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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义不再理睬毛叔,其实他何尝不想尝尝女人的滋味,给父亲遂个传宗接代的愿?可曾义正值青春年少,梦想报复最大时,如今《大夏律》刚刚颁布,自家父亲又搏得了个五等士子。
这时候,曾义就认为自己不能像别人那样只满足于士子,说白了,士子不过就是大一点的农民,亦或是地主,只有大夫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贵族,什么三妻四妾,家国天下,也只有成大夫以后才能去实现。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休息着,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城下又传来匈奴人那叽里呱啦的怪叫声,曾义看着手中的长弓,思考着如何才能在五十步外命中奔跑着的敌人。
这个距离,正好是火油等触及不到的地方。
匈奴人站的十分分散,一次性也就上来一两千人,偌大个上谷关只用这么点儿人就显得有些小气了。
但这也没办法,这些匈奴人不过是一些零散小部落组成的军队,个个都不想损失太大,这种投入少量的军队分散进攻,的确是减少损失的好办法。
可上谷关身为燕长城的关隘,区区一两千人又如何能有收效?
“杀!”
这一两千匈奴人架着简陋的云梯,挥舞着弯刀,这一次他们用上了两个撞木,希望能成功撞破上谷关城门。
冬日来临,这一带的匈奴人都面临着大自然的考验,不得已南下打草谷,本想通过联合起来,将关内的中原守军骗出,趁势夺取上谷关,最后进去捞一把,不料中原人更加精明,他们也就只能祈求苍狼王保佑,看能否强行攻下这座中原人建造的铁壁了。
此时,在上谷郡北五十里以外的地方,数十骑站立在隆起的小丘上。
“啊,尊贵的左大将军,您叫我做的事我都做到了,您之前说过,只要我将这些可怜的小部落集结在一起攻打上谷郡就能给我赏赐…”
一个披头散发,面目呆板的人道:“八十头牛羊和十个奴隶么?虽然这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但对于我来说零头都算不上,这是我的信物,你可以到我的部落中去领取给予你的赏赐。”
“和草原上传闻一样,左将军真是个值得信任的人,愿苍狼王保佑您百战百胜。”
“巫师,回到左贤王的王庭告诉他,这是我最后一次替他做事情,我将会带着我的族人到大单于那边去。”左将军眸子中闪烁着光芒,“他竟然封那个达刺部落族长为右将军,我讨厌和吃人的怪物在一起。”
巫师佝偻着身体,尽量让自己在马背上坐的舒服一点儿,声音嘶哑:“呃…左将军可知,大单于已经被太子杀死了么?”
“月氏王太过于贪婪,老单于雄心不再,现在大单于只有一个…”左将军神秘一笑,一挥马鞭,众人随他扬长而去,只留下巫师一人呆愣着。
上谷关的战斗还在持续着,漫天的箭矢乱飞,鲜血染红了条石与大地,匈奴人的贪婪似乎战胜了恐惧,从最开始的一两千人,如今已有近五千人出动。
已经有匈奴人登上城墙了,士兵们抽出短兵与之肉搏,
“九个!”毛叔一箭穿进一个匈奴人的瞳孔中,哈哈大笑,“还有一个就是四等士子的爵位了!”
“毛叔,匈奴上城头了,莫搭弓了!”
他们这边现在还没有匈奴人登上城楼,还好曾义眼尖,发现中段的城楼上已经站满了匈奴人。
“好!”毛叔抽出佩剑,“匈奴们是在找死吗,曾义跟着我!”
“喏!”曾义也是满脸兴奋,他箭法不行,倒是肉搏是自己的强项,他了不认为匈奴人能登上城楼就可以攻下上谷关了,一千多大夏武士可不是摆设!
“去死吧!”一个匈奴人见到曾义遥遥跑过来,还只是个弱冠少年,面色发狠地奔向曾义。
曾义见有匈奴人针对自己不但不慌,反倒是一脸兴奋,大喝道:“匈奴胡儿,想过城关,过某一关!”
说罢一剑劈下,那匈奴人也没想到一个毛孩子不退反进,下意识一挡,不料曾义力气大如牛,一剑下去,匈奴人用劣质铁做的弯刀“哐当”一声瞬间破碎,刀片四飞,曾义就地打滚躲过,而一截刀尖恰巧刺进匈奴人的喉咙。
眼未闭,无生机!
曾义一剑割下头颅将之拴在自己的腰间,大笑一声:“一颗头颅!”
“小心!”正当曾义得意之时,只听毛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个匈奴人从他身后跳起,弯刀即将落在曾义脖颈!
千钧一发之际,毛叔一把推开曾义,一剑刺进匈奴人的心窝,但为时已晚,匈奴刀落于毛叔左脖!
“毛叔!”曾义见状,泪水涌出,毛叔与自己认识不过十几日,却将自己当做子嗣般看待,今日竟舍命相救于自己!
“毛叔,你这是为何!”曾义一把抱住毛叔,嚎啕大哭道,“你的妻子都在家乡等你啊!”
“咳咳,曾义,十个…十个头…爵位…”毛叔口中喷出血块,“你…你还…年轻…不…不能死,呃呕咳咳…记得到…东三县…帮我照…”
“毛叔!”曾义一耳光打在自己脸上,“为什么啊…”
落日照耀着曾义的脸,殷红如血,他喃喃道:“军中你照顾我,我便帮你照顾好婶婶他们…”
说罢,他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战斗着…
残阳斜斜地照向大地,在南方,一支骑兵终于到来…
第四十一章:小小曾义()
“啊,是虎豹骑,领兵的,好像是赵瑞大将军!”城头上的战斗还未平息,有人看到南方来了援兵,大喜道。
“上将军来了?”守军们听到后士气大增,大喝道,“趁现在多杀几个,等虎豹骑到了可就没机会了!”
曾义眼睛发红,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杀了有几个匈奴了,只知道腰间上挂满了人头,或许是五个,又也许是六七个,就连战场上的老兵都觉得这孩子杀气太重。
“噗啊!”
一剑落下,又是一个人头被曾义切下挂在腰间,城头上铺满了尸体,匈奴人见天色渐晚,久久不能攻下上谷关,只好撤退。
但夏军士卒们怎能让他们来去自如,上谷关城门突然大开,原本匈奴人见到是该惊喜万分的,不想从中冲出数千熟悉骑的骑影。
“是魔鬼骑士!快跑啊!”这些匈奴人见状恨不得多出两条腿,仓皇而逃。
上谷关两次小役,匈奴人损失一千八百多人,而夏军只损失了三百多人。
天色已晚,吓退匈奴人过后,赵瑞并没有下令追逐,而是检阅着上谷关的守军。
上谷关的守军几乎人人在腰间都挂有人头,少数的多者有十颗,少者一两颗。
赵瑞登上城头,看着这些士兵,不禁欣慰道:“你们都是我大夏的勇士,此番浴血奋战,理当犒劳,论功行赏。”
“多谢将军,多谢君上!”
“上谷关都尉何在?!”
“末将在!”上谷关的都尉爵位为五大夫,为夏国军中为数不多的大夫之一。
赵瑞看了他一眼,这家伙血染征袍,腰间也是挂了五六个人头,此次这人不仅有斩敌之功,更有守城之功,恐怕下次再积攒点军功,爵位便能再升一阶。
“你随兵部随行统计军功,不得有冒功之人出现,一经发现,定当以大夏律视为重罪!”赵瑞冷声道。
他在马背上、战场中滚摸滚打了两三年,又处于统帅的位置,再加上赵瑞军事、练武天赋确实不错,如今就算比不上项梁项羽那般独当一面的大帅,也能做一方大将了。
因此,赵瑞在夏国军方中的威望很高,甚至超过了赵凡,当然,这仅仅是在军方的威望,影响力还是比不上赵凡的。
即便如此,赵瑞在军中随便一句话也没人胆敢违抗,有的只是顺从,因为他是当今夏国国君之弟,公子瑞,爵至大庶长,官至太尉,军职更是夏国上将军!
或许《大夏律》在普通百姓眼里并不是那么深入人心,可因为赵凡赵瑞两人在军政中时刻宣传强调,兵出于民,因此,《大夏律》才算真正地被夏国百姓接受。
赵瑞身后站着孟乙和白奚,这两人如今也算是一方大将,爵位至庶长,军职为校尉,他俩虽说没有指挥大战役的才能,可统帅几千人的部队还是绰绰有余的。
而他俩,也是军方除赵瑞以外爵位达至卿的三个人之一,哪怕李四的爵位也没有被册封为卿庶长以上,可见这两人还是有一定统兵才能的。
赵瑞在这些精疲力尽、坐在地上的士兵面前走过,不少人虽然挂彩,但想到这次斩杀的敌人,一个个都兴奋莫名。
“你叫什么名字?”赵瑞突然停在一个十六七岁,浑身是血的男孩面前道。
“啊!上将军…小的…小的叫曾义…”少年明显有些惊慌,连忙站起,艰难地朝赵瑞行礼,腰间的头颅骨碌碌地掉下了两个。
赵瑞兴趣大增,想当初自己和兄长穿越过来时就杀了人,到现在也还是在不断杀戮中成长,而三年前他也只有十七岁。
“这些人都是你杀的?”
曾义尽量让自己不紧张,点头道:“回将军,有六个是小的杀的,有一个是毛叔杀的。”
“毛叔?是你叔父吗?”赵瑞听到这个名字有些疑惑。
提及毛叔,曾义眼眶一红:“不是,他是一个军中的长辈,百般照顾小的,今日杀了有十个匈奴…却救我而死…他本来不会死的…”
赵瑞轻叹,当初自己在草原上看到身边熟悉的战友死去也很难过,时常因此而伤心得吃不下饭。
“他家中可有父老妻子?”
曾义哽咽道:“毛叔告诉我他家里有一个老母亲,妻子持家,有个十三岁的儿子…他说看到我,就像看到了他的儿子一样…”
赵瑞叹了口气:“人死不能复生,君上会将他的军功化为爵位和田地赏赐给他的儿子的…小家伙,这次战斗已经结束了,上谷关将会换防,回到家后,好好找个姑娘取了吧。”
“不,将军,我想留在军中建功立业。”曾义倔强道。
“哦?回到家中只是暂作休息,若大夏有所需要,建功立业的机会可有的是。”赵瑞刚度过少年时期,知道曾义正处于这种时候,也没有在意,反而是好心开导道。
曾义摇了摇头:“上将军,都尉给我们讲《大夏律》时,曾义便立志当大夫,做卿爵,不至大夫不娶妻,还请将军留下曾义!”
赵瑞面色一冷,看向曾义的双眸,发现其中充满了坚毅,沉声道:“曾义,你可知违抗军令的后果?”
被赵瑞这么盯着,曾义只觉得浑身发冷,冷汗霎时布满了后背,但他此时正值少年心性,弱声道:“将军若不留我,曾义自然不敢违抗,曾义立志建功可徐徐图之,但我曾发誓割下匈奴一部落族长的头颅为毛叔报仇的心愿便难以实现,心有不甘。”
赵瑞还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曾义,然后回过头:“白奚,你去告诉上谷关的都尉,这个曾义就交给本将了他先将曾义和毛叔的军功算上。”
“喏。”白奚点头,看了一眼这个少年,知道这家伙运气来了,能被赵瑞看上,日后莫说建功立业的机会,哪怕封侯拜相也有可能。
说实在的,他也有些欣赏这个孩子,年仅十七岁就杀了这么多个匈奴,比大多数老兵杀的还要多。
“你先回营中将琐碎之事处理好,再给家中写封信吧,孟乙你跟着他过去,不会写字你帮他写。”赵瑞道。
“喏。”孟乙有些不高兴了,今天一路奔袭,结果来到了上谷关天色已晚,匈奴人又正好撤了,什么也没有捞到,手痒得不行。
“都来这里了,还怕没有仗打?”赵瑞瞥了他一眼。“还不带上他到营里去?”
“喏!”
“谢上将军!”曾义将人头扔在地上,由衷感激道。
说罢,两人就朝着上谷关的小邑走去,上谷关有一个军营设置在那里,一般都是用来囤积大军和物资的。
赵瑞没有再理会曾义,道:“对了孟乙,过去后在那将幕府搭好,今夜酉时有军事相议。”
“喏!”孟乙一连应了三次喏,曾义总算将人头都解开扔在了地上,现在军功已经记上,这些人头拿来也没有用了。
望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赵瑞喃喃自语:“曾义,有意思的小家伙。”
在军中,赵瑞也见过不少十六七八岁的少年,但一个个在自己面前都很拘谨,而且对于战争有着本能地抗拒,反倒是这个曾义,虽说在赵瑞面前也显得紧张、拘束,可曾义身上那股桀骜并没有因为赵瑞的身份而消失。
一个年仅十七岁的少年初次上战场就用剑杀死了六个匈奴人,看起来似乎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