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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系统又详细的解释了所谓的“心灵感应”。
心灵感应分很多层次:
最基础的心灵感应便是默契,姑且称之为一级。默契一般存在于长期相处的任意两人或数人之间。表现为面临不包含利益和对错的选择时,他们能够意识到另一个人的选择。
第二级别,很多人在血亲面临危险的时候,自身也会感到心悸或者恍惚,尽管对方距离自己相当遥远。这种情况往往也会出现在相处多年的夫妻之间。
第三级别,两人之间即便相隔很远,也会在同一时间,思念起对方,更有甚者日有所思,也有所梦,梦中相会。但是由于人类在睡醒之后,几乎没有对梦中内容的清晰印象,所以很少有人能够意识到彼此在梦中真的相会了。
以上是最基础的三个层次。因为心灵感应的种类很多,所以只能初略判定其层次。所谓层次,只表示超出寻常意义的常识的程度,所谓的二级三级,只是相比之下的定义,并非准确的数字评估。
以上三种:默契,完全在普通人的理解范围之内,所以定义为第一级;心悸的感受很多人都遇到过,虽然不解,但接受程度极高,但这毕竟已经“不科学”了,所以比默契级别高;至于梦中相会,即便有少数人意识到,并将之说出,大多数人也只是当做传说,并不会信,所以等级更高。
达到花雪要求的心灵感应层次,需要的便是俗称的“心有灵犀不点通”:彼此之间甚至不需要暗示,就能明白对方的心意。与之相对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因为还需要点一下,便还只是默契的极限程度:有和无的分界,清晰而明确。
将之前的三个级别定义为一阶,这心有灵犀便是二阶第一级。二阶和一阶,已经不是程度差异,而是质的差异了。
达到这一程度,事实上就已经初步满足花雪提出的要求了。只不过花雪希望表达的,是更加精确的文字信息。
解释到这里,系统表示,因为还有比“心有灵犀”还要更高层次的现象在现实中也存在,所以用心灵感应去向陈沅表白,实际上是在陈沅的理解范围之内的。
具体来说,超出心悸程度的通感:有双胞胎在一方受伤、生病产生痛觉的时候,另一方也会感同身受,而不仅仅是心悸,这便是二阶第二级。同样的,有人是可以在梦中相会的时候保持清醒,主动传递信息的,这主动和被动之间,同样是层次的差异,这是二阶第三级。
因为这两者的存在,系统经过评估认为,历史位面对于心灵感应的容忍程度,至少在二阶第三级,完全可以在这个范围之内,扩充心有灵犀可以传递的信息精确度。
至于三阶以上的心灵感应,便是超凡了,并不被历史位面所认可。
第二百零一章 灵犀一点心相印()
对于系统的功能范围花雪大致已经理解,开始设定具体的功能。
《说明书》浮现,翻开第七页:请设定新功能。
“心灵感应沟通能力。”
文字变幻:该功能受到位面限制,请确认限制内容。
接着是限制内容:
1、沟通对象:只有血亲或者相互之间有强烈情感纽带的对象之间,才能进行沟通。目前附和条件目标只有陈沅。预期目标还有:可能存在的使用者的血亲,使用者义母王氏,本不应存在的马湘兰。
2、沟通距离:此功能依赖于使用者的精神异能,在使用者精神力覆盖范围内,可以与目标进行沟通。
3、沟通内容:纯文字信息,可附带简单情感语气,保留使用者音色,但没有音调。也就是说,你可以借此朗诵情诗,但无法借此唱情歌。
4、沟通消耗:该功能使用将消耗使用者精神力。沟通对象与使用者越亲密,则沟通消耗越小;在使用者精神力笼罩范围之内,消耗与沟通距离无关,与沟通时间无关;沟通内容越复杂,消耗精神力越大。因沟通对象并无精神异能,信息输入和输出,都将消耗使用者精神力。以使用者目前精神力,可以与目前亲密度的陈沅沟通约两千字文字信息。
5、沟通方向:在使用者精神力笼罩范围之内,使用者除自身主动发起沟通以外,还可以感应到可沟通对象的沟通意愿,确保心灵感应是双向,而非单向的。
“为什么娘亲现在不满足心灵感应条件,而将来可以满足?是相处时间不够?”
“与相处时间有关,但不完全。事实上,在王氏心中,对于你前身与她闹翻的事情,并不能完全释怀,这影响了你们之间的亲密度。”
“那马湘兰又是怎么回事?”
“本位面马湘兰已故。但使用者聚齐秦淮七艳后,《指南》中大花雪曾许诺帮使用者复制出与陈沅同龄的马湘兰。这个新的马湘兰,并不算本位面原住民,而是使用者附属,其生命与使用者绑定。在其面前展示超凡现象,并无任何不妥。且与其沟通无消耗。”
花雪理解了一下系统的意思:“你是说,这个马湘兰不是本位面探子,而是自己人。如果只有这一个马湘兰看着我受致命伤,我可以凭借自身不死之身,在这个位面直接复活,而不是被这个位面认定为死亡?”
“的确如此。”
“这个沟通距离,我似乎不能每时每刻保持精神力大范围笼罩,而是笼罩范围越大,消耗越大,你说消耗与距离和时间无关,这不对吧?”
“并不需要使用者主动使用精神力,而是以使用者精神力作为消耗性质的媒介,但如果使用者本身精神力笼罩不到的地方,信息自然也发送不到。所谓笼罩范围,只是一个距离上限。”
花雪尝试了一下精神力极限外放,先是球状扩散,只有大约十米半径。花雪以为改成线性发散可以更远,结果只是消耗减小,但扩散距离并没有增加。于是明白,这个上限便是这大约十米了。
想了想,只要不是刻意大声说话,或者有意偷听,十米以外的人正常谈话已经很难听清楚了。这样一来自己只要注意一点儿,就不会发生自己背着媳妇儿讨好娘亲的时候被抓现形了。
而当着沅沅姐的面跟娘亲献媚的时候,有什么新的阿谀之词,只要先用心灵沟通跟沅沅姐表白一下,一个时间差,跟娘亲再说的时候,就不违背先前对沅沅姐的承诺了。
花雪觉得这个功能已经能够满足自己的需求,当即拍板通过。
于是,第七页《说明书》标题变为:“功能三:心灵感应沟通”
先前的限制自动变成该功能的具体设定。
功能设定完成,花雪心念一动,收起《说明书》。
他已经很久没有打开《指南》了。虽然大花雪可以通过指南给他很多额外的帮助,但每次打开《指南》,都会有一种自己一直被监视的感觉,这种感觉并不很爽。花雪表示自己目前没有什么特别的需要,所以并不打算去翻看《指南》。
有了心灵沟通的能力,花雪很想试验一下,但考虑到这个时候陈沅应该已经睡了,花雪只好悻悻收起尝试之心。打算着什么时候给陈沅一个惊喜。
第二天又是一大早,花雪和陈沅来梨园请安,并晨练的时候,晨练大军又增加了两个新兵:卞氏姐妹。
柳如是够聪明,已经把基础动作学会了,于是她和陈沅两人分别指点卞氏姐妹,花雪则在一旁更正。
等晨练结束,两位长辈也洗漱完成,花雪请过安,就又旧事重提:“娘亲,两位卞家姐姐,如果你们没有异议的话,我今天就去跟陈知府把府学的事情敲定,两个附生的名额,想必我的面子还是够的。至于入学时间,全凭两位姐姐心意。”
班主看向卞氏姐妹,见她们点头表示无异议,便道:“你去吧。赛和敏作为男子姓名,也并无不妥,你就直接报她们本名吧。”
花雪点头,又冲柳如是道:“影姐,你看回归师门一事,是请陈知府呢,还是吴伟业?通常情况,应该是两方各请一位公证,再公推一位两方都信服的。”
柳如是就笑:“你麻烦人家陈知府还没完了!”
花雪没明白:“陈知府在苏州民间威望更著,请他的话,更容易获得苏州百姓的认可。至于吴伟业,一个会员加上本该是状元的榜眼身份,足够镇压整个江南学子了。请他的话,文名传播更为广泛。请谁还要看影姐你的意愿,麻烦不麻烦什么的,则是我需要去考虑的。”
柳如是瞪他一眼:“当然是请吴大人。这里毕竟是苏州,你把陈大人请去,让师母她们请谁,才能与陈大人分量相同?尽管吴大人身为钦差,官职或许更大,但外人不知。在苏州百姓眼中,他却没有那么重的权柄,才显得平衡。”
花雪这才明白过来柳如是的考虑,点头称是。
第二百零二章 相烦二事假作真()
花雪商定了今日要行之事,便欲出门。
白氏叫住了他。
白氏递给花雪一个信封:“小雪,姨不跟你客气。姨实在太担心小白了,想来她也如此。”
白氏便把昨晚柳如是给她的建议说了,花雪秒懂:“白姨您放心,每日一封信,完全没问题。只是白姨您恐怕还得等个两三日,才能看到回信,也不能让人家送信的太赶不是?”
白氏连连点头:“能帮忙送信已经很麻烦人了,哪还能奢望更多?”
花雪就笑:“这事情我可以直接假公济私。只要每日把一些书稿发去松江与陈子龙等人交流,夹带一封书信实在不算什么。”
班主在一旁插话道:“雪儿你去找账房取些银子,让人家差役帮忙送信,却不能亏待了人家。”
花雪也不客气:“孩儿省得。”
说罢,目视陈沅,意思是:姐姐你不会也有事要吩咐吧?
陈沅见他看来,想想自己还真没什么需要嘱咐的,当即只是给了花雪一拨儿秋波。
花雪受到陈沅鼓励,只觉得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去账房支了一百两银子,就离开了梨园。这钱来的也及时,他身上还真没多少钱了,昨天买荔枝,他把身上整钱都花了,只剩下散碎银子,合起来也就几两了。
路上又随手买了些荔枝,不过今天没有消息钱在里头,只是实打实的荔枝价。
到了府衙,扔了几颗荔枝给吴伟业,花雪便请衙役去跟陈洪谧报告一声,说他有“并不急切的私事求见。
崇祯的到来对陈洪谧是一种鼓励,但接待崇祯,到底也耽误了他不少时间。自崇祯走后,陈洪谧这几日忙得脚不沾地。
听衙役一说,陈洪谧就明白了,花雪是说不耽搁他办公时间。当即让衙役回复说晚上让花雪晚些回去。
花雪得了回复,便把这事情先放到一边,接着给吴伟业讲柳如是的故事。
之前忽悠潘凯的时候,也请吴伟业帮忙唬过人,而且花雪托陈子龙请柳如是的事情,吴伟业也知道,花雪便实实在在把整件事情说了一遍。
当然,说是实实在在,但花雪的嘴里有几分真实在?大部分事情都是“真事隐去”了。专挑对柳如是形象有利的剧情来讲。
吴伟业对于柳如是的才情很钦佩,对她的遭遇也很同情,尤其惊叹于她的天赋。他这种刻苦型的天才,最能理解另一个刻苦型天才了。对于花雪口中“男装求学”的故事,吴伟业接受得很快。连连表示,像这种可能名流千古的盛事,能请他去见证,对他来说也是一份荣幸。
说起来,自古文人好名声,但名声的传扬着实不易。如果身上没有背几个典故,除非你才华高到李白和苏仙那种水平,否则想要在千载之后,还妇孺皆知,真不容易。
吴伟业有理想,有抱负,但要他自信说自己单纯凭借才华能达到这种程度,他也有些心虚。
君不见“王杨卢骆”初唐四杰,才华相若,排名高低自古未有定论。但是千古以后,骆宾王妇孺皆知,王勃识字者有闻,卢照邻和杨炯,不是真用心读过几本书的人,根本连名字都没听过。
他们的差别不在学问上,只是因为骆宾王最跳,关于他的故事,典故,传记传说最多,所以才名声最大。从《咏鹅》的神童之名,到文字绑架武则天,骆宾王只凭这两件事,名声便稳稳地坐到了四杰头把交椅。当然,后面这件事实在是把生死置之度外,非真勇士不可为,比之荆轲刺秦王,也就稍逊而已。敢这样玩儿,他名声不大谁大?
与之相比,王勃也很跳,但他只是在文化人圈子里跳。一首《滕王阁》诗并序,整个过程简直是后世网文小说里主角“装B打脸”的典范。窃以为那一整个套路最初就是模仿的王勃滕王阁一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