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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完我赞道:“范兄想得周全。如此最好。”
范永斗又问道:“如果探出结论了,我们该怎么做呢?”
宁完我端起一旁桌上的茶水,一边摇晃,一边道:“这就是我要跟范兄商量的了。说来呢,崇祯是有正统继承人在世的吧?”
范永斗想了想,点头:“没错,我记得皇太子朱慈烺今年应该有九岁了。”
“有没有人希望他现在即位呢?”
“若说有的话,自然是皇后周家一门了。”范永斗琢磨道,“可是他们应该不用着急吧?朱慈烺毫无争议的嫡长子,完全没有任何危机啊?”
“没有吗?不见的吧?我听说他母亲现在不受宠啊?”
“确实有这种传言。民间传言,崇祯早先还是信王的时候,之所以娶周氏为妃,并非喜欢周氏,而是因为周氏精通医药,善于用毒。天启当年死得不明不白,就是得周氏之助。因此崇祯即位以后,才封她为后。否则以她父亲周奎那种德行,很难让人相信他女儿会是个贤良淑德的。因为周奎跋扈,崇祯近年越来越不喜周氏。只是周氏肚子争气,连生了三个儿子,后位才保得住。”
见宁完我感兴趣,范永斗却泼冷水道:“消息传得越来越离谱,但信的人不多。因为早年是没有这种传言的。最初应该是周奎得罪的人太多,所以各种闲言碎语。后来田贵妃受宠,田家又往里面添油加醋,才传得沸沸扬扬。这些传言再多,也不会入崇祯之耳,周氏的后位应该并没有动摇。田家越闹,其实越说明田氏没有占上风。”
宁完我点点头:“范兄看得清楚,可是周奎也看得清楚吗?”
范永斗一愣,摇头:“周奎吝啬小气,鼠目寸光,能看清楚就怪了。我们在京城经商的,最怕遇到的就是这个周国丈了。贪婪无度,嚣张跋扈,得寸进尺。”
说着又摇了摇头:“认识他的人,没有谁相信他女儿能够母仪天下。不过当年崇祯还是信王的时候,作为信王妃的周氏也是被很多人打探过的。不敢说完美,可一副端庄秀丽的模样,跟她父亲简直毫无相似之处。但不管这姑娘到底身世如何,在周家长大却也无疑。”
宁完我不管范永斗感叹,问道:“你说如果我们忽悠周奎,说崇祯一旦康复,他家地位便会不稳,周奎敢不敢暗算崇祯?”
范永斗对关外很熟,听得懂忽悠的意思,闻言陷入沉思,点点头又摇摇头:“周奎此人急功近利,目光短浅,很容易忽悠。但是不说他有没有下手的机会,这么大的事情,难道他不跟周氏商量吗?周氏可不好忽悠。”
“直接跟他说,崇祯变心了,他女儿可没变。如果他跟他女儿说,他女儿非但不会帮忙,届时还会妇人之仁。等崇祯熬过这一次,田氏可就要出头了。”
范永斗两眼放光,忽悠周奎真是太没有难度了。周奎见钱眼开,和几家豪商可真是常来常往。范永斗手底下能忽悠周奎的,不要太多。
宁完我又道:“这是针对崇祯已经病重的。其实我也想过直接让周奎去试探崇祯的状态。只是他要是试探过一次了,第二次再去下手暗算就不好办了。我可不相信对方对他刻意防备,周奎这种草包还能得手。”
喝了口茶,又道:“要是崇祯没病,周奎到时候下手的人选就会变成田氏,也只有在斗不倒田氏的时候,才会将目标转到崇祯身上。所以如果这次我们失利,之后就得帮一帮田氏了。”
范永斗点点头,心中将这些记下。
宁完我低头看着茶水,又说起了另一套方案:“如果崇祯真的去了苏州,那我们时间还算充裕。你让人在运河上准备数艘船,分阶段在每一段逆流处,都在上游准备上一艘。里面装上原木和油。等我们打探好崇祯可能的行程,直接毁船,让原木和油阻挡前路,必须要在崇祯入京前,把他从船上给逼上岸。入京以后,要在锦衣卫重重保护之下动手,几乎是不可能的。”
范永斗没有水战的经验,不明所以:“原木和油挡不住船行吧?”
“原木可以阻挡撞击船只。如果他不下船,等行入油脂密布的河面,只要一把火,就可以连船带人送他上路。”
范永斗恍然。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高声禀报,这是有高优先度的消息上禀,却不被允许靠近。
两人停下密谈,范永斗出去招呼了一下,接过消息,看了一眼,大喜,回来对宁完我道:“好消息!宫内回复,他们需要这批药材,让我们两日内送去。”
“两日内?想得美。告诉他们,运送货物,又不是轻车快马,哪里可能两日就到?拖着看他们反应。”
又仔细想了想,道:“忽悠周奎的时候,先不要太冒进。先让他有危机感就好。这事情,凭的是一时的血勇。周奎色厉内荏,毕竟没有荆轲那样的大勇气,最多也就是个秦舞阳。提前让他动了念头,越思考他就越没有勇气。毕竟他还没有被逼上绝路。如果将来他真被逼上绝路了,我们还省得去忽悠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之子于归四桃夭()
宫内的反应很快得到回复,为了避免崇祯生病的假消息弄得民间不稳,骆养性回去之后到底没有直接以皇宫的名义发皇榜购药。说来他也没有发皇榜的权利。
骆养性的办法是,直接以他锦衣卫大都督的名义求购珍稀药材。派出游骑将整个京城大街小巷都贴上告示。毕竟名义上是私活,不能往官府的公告栏贴。
这样一来,既显示了他求药的心思急切,又一副遮遮掩掩的样子。
得知骆养性发告示收购药材,宁完我含在嘴里的一口茶水直接喷了出来,然后哈哈大笑。
还好没有正对着他,逃过被喷的范永斗问道:“这是崇祯病入膏肓的意思?”
骆养性摇摇头:“范兄你不用在我面前藏拙啊!他这分明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崇祯要是真病了,他们早干嘛了?这不摆明了迷惑我们吗?”
“或许是意识到已经瞒不住了,所以索性放开了?”
宁完我道:“如果崇祯真的生死一线了,那些所谓珍稀药材还有用的话,锦衣卫哪还坐得住?不会有任何顾忌,直接便去各大富商家里抢药了。骆养性这个指挥使虽然是以世袭的名义继承的,但谁不知道其实是因为他是崇祯发小儿?”
范永斗点点头:“宁兄高见,他这半遮半掩的,反而是最有问题的。”
想了想又道:“可是这样一来,恐怕他们不会派锦衣卫去查我们药材遭劫一案?”
“无关紧要了。如果崇祯病重,我们把锦衣卫调出京,可以让京城更加动荡,方便我们针对崇祯做些安排。但既然崇祯是出京了,我们反而要确保锦衣卫在我们动手的时候窝在京城。这样我们动手的时候才能容易许多。”
“那我该做什么?”
宁完我摇摇头:“范兄还继续安排先前说的那些事。在京城制造混乱,牵扯锦衣卫精力,就不需要范兄动手了。毕竟范兄还要在明国驻扎。此事我另寻他人动手。”
顿了顿,又道:“奥,还有劳范兄给我一份京城暗势力分布与各自联系方式的资料。”
宁完我威逼利诱黑帮扰乱京城治安不提,在苏州,仅仅三日,白氏就像花雪说的那样,完全康复了,虽然身体因为之前病重,尚且有些发虚,但也只是身体虚弱的健康人,不能算病人了。
白氏清醒之后,董白就已经把花雪的事情跟白氏说过了,只是并不详细,没有说花雪与陈沅之间的事情。
白氏这些日子在梨园与王班主忆苦思甜,也见过陈沅几次,只不过陈沅一直称呼班主娘亲,又是明白的云英之身,白氏只当这个和花雪一样,都是班主的螟蛉,没把她和花雪在婚姻方面联系起来。
两个少男少女,同居一处,还没有发生某些关系,这不妥妥的姐弟或者兄妹吗?而且两人之间也是那样称呼的。陈沅每次提起花雪,说的都是弟弟怎么样。
至于柳如是,西席的身份是明摆着的,他也没叫班主婆婆,白氏便也没当回事儿。
这些日子身体逐渐大好,正与董白转述的花雪的判断相符,白氏心里对于花雪越发满意了。心里就想着,等见到这孩子的时候仔细瞧瞧,如果人品也入得眼,就跟班主谈谈两家合一的事情。
说来“人品”这个词,自古就有“人的仪表”的意思。
至于品格,道德之类的,从来都不是看出来的,日久才能见人心。所以所有说要看看对方人品如何之类的说辞,看得都是仪表,说到底还是以貌取人。
这三天,花雪早上来给班主请安时,作为病人的白氏还没醒,晚上来接陈沅时,和班主聊嗨了的白氏,已经休息以待晚餐了。两人愣是没照过面。
白氏今日终于痊愈了,便和班主一起看着陈柳二人授受,嗯,授业和受业,没毛病。
白氏也想着,等花雪来了,就看看他到底人品如何。
结果两人看着陈柳二人之间的交流,起初还没什么。
《训蒙骈句》嘛,两个上代才女都是学过的。互视一眼,回忆自己当年学这个的时候,两个人窃窃私语,又回忆起当年来了。
说起来,两个人听起来一个身为人母,还在思量着给自己女儿定亲,一个苦恋情郎而不得,悠悠已过十载。但仔细一算,就知道两个人其实都还不会超过二十七八岁,班主或者还更小一些。再考虑虚岁的算法,寡妇也按照单身来算的话,两个人都还是剩斗士的级别,还不到必剩客的年纪。
等到陈沅教柳如是数学和会计学的时候,二老蒙圈了,这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每个字我都明白,连起来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
班主拍了拍手,打断了两人,把她们叫到身边,问道:“你们这说的是什么啊?怎么我听不明白呢?”
陈沅笑道:“娘亲,这是雪儿教我的数学和会计学。”
“数学?算术吗?会计学是算账吧?”班主问道。
见陈沅二人点头,班主不解:“那小子不会是不懂装懂吧?我也学过算术,这些年对账目也颇有心得,怎么跟你们说的完全对不上?”
忽然又想起什么,对陈沅问道:“不对啊,他教你这个做什么?他想做生意,难不成还要你抛头露面?”
陈沅就笑:“雪儿他改良了织机,想开个织坊,不过他只打算招女工,就要我来组织了。不过我和柳姐姐学会计学倒也不是为此。今日正好白姨也在,我们有事与白姨商谈,就请娘亲做个见证。”
二老对视一眼,不明所以。班主点点头,白氏道:“但说无妨。”
陈沅保持着微笑:“白姨,我们想跟您打个商量。我们帮您家绣庄厘清账目,今后我们的织坊,就直接挂您董家的招牌,您看如何?”
白氏还没说话,班主插言了:“等等,沅沅,雪儿有把握帮绣庄把账目厘清?他先前怎么不说?自己怎么不出手?反而让你们两个初学者去?”
第一百六十五章 顺水推船吾也要()
白氏闻言心中一动,目视陈沅等她解释。
“雪儿说他一个男子,出面的话,瓜田李下,对董姑娘名声不好。”
柳如是心中暗笑,什么对董姑娘名声不好,对董家母女名声都不好才是。
白氏却是相当接受这个理由。在她这样的书香门第教育出来的大家闺秀看来,名节才是女儿家最重要的。花雪行事能够顾虑她们母女二人的名节,而没有趁机觊觎她们母女美色,简直是柳下惠在世,正人君子到一定程度了。
白氏对于自己母女二人的魅力是相当有自信的。尽管两人各自都与眼前的陈沅相比,有几丝差距,但她们可是母女二人啊!她以往偶尔带着女儿出门时,可是见到过那些男人看她们二人时目光是何等的炽热,远比独自一人时炽烈太多。
她也不会怀疑自己因为病重而魅力有所稍减,因为她毕竟是女人,哪怕生病了也不忘照镜子,镜子中的自己,真是“病如西子胜三分”,我见犹怜,更胜往昔。她虽然没有系统,不知道天赋什么的,但也知道,像西施就是在病痛之中格外迷人,而东施却只能效颦。她自己,显然和西施是一类人。
想到这里,她对花雪更加满意了。给女儿招婿,她一个妇道人家,又只有那一个女儿,是肯定要跟女儿住在一起的。如果女婿人品稍差,那几乎必将造成某些大逆人伦的后果。恐怕也只有花雪这种,和他姐姐陈沅这样比自己更清丽几分的女子一起长大的,才会对自己的美色有足够的抵抗力吧?
班主对于花雪的心思心知肚明,刚才的问话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