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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衙役首领还有些迟疑地说道:“可是他是杀人犯啊,我怕万一控制不住再伤到您。”
那中年男子笑了笑说道:“没事,放开他吧,我感觉应该不是他。”
这回不但衙役们十分吃惊,就连曹昊也吃惊地说道:“对啊,确实不是我,不过既然你早知我不是凶手,为何还派人来缉拿我呢?”
那中年男子正是这邺城的县令,他打量了一下曹昊说道:“不,我之前并不知道,只不过既然有人来报案,我自然还是要捉拿你的。刚刚我打量了一番你的神态举止,坦坦荡荡毫无愧色,理当不是杀人凶手。”
曹昊听了也有点无语,这就是纯粹的经验主义啊,完全靠眼睛看来破案,怎么想都有些靠不住。但曹昊还是笑着说道:“请恕在下多嘴,在下实在想知道一下这个杀人案件的始末,还有为什么会有人诬陷于我,说不定我还能帮上点忙什么的。”
第187章 升堂问案()
曹昊虽然暗中赞叹这邺城县令开明,但那衙役首领却不干了,他也不搭理曹昊,直接上前对县令说道:“刘县令,这个犯人可是朱家人举报的啊。”
那刘县令横眉道:“朱家?朱家怎么了?朱家有钱有声望,就能不讲王法了么?”
那衙役首领见县令动怒了,连忙说道:“县令言之有理,属下知错了。”
刘县令说道:“也不怪你,朱家势大,他们既然前来报案,理当重视些,这样吧,这位叫赵天的兄弟,本县令就简单地问你一番,你需如实回答。”
曹昊听了,知道多半是走走过场,于是说道:“县令要问话,在下敢不从命,定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刘县令点了点头说道:“好,即便如此,咱们便升堂吧。”
说着命一干衙役都到堂前听令,而曹昊则也被带了过去,刘县令自己则是又收拾了一番,方才从后堂直接转了进去。
县令升堂问案,这是百姓最爱看的热闹,还没等刘县令落座,门外已经挤了上百人,一个个探头探脑的,对这什么也没有的大堂看个不停。
刘县令也不是个墨迹的人,刚一落座升堂,便吩咐道:“来人,带原告。”
衙役领了命,下去不一会,却是领上来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那男子见了县令,便跪下说道:“小人朱禄见过县令。”
刘县令问道:“朱禄,你所状告的是何人啊?”
那朱禄答道:“小人并非状告何人,只是因为今天一早在城西发现了死尸,而小人恰好知道犯人是谁,所以特来指证。”
刘县令又问道:“哦,那你所说的死尸又是谁?”
朱禄答道:“是城西的一名男子,名叫王四。”
刘县令吩咐道:“来人,去带王四的尸体上堂。”
过了约有半柱香的时间,两个衙役便抬着担架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中年男子。刘县令见状问道:“这担架之上可是王四的尸体?”
那两名衙役回答道:“确实是王四的尸体,今早在城西发现。”
之后刘县令又问那名中年男子道:“你是何人,为何来此?”
那中年男子说道:“回县令,小人乃是仵作。”
刘县令怒道:“胡说八道,本县的仵作向来又田修担任,你胆敢冒充,好大的胆子,来人,给我打!”
那中年男子吓得一哆嗦,连忙跪下来说道:“冤枉啊,小人是田修的好友,彼此之间医术相仿,昨天晚上田兄的母亲病重,故而他不及辞别大人,连夜便赶了回去,临走之时他修书一封,说让我暂时替他十余日,并另有一封保举信在此,还请刘县令明察。”
刘县令听他如此说,便吩咐衙役从他手中把举荐的那封信拿了过来,拆开看了一遍,果然是田修的字迹,心中内容也却是如这堂下之人所说,丝毫不差,且信中一力褒奖称赞此人有大能,且心细如尘,定能胜任仵作一职。
刘县令看罢,方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也应该早来向本县汇报此事,怎么来的如此唐突?”
那仵作答道:“回县令,小人原本一早就来了,但还没见到县令您,就先听到有人来报告说城西死了人,因此小人就自作主张地先去验尸了。”
刘县令点了点头道:“你的做法虽然不太合乎规矩,但却是职责所在,本县不会责怪与你,既然你及时验尸了,那么你就说说这王四死亡的原因吧。”
仵作答道:“启禀县令,小人到达现场的时候,王四已经死去大约有四五个时辰,也就是说,应该是在昨天半夜被谋害的。而死亡的原因则是脑后遭到钝器攻击。”
刘县令又看向朱禄说道:“你既然来检举揭发,那么你便说说你想要举报何人,证据何在?”
朱禄回答道:“小人要举报的乃是一个外地途径邺城的商客,名叫赵天,现在闲云客栈落脚。小人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在昨天晚上,我一个人心中烦闷,难以入眠,于是便起身闲逛,岂料走了没多远,就看到了赵天拿着一把斧子在砸王四,当时小人心中害怕,故而未能阻止。”
刘县令说道:“既然你也说了,这赵天乃是外地而来的客商,不过暂居于此,那在黑夜之中你是怎么认出来他的呢?”
朱禄不慌不忙地答道:“是因为小人在下午曾经与他有过一面之缘,故而记得他的装束,更重要的是,小人在现场发现了赵天的鞋印,故而才肯定自己没看错,确实是赵天杀了王四。”
那朱禄说完,得意洋洋地直起身来,环视着四周,好像已经人证物证俱在,此案已竟告破了一般。
刘县令听完他的话,于是吩咐道:“来人啊,带被告赵天上堂。”
衙役们早有准备,听到县令传他,便连忙把人带了出来。曹昊在后面也听了个七七八八,起码具体是怎么回事已经知道了,于是他拱了拱手对刘县令说道:“见过刘县令,小人便是赵天。”
朱禄见了他,说道:“赵天,我看你是无法无天,见了县令为何不跪?”
曹昊听到声音,转过头去看了看朱禄,不禁大惊道:“好啊,原来就就是昨天化名朱云,来骗我银子的人!”
那朱禄连忙转过脸去说道:“什么朱云朱风的,一派胡言,胡说八道,绝无此事。我从来没见过你,如何骗你银子。”
曹昊见他惊慌,于是笑道:“你没见过我?不会吧,刚刚你还说在昨日和我有一面之缘呢,怎么这顷刻之间就改了口了啊?”
朱禄自知失言,于是连忙说道:“我说错了,我昨天确实见过你,但是却没听说过什么朱云,我们整个朱家上下也没这个人,更别提骗你银子的事了。”
曹昊也不理他,直接说道:“刘县令,此人前言不搭后语,我认为他的话完全是一派胡言,不足为凭,还请刘县令明察才是。”
第188章 恶意伤人()
刘县令见状也说道:“朱禄,你适才所说的话,可是句句属实?可曾欺瞒?”
朱禄满脸正气地说道:“不做,我所说的话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假。”
堂下原本在看热闹的百姓也突然嘈杂了起来,听他们话中之意,似乎都相信朱禄所言,毕竟朱家在邺城素有侠名,可谓是为富而仁,四方百姓无不钦服,这朱禄虽然只是朱大财主的二儿子,但大家料定虎父无犬子,他也定然是错不了的。
刘县令见了,连着拍了两下惊堂木,大声喝道:“肃静,肃静!”
众人见状也都安静了下来,再不敢喧哗,倒是朱禄又开口说道:“刘县令,这个赵天当真狡诈得很,他上堂来之后,见了县令您非但不跪,而且还血口喷人,实在是可恨之极啊。”
刘县令也问道:“赵天,你见了本县令,为何不跪?”
曹昊笑了笑道:“刘县令,我有功名在身,按照大汉律例,上堂是不用跪的。”
刘县令闻言惊讶道:“竟有此事,来人啊,快给赵天赐座。”
这么一来,朱禄可不服了,他这个检举揭发的人尚且跪在地上呢,怎么赵天他区区一个被告,反而还坐下来了,因此他忿忿不平地说道:“刘县令,他自己口说有功名,你怎么就信了,小人却是不服!”
曹昊就知道这朱禄定然没那么好打发,于是也不言语,直接从怀中掏出来一块当日汉献帝所赐的一块金牌。他不拿这块金牌还好,一拿出来,直给刘县令下了一大跳,整个人出了一身的冷汗。这是问什么呢?因为曹昊手中的这块金牌非同一般,汉献帝所赐与他的时候曾经说过,任何人见此金牌如同面圣。这块金牌要说朱禄和其他寻常百姓不认识,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但是刘县令毕竟也是见过皇帝的人,岂能不知道这金牌是何物,于是连忙出来要给金牌下跪。才会连忙说道:“刘县令,审案要紧,此事回头再说吧。”
刘县令点了点头,忽然又对于朱禄说道:“朱禄!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诬陷他人,你可知罪?
朱禄见刘县令开口,就说出这几句话来,知他又察觉出什么事件,赶着回道:“小人是昨日夜间发现赵天杀人,于是不敢误事。而且自从县令您到任以来,官清民安,镇上实无案件可报。小人蒙思报答,岂敢诬陷?求县令明察。“
刘县令道:“既是昨夜发现,为何当时的命案当时却不报,反倒今早来报呢?“
朱禄听了这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身上,心内直是乱跳,忙道:“小人昨夜逡巡,实在是心慌意乱,一时之间竟然不知如何是好了,否则县令您近在咫尺,我岂敢匿案不报?“
刘县令道:“本县此时也不究罪,但是那镇上王四如何身死?你所说的未免有些不实,真相如何,赶快从实招来!“
朱禄见他问了这话,知道其中必有缘故,当时回道:“小人虽然目击了凶案现场,但毕竟是深夜,天又黑得很,故而只是影影绰绰看到他的身影,虽未十分真切,但却也能够肯定是他无疑了。“
刘县令喝道:“你这改口改得倒快,本县现已知悉,你还如此狡辩,可见存心不良。“
朱禄不服道:“刘县令,我朱家仁义,四方皆知,如今你说我冤枉陷害,还要拿出真凭实据来,否则就是包庇凶手,到时候就算我答应,只怕这后面的一众百姓也不答应。”
朱禄的一番话说得是义正言辞,好似认定了刘县令就的确会包庇凶手一样,以至于原本平静下去的百姓瞬间又沸腾了起来。一个个的都说要为朱禄讨还一个公道来。
曹昊见状,不禁冷笑着想道,朱禄这家伙,为人阴险狡诈,但却挺会煽动人心的,可见平时把精力都用在何处了。
刘县令气得够呛,又连着拍了几下惊堂木,呵斥道:“谁再敢喧哗,休怪本县判他一个藐视公堂之罪。”
这些百姓本来就是来看热闹的,虽然刚刚被朱禄煽动了一下,但一听说会被判刑,瞬间就都老实了下来,毕竟没人愿意惹祸上身。
曹昊见百姓都不出声了,于是开口说道:“刘县令,在下有一事不解,想问一问举报我的这位朱禄。”
刘县令说道:“好吧,准你问他。”
曹昊于是开口说道:“你适才说你昨夜睡不着,所以出去散步,走了一会之后就偶然间看到了我杀害王四的场面,可有此事啊?”
朱禄答道:“不错,正是如此,我亲眼所见,你还想抵赖不成?”
曹昊笑道:“朱家乃是邺城数一数二的大财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住在城东才对啊。而城东倒城西王四死亡的地方,少说也要半个时辰,你又怎么可能走了没一会就看到王四了呢?”
这确实的朱禄未曾想到的,他刚刚不过是顺嘴儿说出来的,哪里会计较许多,因而这一下他也难免有些慌乱地说道:“兴许是夜黑里太黑,再加上我心中有事的缘故来,故而一时之间没有说清楚,我确实是在昨天晚上走了许久之后才发现命案的,而且现场也有脚印存在,不妨和赵天的鞋子比对一下,不就真相大白了么。”
曹昊闻言不屑道:“脚印?哪能说明什么?我还说是你换上了和我一模一样的鞋,待杀了王四再送回来的呢。”刘县令听了曹昊的话,也说道:“这位赵天说的有理,朱禄,你毫无真凭实据,便信口开河,可见你是恶意诬告,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
朱禄被曹昊和刘县令呵斥得无话可说,不由恼羞成怒道:“刘晗!不要以为你当了一个小小的县令就得意忘形了,要是没有我们朱家,能有你的今天,能有邺城的今天么?我劝你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休要和我过不去的才是。”
刘县令原本还打算当个和事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