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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不仅是那名锦衣卫校尉一人在怒斥,其他几位或锦衣卫、或青壮之类的人员,在旁边也是对那名书办怒目而视,似乎是要群起而攻之的架势。
而那名书办也是自悔不迭,一个劲儿地抱拳拱手、一个劲儿地软语讨饶。
具体的结果,孙传庭没有看到,也没有刻意去打听,仅是这种现象,就足以令他视为“咄咄怪事”了。
太祖皇帝立国之初的时候,似乎是类似的现象。不过那都是传言多过事实,未得亲见不好置啄。而那次的场面可是活生生地发生在自己面前,是根本无法否认的。
“不知皇帝陛下是如何令这些微末之人具有了如此‘匹夫有责’的意识?”孙传庭一面心里充满了好奇,一面又感到很是振奋,很是畅快。
不是孙传庭妄自揣测,也不是他有意诋毁大明王朝官府的“操守”,实在是因为此前的斑斑劣迹,令人不忍见、不忍闻。
如果在没有做好充分准备的情况下,贸然扩大赈灾的范围,不要说朝廷的财力物力是否能够支撑,仅是人员方面,恐怕就会捉襟见肘难以应付。
他是不敢想象大明王朝所有的锦衣卫都如那名校尉那样,对魑魅魍魉蝇营狗苟的恶劣行径都能够敢于当面痛斥。他以为只是其中的少数人能够如此,已经算是难得一见的盛举了。
若是到那时,恐怕又要回复大明王朝以往的官场“故事”,朝廷的赈灾钱款,朝廷紧衣缩食腾挪出的物力财力,也就会进入了某些人的私囊。
这个问题的确是目前面临的最大的考验,是不容回避的,可实在也难以给出一个万全之策。听皇帝陛下的口气,似乎对此恐怕也是愁肠百结、难以得出一个善策。
孙传庭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不过兹事体大,牵扯面之广也是难以想象,总之不是叱咤立办的事情。自己此番以皇帝陛下的“耳目”出行,正可以静下心来好好筹划一番。
当天下午,徐光启请示了皇帝陛下,任命孙传庭为延安巡抚,以利于便宜行事。
另外,为保证他的安全以及办事的方便,也给他配备了几名锦衣卫扈从和听差。虽然其他有关的“行头”可以暂免,可办事人员和扈从不仅必要,而且必须。
锦衣卫是由小旗朱应成带领着四名校尉,负责卫护孙传庭孙巡抚的安全。三名听差则是负责一路之上的往来奔走,以及食宿方面的琐事。
大家也都知道,大明王朝此时的巡抚,还是“行官”,还不是像以后的一省的封疆大吏那样的“坐官”,是“因事设职”,职责就是专事某项差委,因此也不像后世那么的显赫、那么的权势熏天。
次日一早,孙传庭辞别了皇帝陛下和钦差大臣徐光启,带领着一干手下,出凤翔县一直往东,准备从耀州再转北,去“巡抚延安府”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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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因为有了“当今”皇帝陛下的亲临,陕西的破败局势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大明王朝的岌岌可危之局也得以暂时的减缓。
可是,历史的车轮尽管因此也不得不改变了一些轨迹,可也千万不能忽视其有着极端“任性”的一面。
也或许……本就是合该孙传庭露脸。
那一世是孙传庭在陕西周至设下了埋伏,经过一番激战之后,将高迎祥一举拿下。
而这一回,是在陕西耀州,孙传庭与高迎祥这对老熟人是不期而遇。
尽管此时的高迎祥尚未打出“闯王”的旗号,尽管此时孙传庭的实际身份,也只是一个刚刚复职的正五品的稽勋郎中,两人的此次偶遇,也提前了数年时间,幸好……或者万幸的是,结局并没有因此而改变,高迎祥最后也是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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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迎祥在安塞县惹下大祸之后,就急忙率领着手下一路向东逃窜。但是,因为很快天就亮了,因此他们只得在一处山坳中潜藏起来。
高迎祥也知道,安塞县出了事儿之后,附近各交通要道的盘查肯定比往日严密。再加上因为连日未得休息,手下喽啰不仅劳累疲乏已极,况且因为不敢惊动地方,无法放开手脚劫掠,因此腹中几乎空空。
土匪也是人啊,也需要吃饭不是。所以,他们也确实需要恢复体力。
因此,高迎祥就……不得不决定,白天找个地方藏起来,一方面躲避官府的搜查,另一方面也是想养足了精神,待得天黑之后,再行溜之乎也逃之夭夭也是不迟。
可是,就在高迎祥这一错念间,逃生的大门,就永远对其关闭了。
经过一个半夜和一个白天的充分酝酿,至少安塞县延安府周边的府县地区就已经被充分调动起来了。不仅各卫所和巡检司的兵丁全体出动,严密封锁住了各个交通要到,甚至里中青壮也都自发地组织起来,加入到围追堵截纵火犯的人流之中。
这种从未有过的现象,令府县两级衙门感到愕然,甚至还隐隐有些担忧。
“人民,只有人民,才是战胜一切的关键。”若是知道有这么一句话的话,他们或许就不仅不会感到担忧,甚至还会因此而心惊肉跳。
这下,可就惨了高迎祥他们。
第164章 困兽1()
从安塞县向东,过延安府肤施县再往东,过了延川县或是几乎与之比肩的延长县,就到了陕西与山西交界的地方,若是再往东一步,就基本跨入了山西的境内。此后,就像鱼儿入了海、豺狼进了山那样,高迎祥等人就可以长啸一声:“其奈我何!”
可惜,高迎祥等人,现在还是惶惶如丧家之犬、茫茫似……尚未来得及漏网之鱼。
延川县、延长县、宜川县,再下来是韩城,这绵延一百多里将近二百里的区域,竟然就像被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封锁了一样,真正是插翅难飞。
高迎祥等人在这几个地方处处碰壁。他自己都感到纳闷儿,“不就是烧了几间破屋子吗……至于是不是违章而建咱就先不追究了,可那纯粹就是简易的木板房这总是事实吧?至于吗!”
不过,抱怨归抱怨,他也可是不敢理直气壮地出面找人理论。
看来想从这些地方,试图觅得一个缝隙,向东离开陕西境内的愿望,是不太可能实现了。
几次碰壁之后,高迎祥也逐渐摸出了规律,就是越到了向东方向的那些进出陕西的门户,越接近边界的区域――甭管是府界还是县界――各条交通道路的盘查越是严密。
而向西,进入陕西腹地反而容易一些。
向北是茫茫大漠,那里可是蒙古人和后金的天下,他们这二十来人,就是脱离了陕西,到那儿估计很快也就成了一堆堆森森的白骨。
高迎祥的目的,还是想尽速离开陕西这个是非之地,因此当然向东、向南是首选。
向东无路可走,那就只得向南了。于是他们一路南下,可也始终不离陕西与山西靠近的区域,心里是打算着一旦觅得缝隙,也好寻机跳出陕西的束缚。
如此,这一日,高迎祥等人就到了耀州。
――――
耀州以东五里,有山名药王。
药王山古称风孔山,是耀州境内最高、最险峻的的所在。北宋时,以山有五峰,顶平如台,曾一度更名为五台山。而那因名的五台也是各有独特景致,因此也是各有专名。最东面的那个叫做瑞应台,南面那个叫做起云台,西面那个叫做升仙台,北面那个叫做显化台,中间那个最是高耸险峻,几打云端,因此名称最是响亮,叫做齐天台。
五峰并立,各具形态,景色如画,美不胜收。
后世为别于长安之南五台,亦称此山为北五台。
药王山乃民间俗称,是因孙思邈晚年归隐于此,百姓尊称他为药王而得名。并且因孙思邈孙药王救死扶伤的事迹深入人心,当地民间多以药王山的旧名呼之。
耀州东面的屏障,就是药王山。出耀州城东门,要翻过药王山,只有一条道路。若是想走这条道路,中间必得经过一处唤做摩天岭的地方。
平日里摩天岭巡检司只负责盘查往来货商、收缴税款。
但是,最近一段时间,摩天岭巡检司明显加派了人手。这些人并不参与盘查往来客商,而是将恶狠狠的目光,盯到了行人的身上。但是,他们更加关注的,是由此往东去的人,而对于从东面而来、要进入耀州境内的人却不太在意。
“哦,你二位是想要加入耀州的流民安置点,是吗?”
“是,是,这位官爷,老家吃不上饭,听说咱这边可以能够赏口饭吃,我们哥儿俩能干活,有的是力气,就……请官爷可怜可怜我们,赏口饭吃吧,”
“嗯,身子骨看样子是挺结实的……老家是哪儿的?”
“山东,我们哥儿俩是从山东过来的,”
“山东……哪儿的?”
“山东……”
“别误会,看到吗,”说着,那名书办用手拍了怕桌上的那个厚厚的簿子,“别以为是我故意刁难,看到吗……只要是前来投奔的,都得要先登记,不是针对你们哥儿俩,登记之后就去那边等着,”说着,书办回手指了指身后路边那些或坐或立的那些人,“午时之前,就会有县衙的人来领着你们先去吃饭,然后再行安排具体的地方。”
“哦,是,是,我们不是误会,我们……我们老家是山东淄川,”
“山东淄川,嗯,听着口音就有些像,”书办一边在簿子上写着,一边嘴里还念叨着。
在摩天岭前的道路旁边,是一些巡检司的兵丁。在他们的对面,路边摆放着一张老旧的木桌。木桌后面,做着一位书办。木桌上是笔墨,还有一个厚厚的簿子。木桌和书办的后面,是十来个农人打扮的人,他们似乎是在那儿歇息,也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但是他们的神态都非常安静,并没有丝毫的慌乱和忐忑。
最近一段时期,在陕西境内,凡是在进出县界、府界以及主要的交通要道的路旁,这样的场景很是常见。
这就是为使流民有序流动而设置的安置点接收处,负责接待来自省内或省外的流民。
孙传庭一行十来人,也是刚刚到达摩天岭前。
既然被任命为巡抚,就要承担相应责任和义务,而孙传庭自己也是非常乐意接受这一使命,尽管要吃很多很多的苦,受很多很多的累,他也是甘之若饴。
因为自己也只是刚刚咸鱼翻身,因此不好马上就板起脸来,就“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了,所以对于他的这一次的出行,“抚”是谈不上的,可至少这个“巡”字是应该、而且也是非常有必要……干脆就是必须要做到的。
尤其是皇帝陛下还特意嘱咐,要他对流民问题多加关注,好为将来更多聚拢而来的流民找寻出路提供切实可行的参考。孙传庭是将此做为自己此行的最主要的任务,没有之一。
孙传庭认为,延安府安塞县的那起纵火事件,自己这个初来乍到的人是不好半途涉足其中的。而且那起事件也并不复杂,事实也非常清楚,毋需斟酌推刀案情就可以定谳。之所以没有结案,是尚未将纵火者、也就是人犯绳之以法的缘故。因此就算是自己到了延安府安塞县又能怎样,自己总不会比安塞县的那些人更熟悉情况,他们抓不到凶手,自己去了也是无济于事。
而为越来越多的流民找寻出路,才是今后一个时期大明朝廷所要面对的最棘手的难题。
孙传庭再自负大才,也还没有自负到以为自己一出手,就可以搞定一切的程度。他所希望的,就是能够为皇帝陛下的下一步决策,提供一些可以参考的意见和建议,聊表臣下的绵薄之力。
此处的绵薄之力并不是孙传庭自谦,而是心里确实真就是如此自慰。
皇帝陛下虽然尚自青春年少,可孙传庭却绝不敢以青春年少之人视之。因为就在昨天晚间,他私下里与徐光启曾经有过晤谈,而徐光启每每以“皇上的意思是如何如何……”、或“皇帝陛下认为怎样怎样……”等语句解释朝廷的各种或赈灾、或有关其他政务方面的举措。
由是孙传庭才真正知道,原来目前大明王朝的很多举措,都是出自皇帝陛下首倡,而年逾七旬、蹭蹬官场几十年的老臣徐光启,也只不过是“附议”而已。
所以,皇帝陛下虽然对流民问题耿耿于怀,可孙传庭却也并不认为皇帝陛下对流民的出路没有成见。
是的,皇帝陛下肯定是胸有成竹,智珠在握。之所以还没有开始实施,一是或许皇帝陛下还在为某些因素犹豫,还没有最后拿定主意。第二嘛,就是目前的形势尚未发展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