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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语速不疾不徐,但故事却说得很简洁,而且每件事都能说得很完整,包括一些重要的细节也没有放过。
对于这些事情,她已经在心底回忆过不止一次。
等她说完这些事,里面的人感慨道:“北方开战的消息,绝不可能会提前三五日传到婺州,而且在派出特使之前,朝廷对战事一直都是保密的,所以……那赵宸应该是提前预料到了。”
“难道不是他父亲提前通知?”谢茗轩失声问道,眼神之中充满了震惊。
里面的人轻笑一声,颇有几分不屑的说道:“他的父亲赵与烈不过是皇族旁支,根本不可能提前获知消息。至于赵宸做事的手段,则显得很老成,步步为营,进退有度,实乃大家手笔。恐怕很多人都会认为他背后是有高人指点。他不过一个声名狼藉的纨绔子弟,哪怕是背后有人,也不可能胜任此事。所谓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恶少爷,不过是他的伪装罢了,此人倒是好深的心机啊!”
“先生,他还会弹琴,他的琴音,更让人捉摸不透。”谢茗轩又忍不住补充道。
“是吗?这倒是奇了!那你来弹奏,让我听听看,究竟有何奇特之处,竟然让你给出如此评价!”里面的人突然一伸手,好像那琴会飞一样,从帘帐之后飞来。
谢茗轩一把接住,随即,放在面前的茶桌上。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
谁能想到这女扮男装,看似柔弱的谢茗轩武艺居然如此之好。
第七十四章 可圈可点()
谢茗轩将琴放好,双手放在琴弦上,轻拢慢捻抹复挑……
《十面埋伏》,谢茗轩早已弹奏了几十遍,对前半部分已是行云流水,只是,在一股肃杀之气渐起后,她的弹奏愈发力不从心。
短时间内,她的额头上竟然渗出了密布的汗珠。
一股疾风骤雨般的弹奏之后,谢茗轩的琴弦再一次断了。
这次是同时断了两根。
琴音戛然而止,周围的那股肃杀之气也随之迅速消散。
每次都是卡在这个地方,谢茗轩整个人异常懊恼,半天都没从刚才琴乐中的氛围中走出来。
“你太入迷了!”里面的人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谢茗轩也叹息的摇了摇头,情绪有些低落的说道:“我已经尝试过很多次,但每次都无法将这琴乐弹奏得更好。当时我听那人弹奏,最后他是故意将琴弦挑断。而他所弹奏出的意境,明显要比我高出太多太多。先生,你见多识广,知道这是什么曲子吗?”
里面的人并没有回答,便在此时,琴乐声传出来,他是在另一幅琴弹奏,同样是《十面埋伏》的曲调,只是节奏舒缓了许多。
他竟然也是听了一次之后,便可以将琴曲弹奏出来。
“这应该是一首古曲,至于是如何得来,我也不知道。难道是传说中的《广陵散》?但似乎……又不像……这曲子实在是太古怪,所描绘的应该是战场上的情景。我似乎从琴曲中看到了千军万马!”那人自言自语说道。
谢茗轩目光有些呆滞,一言不发,她也在努力体会其中的意境和奥妙。
如果琴曲真是描绘的战争,那他岂不是有鸿鹄之志,又怎会安心窝在婺州城当一只燕雀!
里面的人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些惊奇的说道:“难道……是她?是她回来了?”
“先生说的她,是谁?”谢茗轩眼中闪过一丝愕然,连忙追问道。
显然,能够让先生有如此反应的人,必然非同凡响。
“唉!”那人一声长长的叹息,幽幽的说道,“说起来,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她在我心中留下了太多的印象,至今仍挥之不去。当时我的琴艺已是天下闻名,可在听了她所弹奏的琴曲之后,我才知道,原来自己不过是只井底之蛙。她曲高和寡的琴艺,出尘脱俗的模样,至今让人难忘,魂牵梦萦……”
他回忆起了美好的往事,手指按在琴上,停止了拨弄。
谢茗轩微微蹙起眉头,看了看帘子后边的人影,已然是明白了什么。
先生口中的这个人恐怕就是他一直放不下的那位……
不过他肯定是误会了。
谢茗轩尴尬的提醒道:“先生,那人是一名年轻男子,且还是赵氏中人。”
那人听了,反而又多了几分期冀:“她自然是不会轻易再出现的。也许,这正是她留给世间最后的回忆。即便是我费尽心思,也没办法找到她。但若是能找到她传人的话,也算是一种境遇!我倒是想去见见这个人,看他是否真的是深藏不露……”
赵宸还不知道,自己又被人盯上了。
作为一个穿越者,稍微一表现,总会被那样那样的人误会。唉,太出色,果然是件麻烦事。
做人难,做个主角,更难。
赵家请了三个先生来教书育人,真的很有效果。最近这些天,赵大少爷没在到处乱跑,而是老老实实待在家里潜心读书。
赵与烈很欣慰,三位先生很满足,家丁们也很高兴。
赵家上下一派祥和的景象。这才叫过日子,和和美美,不添乱,不败家,多好。
“赵公子,你……你的学问到底是跟谁学的?为何你写的文章,如此深奥晦涩,莫不是有何隐喻?”
这天上午,赵宸才刚写了一篇四书文,就让几位自诩为先生的人感觉到目瞪口呆。
婺州城不都传说这赵家大少爷不学无术,大字不识几个,没啥文化吗?不学无术不识字的人能写出这样的文章?还有没有天理了!
如果不是刚才看着赵宸亲手写出来的,他们真不敢相信这文章出自赵宸之手。
难道这赵大少爷是扮猪吃老虎,有钱没处花,才找我们几个过来陪他玩?
赵宸看他们惊愕的表情,难免有些心虚,狐疑的问道:“怎么,这文章不对?”
何亭咽了口唾沫,有些激动的朝着赵宸拱了拱手,不失恭敬的说道:“赵公子,你对《四书章句集注》的理解,怕是没有十年的造诣是不可能达到的。而你所写的……似乎……似乎又不是骈体文,却如此工整有序,到底是何种文体?”
哈哈,这种文体没听过,更没见过吧,这叫八股文。今天就让你们开开眼,就是欺负你们没文化,八股文可是明清两朝的读书人必备技能。
你们就庆幸自己早生了一百多年吧,不然这八股,能折腾死你们!
人们对于新事物总是新鲜感十足,好奇心十足,赵宸利用穿越者的优势,把明清的八股文带到了南宋,头一次见这种文体的哥仨一脸懵逼,已是对赵宸惊为天人。
他们甚至怀疑赵家是不是吃饱了撑的,赵宸这么有学问,还聘请先生?嫌钱多没处花?
赵宸又拿过这篇文字仔细读了一遍,真是文采斐然,赏心悦目。
他笑了笑,轻描淡写的说道:“本公子随便衍生出来的文体,觉得这样写顺畅,所以就拿来用了。你们觉得如何?”
三人对视一眼,茫然,惊愕,匪夷所思……
这赵家少爷不但在做生意上喜欢出其不意,写文章居然也是如此特立独行!
“这个……还是可圈可点的。”
三人为了不落面子,只能是做出一个挑不出毛病的评价。
也不说你好,干脆说可圈可点。
你赵公子虽然厉害,可也不是圣人,所写的文章还有行文方式总归是有漏洞的。
赵宸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幸好你们仨没生在明清两朝,如果在明清,你们还敢当众说这篇八股文的行文可圈可点,那不好意思,这辈子都别想中举!
就这文章的水平还可圈可点,一定会被人笑掉大牙!
还想在读书人中立足?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第七十五章 败家子()
赵宸是一个做事认真仔细,善始善终的人,换句话说,是一个喜欢较真的人。
看着三人如释重负的表情,赵宸一脸坏笑道:“既然你们说可圈可点,那你们就圈点圈点给本公子看看,本公子也好知道哪里好,哪里不好,对提升课业更有帮助不是!”
“这个……”
何亭他们欲哭无泪,大哥,我们就是随便一说,不用这么认真吧,还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三人额头上挂满了黑线,一时之间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以前咱也没见过这种文体啊,不清楚套路,再说,您对四书经义的理解,好像比我们还强,让我们圈点?这不是为难人吗!
现在算是体会到大家为什么说赵大少爷是恶少了,明摆着欺负你,还让你有苦说不出,十足的恶少,不是什么好东西!
见三人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赵宸哪里还不知道他们心里的想法。
他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鬼迷心窍,那么大度豪爽的给涨了三倍的工资,太他妈不值了。
赵宸没好气地道:“三位先生,请你们来是教授本公子学问,可不是真要一起学习探讨的。若要探讨的话,何至于要花一个月两贯多钱找你们来,随便举办个读书人的聚会,大家一起探讨不是更好?”
三人想死。大哥,不带这么欺负人的,都是出来混饭吃的,何必那么较真。
还是何亭兄老油条啊,还好当初不是答应当他的先生,只是纯粹的学问探讨,要不然真没法收场。这学生的造诣比我们当先生的还高,若是传出去,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自视甚高的孙有林这会儿也彻底没了傲气,他拱了拱手道:“赵公子,要不再给你出个题目,你再写一篇文章?你的这篇我们还想拿回去好好研读一下,再做出中肯的评价,你觉得呢?”
先生布置作业,居然要先跟学生商议,这也是没谁了。
必须承认,赵大少爷这篇文字写得很有水平,但孙有林留了个心眼,虽然他是当着我们的面写出来的,这也不能代表是他原创,指不定是从哪里背来的呢!
“可以,那你们就赶紧研究一下我的文章,我等着你们。”赵宸很想看看,这三个人到底会给他一个什么样的评价。
见赵宸答应了,他们飞快的交换了一下眼神,赶紧到隔壁的房间去,开闭门会议来商讨如何来写评语。
他们不知道的是,赵宸除了能写出这种八股文唬唬他们,别的啥也不会。就好比会写高中作文,却连小学二年级的试题基本都要交白卷。
这种事说出去估计也没人信。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赵宸虽然是历史老师,可是对这大宋朝的发解试研究并不多,更别提详细的考试内容了。
而且,他最大的制约,也是来自于他原本的职业。
上辈子教书育人,学的是历史,教的也是历史,并不是教怎么写古文,那是属于语文老师的操作范围。
一句话,专业不对口。
几位先生头都快炸了,绞尽脑汁研究了半天,总算是想出了个说得过去的评价。
他们忐忑不安的将评语交到了赵宸手上,俨然学生交作业一般,等着赵老师的批阅。
看着赵宸那阴晴不定的脸色,三人更加惴惴不安。
这是心虚不自信的典型表现。
赵宸心里知道他们究竟什么水平,他是一个善良的人,宽以待人严以律己,觉得对三位老师太苛刻好像不好,便没再为难他们。
额,到底谁是先生,谁是学生啊!
……
赵宸不再做买卖之后,没再受到精神刺激的赵与烈,身体已经完全康复。赵家也在他这个一家之主的坚持下,紧锣密鼓的联系买地事宜。
有钱,还是得卖地,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光荣传统,不遵守可不行。
谁错,老祖宗也不会错!
那混小子就是欠收拾,好在祖宗保佑,他肯读书了,还真是那一句话,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好几天没他的消息了,也不知道他书读得咋样了。
赵与烈把张福叫来详细问询了一番。
张福一脸兴奋的说道:“老爷,刚过去看了,少爷这几天都在跟三位先生一起读书,似乎学得还不错,就是……偶尔会出去吃喝,倒不是去喝花酒,只是平常酒肆内的花销。”
“这就好,这就好。花点钱没什么大不了!读书太费脑子,偶尔出去喝喝酒散散心调节调节也是好的。”赵与烈摸着下巴花白的胡子,老怀大慰的说道。
张福又道:“可是老爷,少爷一次花费就超过五贯钱,这几天下来……也花了二三十贯的酒宴钱。”
“什么?”赵与烈一听这数字,气得快蹦起来,“不就是吃酒吗?需要花这么多钱?他在吃龙肉?”
“龙肉是没有,不过山珍海味鲍参翅肚顿顿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