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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于心玉的脾气,这个时候,应该生气的挂断电话。然而,朱慕云手里的情报,是她急需得到的。如果这个任务都完不成,潜伏在朱慕云身边,还有什么意义呢。
“如果你要是觉得那帮兄弟比我还重要,那你跟他们去吃就是。”于心玉冷冷的说。
“他们当然比不上你,要不,你消消气,赏脸陪我吃饭?”朱慕云微笑着说。
“看你的表现。”于心玉缓缓的说,她终于松了口气,朱慕云总算说软话了。
“一定好好表现。”朱慕云说,所谓的好好的表现,无非就是去接她,并且准备一份礼物。于心玉喜欢的东西,都是最时髦的。
随后,朱慕云开着车子出去了。他将车子停在了百货商场后面,给于心玉买了瓶法国香水,回到车上后,朱慕云简单的化了化妆。换了衣服,戴了帽子,鼻梁上还架了副平当眼镜。一般情况下,朱慕云很少带墨镜,因为太显眼。到时候就不是隐蔽,而是吸引别人的注意力了。
从百货商场后面走出来后,朱慕云叫了辆黄包车,到胜利街后下车。朱慕云步行了两个街口,才到四维路。四维路十二号是一个单独的小院子,后面有条小巷子。走到门口,挂了把锁,朱慕云掏出钥匙,很顺利的打开了门。
这个地方,是朱慕云之前买下,后来交给袁旺财,挖了地下室和暗道。几天前,袁旺财才将钥匙交给朱慕云。
原本,这个地方,朱慕云是要用来放电台的。他在码头发报,原本就只是临时的。毕竟,胡梦北在朝阳巷的住处已经暴露。电台放在朝阳巷的地下室,也不再安全。
走进院子后,朱慕云抬腕看了一眼时间,十一点还差一刻。他与许值约好的接头时间,是十一点正。自己提前一刻钟到,也是想熟悉一下环境。
这里也是朱慕云第一次来,袁旺财跟他介绍过地下室的入口,以及暗道的出入口。法租界的居民实在太多,特别是四维路这种居民区,如果总是掘土,会让周边的居民发觉的。毕竟,到处都有人,不管什么事情,似乎都有双眼睛在盯着你。
地下室比较简陋,但也足够了。有张床,地下铺了一层木板防潮。暗道用木桩撑起,虽然不高,但弯腰走起来也很快,并不太影响。毕竟,这个地方,袁旺财是一个人动手,没有罗泉的配合,他的速度会慢一些。
但是,暗道的四周,都被盯上了雨布。地面,则铺着绒布。这是很好的设置,哪怕朱慕云在里面奔跑,既不会发出太大的声音,也不会弄脏身上的衣服。
当然,成本会上升很多。可是,朱慕云是缺钱的人么?只要为了工作,为了自己的安全,他可以视金钱如粪土。而暗道的出口,则有两个,一个是在法租界内,一条下水道里。另外一个出口,则延伸到了法租界外面,一片无人居住的废弃区。
这样的布置,总体来说,朱慕云还是很满意的。地下室的入口很隐蔽,没在卧室,也没有杂房,在客厅通往厨房的通道上。摆在外面,反而不会那么引人注意。
朱慕云点上根烟,静静的等着许值的到来。他对许值,也是只闻其名,没见其人。党在古星有几个组织,说工委、市委,还有特委,各个组织互不联系,各有分工。只有紧急情况,家里才会通知他们联络。上次营救阚宏宪同志,就是不得已而为之。
许值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他接到家里的密电,今天让他单独与野草接头。这让他很是兴奋,昨天晚上接到电报后,他一个晚上都没睡好。“野草”这个名字,他早就闻名已久。这位战斗在敌人心脏的同志,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许值对古星伪市政府的主要人员,以及政保局、宪兵队中的汉奸、特务,都还算熟悉,并有一定的了解。他很好奇,“野草”会不会是自己认识的其中之一呢。
能潜伏在敌人内部,并且这么长时间没有暴露,野草手段非凡。他在根据地,也听说过野草的事迹。那么多物资,野草是通过什么手段运进根据地的?还有武器弹药,甚至还有不少金条。
今天能来接头,许值也做了万全的准备。野草是级别很高的情报员,他接到家里的电报,其中并没有说,野草以后由古星工委领导。他这个工委的负责人,也只是担任野草的联络员罢了。
也就是说,“野草”这个关系,他只是负责联络,并不归工委领导。关系就与野草情报小组一样,许值主要是配合“野草”的行动。
到四维路的时候,许值就开始观察周围的情况。他是一位经验非常丰富的老地下党员,在白区工作了很长时间,今天又是来接头,还是第一次与大名鼎鼎的“野草”接头,当然要小心再小心。
走到四维路十二号的时候,许值掏出怀表看了一眼,距离十一点差一分钟。走到门口,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举起了手,在门上敲了敲。
两重三轻,这是约定的暗号。
很快,院子里就响脚步声。沉稳而轻快,这是同志的脚步,哪怕隔着门,许值都觉得很亲切。潜伏敌人内部,许值知道有多难。在别人眼里,“野草”可能是汉奸,也有可能是特务。他们有很大的压力,同时也要面对亲人、朋友的指责,甚至是唾骂。
“你好,请问这里胡先生的住处吗?”许值望着开门的年轻人,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
他当然认出了朱慕云,作为政保局的经济处长,以及二处的处长,还是法租界宪兵分队宪佐班的队长,朱慕云的大名,对从事地下工作的许值来说,也是“如雷贯耳”。
不少自己的同志,对朱慕云恨之入骨。甚至,有人提出,要暗杀朱慕云,锄掉这个大特务。就连董广宁这个野草情报小组的副组长,在说到朱慕云的时候,也是恨得牙痒痒。恒昌源每次想运货出城,都要被朱慕云剥削。
“他出去了,你找他有事?”朱慕云问,这个接头暗号,是他规定的。他希望,四维路十二号住的,还是胡梦北。
“我想请他吃饭,晚上会回来吗?”许值问。
“以后会回来的,请进来说话吧。”朱慕云点了点头,许值相貌普通,举止从容,可眼睛很明亮。
“你好,我是许值,以后就是你的联络员。野草同志!”许值紧紧握住朱慕云的手,激动的说。
“你好,许书记。我是朱慕云,我的身份,想必你应该知道了吧?”朱慕云微笑着说,他也很激动。听到“同志”这两个字,让他像见到亲人似的。
“知道,知道。万万没有想到,大名鼎鼎的‘朱处长’,竟然是我们的野草同志。”许值感慨万端的说。
“应该是‘臭名昭著’才对。”朱慕云微笑着说。
“你受委屈了。”许值拍了拍朱慕云的肩膀,一个这么年轻的同志,肩负如此重任,实在太难得了。
“委屈倒没什么,一切都为了抗战嘛。只是,胡梦北同志离开后,我感觉很孤独。现在好了,你来了,我跟家里的联系,又方便多了。”朱慕云微笑着说。
“胡梦北同志跟我多次提到过你,我们是多年的战友,没想到他却牺牲在古星。”许值遗憾的说。
第一千二百五十四章 言表()
说到胡梦北,两人的关系一下子更亲近了。朱慕云向许值说起了自己近阶段的工作,虽然组织上让许值担任自己的联络员,但在他心里,也将许值当成了自己的领导。
“放风筝行动,还差最后一步。为了让日伪更加确信陈旺金就是野草,希望地下党的同志,能搞一次营救行动。至少,也要开个会,讨论营救野草的计划。”朱慕云说。
“你是想通过施兴民传话吧?”许值笑着说,这个特务,地下党一直没有动。只要让施兴民不与其他党员发生横向联系,并且将他的身份,通知地下党几位同志,施兴民就不可能作恶。
施兴民一直觉得潜伏得很好,是政保局成功打入地下党的典范。他哪知道,自己已经成为地下党向政保局传递情报的“信箱”了。
“没错。”朱慕云微笑着说,如果他通过传递情报,想要说清楚这件事,恐怕得详细解释。当面沟通,三言两语就可以把事情说清楚。
“可以,我会安排的。”许值点了点头,当初要留着施兴民的时候,他还有意见。每次看到施兴民,他心里就特别不舒服。
可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施兴民不但没有泄露党的机密,反而通过他,给政保局传了很多假情报。有些情报,想要让政保局知道,必须处心积虑。有了施兴民,事情就会变得简单。
“还有件事,第六师的军需处长时栋梁,昨天跟我说起了一件事。他们还有批枪在陈旺金手里,请你查找这批枪的下落。时栋梁说只有几十条,但依我的判断,至少在一百条以上。而且,还会有相当数量的短枪。”朱慕云笃定的说。
时栋梁能提出二十条金条的报酬,可见那批枪的价值,至少在五十根金条以上。甚至,会更大。再根据枪的价值,自然就能推断出枪的数量。
“太好了。”许值高兴的说,这确实是个很重要的情报。
“陈旺金的提货单,一时之间很难找到。只要我们找到了货放在哪间仓库,到时候再想办法运出来就是。”朱慕云说,这种事他有的是办法。哪怕自己不出面,让诸峰出事,也可以办到的。
“我会以最快的速度寻找的。”许值说。
“还有件事,我的电台,可能暴露了。以后,主要是你和董广宁负责家里的联系,我的电台尽量不动。有机会的话,我会把电台转移到这里来。”朱慕云说。
“这个地方,是不是我们以后见面的地点之一?”许值问。
“没错。这是我给你准备的地方,有地下室,还有暗道。暗道有两个出口,一个在法租界内,另外一个通到了法租界外面。走,一起去看看。”朱慕云说。
许值在克勒满沙街88号恒昌源商行,是见识过地下室和暗道的。到这里一看,感觉更好。虽然地下室没有那边的大,但也很隐蔽。
“这是谁挖的?简直巧夺天工。”许值问,他虽然是工委的负责人,但关于野草的很多情况,都不是很清楚。相关的人员信息,全部是机密。
“你听说过袁旺财么?在济南路开了家实惠饭馆,实际为九头山的三当家。并且,在我的授意下,加入了中统组织。”朱慕云说,袁旺财虽然不是党员,但已经是他的情报员了。
“他入党了吗?”许值问。
“还没有,我希望能亲自介绍他加入组织,还有罗泉、三公子。原本,我也应该是华生的入党介绍人。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早就入党了。”朱慕云说。
华生与他有如亲兄弟般,对华生思想的变化,他没有及时掌握,按说是讲不通的。可是,正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近,才没有往这方面想。越是亲近的人,越容易被骗。
“希望他能早日到我们的队伍中来。”许值说。
“以后,这里就归你使用,没有特殊情况,我还是通过董广宁与你联系。”朱慕云说,只有需要地下党配合,他才需要与许值见面。
“可以。”许值说,他本来就是朱慕云联络员,而不是他的领导。既然朱慕云将这个地方交给自己使用,以后就当成自己的一个落脚点便是。而这个地方,也将成为他与朱慕云专用的联络站。
朱慕云与许值,商量好以后见面的细节,以及传递情报的紧急渠道后,才离开四维路十二号。与许值见面后,朱慕云显得特别兴奋。任何一名潜伏人员,都渴望与家里人多沟通。许值是他的同志,也是最值得信任的战友。
当然,不是说董广宁和姚燕萍,就不是朱慕云同志,就不值得信任了。只是,朱慕云的身份特殊。知道他身份的人越少越好,目前来说,只有许值一人知道朱慕云的身份就足够了。至于董广宁,暂时还没有必要。
朱慕云其实还有很多话想跟许值说,可时间有限。中午,他还约了于心玉。以后有机会,再跟许值详细聊吧。
朱慕云开着车子,到电话局接上于心玉后,直接去了德明饭店。
“今天你好像很高兴?”于心玉敏锐的注意到了朱慕云心情的变化,显得特别愉悦,好像有人送了他一箱金条似的。
“那是因为你终于肯答应陪我吃饭了。”朱慕云解释着说,见到自己的同志,哪怕就是说说话,也能舒展自己的苦闷。虽然他掩饰得很好,但还是被于心玉看出来了。
“答应你吃饭是一回事,有没有原谅你,是另外一回事。如果你晚上再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以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