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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雪珂仰头轻蔑的干笑两声,脸色蓦然一沉,两道凌厉的目光落在陈恂脸上。“你真以为我会看上你这样的人,别自作多情了,把暗语交出来!”
“暗语?什么暗语?”陈恂迷茫的看向雪珂。
雪珂缓缓走向陈恂。“传闻满清有十大酷刑,就是再有骨气的人也熬不过任何一个,但在我看来,这些酷刑还是太过仁慈,我又对它们做了改进,重新研制出十八种酷刑,一直还未找人试过,看来……”
“地振高冈,一派溪山千古秀。门朝大海,三河合水万年流!”陈恂没有等雪珂说完直接妥协了。
“这就是暗语?”雪珂并没有停下脚步,继续朝陈恂慢慢走去,好像一座巨山正一点一点压下来。
“如假包换!”陈恂肯定的点点头。
“天地会的接头暗号什么时候变成康熙的暗语了。”雪珂脸上虽然笑着,但眼中的冰冷让这抹笑意变得阴森起来。
陈恂眉头一挑,想不到对方居然连天地会的暗号都知道。“原来你问得是皇上的暗语啊,你早说嘛,告诉你也无妨,不过我想问一句,是不是告诉你暗语后我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想讨价还价吗?你要知道,不管是看过还是碰过我身体的男人没有一个能活在这个世上,不过看在你没有占到什么便宜的份上,如果你说出来,我会让你死得快一点,不会受什么痛苦。”雪珂已经站在陈恂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既然如此,你还是给我使美人计吧,我可不想死了还是个处男。”陈恂的目光落向雪珂胸前的双峰,脸上露出贪婪之色。
“晚了!再说你真的以为我会把自己给你?对付男人的方法有很多种,得不到才是最好的正是你们男人最大的弱点。”雪珂不屑的打量着陈恂浑身上下,那意思只有三个字,就凭你!
陈恂恍然的点点头。“原来这样,我就说你也不会这么便宜我,嗯……我听说内功讲究循序渐进,如果强行提升必须要付出巨大代价,你年纪不大,武功却这么高,该不会是个挥刀自宫的男人吧?”
雪珂冷笑一声,缓缓抬起左手,看看捏在手中的一根绣花针。“一个将死之人,知道这么多又有什么用!我觉得你还是关心一下我先用哪种酷刑对付你吧。”说完,她将左手摊开,落在手掌上的绣花针轻轻一震,碎成一条银色粉末。
“我会将它们拍入你的血管里,随着鲜血的流动,你会觉得身体里奇痒无比,却又挠不到,当鲜血流过心脏时,你又会体会到异物穿过心脏时撕心般的痛,接着你又会觉得血管里发痒,如此反复,你能坚持多久?放心,有我帮你护住心脉,你是不会轻易死去的。”
陈恂听着雪珂的讲解微笑不语,没有任何惊慌之色,仿佛在听一个童话故事。
“看不出你还蛮有骨气的,只是不知你的心有没有嘴那么硬!”雪珂脸上露出一丝惊疑,但只是一闪而过,忽然翻手朝陈恂的胸前拍去。
“やめろ、私は徳川家綱将軍の配下に大目付きです!”陈恂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异常严肃,说出一串口音纯正的日本话。
玉手停在陈恂胸前的两寸处,雪珂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陈恂皱皱眉头声音低沉的问道:“あなたは日本人ではありません。どうして桜の木の香りがありますか?”
“我不懂你说得是什么!”雪珂收回手掌,但依然警觉的盯着陈恂。
陈恂一脸无奈的摇摇头,似乎对雪珂不懂日本话很不满意。“我说我是德川家纲将军的手下大目付,你明明不是日本人,身上为什么会有樱花的味道!”
“你是德川幕府的人?可是你为什么不会武功?”雪珂重新打量起眼前的陈恂,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实在是有些意外。
陈恂心中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果然赌对了,这也是他能想出唯一解救自己的办法。“谁告诉你德川幕府的人都要会武功?我是靠这里办事的。”他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是吗?”雪珂喃喃问了一句,本已收回的手掌忽然再次按在陈恂的胸口上。“如果你是将军幕府的人,为什么服部大人还给我下了对付你的命令?”
陈恂对按在胸口上的手掌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再次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两口,又放回到桌上才慢慢说道:“服部不过是将军幕府麾下武士家族的其中一个而已,难道将军有什么行动都要告知属下吗?你出门前会不会把行动告诉你家的下人?”
“你可有幕府信物?”雪珂手上又加了两分力道。
陈恂忍着胸口上传来的压迫感,脸上挂着浑不在意的表情摇摇头。“我是卧底,又怎么可以把能暴露自己身份的东西带在身上。你若不信,可以让你的服部大人向将军幕府询问,我日本名字叫野比大雄!”
陈恂实在想不出什么日本人的名字,随便从记忆中挑出一个名字说了出来。至于那个什么服部大人会不会去向德川幕府询问,就不关他的事了,先糊弄过眼前再说。
雪珂盯着陈恂看了足足十几息的时间,终于把手重新拿开,退后两步,神情有些复杂的说道:“我暂且就相信你一回,你的身份我会向服部大人询问,因为事关重大,在没有证实之前,你必须留在我的身边。”
“没问题!”陈恂耸耸肩膀。“不过我的身份必须要严格保密,越少人知道越好!如果因此破坏了将军的计划,别说是你,就是整个服部家族也吃罪不起。”
“这点我知道,你尽管放心!这两件东西暂时由我保管,只要证实你的身份无误,我会还给你!”雪珂看看手中的密旨和兵符,贴身揣入自己的怀中。
陈恂的目光随着雪珂的举动落在她胸前的高耸上,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小声问道:“你到底是男是女?”
雪珂感应到陈恂的目光,再次想起自己的身体刚刚被对方看过,但又不能杀他,狠狠的瞪了陈恂一眼,忽然笑了起来,瞬间屋里冰冷的气氛如雪遇骄阳般化得无影无踪。“我还好奇你为什么能禁受住我的诱惑,现在我已经知道答案,你的这个问题我是不会回答你的,你就慢慢去猜吧!”
陈恂仰起头看向屋顶,雪珂说得没错,他并不是什么柳下惠,甚至可以说是个好色的男人,虽然他从对方身上嗅到樱花的香味有了戒心,但一个无双级的美女半夜光着身子摸上床主动投怀送抱,恐怕在明知道不妥的情况下,也没有几个男人能忍住,他陈恂更不在那几个男人之列,之所以能忍住,就是因为怕对方是个“人妖”,只要一想到这点,再强烈的**也被浇熄了。
“你的真名叫什么?”陈恂见问不出答案,决定从对方的身世去推测。
(兵符与暗语同用才能调动一省兵马!)
第六十三章 江湖纷争(四)()
“陈雪珂!”
“你为什么不叫吴雪珂?”陈恂心中一动试探的问道。
“我为什么要叫吴雪珂?”雪珂整理着头发反问道。
陈恂:“你恨吴三桂?”
雪珂:“是的!”
陈恂点点头,但还是没有答案,对方确实是记忆中的那个阿珂,应该是个女子,可是记忆中的阿珂师父明明是九难师太,而眼前的这位却是为服部家族办事。“所以你投靠了服部家族,想借服部家族的势力杀掉吴三桂?”
雪珂:“哼,我要只为了杀吴三桂,又何必投靠你们,投靠康熙不是更方便?”
陈恂:“那是什么原因让你这样做的?”
雪珂走到房间另一面的窗边,望着窗外的夜色。“因为我恨得不只是吴三桂,是满汉所有人,是他们让我母亲背负一生的骂名,永世不能翻身,所以我要报复他们,我要让他们知道,一个国家的灭亡,绝不是因为一个女人,他们不该把别人的过错强加在我母亲的身上。”
陈恂已经走到床边,悄悄从枕下摸出双管枪,看着雪珂的背影,又把枪揣入怀中。在寂寞的月光下,她是那么孤独,她虽有天下女人都梦想的倾城容颜,但也有着所有人都不曾有的恨,试问换作任何一个人,从小到大天天听着别人辱骂自己的母亲,心中能不恨?这恨是一点点积累出来的,已经很深很深,如果想要化解,太难!除非……“你母亲现在哪里?”
“不知道,我十二岁时她就走了,从此再无消息,服部家族答应帮我寻找,不过还没有消息。”雪珂的声音有些凄凉,就像从窗口吹进来的夜风。
陈恂不知该如何去安慰她,能解开她心结的恐怕只有陈圆圆,他将目光从雪珂的身上移开,怕自己会忍不住去同情她,她可是自己的敌人,随时会取自己性命的敌人。
陈恂的目光随意飘向房门外,当看到姚四的房门仍然紧闭时,才想起自己竟然忘了一件大事。“阿珂姑娘,保护我的那个人呢?”
雪珂又望了一会儿窗外,似乎是把散发出去情绪收了回来,才转过身不在意的答道:“他被少林派的人缠住,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陈恂从床上站起来。“他在哪?我必须要救他,他绝不能死!”
雪珂疑惑的看了眼陈恂,想到对方身份点点头。“我带你去找他,不过是死是活就只能看天意了。”
雪珂托着陈恂先是跃上屋顶,然后感应一下四周,带着他朝一个东边凌空飞去,陈恂看着脚下流水般刷过的景象,对雪珂的功夫又有了更深的认识,至少她的轻功比双儿强的不是一丁半点。
六七丈高的城墙,雪珂只是轻轻一点,便飞了过去,城墙上有没有士兵把守,陈恂根本没有看清。
距离济南城外五里远的树林中,十八个脑袋锃亮的僧人手持铁棍站在空地上,一个个好像怒目金刚瞪着被围在正中的姚四,玄真阴沉着脸站在阵外不远处。
“噗!”姚四忽然喷出一口血雾,身前的草地瞬间被洒上一层红色。
“武当的功夫也不过如此,我看你还能坚持多久!”玄真冷笑着望着姚四,右手却捂在左边肩膀上。
月光下姚四的脸色惨白,双唇更是没有血色,他擦擦嘴角的血迹,讥讽的看看围着自己的十八名僧人。“你们少林真是一代不如一代,老的用拈花指偷袭,小的用十八罗汉阵围攻,难道少林已经没落到这样,要靠以多打少取胜吗?”
“老贼住口,对待你这种人,不用讲什么江湖道义,来啊,给我继续招呼!”其中一名僧人一指姚四,单手将铁棍高高举起,正是少林棍法的起手式一柱擎天。
十八名僧人好像一个整体,一人动即牵全身,十八人同时举起铁棍,正要冲上,两道身影忽然从空中落下,正是赶来的陈恂和雪珂。
“姚叔!”陈恂一眼看出此时姚四的状况堪忧。
“你来干嘛,快走!”姚四不敢放松对周围僧人的警惕,只用余光扫了眼陈恂,雪珂又换了衣服,所以并没认出。
玄真的目光却一直盯在雪珂身上,从刚才对方落下的身法他知道,这是一个不次于自己的高手。此时看见陈恂喊姚叔,知道来的是敌非友,当即大声喊道:“动手,先解决了老贼!”
“救他!”陈恂看向雪珂。
雪珂迟疑一下。“自己小心!”身体直接飞起,落向十八罗汉阵。
“少林派办事,轮不到你个外人插手!”玄真在雪珂飞起的同时也腾上空中,捂着肩膀的右手探出,五指弯曲,幻化出一只巨大的虎爪,闪着五点寒光朝雪珂抓去。
“滚开!”雪珂未等玄真到近前,好像轰苍蝇一样在空中纱袖一挥,便看也不看朝阵中落去。
玄真眼中的瞳孔蓦然收缩,明明眼前什么也没有,但不知为什么一种生死关头才有的危机感油然升起,连忙使出千斤坠,向下快速落去,同时将虎爪挡在胸前。
他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但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都是徒劳。
一道好像高山的气浪狠狠撞在他的身上,右手幻化出的虎爪连挣扎扭曲的时间都没有,第一时间碎得无影无形,紧接着右臂传来一声脆响,虽只是一声不大的轻响,玄真身体却是一震,他能感觉到自己整条右臂的骨头已经全碎,从此他只能做个独臂和尚。
但瞬间他发现自己的想法太天真,山一样的气浪并没有消失,撞碎他的手臂后又狠狠撞在他的胸前,胸骨破碎的声音又一次传入他的耳中,这也是他在这个世间听到最后一个声音。
玄真的身体朝着树林飞去,在连续撞断三棵两人合抱粗的树后才在第四棵树上停下,身体已经深深的嵌进树干里,变成一具人体树雕,血水顺着树干哗哗流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