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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只剩下陈昌言和陈王氏,那陈王氏把双儿看了一遍又一遍,倒有几分婆婆相儿媳的意思,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向陈恂。“恂儿,你打算把她安排在哪?”
陈恂想也不想的回道:“自然是安排在儿的房中。”
陈王氏转头看向陈昌言,那眼神分明在问他这合适吗?
“你也长大了,你的事我们也管不了,我只希望你不要委屈了人家。”陈昌言说完站起来朝屋外走去,陈王氏见状再打量一眼好像事不关己的双儿,追着陈昌言一起走出屋去。
陈家虽说家境殷实,但也远没到那种府里丫环成群,不管是少爷还是老爷房里都有几个贴身丫环的地步,顶多就是老太太房里有个贴身丫环,剩下三四个丫环谁用谁叫。
走出屋外的陈王氏拉住丈夫的手不放心问道:“我看这姑娘好像有点傻傻的,半天一句话也不说,就连脸上也总是那一副表情,该不是咱们儿子骗了个傻丫头回来吧,这可是缺德造孽的事啊。”
陈昌言瞥了妻子一眼。“你把恂儿想成什么人了?那姑娘虽没有说话,但眼睛灵动明亮,绝不会是个痴傻之人,想是心里愿意不方便表露出来!”
“可是我总觉得……”
“别瞎想了,儿子也大了,只要他们自己愿意,咱们何苦做那恶人。”
两人小声谈论着回房了,陈恂却是看着双儿为难起来,他虽心里想得桥段不错,可真到要实施的时候,又有些羞于启齿,典型的有色心没色胆的闷骚型。
有心想说双儿你去帮我暖暖被窝,又怕惹了对方生气,有心让双儿晚上贴身保护自己,又怕被对方臭骂一顿。最好是双儿能善解人意,主动提出这些要求,然后他再假意推脱不允,然后双儿再寻死觅活的苦苦相求,然后他再无可奈何的勉强答应,这样就实在是太完美了。
双儿在待人接物上不拘小节,那也是因为她思想单纯,心中没有那些龌龊的想法,正是心中有佛所见皆佛,是以根本就不会猜到此时陈恂心中的花花肠子,见陈恂一直望着她为难的样子,只道是遇到什么难事正在思考,生怕因为自己的移动打乱了他的思路,所以只好站在那里任他一直望着。
陈恂想开口却没有勇气,好不容易积攒一些,嘴巴刚刚张开又泄了气,再积攒一些,一张嘴还是泄了气,俩人在屋中就这样你望着我,我望着你,足足过了一个时辰。
“当,当,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大街上传来打更的声音,听声音已经三更天。
双儿最先忍不住了,她可是一直站在那里,两条腿早已经站麻,想着自己此时的身份是个丫环,微微一福说道:“陈公子,天也不早了,双儿给您打盆水洗洗脸早些休息吧?”
陈恂早已色授与魂,原本一句普通的话,听在他耳中就是另一番意思,只道是双儿想开要主动投怀送抱,故作为难的摇摇头。“这样恐怕不好吧,毕竟你我今天才认识,是不是太快了!”
双儿微微一皱眉。这哪跟哪啊?不是说好我假扮你的丫环吗?打盆洗脸水和今天才认识有关系吗?“陈公子你在说什么?”
陈恂一愣,难道是自己装得有些过分?是了,双儿毕竟只是个比我年龄大不了多少的姑娘,脸皮本来就薄,能主动开口讲出来心中已是极难为情,我要再装清高假正经,只怕她就此打了退堂鼓,算了,公子我就放下这张脸皮不要,成全你吧!想到此朝双儿点点头。“今晚就依双儿的意思。”
双儿一头雾水的出了卧房,好在陈府房子并不多,借着天上皓亮的月光很快找到水房,打了盆清水端回屋来。
陈恂心不在焉的胡乱洗了一把,看着双儿端盆出去,想着既然人家都主动迈出第一步,自己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又岂能落后于女子,也省得一会儿俩人面对面尴尬,不如自己先吹了灯脱了衣服在床上等她,她进来借着黑暗也就不会那么害羞,然后就顺理成章……
躺在被窝里的陈恂瞪着一双异常贼亮的眼睛瞅着门口,只觉得这时间过得如此之慢,双儿姑娘怎么还不回来,早知道直接让她把盆放在门口就好了,也免得自己在这里挠心苦等。
“吱呀……”紧闭的屋门被慢慢推开,一道幽幽倩影立于门外,在月光的照耀下宛如披着一层银纱,皎白的光晕衬托着这道倩影好像月宫里的嫦娥,就算不是那嫦娥,也是风情万种的玉兔精,就算不是那玉兔精,也是小巧艳丽的天竺国公主……总之引人无限遐想。
陈恂只觉得心脏不争气的扑扑跳着,连忙平躺下来闭上眼睛,不敢再朝门口多看一眼,生怕心脏一不小心从嗓子里跳出来,那可就真要提前做个风流鬼了。
轻轻袅袅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股少女独有的体香也随之飘飞过来,陈恂虽闭着眼睛没有睁开,但也能感觉到双儿已经站在床边正望着自己。
她为什么还不上来?是了,一定是她还在犹豫,我不能再如此装睡下去,我要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想到这里,陈恂睁开眼睛,与黑暗中的那双眼睛对在一处,谁也看不到对方此刻的表情,唯有那两双属于黑夜的眼睛默默对视着,屋里一时间静得只能听到两人急促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第三十二章 双魂一体(二)()
就在这孤男寡女相视于床边意乱情迷之时,一个冰冷的声音突兀的刺破虚空,闯进了这方暧昧的结界。“陈公子,不知道我睡在哪里?”
咦,双儿的声音怎么变了?虽然之前双儿也没有对他软语温言过,但也应该是那如黄莺出谷的声音?是了,一定是她太过紧张,声带收缩才会这样!小蹄子,都站在床边还来问我这样的话,看不出来还蛮有情趣的,我喜欢。既然你有情趣,咱也不能扫了兴致,陈恂清清嗓子。“双儿姑娘,鄙舍简陋,屋小地窄,也只能委屈姑娘与在下同塌而卧,同床共枕,大被同眠,同……咦?”
陈恂只觉得自己的下巴咽喉处似乎有东西顶住,忍不住伸手摸去,入手却是一片冰凉。“双儿,你……”
那一片冰凉顺着陈恂的胸腹向下慢慢划去,最后停在了男人与太监的不同之处。“既然陈公子一定要与我同塌而卧,我也不好拒绝,但为了帮助公子保住名节,就只能委屈公子了。”
陈恂此时那里还有半分非份之想,也不顾那片冰凉如何锋利,慌忙伸手护住要命的部位。“双儿……姑娘,在下没说一定要与你同塌而卧,如果你不满意,咱们大可以分房而睡。”
双儿冷笑一声。“分房?公子不是说鄙舍简陋,屋小地窄吗?我身为一名丫环,怎好再占着一间房?”
“不碍的,我现在就吩咐管家去给姑娘收拾房间,都是现成的,很快就好!”陈恂边说着边好像肉虫子向旁边拱了拱身子,却不想那片冰凉好像粘在上面,也随着往旁边移了几寸。
“管家也是人,大半夜的扰人家好梦,公子就是这样对待下人的吗?”双儿的声音又冷了几分,好像九幽之下的夺命修罗,连带着屋里的气温似乎也随之降下几分,离那冰窖相差无多。
“呃……”饶是陈恂多智如妖,此时脑子也仿佛被冻住一般,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对方这种两头堵的话。“那姑娘说如何是好?”
“今夜就先凑合一晚吧,我睡床上,至于公子嘛……”双儿拖着长音等陈恂自己接话。
“姑娘不用为我担心,我睡椅子上就好!”陈恂赶忙识趣的接过话头。
“那岂不是委屈了公子?”双儿嘴上说着委屈公子,语气却无丁点愧疚之意。
“不委屈,一点都不委屈,我最近腰总是酸痛,一直想睡在椅子上抻抻腰筋,可总是贪恋卧床的舒适,说来还要感谢姑娘帮我下了决心,又何来委屈之说?”陈恂又往旁边边悄悄挪挪身子,下腹的那片冰凉总算没有再跟过来。
“那就按公子所说,我也困了,有话咱们明天再聊,公子请吧!”也未见双儿做出什么动作,那片冰凉已经彻底消失,想是已回到她的腰间。
陈恂不等双儿再发话,手脚麻利的从床上下来,穿着贴身衬衣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双儿也不在乎床铺已经被陈恂躺过,合衣钻进还有余温的被窝里。“公子,我这人有个毛病,睡觉轻,只要有一点动静就会醒来,而醒来后脾气就会非常不好,还请公子体谅。”
“在下知道了!”陈恂哪还不明白双儿话里的意思,其实对方不说,他也绝不敢再有任何想法。
屋里再次陷入寂静之中,双儿的呼吸声很快变得綿长起来,看来是已经睡着,陈恂坐在光秃秃的木椅上抱着双膝,半张脸埋在双膝之间,只露出一双眼睛,好像受气的小媳妇,一动不动盯着床上的黑影。
本想着让双儿帮他暖被窝,现在倒反了过来,自己成了人家的暖床,如今已经入秋,早晚天凉,尤其是这半夜时分,更是凉气刺骨,刚才因为害怕全然没有感觉,现在那股劲过去,只穿着一身单衣怎能挡得住夜凉,就是抱着双膝身体倦成一团也只能勉强保住体温,全无暖感,有心去拿外衣穿上,偏偏刚脱的衣服放在床边,如果此时走过去拿,只怕双儿醒来自己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了。
明明半个时辰前还是个低眉顺眼的小姑娘,怎么突然就变成了冷面夺命女修罗?要不是她说话时还有着那熟悉的兰香味,陈恂都要以为对方是另一个人。难道这就是双魂一体?这哪是双魂一体,这分明是人格分裂!
陈家的宝贝少爷,皇上的心腹大人,百姓口中的亲民大臣,倦在椅上靠着桌子窝了一宿……
“讨厌啦,人家昨晚和你开玩笑的,你这死鬼怎么这么没有情趣,害人家苦苦守了一晚的空床!”
“哎?姑娘要割在下的命根子,在下哪里还敢上床?”
“好啦,是人家错了好吧,来,公子,快些躺到床上来,让双儿为你按摩……”
“双儿,你的手法还真不错,哎哟,痒……哎哟,那里不要摸,你这小蹄子,也太心急了……”
“公子取笑人家,人家不依了,不行,罚你为人家按摩……”
“好双儿,别急,我这就为你按……”
“啪!”
“扑通!”
“哎哟,谁打我?”陈恂一激灵从地上蹦起来,右边脸上一阵火辣辣,身上也同时传来痛感,一张冷若冰霜的脸映入眼帘。
“公子,该吃饭了。”冷若冰霜的女子拍拍小手转身走到饭桌前,桌上摆着四盘细致的糕点。
“刚,刚才发生什么事,我怎么摔在地上了?”陈恂捂着脸迷茫的看向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俏脸,不是双儿是谁,可是刚刚她不是和自己在床上……
“没什么,公子刚才发梦魇说了些胡话,双儿怕公子走火入魔,迫不得已用还魂掌将公子救醒,公子还是先去洗脸吧。”双儿将桌上的四盘点心摆正一些,用手指指门边的铜盆。
陈恂洗完脸回到饭桌前,坐下将一块点心咬了半口,抬头看向冷眼瞧着自己的双儿,试探的问道:“你真的是双儿?”
“公子有什么话直说!”双儿好像那千年不化雪山里的万年冰雕一般,一开口屋里温度好像又降了几分。
“为什么你与昨天完全不同,好像换了一个人,昨天发生的事情你可还记得?”陈恂才不信大白天双儿敢把自己怎么样,面对周围骤降的空气浑不在意,满不在乎的将手里的半块点心塞入口中,鼓着嘴巴问道。
“当然记得,不然昨夜公子已是一具死尸,今天又哪还吃得上这美味的点心。”双儿看似随意的摸了摸腰上的软剑。
陈恂脸上一红,低头又往嘴中塞了两块点心,不知道是因为心虚还是旁的原因,不小心噎了一下,一阵急咳只憋得脸越发红起来。
“砰!”双儿将一杯茶重重顿在桌子上。
陈恂端起茶杯连喝几口,总算把堵在嗓子眼的食物送了下去,也没心思再吃下去,端着茶杯走回到昨晚下塌的椅子前,脑子里转起念头。本以为带回个温顺靓丽的俏丫环,却一夜之间变成凶神恶煞的冷面修罗,自己得寻个由头把这个修罗送走,不然有她整天横眉立目杵在身边,不但日子过不舒坦,还随时随地小命不保。
陈恂转身坐在椅子上,将茶杯放在手边桌上,看向双儿。“如果双儿姑娘对在下不满意的话,也不必强迫自己留下来,我知道让姑娘做我的丫环实在委屈了你,现在你就可以回去,放心,我答应总舵主的事一定会完成。”
“不委屈!”双儿收拾着桌上的盘子,头也不回的答道。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