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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丰看看洪宣娇,“清理战场更重要啊。告诉大家,一定要细细地检查,不要漏掉一个可能还活着的受伤弟兄,另外,装殓弟兄们的时候,一定要给他们整理干净,换上新衣服,别忘了给弟兄们带上点儿吃的。唉,也许好多弟兄们一天都没来得及吃上一口东西啊!”
“是,殿下!”洪宣娇答应一声,刚想带上卫队离开,一眼瞥见秦日纲一阵风似的策马到了近前。
“殿下,狗日的马天宝左右两营都开了营门投降了,就这个混蛋带着标营到现在还没动静。”秦日纲抱拳给安王见了个礼,就开始不停地用宽大的袍袖扇着风。
“真是奇怪,那些旗营的清妖倒是识趣的很多,怎么偏偏就这些还是汉人的却死抱着咸丰妖头的大腿不放?”洪宣娇哼了一声。
林海丰叹了口气,“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也是军人的本色。对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们送进坟墓。”
“我去收拾了他们。”陈玉成蹭地跳了起来,抽出肋下的马刀。
“不用了,”林海丰摇摇手,看着早已摩拳擦掌的秦日纲,“还是秦侯去吧。去告诉他们,天军向来言出必行,好话也从来不说第二遍。要用最原始的残暴警告一切人,悔之晚矣!”
“杀,一个都不留的杀!”秦日纲嗖地重新跳上了战马,身后留下一串开怀的畅笑。
“杀人就这么高兴?”林海丰看看秦日纲的背影,又扭回头瞅瞅洪宣娇、陈玉成等人,忽然也呵呵地笑了。他站起身,“其实,凡事都有它好和坏的两个方面。就譬如说那个马天宝吧,从一个军人忠诚的角度上去看,他也许无愧于军人的荣耀。可是,那只是一种愚忠。他是在为一个腐烂的、不代表多数百姓意志的咸丰王朝在卖命,他保卫的是谁?为谁去死?说穿了,他为的就是咸丰一个人。从这点看,他的死很没有价值,也就更谈不上什么荣耀了。知道这叫什么道理吗?”
洪宣娇几个人面面相觑。
林海丰哈哈地笑了起来,“再教给你们个新词儿,这叫辩证法。”看着几个人依旧是莫名其妙的样子,他咳了一声,“简单地说吧,看任何事情都不要单单只看它的表面现象,还要多考虑考虑它内在的东西。我们天朝的军人可以学他的忠诚,投降是一个军人的耻辱。但是,不能学他的愚昧。我们保卫的是天朝,天朝不是我、不是你、也不是他,不是任何哪一个人。天朝就是一个代表了广大百姓利益的天朝。教导旅人是少了,可是经过战火的洗礼同时也被升华了。我们还有红一军,将来还会有红二军、红三军,早晚有一天天军都能成为红军。。。。。。”他顾自地走着,嘴里唧唧咕咕地不停说着,似乎是对自己,又好象是对别人。
夜晚的天京城沸腾了,虎视天京多时的江南大营没了,天京将永远远离战争,没有再比这个更能叫寻常百姓们高兴的事情了。家家户户门口挂上了各式各样的灯笼,爆竹声更是响彻了全城,人们纷纷涌上街头,用各自发自内心的方式,庆祝着天朝这一伟大的胜利。
天王府张灯结彩,御花园再次摆开了上百桌的御宴。和以前所不同的,今天除去请了少数的天京大员之外,来赴宴的都是参加了粉碎江南大营战役的各级将领。尤其特殊的是,为了能叫攻取湖熟、秣陵关、丹阳的将领们能赶上盛宴,天王洪秀全特意吩咐将酒宴推迟到了午夜。每一个人进入御花园前,都会听到赞礼官高声重复着一句话,“天王有旨,兄弟同庆,一切礼仪暂免!”
当林凤祥率着红一军的将领一身征尘,满脸泥汗,最后进入御花园的时候,洪秀全急忙从座位上站起,出人意料地快速走到林凤祥的面前。他顺手由袍袖里扯出条汗巾,呵呵地笑到,“大将军们辛苦,朕要亲为诸位兄弟擦洗征尘。”说着,抬手做势似乎真要去帮林凤祥擦拭脸上的汗水。
林凤祥慌忙向后一退,深深地躬下腰,“天王,折杀微臣了!”
洪秀全哈哈一笑,看看一边儿的杨秀清等人,“提前说了,今天没有天王和臣下之分,大家都是兄弟。不过,林大将军既然不叫朕来擦,朕也就不勉强了。还是叫女官们打来清水,给诸位兄弟先洗洗干净,这酒喝起来也就有味道啊。”
杨秀清呵呵地笑着,“还是天王哥哥心细啊,就是比我们强。”
洪秀全捋捋胡须,满意地看着林凤祥等人收拾好坐到各自的座位上,这才端起一杯酒,清了清嗓子,“诸位兄弟、姐妹们,很久没有和大家这么亲近地相处了。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上赖天父庇佑,下托安王、宁王兄弟才智,天军一举踏平江南大营,解除了天京长久以来的危难。天朝大幸,也是天京数十万百姓们的大幸。来,第一杯酒就让我们先敬安王和宁王兄弟。”
第七十三章从那一天起,天京城多了一件佚事()
一听洪秀全的这番话,林海丰赶紧拉着郑南站了起来。他看看洪秀全,看看正微笑着的杨秀清,呵呵一笑,“天王哥哥可是把我们两个说大了啊。”他冲着在座的所有人一拱手,“这次的胜利,全赖天京上下同仇敌忾,是英勇的天军将士浴血奋战,是天京百姓的大力支持的结果。更是和天王、东王的英明领导所分不开的。至于我们,也只不过是尽了点儿微薄之力而已,何足挂齿。我看,这第一杯酒还是敬给那些为了天朝的今天而永远长眠的弟兄们吧。”
“恩,说的好,这第一杯酒是该敬他们。”洪秀全呵呵笑着将杯子的酒扬到身后。
林海丰离开座位,恭恭敬敬地把酒洒到地上。他转回身,“这第二杯酒就让我们一起敬天王、东王。”
“免了吧。”杨秀清扫了眼在座的众人,“大家都很辛苦,我看就别这么多虚套子,大家吃饱、喝好早点回去休息才是大事。大家说是不?”
“要敬,一定要敬。”郑南笑着举起杯,一指对面的洪宣娇,“谁不敬咱俩也得敬,要不是天王和东王,小弟到哪儿去寻觅这么好的老婆呢?”他的话马上引起一阵哄堂大笑。
洪宣娇羞的都有些无地自容了。她跳到郑南的身边儿,“用力”锤打了一下,“你怎么瞎说啊,人家什么时候成的你老婆?”她嘟着嘴儿嗔怪的同时,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甜蜜,甚至期望宁王能再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生怕这只是一个虚幻。
郑南夸张地一咧嘴,看看洪秀全,又看看杨秀清,“两位哥哥,不是你们说过的吗,怎么还带反悔的啊?”
“谁敢反悔?谁反悔本王立即把他拖出去。”杨秀清的手一挥,呵呵地笑着,先前心里的不快暂时消失了,“天王,看咱宁王兄弟这着急的样子,不如就连庆功带婚宴一勺子烩了算了。”
洪秀全哈哈地笑着,“就照清袍说的办了。”
郑南得意地看看洪宣娇,冲着嬉笑的众人一举手,“一会儿别忘了借给俺个轿子啊,俺好赖是个王啊,就娶这么一个老婆,怎么也得用轿子抬回去啊。”
轰的又是一片欢快的笑声,笑声中有人高叫着,“娶洪大将军可不能用轿子。”“哈哈,还是背回去好。”“就是啊,咱们那里可就是习惯背新媳妇的。”“嘿嘿,就怕宁王背不动哦。”
郑南其实一开始只是想把气氛调节一下,他看出了天王在抬高自己和林海丰的同时,是在有意贬低杨秀清,他也看出了杨秀清心里的不快。可事情闹到现在,他也就只好红着脸硬撑下去了。他看看双手蒙着脸,正被傅善祥、路静、柳湘荷围着的洪宣娇,嘿嘿一笑,“这有什么啊,本王保证一背到底,中间连口气都不歇。”
林海丰笑着来到洪秀全和杨秀清中间,“天王、东王兄,人家宁王话都说这个份儿上了,咱们也别耗着了,就操办了吧。”
“呵呵,好啊,”杨秀清一点头,“那你来主持。”
洪秀全沉吟了下,“那就叫后面赶快去准备,不能马虎了。”
林海丰笑了,“马虎不了,现在就派人出去四下通告,宁王大婚,叫大家都来天朝门前去看宁王怎么背新娘子。哈哈,这可是他自己说的。”
“真背啊?”杨秀清摇摇头,“宁王府离这里远去了,还不把咱老弟累昏过去才怪。”
“当然不能一直背啊。”林海丰呵呵一笑,“背过广场就算了,咱们可以叫宁王给新娘子牵马坠蹬,一样啊。怎么也要体现出天王妹子的身份哦。”
看到洪秀全满意地点着头,林海丰拍了两下手,等到喧闹的人们安静下来,他呵呵地笑着,“今天双喜临门,宁王、宣娇就要大婚了。由于时间关系,咱们一切从简,两位新人拜过天王、东王及诸位来宾,就成为了一对儿夫妻。这是天京官员中新天条颁布后的第一对儿新人,值得大家记忆。他们也将获得天王手书的天朝第一份结婚凭证。现在本王宣布,宁王郑南、天京镇守使洪宣娇的大婚典礼开始!”
扭捏、羞涩中,洪宣娇被披挂上临时找来的红绸,在傅善祥她们的推拥下,机械地随着郑南一一地拜着,脑子里几乎是一片空白。
“现在请新郎、新娘子互相交换一件自己最珍贵的礼物。”
直到随着安王话音,看到宁王双手递到自己眼前的一只装在棕色皮制枪套里的手枪的时候,洪宣娇终于相信了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她老早就见过那只枪,那是宁王哥哥一直不离身的佩枪。
她慌乱了,眼睛也潮湿了。她的身上没有姑娘们珍藏的绣花荷包,也没有任何值钱的装饰品,甚至连自己最喜欢的新式马刀也没带在身边。她紧张地四下张望着,忽然她看到了不远处一个牌刀手腰间的佩刀。
在所有人惊奇的目光中,洪宣娇冲到牌刀手的跟前,一把拽出那把佩刀,一大绺秀发被齐齐地割了下来,她终于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从那一天起,天京城多了一件佚事。宁王背新娘。传的越来越远,版本也越来越多。有人会绘声绘色地告诉你,宁王背着一身大红的新娘子,走的飞快,从天京北城到南城,你看到的只是一团红色的火焰。
不管怎么样,以后的新娘们都以能被新郎背到家里为荣。据说还有个两口子吵架,男人吃了点儿亏,当外人说起他窝囊的时候,这人脖子一梗,“笑话,输给自己老婆有什么窝囊的?人家宁王既然能背新娘,在家里就一定不会欺负老婆。”
第七十四章你是不是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杨秀清很少来过安王府,今天一是顺路,二是有件事情想和林海丰商量一下,所以就拐了进来。都好几天过去了,一见到林海丰,杨秀清就又想起那天郑南背洪宣娇的情景,止不住地笑。
林海丰好象被笑懵了,上下看着自己的身上,又疑惑地看看东王。
“你呀,”杨秀清坐了下来,指点着他,“你是不是想叫女人们骑在咱老爷们头上,用你的话说,就是作威作福啊?”
林海丰似乎恍然大悟似的哈哈笑了起来,“我说东王哥哥,你可是高抬我了,我哪想了那么多啊。”他坐下来,一指送茶水进来的金梅,“是天条定的好。当初天王和诸位哥哥拟制的天条给了天朝姐妹们不缠足的权利,所以姐妹们才能和男人们一样当兵、做事。至于宁王,他娶了咱们天朝第一巾帼,总不能叫他那么便宜就过去啊。”
“我看你就是歪理多,”杨秀清哼了一声,“等你娶王娘的时候,本王叫你背着新娘子围天京城转一圈儿,看你还有便宜话说。”说着,他止不住又哈哈地笑了起来。
“我可不行,”林海丰咧咧嘴,“千金、千金,那一千斤背在身上可不是件好受的事情。”
“好了,不和你说笑话了。”杨秀清整了整袍襟儿,看着林海丰,“翼王在武昌那里把田地都分到了百姓个人的名下,效果如何暂且不去说,可是这有违正在拟制中的天朝田亩制。天下万物可都是天朝的,田地可以分给大家去种,不能归属于任何人。”
林海丰点了点头,“王兄一定知道,我中华大地上什么人最多,他们真正想得到的是什么?”
“当然知道,”杨秀清呵呵一笑,“不就是土地吗,天朝一样给了他们啊?”
“不一样。”林海丰摇了摇头,“至少现在还不能说是一样。翼王的做法会叫农民切实感到自己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东西。当一个农民把写有自己名字的牌牌插在地头上的时候,他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杨秀清站了起来,“可是我们不能改变我们的建国时的宗旨。”
“我们并没有改变啊。”林海丰也站了起来,笑着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