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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委屈!”双儿收拾着桌上的盘子,头也不回的答道。
你不委屈我委屈!陈恂借着对方背对自己之机,狠狠的瞪了几眼,如果目光可以杀人,只怕这几下夺命凌空瞪足以排到天下杀手榜前十的位置。“不,姑娘不用骗我,我能感觉到姑娘心中的委屈,试问天下间又有谁愿意做那伺候人的差事,况且姑娘又是如此冰清玉洁,还身怀断蛟刺虎的绝世武功,只怪在下昨日一时迷了心窍,才向总舵主提出如此不知所谓的要求,在下已经知道自己错了,也知道姑娘并非池中之物,就请姑娘给在下一个悔改的机会,这里有些银两,权当作赔礼,我再修书一封给总舵主,请他收回成命,还姑娘自由之身!俗话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还望姑娘能成全在下的一片诚心。”
陈恂说完拿出几锭元宝放在桌上,又站起来一揖到地,故意把身后的椅子弄得呱啦呱啦声,以吸引对方回身来看。
只可惜双儿并没有回身,自然也没看到陈恂恭敬赔礼的举动,端着盘子径直朝门外走去,只冷冷留下一句话。“不回去!”
天呐!陈恂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真是应了那句话,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位姑奶奶母夜叉这是赖上自己了?这不是要人命吗?明明嘴边有块鲜美多汁的蜜桃,却被下了见血封喉的剧毒,可又从外表看不出来,偏偏自己还饥饿难忍,咱不带这么折磨人的。
陈恂正哀叹着自己命苦,管家陈福从门外跑进来。“少爷,索额图索大人在外求见!”
“不见!”陈恂心中正在不爽,又听见索额图是来求见,知道对方定然是理亏才会这般放低姿态,想起昨日自己险些被他打死在索府,而且这个双儿也和他多多少少有些干系,自己要不是那时被她救下,一时糊涂有了以身相许的报恩念头,又怎么会鬼迷心窍的喜欢上这么一个冷面夺命女修罗!什么?你说不怪你!今天少爷心情不爽,就怪在你头上不服吗?
第三十三章 双魂一体(三)()
陈福心中暗赞一声,少爷这官威真是霸气无比,我是不是也要考虑适当端端架子,不能给陈府丢人。“少爷,那索大人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抬着一口箱子过来。”
“哦!”陈恂眼睛一亮,想起索尼曾答应他只要将赫舍里治好,愿出一千两黄金作为酬谢,自己恨得是索额图,可和金子没仇。“那就让他们进来吧!”
陈福应了一声去请索额图,刚好和返回的双儿走个正脸,只觉眼前一亮,再次暗赞一声,当官就是不一样,瞧这丫环的模样,比自己那婆娘要漂亮百倍,少爷真是好福气,只可惜这丫环怎么吊着一张死人脸,没规矩。
双儿进屋没有理会陈恂,好像木偶一样站在他的身侧。陈恂一时也想不出好办法将对方送走,寻思陈近南说她一天一变,今天我暂且不理你,等明天再和那个好说话的双儿商量。
功夫不大,索额图在陈福的引领下快步走进门,在他身后,两名魁梧大汉吃力的抬着一口大箱。
“陈大人,昨日在下一时糊涂,被猪油蒙了心,才犯下大错,今日在下特来登门道歉,请陈大人看在家父面子上,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原谅在下吧。”索额图刚一进门,拱着手连连作揖,走到陈恂面前,更是一揖到地,弧度绝对比拟刚才陈恂向双儿揖的那一个。
陈恂冷哼一声,手捂着右脸翻着眼皮望着屋顶。
索额图起身见陈恂这副举动,知道他还在生气,又见他捂着右脸,心中奇怪,昨日自己好像打得是他的左脸,怎么捂起右脸了?是了,一定是我出手太狠,伤势传到右边去了。“陈大人,昨日家父也狠狠责骂了在下一顿,本想杖打一顿给大人出气,因为担心大人的安危,派在下带人去寻找,所以才没打成,今日特意吩咐在下带来一根柳条,陈大人如果不能原谅在下,就请用这根柳条尽管抽打,以解你心头之气。”
索额图说完真的从袖口里拿出一根柳条,陈恂瞥眼一看,那柳条又细又短,又枯又黄,慢说抽打起来根本不得劲,只怕打上一下立时就会断了。
不过对方好歹也是个三品官,肯对自己这个无品官作出负荆请罪的姿态,这面子是如何也要给的,正像他本人所说,不看他的面子也得看索尼的面子。
陈恂也不起身,坐在椅子上拱手说道:“索大人多虑了,下官可没有记恨索大人的意思,您请坐,双儿,奉茶!”话才说完,只觉背后发凉,这才惊觉双儿岂是他能随意使唤的,正想着要换个人上茶,双儿却已经走了出去。
索额图明白陈恂气还没消,也不着急,今日自己来可是做了万全准备,当下坐到一边的椅上。“陈大人,家父曾经许诺,只要大人能治好孙女赫舍里,愿赠送一千两黄金酬谢,昨日在下又冒失冲撞了大人,愿再付一千两黄金给大人压惊,还请大人收下。”
两名大汉将箱子打开,一时间屋里被映得金光闪闪。
陈恂没有看向黄金,而是揉着右脸叹了口气,一脸痛苦之色,他早已想好,虽然我不能打回你,但也不能轻易放过你,至少得让你心疼肉痛,下回再抬手时心里也好有个顾虑。
双儿端着茶杯从外面进来,看到满满一箱子黄金愣了一下,将茶杯放在索额图手边桌上又站回到陈恂身边,却看着黄金发起呆来。
索额图见陈恂不说话,迟疑一下。“大人若不满意,在下愿再加一千两!”
陈恂的手从右脸移到脑门,揉着眉心自言自语道:“昨晚一夜都没睡好,总是做着恶梦,被恶鬼抓着打,时常从梦中惊醒,只怕再这样下去,对皇上交待的差事我要有心无力了。”
“再加一千两!”索额图从牙缝里挤出五个字。你把我比作恶鬼之事我也忍下了,这回该差不多了吧?
陈恂把手又移到下巴,皱着眉头若有所思道:“昨日太皇太后她老人家托我办一件要紧的事,我怎么死活想不起来了,该不会是得了脑震荡后遗症吧?到底是件什么事呢?”
昨日陈恂被劫的消息传到皇宫,孝庄立刻派人去了索府询问,同时索尼也得知太皇太后要封赫舍里为皇后之事,去的人又说了,给未来皇后的信物龙凤佩在陈恂手中,虽说只是一块信物,但颇有传国玉玺的意思,只有得到龙凤佩的人,才有资格做皇后,所以今日索额图才心急火燎的一大早赶来,又是放低姿态的作揖又是自降身份的称在下。
索额图后槽牙已快被咬碎,脸上虽是赔着笑,心里那张脸早已睚眦欲裂。小子,你也忒狠了吧,一千两黄金就是十万两银子,三年清知府,才不过十万雪花银,我已经许给你四千两黄金你还不知足。
索尼虽为中堂,但还真不是什么贪官,所有家底加在一起也不过百万两银子,府宅是皇上赐的,不算在内。今日只为了赫舍里能做上皇后,四千两黄金已是挥泪大出血,如果再许下一千两,只怕家中存银也不够,真的要变卖家什了。
索额图犹豫着不说话,陈恂偷眼察颜观色,估计着已经到了对方的底线,好吧,再敲完这一千两就算了。他装作想起什么的样子,摸索着从怀中取出那块龙凤佩,上下翻看着。“这东西到底是做什么用的?为什么会在我身上?
索额图的目光被龙凤佩吸引,连带着脑袋也随着那玉佩左右上下移动。这也难怪,赫舍里如果真的成为皇后,他索额图就算不是国丈,也是皇上的叔父,况且赫舍里的父亲噶布喇早已过世,说不定他这个叔叔就会被追封国丈。
“我索府宝库中有一枚戒指,是几百年前灭绝的黑水国镇国之宝,若将此物含在口中可解百毒,就算遇到那无法解的奇毒,也能起到缓解的功效,它现在是陈大人的了。”索额图缩在袖子里拳头捏得格格作响。小子,差不多就行了,你要再不知足,可就别怪我……
“喔,我想起来了,恭喜索大人,贺喜索大人,你马上就要成为当今皇上的叔父了。”陈恂一拍脑门,从椅子上跳下来,快步来到索额图面前,双手捧着龙凤佩递了过去。心里却在想着这黑水国怎么听着有些耳熟。
是国丈!索额图心中呐喊着,扑通一声双膝跪地,高举双手接过那玉佩。“谢皇上,吾皇万岁……”
索额图目的已经达到,也懒得再和陈恂客套,自己已经贵为国丈,你不过一个伴读,我和你有啥共同语言,喜滋滋的打马回府。
陈恂也不担心索额图赖帐,堂堂国丈,你如果不要脸,我就能更不要脸,天天派人堵你家门口要债!
送走索额图,陈恂才发现双儿仍盯着箱子里的黄金站在那里发呆,不由得心中一动,自己好糊涂啊,天下间又有哪个女子不爱财?尤其是越亮的东西就越喜欢,黄金珠宝,钻石……嗯,钻石是什么东西?
陈恂从箱子中拿出一锭比他手掌还要大,明晃晃的金元宝走到双儿面前。“送给你了!”
双儿从发呆中清醒过来,冰椎一样的目光移到陈恂的脸上。“公子这是何意?”
“莫非你不喜欢?”陈恂自以为抓到双儿的弱点,说话的底气也比先前硬了许多。
双儿笑了,虽然这笑容里满含凄苦,但还是笑了。
陈恂也笑了,冰山要融化,自己的美梦是不是要成真?
“刷!”一道银光闪过,双儿的右手重新放回在腰间,陈恂手中的金元宝却从中一分为二,从他手的两边跌落到地上,翻滚几圈后停了下来。
“如果是两年前,公子肯送我这黄金,双儿只会感激不尽,为公子做牛做马也绝无怨言,但今天你就是把这一箱黄金送我,也只会让我更加看不起你!”双儿脸上的笑容还在,却比不笑时还冷。
陈恂看看完好无损的手掌,又瞧瞧躺在地上被劈成两半的元宝,脸上的笑容缓缓收起,变得正经起来。“双儿,能不能把你的仇恨说给我听?”
“你?”双儿轻蔑的瞥一眼陈恂。“我为什么要说给你听,你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当官还不是为了这些黄白之物!”
陈恂盯着双儿的眼睛侧身指向身后那箱黄金。“如果我告诉你这些黄金是为受苦百姓要来的,你信吗?”
双儿才要开口说不信,却因为近在面前清澈的双眼犹豫起来。为什么他的眼睛会如此单纯的明亮,好像一枉泉水清可见底,又好像浩瀚的大海纯正深邃。这双眼睛不该出现在他这样人的脸上,难道是自己想错了?
“鳌拜不久就会借换地之名大肆圈地,京城周边以至河北数县十几万百姓马上要面临流离失所,无家可归的情况,到那时他们会食不裹腹,衣不遮体,冻死饿死的人不计其数,我知道天下受苦的百姓远不止这些,而我的能力也有限,我所能做到的就是帮助自己能瞧见看到的,这些金子我陈恂一毫都不要,它们会用于开设粥棚,会用来建造避难之所,会用来分发给灾民,让更多的人能活下来。现在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陈恂这番话只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双儿脸上的表情出现了细小的变化,虽不是那雪遇骄阳般冰消雪融,但也有了春风拂雪般丝丝暖意。
第三十四章 双魂一体(四)()
“你说的这些是真的?”双儿的语气不再似先前的冰冷。
“是真是假你会亲眼看到。”陈恂从地上捡起那两半的金元宝,转身放回到箱中。
双儿摇摇头。“你不是打算轰我走吗?我又去哪亲眼看到?就算今天我不走,明天你肯定也会想办法哄骗她走……”
“如果你能对我温柔一点,我又怎么舍得让你……你们走。”陈恂转回身动情的看向双儿,想去抓住她的手,伸出一半瞥见对方腰间的软剑,两只手停在半空中。
双儿扫了眼陈恂伸过来的手,退后两步冷哼一声。“那也是你自找的,你敢说你昨晚没有别的想法?”
陈恂装作整理衣服把手缩回来,走到椅子前坐下。“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我该说的也已经说完,是不是也把你的事情说给我听听?也许我听完后就会改变主意不再轰你走。”
双儿看着不远处的那箱金子,咬了咬嘴唇。“如果两年前我能有百两黄金,我的家人也就不会被满门抄斩,我的兄弟姐妹也就不会惨死的满清狗的刀下。其实我家本住在承德的城边……”
家中有屋又有田,生活乐无边……陈恂只觉得这词好熟,心中默念下来,却和双儿说得完全不一样。
“……大名县,虽算不上什么大户人家,但也是衣食无忧,我有一个姐姐,一个弟弟,一个妹妹,父亲是一名书商。那日,家中来了一个人自称是知府的师爷,说父亲所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