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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长,你怎么不早说。医……”二排长急了,抬头大叫一声,可后面的“官”字还没出口,就被连长一脚反踢给卡住了。
“瞎他娘的鬼叫什么呢,出老子的丑啊?”连长恶狠狠地瞪了他的手下一眼,低声骂到,“四十几个对四十几个,就打成现在这个奶奶样,传出去你不怕人笑话,我还怕呢。赶紧给老子捆扎好,我还要去看看高老先生呢。”说着,他下巴朝着自己的上衣口袋点了点。
二排长的嘴张了两张,“我……唉……”他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地从连长的上衣口里掏出救急包,连同自己的一起,小心翼翼地处理起连长的伤口。
连长轻轻挪动了一下身子,将好的臂膀向外,脑袋似乎若无其事地在左右观望,嘴里却在不停地低声怨恨着,“他娘的沙俄鬼子,老子当时要不是玩着命地拼他这一下,这半条膀子恐怕就送他了。还是殿下说的好,两军相逢勇者胜,呵呵,他怕了。你可不知道,为了砍下他那颗洋头,老子废他娘的老劲了。哎哟……我说,你想整死我是不,我那可都是肉,不是木头,你他娘的真是比那死洋鬼子还狠。哎呀,你快点好不好,叫你绣花呢?”
“我也见过殿下,我还记得殿下说过,要善于保护自己,才能更有效地杀伤敌人。殿下可没说拼死拉倒,或者伤了不治。”二排长嘟噜着嘴,小声咕哝着。
“哈哈,得了吧,”连长扭头看看他,嘴一撇,“你怕是就惦记着我赶紧下去修养,你好来当这个连长吧?嘿嘿,没门儿哦,这个侦察连连长就是老子一个人的,老子要干到老呢。”
“嘿嘿,连长啊,说这话你可别后悔哦,咱可不想当连长,回头咱要拼着去当团长,专门管制你。”
来到高家宅院的这一小队人马,是徐芳带领的红二师五团侦察连的一个排。作为全军南线开路先锋,主攻文登县城的红二师前卫团的先头连,今天晚饭之前,他们就已经到达了距离米山镇十里外的一个村子。米山是个大镇,又是通向文登之西部官道的必经之路,由此再去文登县城只有不到三十里的路途。
当初按照向导及沿途百姓提供的情报,在沙俄指导下设立起来的米山镇政府下面,仅有一只百来人的所谓联防团,由于米山镇长高杰平日里巧取豪夺、无恶不作,唯恐遭受意外报复,所有的联防团团丁就都驻扎在镇府内。因此,团里给侦察连的任务就是拿下米山,而且不能放跑一个米山镇内的满清人员,以免给师、团主力下一步的集结及突袭文登城造成麻烦。
出于谨慎考虑,徐芳没有急于攻打米山。一来连队经过两昼一夜的长途奔袭,在临战之前需要一个短暂的休整。二来他是想首先摸清镇内的具体情况。此战非同往常,这是红一军历时一年多的整训后第一次出手,为了全军行动的隐蔽性,他还不能使用火器。所以,完成师、团首脑所部属的任务的最佳方案,就是在掌握住对手的确切情况后,进行偷袭。
在当地百姓的掩护下,亲自到镇里侦察、核实情况的二排长回来的时候,徐芳才知道,米山不单单是有一百多点儿的联防团,突然多又出了集中在米山镇长高杰宅院,正给高家老人祝寿来的四十多个的沙俄兵,而且其中还有文登县城的沙俄守备司令。
徐芳一喜一忧,喜的是如果能活捉沙俄的文登城守备司令,那将对下一步主力突袭文登城带来不可估量的价值。可他忧的是按照行进安排,他后面同样都会在做战前休整的部队,离他最近的至少也要有二十里的路途。等到通知把后续部队拉上来再打,会不会就此放跑了这股沙俄兵?他没有把握。
于是,在向主力通报当前所遇到的新问题同时,他迅速召集起全体班排长们,认真研究之后,决定利用满清镇长高杰大办寿宴,高宅及镇政府都沉浸在一片喜悦中、毫无任何防备的情况下,不等后面的部队上来,以二排袭击高家大院,副连长率领另外两个排及连部的勤务、炊事等人员攻打米山镇府。
晚饭时间已过,天色刚刚完全黑下来,原本人口算得上密集的米山镇,现在已经犹如昔日的黄花,破败异常。路两边儿,很少有什么灯火,街巷上更是没有一个闲人,空荡荡的像座死城。侦察连一南一北冲进镇子,海涛般的马蹄声突然敲响大地,竟然也没有遇到任何的麻烦。没有人会想到在这种时候天朝红军能像神兵天降一般出现在这里。
当二排四十多个骑士紧随在一马当先的徐芳身后,冲向高家大院的大门口的时候,门前的四个联防团团丁居然傻呆呆地看着飞奔过来的马队,没有任何的反应。或许是一直没有人来招呼他们,饿得有些发昏了,或许是他们并不以为然,因为能在大街上敢这么旁若无人的家伙们,大概除去俄国大人也不会再有别人了。
直到马队疾风般刮到眼前,挥舞着的马刀就要砍到自己头上的时候,团丁们终于明白这不是什么好事儿了。挨着门里的团丁一惊之下掉头朝院子里跑,开始大叫。
已经听到院子里一片嘈杂鬼叫的徐芳,一个飞身跳下战马,没有理会面前已经被他的坐骑踏倒的那个团丁,而是闪电般跃上台阶,扑进大门,手里的马刀利剑般飞插向前面正发疯似的狂叫、奔逃的那个团丁。随后几个飞跳,窜到被飞掷的马刀扎倒在地的团丁身边儿,用力拔出马刀。这个时候他才明白,院子里乱哄哄的几十个沙俄鬼子是在嚎叫着扑奔影壁下面的一个老者。他想都不能再想,横身挡在老者的身前。
这就有了开头的那一幕。
高老贵躺在炕上,望着眼前一身血葫芦般的徐芳,发自内心地赞叹着,“大人真是好身手啊,连斩两个洋毛鬼,另外那个要不是跑得快……唉!为什么还要留下他们呢?大人难道不知道他们祸害了多少我们的人啊!”
徐芳笑了,“老先生,留下他们还有用,不过您放心,早晚他们要为自己所犯下的罪恶付出代价的。您老先生安心静养,医官说了,只要好好地养上一段时间,您的身体就会完全康复的。呵呵,老先生也不是个寻常之人啊,一脚就送那个沙俄鬼头去见了他的上帝。如果您完全康复后,还会多福多寿呢。”
“老喽!”高老贵慢慢闭上了眼睛,他猜想到了这位天朝红军的大人为什么要亲自来看自己,那是因为他的儿子的死期已经不远了。
“老先生……”徐芳脸色变得沉重起来,“您的儿子罪恶滔天,只怕难以得到百姓们的谅解,您要有个准备啊。我们不久就要离开这里了,可不久这里就会有咱们天朝自己的新政府成立。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您有什么困难和要求都可以提出来。您是英雄,咱们的天朝应当,也必须照顾您。”
说着,他回头望望那个一直倚靠着门框,打扮的妖里妖气的艳丽女子,然后看着眼角流淌出心酸泪水的高老贵,“她是您的儿媳,暂时她还可以关照您,以后……”
“我不用她照看。”高老贵的胡须倔强地一翘,摇了摇头,“她不是我的什么儿媳,她和那些洋毛鬼才是同类。”
“我稀罕你吗?”高胡氏狠狠地哼了一声,然后朝着徐芳下颚一抬,“大人,贱妾要请求您一件事情。”
“什么事?”徐芳眉头一皱,瞥了这个没上没下的女人一眼。
“我要收尸。”高胡氏似乎理直气壮,“人都死了,入土为安,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吧?”
“收尸?”徐芳手扶着炕沿儿,轻轻转转身子,上下看了看高胡氏,“你男人罪恶是大,可是现在还不会杀他。他的死刑将会由以后的天朝米山政府和米山人民来宣布。你也太着急了吧?不过,到了那个时候,无论是谁在这里,自然也不会不叫你收尸去的,这是你的权利。”
第二二三章 我们不会害怕什么,可你……()
“大人您可是想错了。”高胡氏似乎很不屑地冲着炕上的高老贵撇了撇小嘴儿,“我才不会给他老人家的那个宝贝儿子收尸去呢,那是他的事情,与我何干。我要收的是巴库斯基少校的尸首。”
“什么?”莫名其妙的徐芳,眼睛里快要冒出火来了,“难道他就与你有关系了?”
“关系不关系的,就没必要说了。”高胡氏唉了一声,脸上显露出悲哀的神色,“我们一家靠他才有了今天的富裕,人不能没有良心啊。”
“是吗?”徐芳突然呵呵地冷笑了两声,“凡是沙俄鬼给你的财富,都将变成米山百姓的财产,不会再有你任何的一样东西,这就是天朝的规矩。那我倒想问问夫人您了,您该用什么样的良心来对待我们天朝政府呢?”
高胡氏的头一甩,“那是大人们决定的事情,贱妾不想考虑那么多,也考虑不过来。贱妾就是一个平常人,只知道吃水不忘挖井人。难道这有错吗?”
“呵呵,说得好,说得好。”徐芳点点头,扭头看看正用喷火的眼睛死盯着高胡氏的高老贵,“老人家,我把这个权利交给您了,您来决定。”
“俺只有一句话,”高老贵似乎想坐起来,却被徐芳轻轻地阻挡住了。他摇摇头,又咬咬牙,脑袋向墙里一别,“大人,您要还是中国人,就请您立即把她拖出去喂了野狗,她丢尽了我们的脸。”
“说我丢脸?呵呵,我丢脸?”高胡氏脸都不红一下,“老人家啊,我再不济也是依靠自己吃饭,我可没偷没抢的,都是依靠自己攒下的家业,总比你那宝贝儿子更干净。”
她哼了一下,又嘿嘿地笑着看看徐芳,“大人啊,我已经看出来了,您也只是就会说那句‘缴械不杀’,别的俄文您是一窍不通。我还看出来了,您对那个路申科队长非常感兴趣。呵呵,咱们可以做个交换啊,我给您做通译,帮您从路申科那个死东西嘴里得到您想得到的一切,只要您最后满足我替少校大人收尸这一个愿望就行。”
看到徐芳似乎有所心动的样子,高胡氏又身子款款地走近了他两步,声音也变得娇媚起来,“如果……如果您还需要什么别的更多的东西,您也都不妨一起提出来。嘻嘻,我可是知道,像您这样在战场上拼死拼活的大人们,缺少的东西一定都很多,唉,不容易啊。”
徐芳斜脸儿瞅着这个他从来也没有想过能见到,也是难得一见的一种女人,的确是心动了。这个女人眼光很尖刻,他和他的弟兄们除了战前练习过数月之久的“缴械不杀”之外,还真就没再学过什么俄语。他从口袋里摸出刚刚缴获到的沙俄司令身上的那只怀表,低头看了看,然后冲着高胡氏点点头,“好,就这样。”
他扭转身子,微笑着看看炕上正怒不可遏地急于要说什么的高老贵,使劲握了握高老贵的手,“呵呵,老先生就躺在这里好好看看,看看我们如何来审问洋毛鬼。”
说完,他站了起来,两步走到门口,“来人,把那个沙俄军官给我押上来。”
“夫人,咱们丑话可得先说在前面,”徐芳向炕边儿走着,来到高胡氏身旁的时候,他侧低着头瞟了瞟这个心机颇多的女人,“洋毛鬼的口供要与一会儿我们自己赶来的通译核实后才能做数。另外,我还有一个别的要求,到时候再说。呵呵,只要你能够照办,我自然就兑现诺言。”
“看大人您说的,”高胡氏娇媚地瞅瞅面前这个比自己个头也差不了多少的小男人,笑了,“人家可是最重情谊的了,现在能像人家这样的人可是不多呢。”
“哈哈,不多,的确是不多哦。”徐芳坐在炕边儿,又一指对面的一把椅子,“你也坐。”
“多谢大人!”高胡氏双腿一屈,做了个跟那些沙俄妓女们学会的,据说只有高贵的俄国人家才会的礼仪。
徐芳不再看她,而是把目光转向了已经被带进门的路申科。“还没弄明白吧?”他微微一笑,抬起右手动了动头上的军帽,“我们是太平天国工农红军,这次是特意上门来跟你们讨债的。”
再没有了往日里的骄横,面对徐芳及背后那把透着寒气的马刀,现在只剩下满脸惶恐的路申科,听完高胡氏传译过来的话,更是两腿都禁不住地在抖。他双手抱拳,连连冲着徐芳弓腰点头,嘴里结结巴巴地呜哩哇啦了一通。
“他说他的确抢到了不少的东西,还没来得及弄回家去,愿意都奉献给大人您,只要……”高胡氏眉头紧蹙,话语中很是有些不屑。
徐芳笑了笑,“对于你们,我们天朝就一个整治的方式,”他看看身边儿的高老贵,“把你们都变成太监后,任你们回国去反省。”
他说完,歪头看着路申科,眼角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