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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他是正常的,我可不象你们,我是不怕任何人的猜忌。”洪宣娇站起来,顺手取下身后墙上挂着的长剑,斜楞了李福猷一眼。
“呵呵,洪帅这是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担心您会误了去火车站的行程。”
“不会的,你放心,我不会喝酒,自然也不会误事。”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江北战局不利的消息也许很快就会在天京蔓延起来,凡事总还是多留几分小心的好。”李福猷说着,好象很无奈地叹了口气,“现在有些人对天朝不满,只要安王、宁王出点子事情,他们势必就会趁机兴上点儿风浪,什么秘密也都保守不住啊!”
送走李福猷,洪宣娇很快把各项命令发布了出去。
天京女军包括她的直辖部队,一共两师七个旅的人马,按照天朝高级官员的府邸分布,营区的密集度也就不同。
从东到南,一溜儿排开了三个旅,因为城的东南是官员们最集中的区域,也是天京的繁华所在。整个北城,也仅仅布置了一个旅。因为,城外紧贴城墙的东北大片区域,那都是军械局、内务部总部新城的所在地。而正北方向,依傍玄武湖的西北角,又是新建的天京火车站。这些地方,都是内务部安全部队的警卫范围,所以不是女军守护的重点。女军另外一个集中的地带,就是城西。因为这里有两个重要的府宅,一个是东王府,一个是和东王府相隔仅一个街区的翼王府。
洪宣娇在通令各部做好戒严准备的同时,还是没有忘记了正在城外“躲藏着”的那个胆小的北王,她特地给两个师长都下了密令,如果遇到北王回城,务必予以关照。
做好这一切,象往常一样,她带上一个随身的侍卫就出了警备司令部的大门。
一踏上去天王府的路,连洪宣娇现在都不能不感到惊讶了。
街巷之上,来来往往的人大都是神色黯淡,间或会有人相互间的交头接耳,随即接下来的就是一种难言的震撼,还有无奈的叹息。显然,大家似乎都是知道了什么不好的大事。天京的各界百姓,已经习惯了与天朝同喜共悲的生活。
洪宣娇不由得想起了李福猷说的那句话,“江北战局不利的消息也许很快就会在天京蔓延起来”。真是莫名其妙,这样的消息怎么也会泄露的如此之快?
她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儿,于是跳下了坐骑,随手把缰绳交到侍卫的手上。她左右看了看,走向一个门前正簇拥着几个人的店铺。
看到洪宣娇的到来,店铺前的几个人停止了低声的议论。在天京城,似乎没有多少人会不认识这个威风凛凛的女大帅。
“几位大哥,你们这都是在议论什么啊?”洪宣娇冲几个人一拱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看大家都是哀愁的样子,莫非有什么不高兴的大事?”
她的这番话问话,叫那几个人的脸上几乎同时露出的都是惊讶。他们相互望望,又把目光投向她这个天朝的大官儿。
“这个……洪帅,您……您不会是故意的吧?”一个年龄偏大些的疑惑地反问着。
“呵呵,我就是好奇啊,所以才过来随便问问。”洪宣娇微微地笑着,“好象天朝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好事情发生吧?要不,你们就是在为了明天的东王受封?”
“俺们是百姓,过问不了官家的事情,不管天朝谁大谁小,只要能给百姓们更多的益处就好。”
“就是就是,我们难受的是江北天朝的红军竟然也吃了大败仗,唉,真是想不明白啊,怎么会呢?”
“江北红军吃了败仗?”洪宣娇一怔,“你们这都是从哪儿听说的?”
“洪帅,这天京城都快传遍了,您怎么还会不知道?”
“是啊,都传说咱们的天朝红军庐州惨败,还有传说得更厉害的……说……安王殿下……”
“哈哈……”洪宣娇突然大笑了起来,笑完了,她认真地左右看看面前的几个人,“我说啊,大家还是不要去听那些谣传。就在咱们这天京城外,大家不都知道当初咱们的红军是如何在万军之中斩向荣老儿的事情吗?那个时候咱们的红军不过才千余人。现在不一样了,江北前线有咱们的天朝红军过万,清妖哪里会是他们的对手。”
看到几个人还是不相信的神色,洪宣娇咳了一声,“当然,如果战场上即便会出现一时片刻的被动,那其实也是正常的事情,不是都说嘛,胜负乃兵家常事。但是,大家放心,也转告大家的亲朋好友,安王殿下统帅的天朝红军,是绝对战无不胜的。不要听别人胡说,那都是一些人企图败坏咱们天朝的鬼话。”
说完,她一指开始变得昏暗的天色,笑着,“看看,现在已经是要吃饭的时候了,大家还是都早些回家吧,呵呵,和家里人一起,多吃点儿好的,多养些气力,也好为咱们的天朝尽好各自的责任,这也是我们对前方大军的支援。你们说是吧?”
“是啊,是啊,还是洪帅说的是,咱们安王那是天神,能掐会算的,就是洋毛子和大辫子再多,那也象孙猴子一样,翻不出安王殿下的手掌心去。我看,就是那些恨咱们天朝的人,战场上打不过,只能搞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来搅惑人心。”
“恩,老弟说的是,听洪帅的,咱们还是赶紧回家去吧,吃好睡好,明天还要上工哩。”
“哎,我说老魏啊,你们发电厂建的那么老大,咋就没看见市场上卖你们的电啊?呵呵,那东西到底是个啥样儿,是不是很贵?”
“嘿嘿,你问我啊,可惜了,我天天和煤打交道,到现在也没有看见过它长的啥模样哩。俺们这边儿的东西一出来,就直接都送到新城那里去了。不过,听他们说这家伙可厉害,说它爱咬人的很,专门从线上跑,可快。对了,咱哥几个里面,你不是号称跑得最快嘛,和它比,估计你肯定是追不上。哈哈,即使能追上,那也得被咬的一塌糊涂。”
“去你的,它又不是大姑娘,没事俺追它干嘛。”
目送这几个人还算满意地散去了,洪宣娇接过侍卫递来的缰绳,又站了好一会儿,她的心也变得更压抑了。
第一三二章 陈承瑢真是太聪明了()
韦昌辉按照原定的计划,由旱西门顺利地进了天京城。
在那个年代,作为一个都城,天京怕是极其少见的一座城池了。自从天京火车站落成,京沪铁路通车后,为了更方便来往的客商,也是因为天军已经把战线稳稳地推进到了长江以北,天京四城的各主要城门就开始施行昼夜不闭,各色人等完全可以自由、随意地出入。不仅如此,在这些城门口,虽然也有女军的哨亭,还会有上十来个英姿飒爽的身影儿,可是在百姓们的心目当中,那仿佛就只是一种象征。谁会相信,她们的身上根本就不携带任何的武器。那个时代的人没有交通警察的概念,否则,所有人就会明白,这些女兵们的作用不是别的,她们就是为了维护城门的交通秩序才会出现在那里的。
当然,作为一个战时的都城,天京的大小街巷上,总还会有一小队一小队的巡防女兵不时地出现。但是和城门出现的情况类似,除去遇到特殊情况,巡防的女兵一般也是很少佩带武器的。由于天京实行的是街区联防制度,每个街区都有自己的联防组织,而每个交通路口又都有女军的哨亭,再配合严密的户籍制度,天京其实实际上是一个表面宽松,内里严紧的城市。
不管怎么样,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拥有的是极度的安全感。这也就是天京的百姓们为什么会随着天军在前线的喜怒哀乐而喜怒哀乐的最主要原因之一吧。人是不希望把自己现有的美好生活,再去做一个没有定数的改变的。
今天的情况特殊。临近二更天,随着警备司令部的号炮声起,天京各城门突然被紧紧地封闭了起来,大批全副武装的天京女军涌上城头,涌向城门。几乎是一瞬间,天京除了出现在城内的女军巡防队的身影儿外,仿佛立即就变成了一个无人的世界。
如果不是事先得到了城内刘大鹏的通报,面对这一突然的变化,韦昌辉是怎么也不敢进入天京的。
西城的一个学堂里,进入天京的韦昌辉在召集行动前的最后一次军事会议,参加会议的是全体入城部队连以上的军事主官。
这次战前动员会议的主角是刘大鹏。无论什么样的战事,最后决定它的结局的,其实还是那些最基层的士兵们,不叫他们在事先有个良好的心理准备,不激发起他们的斗志来,什么事也干不好,更何况今天这种特殊的情况呢。在这方面,经过宁王洗礼的刘大鹏,显然比韦昌辉更老练。
东王看中了天王的宝座,东王假借天父的名义,逼封万岁,其实最后是要自己当天王。天朝今天的大好形势得来不易,有安王、宁王的心血,有无数天朝将士的奋斗,才换来这眼下的安定和发展。可是东王等一小撮人无视天朝的利益,极尽勾心斗角之能事,排挤其他不同见解的人,甚至还要不惜采取最卑劣的手段,对安王、宁王、翼王进行谋杀。正是因为他们在后方的搅闹,才导致北王、安王不得已撤出战场,回来天京平息内乱,也直接导致了战场上的种种被动……
刘大鹏开始给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要放弃庐州而返回天京的各级指挥官们,一一摆列着所谓的事实。
说到最后,他几乎是声泪俱下,“弟兄们,你们也看到了,皖北战场崩溃了,天朝红军损失惨重,天京已经被迫开始了戒严,天京父老的安详生活,就这么要被那些阴谋家们毁之一旦。我们是天朝的军人,安王和宁王一直在说,我们是百姓的子弟兵,我们就是要与天朝和天朝的父老们一起同生死、共患难。谁敢搞乱天朝,谁就是我们的敌人。没有一个稳定的天京,就不会有战场上的伟大胜利。现在,我正式宣布我们此次进京的任务,奉天王诏谕,东王杨秀清阴谋篡位,着令北王、安王所部回京清除叛逆,拯救天朝于危难……”
所有与会地指挥官们都屏住了呼吸。他们地目光直直地盯着刘大鹏。好象随着他地情绪变化。一个个也在变化着。
连韦昌辉和陈承瑢、刘乃心三人。也似乎都被刘大鹏地这番表演深深打动了。尤其是韦昌辉和刘乃心。对刘大鹏他们是太熟悉不过地了。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本来满口脏话。粗地掉渣儿。只知道打打杀杀地简单家伙。一年多没见。竟然也学会这手口若悬河地鼓惑人了?那假话说地。简直比真话听起来还要真。
到目前为止。韦昌辉对事态地进展还是很满意地。他进城地一千多人马。连同刘大鹏领来地近卫旅驻他北殿地一个营。都已经静静地掩藏在了这片夹在东王、翼王两府间街区地院落及这个学堂里。就等着最后时刻地到来。
不过。唯一叫他还有些感到遗憾地。就是周得桂地主力还在旱西门外。一想到西城门附近聚起地大批女军。他就隐隐感到。若要让周得桂部再能够顺利地进城。那恐怕不会是一件容易地事情了。
再仔细想想。他又觉得这样倒也暂时无所谓。东王府里仅有一个营地警卫。最关键地是蒙得恩派人送来了密报。石达开已经死了。现在这个消息已经传进了翼王府。原先担心可能来自背后翼殿人马地袭击不存在了。以两千之众。对付区区数百人地抵抗。无论如何都足够了。更何况。他手里还有一只打不垮地王牌人马。只要杨秀清一除。群龙无首地天京。还不是一切自己说了算?
想到这里。他用赞许地目光看看正做着具体细节安排地刘大鹏。拉上刘乃心和陈承瑢到了隔壁。他需要考虑更远地一步了。
“我们现在是该考虑考虑如何向将来回京的安、宁二王交代的时候了。”韦昌辉看看刘乃心,最后把目光定在了陈承瑢的脸上。
“我们是奉了天王的旨意行事,他们也说不出来什么。”一想到杨秀清将要落得的下场,陈承瑢心里就忍不住地兴奋,别的他就一直没有去细想过,换句话说,他还根本不愿意去想。
“没那么简单啊,”刘乃心撇了陈承瑢一眼,“不管怎么说,皖北战局的失利,是我们导致的,就冲这一点,安王也未必会肯和我们甘休。唉,我们走的太仓促了些了!”
“是啊,我担心的也就是这个问题。”韦昌辉说着,长叹了一声。
陈承瑢瞅了瞅似乎都有些无奈的韦昌辉和刘乃心,摇摇头笑了。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他的心里一阵的感慨。韦昌辉这么上赶着回来替天王出气,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他早清楚,不过都是各人有各人的算盘而已。至于说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