人写一份参加铁道破坏队的详细说明。至少,也要写一份,进入古星后来自述。从他们的自述中,可以知道很多内容。可惜,这对铁道破坏队成员的文化水平,是一个很大的考验。
铁道破坏队是一支爆破作业的特攻队,除了沈云浩、乔延智和报务员彭长林外,其他人文化水平都不高。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一定会写,还怎么写自述?
第二天早上,朱慕云上班的时候,先将准备的问题,给邓湘涛送走。这些问题,越早提问,他就越有时间思考。
朱慕云上班之前,依然是先去镇南五金厂。他向李邦藩汇报的第一件事,就是张百朋昨天下午,突然从罗氏诊所离开。
“局座,既然张百朋可以单独外出了,还赖在法租界干什么?真要是出了点什么事,我可担待不起。”朱慕云说。
“他出去,可能有其他事情嘛。既然他愿意待在那里,就让他待着吧。你对他的‘保护’,干脆撤掉。真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也不敢赖你。”李邦藩随口说道。
虽然李邦藩说得很随意,但朱慕云不能当成耳边风。不管心里多么诧异,他都必须马上执行任务。当着李邦藩的面,朱慕云借用电话,给周志坚打了个电话。
“周志坚,我马上撤掉罗氏诊所周围的人,‘保护’张百朋的任务,到此结束。”朱慕云说,他脑子里却在想,李邦藩的态度,为何突然发生了变化?
昨天李邦藩对张百朋,还很是不满呢。而今天,态度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拐弯。看似让他放弃张百朋,其实上,是让他撤掉对张百朋的监视。
“队长,怎么又要撤掉啦?”周志坚不解的问。
“我的命令,还要向你解释?要不,等会我再向你周副科长,汇报一下今天宪佐班的工作?”朱慕云冷冷的说,他脑子有些乱,脾气自然就有些急。
“不敢,不敢。”周志坚忙不迭的说,他暗骂自己嘴欠,长官有命令,马上执行就是,问这么多干什么?
“马上执行!另外,你去罗氏诊所,让孙务本也回去。咱们太过打扰了,得让人家好好养病。”朱慕云突然又说,既然要撤,干脆就撤得彻底。
“慕云,看来你在下属面前,还是有点威信嘛。”李邦藩打趣着说。
“我这不是狐假虎威么?要没有局座这只老虎,我连狐狸都算不上。”朱慕云谦逊的说。
李邦藩有心思跟自己开玩笑,显然刚才的安排,是很合他心意的。为什么李邦藩突然要给张百朋足够的空间?
是因为张百朋的计划,已经向李邦藩汇报!
朱慕云的脑海里,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张百朋跟宫崎良一一样,肯定不会完全相信冯梓缘。他要知道情报处,或者政保局有什么反响,自然是绕不过李邦藩的。宫崎良一若是在古星,或许他们之间可以相互配合。可现在,张百朋只能依赖李邦藩。
再回想刚才李邦藩听汇报的时候,对张百朋下午离开罗氏诊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显然,他早就知道了,甚至,昨天下午,李邦藩还与张百朋见了面。
第九百五十一章 保护和挖掘()
朱慕云要知道李邦藩的行踪,实在太简单了。作为政保局的局长,李邦藩的动向,牵动着很多人的神经。但朱慕云没有去问其他人,而是通过华生,查了一下昨天下午,李邦藩专车的出车记录。
果然不出所料,昨天下午,李邦藩出去了。而且,没有让司机开车,独自驾车外面。朱慕云让华生查到了准确时间,结果显示,李邦藩离开政保局的时间,正好是张百朋从罗氏诊所离开的一个小时之后。
朱慕云推断,张百朋应该是很去与“猴子”接头,拿到准确的情报后,觉得此事无论如何,也必须向李邦藩汇报。
李邦藩接到张百朋的电话,虽然很意外,但还是愿意与他见面。毕竟两人都是日本人,又同时受训。他们心里,都憋足了劲,一定要将古星的抗日势力一网打尽。
只是,到目前为止,政保局对抗日分子,并没有太大的作为。毕竟,一处、二处、情报处和经济处,都被渗透。他们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像被一张无形的网束缚,什么本事也发挥不出来。
张百朋与李邦藩见了面后,自然是详细向他汇报了真假猴子的计划。同时,张百朋自然也抱怨,朱慕云对他监视之事。与李邦藩见了面后,张百朋才去见了西田仓。
李邦藩为了配合张百朋,今天早上,才故意用很随意的语气,让自己把人撤回来。因为李邦藩清楚,不管他说什么,自己都会尽最大努力去完成。
事实上,朱慕云对李邦藩的命令,从来都是不过夜。只要是能办得到的,绝对不打折扣。李邦藩也知道这一点,昨天下午,才没有给自己下命令。
张百朋确实将计划告诉了李邦藩,这件事,没有李邦藩的配合,他会很吃力。最主要的是,他在情报处没有信得过的人。就算有,他也不能肯定,其他部门就没有抗日分子。
朱慕云原本想回宪兵分队,可突然接到通知,上午要开会,所有人不能请假。朱慕云本想回宪兵分队,没办法,只好向大泽谷次郎请假。
只是,朱慕云很是奇怪。刚才在办公室的时候,李邦藩并没有跟自己说起,上午要开会的事。以前碰到这种事,李邦藩都会提前打个招呼的。
朱慕云问尹有海,上午的会,是不是很重要?可尹有海也是三缄其口,看来,这个会有名堂。朱慕云在经济处的办公室无聊,索性先去了会议室。反正会议室外面的下水管内,藏有军统的窃听器。关于政保局会议的情报,他都不用特意向邓湘涛汇报。
朱慕云到会议室的时候,孙明华也到了。朱慕云马上走了过去,掏出烟给孙明华敬了一支。
“慕云,实在不好意思,晚上东亚饭店,我请,算哥哥给你赔罪了。”孙明华见到朱慕云,很是不好意思。他本想送给朱慕云一名抗日分子,哪想到是刘上书看错了。不但没抓到抗日分子,反而让他很没面子。
“什么赔罪不赔罪的,论年纪你是兄长,论资历,你以前是我的长官,论关系,咱们更是亲兄弟一般。你开口就是赔罪,不是折煞我么?不要说你没做错什么,就算真错了,也不算错。”朱慕云郑重其事的说。
“你放心,下次只要有这方面的线索,我第一时间通知你。”孙明华感动的说,朱慕云的话,说得他心里暖洋洋的。
原本,孙明华就觉得有愧于朱慕云。杜华山审讯共产党,缉查一科的左泽路,都没有打听,只是想跟他们说句话,杜华山就要大张旗鼓的调查。结果朱慕云做得更绝,直接辞退左泽路。
如果仅仅是这样,孙明华也只是觉得对不住朱慕云。但把章高俊退回一处,就让他有些慌了。章高俊在缉查一科,对一处的兄弟还是很关照的。有章高俊在,很多问题他都可以不用麻烦朱慕云。
孙明华亲自出面,向朱慕云说明情况后,朱慕云不但收回了成命,对自己依然像从前那样,岂能不让他感动?或许朱慕云也有作戏的成分,但朱慕云能说出这样的话,他还是很欣慰的。
“我一定静候佳音。明哥,今天的会议,是不是为了一处?”朱慕云随口问。
“哪能呢,我还以为是你有行动呢?”孙明华说。
等到开会后,朱慕云才知道,会议主题只有一个:配合情报处。李邦藩在会上,向所有人郑重其事的介绍:“据悉,军统粤汉铁道破坏队最近有警觉之迹象,我们要抓住机会,将之一网打尽。”
李邦藩虽然没有说得明白,但所有与会人员都知道,政保局准备将铁道破坏队一网打尽,必定是有内线。
而朱慕云更是清楚,李邦藩的行为,只是为了替张百朋打掩护。如果之前李邦藩让自己撤掉罗氏诊所外的监视人员,只是袒护张百朋的话,现在朱慕云可以断定,李邦藩已经参与了张百朋的计划。
情报处本就没有处长,张百朋又伤重住院,由冯梓缘代表情报处参加会议。朱慕云注意到,冯梓缘的表情有些奇怪。
这让朱慕云暗暗担忧,冯梓缘应该知道,与他联系的,只是假的“猴子”。可他的表情,难免会让人怀疑。张百朋作为情报处的副处长,参加局里的会议,已经有些不合适。冯梓缘只是一名科长,他代表情报处参加会议,更是让人注意。
“慕云,你是局座的贴心人,今天的会是什么意思?”散会后,孙明华拉着朱慕云到了他的办公室,悄声问。
“是不是准备对铁道破坏队动手?”朱慕云想了想,说。
“就算要动手,也没必要特意在会上说出来吧。毕竟,一没行动计划,二没行动时间。”孙明华说,他凭着一名情报人员的嗅觉,发现今天的会议,实在有些诡异。
“局座办事自有深意。”朱慕云说,这是对所有不解行为的最好解释。
其实,朱慕云对李邦藩的目的,已经猜到了几分。今天的会议,看似将铁道破坏队有内线的情报泄露了,其实是为了更好的保护真正的内线。同时,放出这样的消息,也是为了试探,政保局内部是否有军统的人。
朱慕云希望,冯梓缘能分辩今天会议的真正目的。朱慕云准备离开的时候,碰到了余国辉,他也参加了刚才的会议。作为警卫队长,他对李邦藩的话,一句也没有听懂。
“边走边说吧。”朱慕云指了指停车坪的方向,说。
“局座今天是什么意思?”余国辉问,他是从自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