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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这是怎么回事?四叔他不是回温县祭祖的吗?”
他的声音颤抖不已,眼神在从左至右在每个人的身上扫了一遍,希望有一个人能告诉自己这不过是梦罢了,或者他们能告诉自己躺在地上的不过是个和四叔司马馗极为相似的人。
可是没有一个人回答他,这让司马昭的情绪彻底失控了,以至于撕心裂肺的吼叫了起来:
“你们说话啊!为什么都不说话!”
“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要太过伤心了。。。”
王元姬深切的了解司马昭此时有多么的痛苦,毕竟和司马孚以及其他的叔叔们一样,司马馗是一直看着他长大的,这份深厚的亲情是谁也没有办法割舍和取代的,为此她既为司马馗的去世而感到悲伤,又为司马昭的悲痛欲绝而感到心疼:
“贼人将嫂子和四叔掳劫至谷城附近的茅草屋中,那些贼人们先杀害了四叔,正当他们准备加害嫂子的时候大哥及时赶到了。。。”
王元姬的话提醒了司马昭,使他立刻在悲痛之余恢复了正常的思绪,稍微整理之后他就意识到这件事和一个人是绝对脱不了干系的,于是他将目光移向跪在地上痛哭着的夏侯徽。
没错,就是她。。。
司马馗遇害的消息,同样迅速经由一直同样暗中跟踪夏侯徽的令狐愚传到了桓范耳中。
起初桓范他的眼神之中多少流露出些许悲伤,令狐愚看到了眼里泛着泪光的桓范,看出了他的心思:
“怎么?当初你的亲大哥司马朗被赵蕊杀死之时都没有看到你落泪,今日司马馗的死居然会让你心生悲凉,还真是不像你啊。。。”
没想到桓范接下来说的话却让令狐愚感到后背一阵冰凉,只见他伸手拭去了眼角的泪花,随即露出了以往那样从容而又冷漠的笑容:
“不,你猜错了,我之所以会落泪时因为不甘心,我曾经立誓要将司马家的人一个不剩的消灭殆尽,可是到如今真正死在我手上的也就只有司马防一个而已,赵茹虽然是被我挑唆才会去杀司马朗的,但毕竟不是我亲自下的手;而当初在赤壁之时我的确是要杀死司马懿,在让他感受到至交好友背叛之后也亲自动了手,可是没想到他的命大,居然从鬼门关爬了回来;后来我设计让曹洪伏击司马孚并向他射出毒箭,又被多事的羊衜给搅了局。。。”
令狐愚笑道:
“这次也是一样,虽然丁谥是因为你的提点才会想到这样的毒计,从而让夏侯徽和司马师之间从隔阂演变成深仇大恨,手法和当初陷害张春华的很像,从头到尾虽然一切都在按照你的计划在走,但却不是由你亲自操刀,所以你才会因此而感到不甘心对吗?”
“现在想想其实都无所谓,只要目的达到了,由谁动手都是一样。。。”
桓范背着手走向窗边:
“接下来我们就等着看夏侯家和司马家彻底决裂的好戏吧。。。”
不过令狐愚还是有些担心:
“万一这件事让司马昭知道了。。。”
“他就算是再怎么查也只会查到曹爽和夏侯徽的头上,况且想要将夏侯徽当成弃子从而引发司马家和夏侯家冲突,本就是曹爽的意愿,虽然我暗中提点丁谥,但好大喜功的他一定会将所有的功劳都揽在自己的身上,又怎么会自己告诉曹爽说是我在背后给他支的招呢?”
原来一切都在桓范的掌控之中。。。
本章完
第391章 下:自觉中计罪孽缠身,浊酒一杯芳消断魂(一)()
由于司马馗的意外身亡对于整个司马家来说太过突然,所有人都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来面临这个打击,一时间府中乱了套,大家都沉浸在无比的悲伤之中。
而夏侯徽从此开始噩梦不断,她每天夜里都会梦到浑身是血的司马馗来找自己,逼问她为什么要杀自己,而每次夏侯徽都会被这个噩梦所惊醒,嘴里大叫着“不要找我不要找我”之类的话,这引起了司马师的疑惑和警觉,但他尚没有将司马馗之死和夏侯徽联系在一起。
毕竟,在司马师看来夏侯徽没有杀司马馗的动机。
王元姬认为自己也应该身着孝服一同跟着司马昭为司马馗守灵,可是张春华和伏若歆认为三天的守灵对王元姬来说实在是太辛苦的,她们心里舍不得,便对她说:
“元姬,你还没有嫁进我们家,守灵之事是可以免除的。”
可王元姬却坚持要陪着司马昭一起为司马馗守灵:
“两位夫人,元姬早就已经把自己当做是司马家的人了,更何况四叔他平日里对我也很好,元姬想为他尽一份心意。”
看着王元姬如此乖巧懂事、明白事理,张春华和伏若歆也不忍拒绝。
与此相反的是,当家老将孝服拿到柏夫人房中时,此时已经诞下司马懿最后一个儿子司马伦的伏夫人对此是很不乐意的,但毕竟自己已经嫁给了司马懿,而司马馗又是他的弟弟,自己不去丧礼倒也就罢了,如果再不穿孝服的话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便接下了孝服。
“他们也没有把我当成是司马家的人,当初我生下伦儿之时夫君他来看都没有看过我们母子一眼,整日就往张夫人和伏夫人房中跑,好像他们生下一对龙凤胎有多么了不起似的。”
这时她的贴身侍女提醒柏夫人说:
“夫人请慎言,现在您为侯爷生下了子嗣所以才被没有追究先前的罪过,您应该好好利用这个机会收敛自己的言行,等待时机才是。”
作为晚辈的夏侯徽必须要身着孝服和司马师等同辈之人一起为司马馗守灵,白日里还好,只要不去看司马馗的灵柩她也不会太过紧张和恐惧,但一到晚上的时候她就会觉得非常忧惧,总感觉自己的身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她的感觉并没有出错,因为司马昭始终在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得知司马馗不幸逝世的消息后,很多与司马懿关系很好的朋友都来表示吊唁,其中包括蒋济、高柔、陈群等人,当然也包括司马懿的亲家德阳乡主和夏侯玄。
站在灵柩旁的司马懿和张春华、伏若歆三人,向前来吊唁的德阳乡主和夏侯玄行礼:
“有劳乡主和侯爷前来。”
对于导致司马馗之死的罪魁祸首正是夏侯徽一事毫不知情的德阳乡主,面露哀色的向司马懿等人劝慰说:
“亲家,人死不能复生,谁都不回想到令弟会蒙此劫难,还请节哀。”
夏侯玄也走到了跪在蒲团上的司马师和夏侯徽面前:
“子元兄、妹妹,你们千万要保重身体,我想季达公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看到你们过分悲伤的。。。”
就在这个时候,太常羊耽携妻子辛宪英,以及羊衜的遗孀蔡珏携带羊发、羊祜和羊徽瑜前来表示吊唁,夏侯玄一看到一身素服的羊徽瑜当即喜形于色,不过他很快就发现这个场合场合流露出喜悦的表情是不合适的,于是赶紧加以收敛。
而与此同时,当夏侯徽看到羊徽瑜活生生从自己眼前走过来的时候,她内心所有的恐惧瞬间全都转化为愤怒,她心里暗暗想着:
本来应该死的是你才对!
甚至偏激的夏侯徽心中开始认为,司马馗之所以会被自己错手所杀,过错全都在于羊徽瑜,如果没有她的存在,那这一切都不会发生,这样想让夏侯徽内心的罪恶感得到了舒缓。。。
羊徽瑜尚且不知道司马馗正是因卷入夏侯徽对自己的嫉恨才会死的,但她也确实感觉司马馗之死有很大的谜团,这种感觉在她与夏侯徽目光交汇之时变得格外强烈。
不久,魏帝曹睿为了表彰司马家对曹家所立下的功勋,特地下诏追封司马馗为东武城候。
内心愧疚难当的司马懿,觉得自己没有面目再去面对司马馗的三个儿子和妻子王氏,于是在尊重他们孤儿寡母意见的前提之下,同意让他们返回温县故居生活。
在护送司马馗灵柩返回温县的前一天晚上,灵堂内已然是空空荡荡,只有司马懿孤身一人站在司马馗的牌位前,那双饱经沧桑的眼神之中流露出无尽的内疚与仇恨,拳头隐藏在袖管之中的拳头攥的很紧,就连骨关节的摩擦声也清晰可闻。
“看样子这件事和他脱不了干系啊。。。”
双眼已盲的司马孚拄着木杖来到了司马懿的身旁,虽然自从他失去光明之后就一直深居简出,但外面的形势风雨却始终没有逃得过他的双眼,就连这件事是桓范(刘稷)背地里策划鼓动也看的一清二楚:
“先是二哥你,再是大哥和父亲,后来又轮到了我和四弟,看样子他对司马家的仇恨没有经过这五十余年的长久岁月所减弱,仍旧想要将整个司马家彻底毁灭殆尽才肯罢休。。。”
听了司马孚的话后,司马懿走上前将摆在香案旁的香拿出三根,然后将其顶端放置于在白色蜡烛上跳动的火苗上,等到顶端被烧出红点进而泛起白烟时,他又转过身将其递到了司马孚的手中,并将他领到了香炉的正前方。
司马孚对着司马馗的牌位三敬之后轻轻将香插进了香炉之中,随即又问司马懿说:
“二哥,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父亲的仇、大哥的仇、四弟的仇、你的仇、还有我的仇,我总有一天会和他算个清清楚楚,不过现在不是时候,因为他是个一直躲在暗地里不轻易露出狐狸尾巴的人,现在我还没有找到他的破绽,在准备不足的情况下动手反而容易吃亏。。。”
司马懿自然不会甘愿一直被动挨打,只不过现在他要面临的敌人可不止桓范(刘稷)一人,还有个心怀巨大野心的曹爽、已经越来越不信任自己的曹睿,还有一个被他视为一生的劲敌诸葛亮,正可谓是环环相扣,牵一发而动全身,令他不得不再三谨慎:
“诸葛亮不久便会兴大军叩境,我此刻的注意力应该全部集中在对付他才是,如果现在和曹爽、‘刘稷’他们斗法,非但一时半刻之内无法取胜,反而会让诸葛亮钻了空子,而他正准备看着我与‘刘稷’斗得两败俱伤,他好坐收渔翁之利,况且。。。”
这时司马孚接过了司马懿的话:
“况且‘刘稷’也会想尽办法让你和诸葛亮斗个你死我活,恐怕这次西进对抗诸葛亮的重责,只会是落在二哥你的身上,要不然二哥你又怎么会特地派子元去长安呢?”
整个司马家之中唯一能够看透司马懿心思的人,也就只有司马孚了:
“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本章完
第392章 (二)()
同样为司马馗之死感到自责的还有司马师,他在葬礼结束之后,强烈要求让自己陪同王氏及其儿子共同扶司马馗的灵柩回温县安葬,但司马懿考虑到不久即将展开的御蜀战争,身边是离不开司马师的,便没有答应他的意见,而是让司马恂和司马进两人护送棺柩回乡。
但这件事并没有因葬礼的结束而结束,无论是对于司马师还是司马昭来说都是如此。。。
由于司马馗之死对司马昭来说同样打击很大,所以在守孝之丧的三天之内他的房间几乎没有收拾过,加上自从他收到神秘人送来的“无羽流星”之后,他只用过一次便放回盒中,并且放置在房中的书架上不再让侍女来碰,为了不让人发现他往往选择自己打扫。
在收拾完自己的屋子后,王元姬无意间发现司马昭的屋子里也很乱,尤其是书架上都蒙上了一层灰尘,于是便好意帮他整理。
当她将司马昭放置在书架上的书籍和物品一件一件拿下来整理的时候,在这过程中就发现了放置“无羽流星”的盒子,起初王元姬只是觉得好奇,加上司马昭曾经特地吩咐下人不得进入自己的房间,于是王元姬便试着将盒子打开。
打开盒子之后,王元姬看到盒子中放置着一个她从没有见过的稀奇物件,这时她还不知道,这就是当年诸葛亮所研制后又经黄月英改良的“无羽流星”,由于司马昭从未在她面前提起自己之前在蜀国十年间的过往,自然也就不知道“无羽流星”的存在。
不过比起“无羽流星”,另一件东西就更加引起了王元姬的注意,那就是放在“无羽流星”旁的那一卷小布帛,王元姬伸手将其展开,发现上书“君不日即将大婚,妾送以小小礼物聊表恭贺”这样一段话。
从这段话的行文方式上来看,明显这个“无羽流星”是某个人送给司马昭的新婚礼物,而且这个人自称为“妾”,可见是个女子。
但司马昭却从未和自己提过这个物件,屋中又没有其他特别的东西,可见他是为了不想让别人发现这个。而自从司马昭回到洛阳以来基本没有和除了自己以外的女子接触过,显而易见送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