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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花两万意思意思……
张福听了之后，身体微微一晃，差点要吐血而晕。
才刚刚赚了四万贯，还没等捂热乎，这就要花出去两万贯，虽然不是自己的钱，可是身为管家的他还是有些肉疼。
赚了大钱，赵宸现在的心情非常好，本想找个酒肆好好吃上一顿，庆祝一下自己旗开得胜，可惜他刚迈出门槛，便有不速之客到来。
来人正是之前那个趾高气扬的来，灰头土脸的走的林掌柜。
今日的林掌柜如同换了个人，早已没了半点傲气，一脸堆笑朝赵宸走了过来，那笑容好似能开花一般。
只是，赵宸越看越觉得恶心想吐。
“赵公子，咱们又见面了。”林掌柜微微哈着腰，笑容可掬的说道。
赵宸站定，眯眼看着林掌柜，冷声道：“林掌柜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说事，本公子分分钟几十贯上下，忙着呢！”
林掌柜愣了一下，仿佛在回味分分钟几十贯上下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妨到里面说话？”林掌柜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说道。
赵宸多精，第一眼见到此人的模样，便大概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既然是送钱来的，当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林掌柜亦步亦趋，跟着赵宸进了后堂，不等赵宸落座，他便迫不及待的说道：“小人是代表我家老爷来跟赵公子您道歉的。之前退婚的事情，实在是多有得罪。”
草，这会想起来要道歉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狗人看人低的东西！
心里虽是反感，赵宸却是不动声色，淡淡的笑了笑，“不用道歉，回头把娇滴滴的林小姐送过来就行，几时过门？”
赵宸没有丝毫客气，毫不避讳的提出一个听来很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想法，让林掌柜脸上的笑容都瞬时僵住了。
沉默了片刻，林掌柜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努力换上一副笑脸，说道：“不急，不急！这只是有婚约，要成婚不也要三书六礼，把所有的流程走完？我家老爷这次派小人过来是想买一些粮食。”
“买粮食？”赵宸看着林掌柜，目光意味深长。
搞了半天是要买粮食啊，直接说不就得了，用得着把我叫到后堂来？真是浪费我时间，时间就是生命，你这是谋财害命！我是可以去告你的。
不对，恐怕没这么简单，这姓林的话里有话，肯定有猫腻！
林掌柜能得林厚才器重，说明他还是有些能耐的，最善察言观色的他自然感受到了赵宸警惕的眼神。
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直说了。
林掌柜期期艾艾地说道：“其实这事情……唉，小人就直说了吧！林家府上的银两和现钱不是很足，所以……”
林掌柜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赵宸，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要赊账。
赵宸心中一阵冷笑，这林家端的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这个节骨眼儿上，没钱居然还想来买粮！当我这里是做慈善呢！
第三十五章 癞蛤蟆要吃天鹅肉（）
这世道真是人心不古，世态炎凉，看我赵宸单纯善良好欺负，居然想来我这空手套粮食，麻辣个比的，好事还都成你的了，你咋不上天呢！
赵宸很想抽林掌柜，只是担心他脸上那恶心的油脂沾到自己的嫩手上，才忍住了。
赵宸缓缓说道：“规矩已经立下了，没现钱的，可以拿旁的东西来换，难道林掌柜来之前，没多查问一番？”
“知道是知道……”林掌柜仍旧一副为难的样子，尴尬的说道，“可是林家也没有赵公子想要的货物……所以，想先借点粮食回去。您看，林赵两家的关系可是世交，且赵公子跟我家小姐又有婚约，这点事应该不难吧？”
“哈哈哈……”赵宸听到林掌柜的话，好似在听笑话一样，忍不住一阵大笑。
赵大少笑起来的时候是人畜无害，不过说起话来却没有那么表面上那样和颜悦色了。
笑声戛然而止，赵宸眯着眼睛，冷冷说道：“本公子跟你们林家小姐是有婚约不假，但若是本公子没记错的话，前几天你们可是登门要退聘礼，甚至还闹到官府要解除婚约吧？怎么，这会儿有求于本公子，就攀起了姻亲关系？真是好笑！”
谁他妈跟你是亲戚，一群白眼狼！用不着我的时候狗眼看人低，用得着我了又变成哈巴狗了，脸皮比婺州的城墙还厚，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无耻！
赵宸毫不留情，林掌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看着赵宸嘲弄的目光，也有些心虚。
深吸口气，林掌柜继续厚着脸皮说道：“赵公子，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这事都过去了，就当是过眼云烟，现在我们还是来谈谈这粮食的事情吧……”
赵宸冷笑一声，抬手打断了他，“有些事可以谈，但有些事不能谈！做买卖最讲求的就是公平公道，童叟无欺。你们想买粮食，要么拿银钱要么拿货物来换。否则，哼哼！免开尊口。”
“赵公子，你……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林掌柜急道。
“林掌柜，打住，我问问你，什么叫强人所难？所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天经地义，你们没钱，还想来找我买粮食，到底是谁在强人所难，你可要搞清楚了！”
如果赵宸不是爱好和平人士的话，早过去一阵拳打脚踢了，空手套我粮食不说，还他妈学会恶人先告状了，什么玩意儿！
赵宸脸色阴冷，目光冷峻，林掌柜感觉他现在就像是一头狰狞猛兽，随时都要吃了自己。
算了算了，我赵宸到底是厚道人，毕竟也是未婚妻的娘家，就给他们一条生路，免得别人说我无情无义，毁了我高大光辉的形象。
就在林掌柜感到绝望的时候，赵宸突然说道：“其实，你们还有一条选择……”
看到希望的林掌柜赶紧问道：“什么选择？”
赵宸笑了起来，“把你家小姐嫁过来，若是成了婚，那两家就算是正式有了姻亲关系。那时，老丈人既然有了难处，本公子这个做女婿的自然不会袖手旁观，这几千石粮食也不用林家花钱购买了，便当是我送给林家的聘礼！”
杀人，最厉害的招式不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而是诛心，先给他希望，再让他绝望。
林掌柜听了赵宸的条件，再也不敢言语，急忙赶回林家，将他的话原封不动告知了林厚才。
嘭！
林厚才一拍桌子，猛得站起身来，咬牙切齿的说道：“这小子，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就是！”林二夫人也忍不住帮腔，“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他那种无耻的败家大少，有什么资格跟我们林家结亲！这种癞蛤蟆是给他脸不要脸了！”
林厚才往她身上狠狠地瞪了一眼，呵斥道：“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林家何至于会沦落到被赵家小子要挟的地步！”
她本以为可以跟丈夫站在一道，能得到一些赞赏，谁知还是被斥责，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干脆后退两步坐回了座位闭口不言，可看向林厚才的眼神之中尽是寒意。
“林掌柜。”林厚才却没心思理会自家夫人，撇过头看着林掌柜冷声问道，“除了去赵家，你有没有打听过市面上的行情？分批买粮，可行吗？”
林掌柜哭丧着脸回答道：“老爷，市面上粮食的价格已经涨得不成样子了。如今，赵家的粮食还是两贯半一石，不过看眼前的情形，到中午时候怕是就要涨到三贯以上。除了他赵家，旁处一下也难以调出几千石粮食来啊！”
听到这话，林厚才身子一晃，颓然的坐回椅子，失魂落魄的说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漏船又遇打头风啊！本来跟赵家退婚便不成，现在居然还闹出这么一档子事。唉！流年不利，流年不利啊！”
旁边的林二夫人瞅了他一眼，没好气地插嘴道：“既然他想娶，那就把姑娘嫁过去呗！”
“你胡说什么！”林厚才近乎是怒吼道，“那赵家小子是什么身份，他有何资格娶昕儿！再者，之前去打点关系让昕儿入宫花出的那数千两银子，难不成要打水漂？”
妇人阴笑道：“先答应了，反正现在又不着急过门，什么时候过门还不是我们说了算？老爷光生气也没用，之前想退婚，不也没退成？”
林厚才陷入了沉思。
一边是粮食，一边是闺女，粮食不能没有，闺女也不能嫁给赵宸，真他娘的纠结。
林二夫人见自己丈夫似乎动了心，连忙趁热打铁，继续说道：“回头再找个借口，便说咱家的姑娘生病了，把婚期推延。或者随便找个人嫁过去，就说是咱家的姑娘。他赵家又不知道老爷您到底几个女儿，到时候，昕儿不还是会嫁进宫门，这对所有人也有个交待不是？”
“嗯？”林厚才眉头紧锁，未置可否。
一旁的林掌柜早已被妇人这一番言语惊得目瞪口呆，以至于林二夫人给他暗使了好几次眼色他才反应过来。
眼珠一转，林掌柜连忙附和道：“老爷，夫人所说的……倒也不失为权宜之计。之前咱是跟赵家定了婚约，但也没说定的是哪位小姐，不妨老爷就认个义女，随便给他嫁过去，咱还能白得这几千石粮食，省下数千两的开支，何乐不为？”
第三十六章 妇人心计（）
人，最难的就是选择，这选择困难症，是大众病，没得治。
做了好长时间的思想斗争，内心挣扎了好久的林厚才长长叹了口气，道：“这不是让老夫为人所唾弃吗！”
说到底，还是自己的名声重要，哪管闺女愿意与否。
林二夫人深知丈夫的性格，知道他这是动心了，顿时眼前一亮，凑上前继续怂恿道：“先是他赵家人贪心不足，若他把婚事退了，何至于有这么多麻烦？现在我们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们不仁不义在先，我们不过是随机应变而已，哪管他旁人说什么废话。”
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妇人把所有脏水都破给了赵宸，自己倒是心安理得。
旁边的林掌柜显然觉得这个办法不错，这一次根本不需要妇人提醒，主动在一旁帮腔，“老爷，赶紧定吧，眼看交粮的期限快到了，若再不下决心，没法跟州府的人交差啊！”
林厚才是传统的士大夫，还是有些道德底线的。可在利益面前，道德就是狗屁，分文不值。
他终究没能架不住妇人的软磨硬泡，把自己的良心喂了狗。
林厚才有些颓废的说道：“既如此，那就去跟赵家说，小姐很快就会嫁过去。先把粮食凑齐，剩下的事再从长计议。”
事情既定，按照规矩，身为女方父亲的林厚才要亲自写婚书，定下成婚的具体事项。
林掌柜带着婚书去见了赵宸，甚至还走了官府的流程，最后终于把粮食给运了回来。到天黑时，林家已经把粮食凑足，开始往官府粮仓那边送。
粮食的事情解决之后，林掌柜悄然进了林家内堂。
“夫人，粮食都已经运过去，官府那边也打点好了。”林掌柜恭敬的说道。
林二夫人满意地点点头，颇有几分赞许的说道：“就说你林掌柜是整个林家的主心骨，没了谁都不能没你。区区一个掌柜，的确是委屈你了，我看这以后林家上下的事情，就全交给你打点。”
听这话的意思，二夫人分明是要让自己当林家的管家。老天爷总算是开眼了，不枉自己里里外外瞎几把操心了这么多年。
林掌柜顿时喜上眉梢，赶紧弯腰行礼道：“谢谢夫人栽培，谢谢夫人栽培。”
妇人轻轻的笑了笑，又说道：“自从那女人过世之后，老爷将我扶正也有几年，这几年你帮我做了不少事，我也都记在心里。以后你继续好好办事，毕竟老爷的身体也大不如前，铺子那边有什么银钱，还是会划到你的账上，多回你的老家去置办一些田产。记住，这件事只能你知我知。”
林掌柜恨不得把心窝子掏出来给二夫人看。跟着二夫人混有肉吃，以后咱这条命就给二夫人了。等等，刚才她是不是说老爷身体大不如前，这会不会是某种暗示？
想到此处，又偷瞄了一眼二夫人那高耸的双峰，林掌柜竟然可耻的硬了，也就是古人穿的袍子宽大，要不然可丢死人了。
为了掩饰尴尬，林掌柜赶忙说了几句感激的话，随即转移开话题，换上疑惑的表情，问道：“夫人，小人有些担心，您说这赵家公子突然来这么一出，若是回头被赵家知道咱李代桃僵……是否不好交待？怕是那时，大小姐还是要嫁过去。”
“哼！嫁到哪不一样。”林二夫人一脸冷笑，不屑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