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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卖主是个疯子,没想到买主也是疯子,今天这趟,还真没白来,这热闹好看!”
“这回赵家这位恶少爷算是赚到喽,这笔钱够他糟蹋一阵子了。”说这话的看客一脸肉疼的表情,仿佛那一万贯是他自己个的。
之前抬价那男子笑道:“这位公子,如果你没能力的话,最好不要出来竞价,最后竞得却又不出银子,可是会让你下不来台!”
韩邵琦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我堂堂韩家会没银子?你也不打听打听,在这婺州城,谁不知道我韩家,我韩家从来可有言而无信的时候?”
“那好吧!”出价人仿佛不屑跟韩邵琦争辩,很淡然地笑了笑,“那我就出一万一千贯!”
“一万二千贯!”韩邵琦连想都不想便跟了价格,出价之后,他得意洋洋的望着对方。
看他那架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跟你死磕到底的样子,似乎就是想看对方继续出价,然后继续搏杀,杀他个灰飞烟灭。
出价之人稍微合计一下,轻轻的摇了摇头,仿佛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二十年的熟田,一亩差不多十多贯就能买下来,还认省陌。现在连省陌都不认的话,一万两千贯现钱一亩……大概相当于一万六七千贯。”
“呵呵!”他突然抬起头来,“二十贯买一亩田,似乎就没那么划算了!既然这位韩公子对这八百亩田如此中意,那便让给韩公子,在下不再竞买!”
当此人把话说完之后,不但韩邵琦傻眼了,连在场其余之人也都没料到。
赵府的正院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大家皆是面面相觑。
不对啊,好戏不是才刚开始吗,这就完了?
我保证金都交了,你就让我看这些?这不是坑人吗!
在此之前,更多的人其实都是怀着看热闹的心态,想要看看赵家败家子这场拍卖会究竟能够哄抬出怎样的价格。但在那位精明的“官商”把赵家所卖之田的价格分析之后,一些本来还有心要买的人,也都仔细思量过,觉得的确是没必要再继续加价。
京城来的官商都不跟韩家公子竞价,现在哪个瞎了眼的再出来竞价,那便是跟与韩家结怨相差无几。
“一万两千贯,还有加价的吗?”赵宸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韩邵琦啊,韩邵琦,老子吃定你了,谁让你是我的“旧友”呢,俗话说得好,做生意嘛,杀熟不杀生,咱俩既是“老熟人”,那就怪不得我了。
韩邵琦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是被算计了?
我日你麻痹,你这不按套路出牌啊,竟然忽悠我!
他目光阴沉的回头看着在场所坐的人,这种感觉顿时更加强烈起来。
他犹豫了一下,心下稍微有些慌张地厉声道:“你们还等什么呢?你们不也想买这八百亩地?现在机会来了,赶紧出价!”
刚才脑袋一热把价格喊到这么高,韩邵琦这会儿回过神来。可惜,根本没人是傻子。
卧槽,想找接盘侠是吧,门都没有,我赵宸岂能让你如愿!
赵宸缓缓地开口道:“既然没人竞价,那就恭喜韩公子,贺喜韩公子了,这八百亩地归韩公子所有。韩公子,请过来签契约,再派人回去抬现钱,或者是足色的银子来!”
韩邵琦眉头一紧,怒道:“姓赵的,你什么意思?!本公子说要现银买了吗?本公子不过是喊着玩玩。这次不算!你就一万一千贯卖给刚才那人好了!”
“啊?!”
此话一出,全场一阵哗然。
还有这种操作?这样也行?
在场之人显然没料到堂堂的韩家公子会如此言而无信,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刚才他不是还说韩家历来言而有信吗,这么打脸的话都说得出来,这韩邵琦脸皮得有多厚啊!
连旁边的下人也忍不住在扯韩邵琦的衣服,大概的意思是不能当众出韩家的丑,就算吃亏也要认。
赵宸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跟老子耍赖?你还嫩点!
赵宸故作惊讶的说道:“韩公子如此说,便是要将韩家置于不义的地步了?想韩家在婺州也是豪门望族,怎么,不要脸面了吗?”
“你!”韩邵琦瞪着赵宸,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赵宸则显得气定神闲。
他轻轻一笑,淡然道:“既然如此,那这件事可就要去找官府的人说道说道。官老爷可是能秉公论断,在场这么多人可都是证人,甚至连门外都有官府差役在等着领茶水钱。”
说着,赵宸对旁边一直等候他下决断的赵全吩咐道:“外面的差役应该是等急了吧?还不赶紧把人请进来给评评理!”
“好咧,少爷。”赵全长长的应了一声,兴高采烈地去开门,能够让韩邵琦吃瘪,他当然是求之不得,只恨不得自己只有两条腿,跑的慢了。
等门吱嘎一声打开,所有人目光都望了过去。
果然,外面已经聚集了不少官差,正连成一线,神情严峻地守着赵府的大门。
除了差役,还有对面围观的人潮,来凑热闹的人里三层外三层,人头攒动,水泄不通。
第九章 奇怪的神秘人()
韩邵琦一看这架势,脸颊不由一阵抽搐,欲哭无泪。
他想死的心都有了。真是日了狗了,看来,今天的事情要么是出银子,要么是要丢面子,甚至可能要讨官司。
面子显然要比银子更值钱,要是把韩家的脸面给丢了,回去还不被老爹给吊树上活活抽死。
想到此处,韩邵琦脊背一凉。
可那毕竟是一万两千贯,谁家的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他的心在滴血。
“先前那人……那人去了何处?”韩邵琦本想找找刚才跟他竞价的人,看看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但再一转眼,却发现那人已经不见。
见他眼神有些慌乱,赵宸趁热打铁,目光灼灼的问道:“韩公子,你到底是认呢,还是要到官府去?你是想吃官司,还是出银子买地?可千万想好了。一万两千贯现钱,买我八百亩熟田,你可不亏。若是闹到官府去,你不但要把地买下来,你们韩家的颜面……啧啧!怕是要扫地了。”
敢跟我赵宸斗,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老子可是两世为人,要是输给了你,还不如找块豆腐撞死得了。
再者说,如果连你这个小蚂蚁都对付不了,我将来怎么对付忽必烈!
“你敢威胁我?!”韩邵琦怒视着赵宸,绷紧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如果眼神能杀人,赵宸早死了百八十回了。
赵宸爱莫能助的摊摊手,轻笑道:“买卖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韩公子最好要点脸面,我们可都是斯文人。”
韩邵琦怒不可遏,还想说点什么,旁边的家仆却拦住了他,不断给他使眼色。
韩邵琦这才回过神来,咬了咬牙,冷笑道:“不就是一万两千贯嘛,这点钱本公子还不会放在眼里,就当是打发要饭的了。姓赵的,你也别太得意,这田没了,你们赵家从此之后在婺州也就没有了立足之地,将来你赵大少爷若是讨饭讨到我韩家门口,可别怪我不赐给你口饭吃。”
赵宸拱手笑道:“不敢不敢!就算我以后要讨饭也会避开你们韩家,今日你们韩家买了地,这些钱也能让我先挥霍一段时间了,不知韩公子你是否能熬到在下山穷水尽的时候。好了,我可没空跟你扯闲淡,来,这便签押吧!”
契约一签,手印一盖,再交到官府去过户备案,这买卖便算是做成了。中间人也不需要去找,周围来竞买的人都能上前给当个旁证。
韩邵琦将田契拿到手之后,一甩衣袖,气呼呼地离开了。至于后续交接的事情,他都懒得去理会。
赵宸果然没坑错,不,是看错人,这韩邵琦倒也爽快,不到半个时辰,便把银子和铜钱足数送了过来。
跟这种要脸的地主老财家的傻儿子做买卖,感觉爽歪歪。
只可惜我赵宸是为人正直,道德高尚的好人,不然肯定会使劲和你们做买卖,坑死你们这帮纨绔。
看热闹的人看得很过瘾,就算花一两贯都值,何况最后钱还给退了。
买卖一成,赵宸还拿出了一些茶水钱给官府的差役和来凑热闹的富贾商户,好像每个人都是赵宸请来的演员。
这钱给的一点都不冤枉,没听说过吃人嘴短拿手人短吗,赵宸才不会干赔本买卖。
用不了几个钱,就能让这些人站自己这边,给自己涨不少人气,何乐而不为。
当然,赵宸这个败家子的形象顺便也在这些人眼中得到了进一步巩固。
对,我就是败家子,我就是恶少爷,我骄傲我自豪。
等人群都散去之后,看着一院子里堆放的钱财,除了赵宸之外,赵家上下却看不出一丁点欣喜,尤其是管家张福,脸上愁云密布,好像这些钱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好像的确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八百亩熟田啊,不到一个时辰功夫,全被少爷给卖了,一亩没剩。这要是老爷回来了,第一个要找算账的人,肯定是他这个当管家的。
倒了八辈子血霉,碰上这么个败家少爷,真是造孽啊。
他好不容易逮着一个机会,凑过来跟赵宸担忧地说道:“少爷,您就算把地卖了,最多也只是卖了个平价偏上,老爷回来之后,可怎么与他交待啊?那可是咱们赵家安身立命的本钱哪。”
赵宸却毫不在乎的摆了摆手,“张管家,做好你的事情就好,不需要你去思考别的,用不着操心,天塌下来有少爷我顶着,砸不到你!”
张福想哭,婺州城里谁不知道,老爷把你当做掌上明珠,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即便你犯了天大的错误,老爷也舍不得动你分毫,要不然你能有机会成为城里最臭名昭著的恶少啊。到时候老爷的气肯定会撒在我们这些下人身上。
唉,谁让咱们命贱呢。
赵宸看了他一眼,轻轻摇了摇头,这个管家心思就是太重,总爱胡思乱想。
他吩咐道:“去!把城内的粮商给叫来,最好是大户的粮商,告诉他们本少爷手头有银子,准备跟他们做笔买卖。”
“啊?”张福惊呼一声,一听赵宸还要继续折腾,他刚才是想哭,现在是想死了。
张福哭丧着脸提醒道:“少爷,过去几年江南粮食丰产,粮食的买卖实在是不好做啊!”
赵宸目光越过张福,看到赵全从后院走过来,身后还带着一个人,便对张福不耐烦地说道:“难道这么多银子要烂在手里?让你去赶紧去,本少爷做事不喜欢被人非议!张管家,你要记得自己的身份。”
张福脸上抽了抽,终究还是将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看来这赵家算是彻底完了,只是可惜了太爷和老爷,辛辛苦苦攒下的家业全败在这个赵宸手上了,这家伙真不是个东西啊。
他苦着脸往赵全那边看一眼,无奈摇了摇头,准备离开。
可当他看清赵全身后所带着的人,便是之前抬价的那位二十多岁的官商,他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
原来……原来这一切都是大少爷设计好的?
他仔细一琢磨,这件事可谓环环相扣,不禁对自己这个少爷多了几分佩服。
可是那有怎样,八百亩良田不还是没有了,没有了田产,如何在这婺州城立足?这以后吃什么?喝什么?
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不是他张福能改变的了,既然少爷要买粮,那就买吧,使劲作吧,作完了这一次,赵家可就没得作了。造孽啊!
张福怀着无比惆怅的心情离开了,赵全则领着那人来到了赵全跟前。
那人恭敬行礼,显得颇有礼数。
赵宸拿出十贯钱,道:“阁下刚才做事很妥帖,这里是一点劳务费,权当茶水钱。多谢阁下出手相助,赵某感激不尽。”
那人先嘀咕了一句“劳务费”,似乎对这名词觉得很新鲜,随即拱手笑道:“不必!途径此处不过是凑个热闹,赵公子做买卖的方式让人佩服。在下还有旁的事,有暇再来叨扰,这便告辞!”
人家对这十贯钱根本不屑一顾,说完转身便出门了。
赵宸一愣,还有这样助人为乐的?这可是十贯钱啊,放到以前的世界,够一个成年人一年的餐费了。
这人真是奇怪。
越是这样的人,越得格外小心。
“他是什么人?”赵宸看着那人从正门离开的背影,渐渐收起笑容,皱眉问道。
要说是不知者无畏,才敢这么明目张胆走正门,但赵宸怎么看这个人身上都充满了睿智,不像是个浑人。
莫非此人真是背景非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