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陈沅在一旁又泼花雪冷水:“苏州的钱庄,你去过几家?知道人家门朝哪儿开吗?”
“姐姐放心,我白天直接在府衙查一下就行了。如今钱庄早就合法化了,有点势力的钱庄都能去官府报备。在他们的打击下,反而没有了非法钱庄的存在空间。”
一旁柳如是问道:“不需要钱庄周转,就吃得下几千两的势力,在苏州也不在少数吧?如果有他们参与呢?”
“这倒也不是不可能。先前对付绣庄的时候不直接出人,也是合理的,威逼胁迫这种事情不适合本地人出面,容易暴露。但是这样的势力在意识到青姐身后有娘亲庇护的时候,应该就会收手。”
说着又转向白氏问道:“白姨,如果我今晚查不到的话,短期内应该没有报仇的机会,但是自保肯定是无虞的。长期而论,如果您恨意难平的话,等我以后去金陵,应该可以把幕后之人挖出,届时您再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也不迟。您看如何?”
白氏情绪还不是很稳定:“你这孩子,昨晚就奔波了一夜,今晚还是休息休息吧。只要自保有余,我也没有什么报仇的意愿。对方肯定也不是什么小势力,别到时候再有什么损伤。只要不再迫害我们母女,我也没有其他奢求了。”
班主却不答应:“这不行。姐姐你就算不想报仇,也最起码要对仇人心中有数。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果敌暗我明的话,一个疏忽,说不定就追悔莫及了。雪儿你今晚就再辛苦一趟,有结果最好。如果没有结果,我就托金陵的关系拷问一下那钱婆。说来也是我粗心,当时如果把她扣下就好了。”
其实班主心中也有些疑惑,花雪显然早就怀疑钱婆了,当时为什么没说出来呢?只是她不想白氏和花雪之间有芥蒂,就没有问出来,把这个疑问藏到心底了。
就像对方身在金陵,能把触角伸到苏州一样,班主在金陵也不是没朋友的。帮忙拷问一下钱婆,如果被阻拦了,对方的势力基本也浮出水面了,取得的效果是一样的。
绣庄的事情定下了,花雪又看向柳如是:“影姐,我今天就要见潘家主事之人。你看你需要什么样的补偿?”
柳如是昨夜也想过这个问题。对于潘家人她是恨的,对方主导了将自己赶出苏州的一系列行动,可谓是耽搁了自己最美的年华。但是这种无形的损失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才算报了仇。
“我虽有怨恨,却也不知该如何报仇。只是有一点,周老大人对我恩重如山,我希望能够前往祭拜。”
花雪对于祭祀和名分的了解着实不多,意识不到这个要求会受到多大的抵触,直接答应了下来。
第一百七十四章 以假乱真彼四知()
府衙门口,实在人朱鹤龄已经等了好一会儿,花雪没来,衙役自然不会放他进去。
等到花雪迤迤然来了,衙役上前禀报:“花先生,这位潘先生一大早就说来找您,您看可是果真认识的,要不要兄弟们给赶走?”
花雪看了朱鹤龄一眼:“姓潘吗?应该是我请来的没错,倒是我疏忽了,没定好时间,给几位衙役大哥添麻烦了。”
衙役连道不敢,能给花先生办事是荣幸云云。
花雪上前跟朱鹤龄说话:“潘柽章和你什么关系?”
朱鹤龄拱手行礼:“可是花先生当面?潘某教子无方,小犬昨日多有得罪,潘某向先生致歉。还请先生看在小犬也是出于对姑祖母的一番孝心,才莽撞行事,多多见谅。”
柳如是的事情,潘家连封杀令都发布了,潘柽章便也不讳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跟朱鹤龄说了。只不过在潘家人了解的信息里,只知道柳如是原本的姓名,杨爱,并不知道她现在叫柳如是,否则柳如是躲到松江,也未必能安稳。柳如是被迫改名换姓,这才在松江安稳下来。
这次柳如是回苏州之所以暴露,也不是暴露在姓名上,而是被人认了出来。
尽管柳如是离开苏州五年,但她五年前却是被苏州名妓徐佛收养了五年,也是苏州远近闻名的小美人儿。在入周府深居的那半年光景之前,苏州街面上混的那些男性,倒有一半是会夜里常常梦到她的,更是常常找各种借口路过看她。她自然不胜其扰,而街面上闭着眼睛能认出她的,却也着实不少。
潘府发布的封杀令能够在苏州执行得那么彻底,也是因为那些执行者心中已经相当扭曲,梦而不得,便欲毁去。平时不敢,有了由头还不借机发挥?所幸柳如是知机躲得快,这才算是逃过一劫。但当时的凶险还是让柳如是心悸。于是改名换姓,躲在松江不敢回来。
倏忽五年光景过去,如果按照其他位面的进程,新生代偶像陈圆圆金嗓子震撼整个江南,将会取代杨爱在苏州市井男性心目中的地位。但在这个位面,陈沅一直被班主保护的很好,偶尔演出,也是在梨园的正规演出,真容掩盖,从未有真正抛头露面。
这样一来,没有能够取代杨爱地位的新偶像出现,杨爱的形象反而在苏州市井,更加深入人心。
尽管女大十八变,尽管柳如是带着面纱,但她的形象实在太深入人心,还是很快便被c粉给认了出来。不错,那个指认花雪的,便是一个心理扭曲的c粉。看到杨爱和一个翩翩少年谈笑风生,他当场就激怒了。只是不敢当街行凶,这才去周府告状。
花雪知道柳如是本是苏州人,也知道她名声远播,倒也不奇怪她在苏州会被认出来,并没有意识到其间的不妥。前身一心扑在陈沅身上,又不去街面上交际,可不知道什么杨爱。
朱鹤龄和潘、吴两家都是吴江人,不是苏州城内人氏,对此也不清楚。
朱鹤龄比潘柽章大二十岁,又和潘柽章意气相投,结为忘年交,虽然有同乡的缘故,但二人之间气质着实有不少相似之处。
花雪没有养成见人就出动系统扫描的习惯,潘柽章又因为生有异象,很难从相貌判断血缘。花雪见朱鹤龄气质与潘柽章有相通之处,便也没有怀疑他是冒充的。
这也是潘柽章脑子快,人选找的好。其实他父亲潘凯虽然也是读书人,但却并无特异之处,反而与潘柽章天赋异禀并不相合。如果真是他来了,花雪以他那半瓶水都没有的观人之术判断,反而会怀疑是不是假的。
花雪近来结交的都是朱鹤龄这般的成人,所以心理上倒觉得他与这些人该是一个辈分,道:“潘兄客气了。令郎天赋异禀,孝悌非常。虽然有失冲动,但那是少不经事,处事多了,自然会成熟起来。今日请潘兄前来,倒也不是为了昨日之事,毕竟我也没吃亏,也算是惩戒他们了。”
朱鹤龄心中奇怪,这少年看起来是比潘柽章大些,但和吴炎也就相差仿佛,怎么就说话这么老气横秋?而且听他意思,并不像潘柽章说的那样,要追究昨日的事情啊?
虽是不解,但看衙役对花雪恭敬,他也不敢怠慢:“那不知花先生所为何事?”
两人正说着,归庄从远处行来,见到朱鹤龄和花雪说话,心下已然明了,昨日吴炎告诉过他潘柽章请了朱鹤龄。
上前几步,拱手行礼:“潘兄来得好早!这位可是花先生?吴某教子不严,向花先生道歉了。”
朱鹤龄闻声看去,潘柽章跟他说吴炎请的可是顾绛,他对于归庄的出现并无准备,张口就要打招呼:“归……”
还好他反应快,听归庄所言,便知端的,又知道归奇顾怪,向来不分彼此,想来是顾绛有事,便让归庄来。当即改口道:“归来数日,却是不曾去拜会尊兄,还请见谅。昨日小犬又牵连了令郎,真是愧见尊兄啊。”
他接的实在巧妙,归又不是常见姓氏,花雪完全没有怀疑。而归庄看起来脸嫩,但学顾绛的气质惟妙惟肖,倒是凭空添了几分岁月,看起来也不同凡响。
花雪惯于以貌取人,再加上他其实只需要解决问题,并不关心来的是谁,心下失了谨慎,便没有动怀疑的念头,道:“吴兄客气。令郎好义气,好风骨,可见吴兄家教。今日请两位来,也不是为了追究昨日之事。”
因为归庄的突然出现,花雪意识到当街说事情着实不妥,尽管这是府衙门前,等闲没有人靠前,但确实不合适。便道:“二位还是先随我进府衙叙话。”
手一伸:“请。”
二人回了个请,花雪便也不客气,当先行去,二人紧随。
因为有花雪引路,衙役们便也不阻拦。花雪请衙役给吴伟业打声招呼晚些去,三人便行至偏殿落座。
第一百七十五章 狐媚惑主亡五载()
“今日请二位来,是为了令郎口中所谓姓杨的。”花雪冲自称潘凯的朱鹤龄道。
杨爱的事情,潘柽章给朱鹤龄讲了,这事情虽是家丑,但连封杀令都发了好几年了,也没有什么不能外扬的了。何况他们堵花雪就是因为这个,根本绕不开。
而朱鹤龄本来就是吴江人,潘家人下封杀令的时候,把事情经过也在吴江大肆宣扬,朱鹤龄原本就听过很多次,只不过因为柳如是离开五年,这事情也没有再谈论的了,昨晚听潘柽章一说,他立刻就想起这件事了。
朱鹤龄拱拱手:“花先生可能只听了一面之词,此事还容潘某分辩。”
花雪面色不变:“请讲。”
“这事情要从五年前说起。那杨爱本是娼家收养的孤女,先姑父周公怜其孤苦,收入府中,权作丫环使女。哪知此女狐媚惑主,旬月间,便得了周公喜爱,收为侍妾。更是不顾周公年迈,引诱周公旦旦而伐,大好身体,半载掏空。姑母几次三番劝谏,奈何此女媚术高明,姑父深陷其中,难以自拔,当年就撒手人寰了。姑母既哀且怒,怒而欲杀之,终究还有几分理智,克制住了。命人将之赶下堂去,逐出周府。哪知那杨爱不知自爱,出府之后也不加检点,不顾及周府名声,风尘中更是直接打出‘故相下堂妾’的名号,以此自居奇货,邀宠卖笑。自此门庭若市,追逐者众。姑母忍无可忍,又不想再把周府与之牵扯,有辱周公遗声。便命潘某出面,将之赶出苏州,不得再回,以避免朝廷故相,名声受损。”
花雪面色越来越冷。
只是听得“狐媚惑主”四字,花雪就想掀桌:那柳如是本来就不是魅惑型的美女,就算不说系统鉴定的结果,这点基础的分辨力还是有的。反而他亲爱的沅姐长得才与媚字沾边,花雪对类似的说法相当忌讳。
至于什么旦旦而伐,不说那周道登花甲以上的年龄,是否有那心力,单说柳如是只用半年时间,就从一个娼家抚养的孤女,成长为能去松江博取才名的才女,到底花了多少努力?只从时间而论,这半年时间除了学习,难道还有其他的精力?
如果说内力什么的,还有禅法,灌顶,房中术之类的手段,难道连学识都可以通过“旦旦而伐”传授?
那些说不让自家孩子早恋的老师家长,真应该看一看历史,人家柳如是被“旦旦而伐”了半年,就从识字变成了才女,果然生理需求的满足才是学习的最佳捷径吗?
至于出府以后,沦落风尘诸事,她一被赶出家门的女子,无田无宅无收入,如果不重操旧业,难道应该饿死?
至于败坏名声,周道登活着的时候何尝又顾忌过名声?还用别人败坏?他自己才是败坏自己名声最努力的那个。虽然不知道他具体的心里路程,但显然他坚持不懈的自污了四五年。悉心教导柳如是,或许正事他给自己准备的死后翻案的绝招,哪知却被嫉妒的夫人完全破坏。
花雪冷冷问道:“你见过那杨爱吗?”
朱鹤龄当然没见过,只是潘凯见没见过他也不知道,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答复。
花雪也没等他回答,直接道:“我见过。你说她容貌出众,我认可。但你说她狐媚,她至少得先有个瓜子脸吧?她一圆脸你跟我说狐媚我怎么信?”
朱鹤龄和归庄都懵了,狐媚和圆脸瓜子脸有关系吗?
“你总该见过自己姑父吧?”
周道登作为吴江故相,吴江学子哪有不前往拜访的?朱鹤龄自然见过。
“你总不会以为你姑父真的像传言中那样愚蠢吧?”
朱鹤龄的聪颖都用在书上,对于世事并不敏感,反而是归庄因为性格奇葩,反而更能领悟周道登的自污之道,闻言心中便有猜测。
“你那姑父因为莫名的原因不得不自污,在朝堂装傻充楞,回家还得给自己加一个好色无度的名声,结果不知道他希望瞒过的人信没信,反而你们这些亲眷信了个十成。连与他同甘共苦,风雨多年的发妻都被嫉妒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