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妄想症。”
班主和陈沅都是一愣,问道:“那是什么?”
花雪反应过来,刚刚自己情急之下,口不择言,脱口而出了科技词汇,解释道:“大概是癔症的一种。用隋炀帝的话叫‘总有刁民想害朕,大好头颅,谁当斫之?’再古老点的例子还有那忧天的杞人。”
解释罢,卖萌装可怜:“孩儿也是自幼无怙无恃,虽然有先生抚养大,他却也从不许我称呼一声父亲,娘亲您待我虽好,那时候也没说过可以让孩儿喊一声娘。孩儿自幼缺乏安全感,先生去后,更是如此,便发了癔症,误会了娘亲。”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零七章 问君也能七擒否()
听花雪说的逗,两人皆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花雪一卖萌,班主和陈沅都被萌到了,心中的怨气这时候也发作不起来。
班主笑够了才问:“‘总有刁民想害朕’?隋炀帝说过这话吗?”
花雪也不确定,这句话太顺口了,谁说的他也不清楚,便道:“‘莫须有’吧。我倒是确定这句话是秦桧说的,这总不会错吧?”
顿了顿,又道:“‘尽道隋亡为此河,至今千里赖通波。若无水殿龙舟事,共禹论功不较多。’反正杨广身上已经黑锅如山了,也不在乎这一顶了。”
见班主和陈沅又被逗笑了,花雪继续耍宝:“如果娘亲觉得这锅杨广背不起来也不要紧,悠悠千古,一身黑锅的君王有的是。若不是‘朕’这个字,是在秦始皇以后才代表皇帝,其实周厉王姬胡‘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才是背这个锅的最佳人选。就连秦始皇自己,副车那么多,显然也是个总担心有刁民害他的。说起来,只要不涉本朝,不扯当今,随便把锅往哪个皇帝头上按都不会出问题。”
班主和陈沅被他乱丢锅的说法逗得皆是花枝乱颤。一个方兴未艾,一个含苞欲放,晃得花雪眼晕。
这一眼晕,说话就失了遮拦,恰好说到这里时,花雪自己提起了崇祯,便想起大明的内忧外患,随口便道:“如今乱民四起,烽烟遍地,说起来,这话说不定还真是当今说的。”
班主正笑着,却被花雪所言吓了一跳,连忙打断:“慎言。你明明知道要‘不涉本朝,不扯当今’,怎么还敢胡说?”
花雪嘻嘻哈哈:“娘亲莫惊,没事儿的。且不说这里就你我几人,不会传出去。就算当今知道了也没什么,一个玩笑,他还是开得起的。又不是第一次奚落他了,他应该都快习惯了。”
王班主被他话里含义惊到了:“你这孩子怎么竟说胡话?娘就是妇道人家,也知道诽谤君上是大不敬,你怎么敢这样信口开河?还习惯了,人家陛下认识你是谁啊?”
“娘,真没事儿!我跟您说,他真认识我。我之前还差点儿揍他呢,要不是他服软快,我说不定就真揍了。”
王班主被他信誓旦旦的话说得有些懵。信吧,太不可思议,而且花雪自被先生带到苏州以后,就没离开过苏州,怎么可能认识当今?不信吧,他也没有必要说这种大话吧?
回忆了一下花雪的话,王班主狐疑地问道:“你不会认识一个姓当名今的吧?”
花雪和陈沅愣了一下才跟上班主的思路,都没忍住笑。
花雪摇头:“娘,不是什么姓当名今,就是当今皇帝陛下,年号崇祯的那个。”
王班主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的语气问道:“难道你想起了幼时的记忆?你是流落民间的皇子,幼时见过当今?”
花雪扶额:“娘,我被先生收养之前还在襁褓,哪里有什么幼时记忆啊?”
随即解释道:“娘不是见到我在知府面前侃侃而谈吗?”
说到这个班主就来气,瞪花雪一眼,不过强烈的好奇心还是压下了她打断的冲动,按捺住差点脱口而出的抱怨,继续听花雪解释。
“简单地说,我向陈知府献策,其事牵连甚广,超出了陈知府的职权范围,他便将我引荐给了当今。娘你也知道,先生留给我的桃花庵原是唐伯虎的故居,朝廷又对唐伯虎有所亏欠。我就借着唐氏传人的名义,对他表示了不屑。”
王班主听明白了:“你这是‘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啊。”
自古以来,这种狂士,虽然不得重用,但皇帝为了显示自己宽宏大量,当时非但不会责罚,还会有所嘉奖。而且这种人越张狂,越显得有魏晋风骨,越得到社会认可。虽然最后难免被掀旧账,拉清单,但现在的大明风雨飘摇,连平民百姓都不看好大明的明天,当今陛下能不能坚持到清算的那一天还真的是两说。
“怪不得你口无遮拦,原来是想挣个狂名。”班主摇摇头,“你胆子也太大了,也不是所有皇帝都吃你这套的,要是遇上了秦始皇,说不得便把你坑了。”
“额。”花雪一滞,显然是没想到班主时这么理解的,虽然在他心里班主和陈沅是家人,没必要替崇祯保密,不过也没必要非得说出来吓唬人不是?
于是便点点头,默认了班主说法,虚心表示受教,自己一定会注意分寸云云。
班主这时候却又有了新的思路:“你既然能跟当今递上话,还找什么知府大人证婚啊?直接请一道旨意,让当今下旨为你证婚不就得了?”
陈沅在边上也是一愣。花雪没有瞒她,所以她知道崇祯还在苏州,如果自己两人婚期安排早点儿,是不是真的还可以找皇帝证婚?这个是一个女子最幸福的时刻,有皇帝证婚,该是最风光的婚礼了吧?
不过随即陈沅便明白,花雪显然是因为,心底下动了要等大明亡国之后取而代之的念头,觉得不好意思让崇祯证婚罢了。
见花雪踟蹰,不知该如何解释,便插言道:“娘,雪儿他不看好大明的前景,不想跟皇室扯上关系。”
班主不解:“那他还和知府过从甚密?”
“地方官毕竟和皇室不同,而且要做事,地方官根本绕不开。”言罢,陈沅便将花雪对于灾情的推测跟班主做了说明。
花雪在班主惊讶的目光下,随着陈沅的讲解卖着萌,让班主体验了一把现实和传说之间的迷惘:这么一个逗比萌物,居然是诸葛亮、刘伯温一般的智者?
虽然明知道陈沅不可能在这个问题上跟她开玩笑,这说法也跟她当日在府衙所见对的上,可班主还是如坠梦中,难以相信。指着正在卖萌的花雪问陈沅:“你跟我说这么个玩意儿,能和‘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仰知天文,俯察地理,中晓人和,懂阴阳,明八卦,晓奇门,知遁甲,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未出茅庐便知三分天下’的诸葛孔明相提并论?”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零八章 向日曾修八部经()
班主一通戏词下来,陈沅也是心领神会,她最初听花雪鼓吹自己多么多么能的时候,也是一样的懵逼。只是那时候花雪在她面前是一样一样地显露,才让她逐渐麻木,觉得无论花雪会什么她都习惯了,见惯不怪嘛。
班主这是被惊讶到了,语无伦次,才把多年不曾唱过的戏词,顺口溜了出来,也算是不小心暴露了深藏的过往的经历吧。
陈沅刚要回答,一旁的花雪插话了:“有道是‘三分天下诸葛亮,一统江山刘伯温’,我的水平,怎么能说只是和诸葛亮相提并论呢?至少也要是刘伯温的水平吧?如果我忙活一世,最后还是个天下分裂,五胡乱华的格局,我还有什么面目面对江东父老?诸葛亮格局太低,可以谋一时,不足谋万世。”
陈沅对花雪如今时不时自夸上几句已经习惯了。她也知道,先不说能力大小,只说目标难度:
诸葛亮出隆中之时,刘备身背皇叔名分的大义,麾下关羽张飞赵云皆是盖世猛将。一把好牌出尽,不过是图个三分天下。至于之后所谓“兴复汉室,还于旧都”,在花雪给陈沅的分析中,不过空谈而已。
刘伯温被朱元璋延请之前,原本是元朝镇压农民起义的帮凶,是因为被投降的原农民军首领方国珍排挤,才辞官回乡。朱元璋请他出山时,势力已有小成,明初开国功臣,无论是徐达、汤和这些原本就跟随朱元璋起家的淮西二十四将,还是常遇春等后来投靠的,基本都已经就位了。若非还有“陈友谅最强,张士诚最富”,一统天下基本上就是平推了。
花雪却是想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封建时代,将无背景,无根基,还是女儿身的自己,推上那九五至尊之位。
自古以来,中原大地上,女儿身登基称帝的,也不过是武媚娘一人,却还是从自己丈夫儿子手里巧取豪夺的。真正白手起家打天下的,亘古未有。
不用说做,只是想一想就知道到底有多难。
至少从目标难度上,花雪已经远超前人,堪称前无古人了。如果他没有堪比乃至更胜诸葛亮、刘伯温的才能,这种事情真的只能是想想而已了。
好在,陈沅回忆起这几日花雪给她讲过的所谓文韬武略,虽然不知道实践如何,至少纸上谈兵的时候,花雪的能力还是相当值得信任的。
至于王班主,却真的被花雪的狂言惊呆了:知道你要扮狂生,可你也不至于这么狂吧?诸葛亮自比管仲乐毅,你就“诸葛亮格局太低”?还至少刘伯温水平?人不大,口气却这么大!一统天下刘伯温,等等,一统天下,你要干什么?
王班主心中闪过一个惊人的推论,惊得她都快窒息了。摇摇头努力告诉自己,花雪才十三岁,只是个孩子,童言无忌。却也不由想起了陈胜吴广“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项羽“彼可取而代也”,刘邦“大丈夫当如是也”。
不过如果让她知道花雪的真实目的不是自己要如是,而是要推陈沅上位,估计就不是心悸,而是觉得他纯粹是异想天开了吧?
王班主盯着花雪看了又看,心中不停闪过自己的猜测,却又将之否定。好一会儿没说话。
花雪被看得不明所以。只是继续卖着萌,身体力行娱亲。
王班主看着耍宝的花雪,又看了看一旁的陈沅,在心中摇了摇头。
这孩子一心扑在陈沅身上,整日儿女情长,既没有陈胜吴广的大志,又没有刘邦的城府,倒是武力过人,却也未必及得上王不过霸的项羽。更别说项羽家学渊源,堪称兵形势家的极致。
花雪这孩子倒也跟那老没良心的学了不少东西。可那老没良心的本身就是个胸无大志的,一身吟风弄月的本事,花雪虽没青出于蓝,倒也尽得真传。可吟风弄月难免消磨斗志,更是于天下大势无关。
想到这里,班主感觉不对,问道:“你这本事哪里来的?可别往那老没良心的身上推。他虽不在了,可老娘对他了如指掌。别的不说,单只你这天文,他便是绝对不会的。”
花雪回忆了前身对于先生的印象,会不会不知道,但至少在外展示的,是不会的,班主这么说,倒也不算错。不过这个问题难不倒他,他早就有所准备,而且证据都是现成的,谁来也挑不出毛病:“先生会不会,孩儿不敢妄论。但是桃花庵里,什么样的书都有,兵书可是不缺。”
班主眼神犀利:“你一个孩子,看兵书做什么?”问这话的时候,班主感觉自己心都跳到嗓子眼了,生怕听到什么吓人的原因。
花雪早有编好的说辞,小心翼翼看了班主一眼:“当年孩儿误会了娘亲,将娘亲气话当真。这三年来遍寻出路,试图赎出沅沅姐。挣钱无果之后,便把主意打到了朝廷上,想借朝廷之力,赎出姐姐。”
见班主并未再次翻旧账,花雪松了口气,继续道:“听闻朝廷近年苦于匪患,孩儿便将家里兵书翻遍,试图找到平息民乱之策。然而翻遍八部武经,自觉武略过人,却觉得此番民乱,非兵将所能平定,实在天灾。天灾不停,百姓无食,必将平而复乱。其间兵祸,不过白白损害汉家元气。这才转而研究天文,终有所得。”
旁边陈沅听后双目圆瞪,怒视花雪,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不知道他嘴里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听起来都没有漏洞啊?当初花雪可不是这么跟她解释的,花雪当时说是因为见她小时候因为天灾被卖,所以才去研究平复天灾之策,无果而已。
花雪见陈沅表情突变,便知道自己编的理由跟之前给陈沅解释的不同了,好在有的补救,赶紧道:“也多亏了孩儿自小听闻沅沅姐被家里卖了是因为天灾,便一直在针对天灾做了不少研究。这才在把方向转到天文之后,立竿见影,很快便有所得。这才能说动知府,名动当今。”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