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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呀你老兄是不是怕天朝不出力来帮们啊?”陈香轻轻拍拍李应那两只冰凉的手笑着摇摇头。“当初我在劝你求天朝向派驻外务代表的时候。那是为了朝鲜的永远安定。而如今天朝不在朝鲜派驻外官员接手外交事务。同样是为了朝鲜的安定大计考虑。老兄尽可以放宽心。只我陈廷香还活着一天朝鲜就不会被天朝弃之不管的。至于其中的道理日后你慢慢就会明白的。
”
李应轻轻的点点头。同时连咽了两口吐沫没有再说什么。老朋友后面的话。多少已经给了他一些安慰。在他看来。眼前的这个老朋友才二十六七。毕竟恰逢风华正茂。即便再不济。那也能继续活上个五六十年的。总不会自己的前面。于是。他静静的等着老朋友的下文。
“二。不要指望我会派多少多少的军队来入朝参战。”陈廷香看着又开始要起急的李应。无奈的说到。“不仅老兄你亲眼看到了。全世界也恨不能都知道。的农兵|虽然遍及东三省。壮丁百余万。可除去少量的警卫人员外。其他全是舞锄头弄镰刀的农家汉。根本上不了阵。所以。对付未来入侵的日人。主要力量依靠你们自己。”
闹了半天。这仗最后还的要自己来打!李应刚刚感到有些热乎点儿的心。马上又凉了下去。他大瞪着两眼。似乎不认了般的紧盯着面前的老朋友。那两道直直的目光里。分明是带着一种悲戚的怒吼。既然是这样。那怎么还叫来帮我?
陈廷香似乎根本就没在意李应的表现。不仅不在意。还颇有些悠闲的往椅子背上一靠。“我知道。老兄是个很细致的人。为了准备对日作战。老兄一定也是早就下了不少的工夫。我想知的你们现在动员起来的力量。已有了多少?”
“五万!”李应几乎是从牙缝挤出来了这个两字。他开始|疑。自己一直以为与面前的这位老朋友之间所有着的那种铁打的友谊。是不是根本靠不住
他觉的。老朋友不像是来帮己的。反而是有些来看热闹的感觉。
其实。直到现在为止。在李应的号令下。朝鲜南部沿海各道真正动员起来的正规武装力量也就仅仅三万刚冒点儿头。而坚强的他之所以要硬压着牙说出了个“万”。那是在告诉他眼前的这位老朋友。实在不到帮助。俺们朝鲜人照样也能打
“五万?”陈廷香惊讶的
。举起自己那只整的右手。心掌背的翻来覆去看遍。这才使劲摇了摇头。再摆摆手。望着已经开始变的气鼓鼓的李应突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我说老兄啊。你这也叫备战?哄孩子还差不多啊。”
见老朋友满脸露出都是不相信的神色。李应哼了一声。“五万足矣。以我五万朝鲜健儿。足可使区区倭奴难踏上我国土半步。”
“老兄啊。咱们这在筹划御敌的大计。可不能气用事啊。”陈廷香收起笑容。认真的看着李应。“|然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很重要。但同时。还有一个战术上必须要重视敌人在其后呢。这才是真正的兵家必尊之法则。你知道现在日本那的情况吗?”
“不知道!”李应的头一甩。说的还很仗义。似乎对他来说。区区倭奴现在准备的怎么样了。知道与不知道都是一样。当然。“不知道”是实情。
“德川幕府为了转移他们在岛内的政治危机。再加上英国人的背后弄。最近几年一直在扩军。并找机对外开战。在英国人的帮助下。他们不仅已经先后组建了陆军十个新式的正规军。还尤其重视海军的展建设。到目前止的日本海军。已拥有比较先进的战舰数十艘。由于英国人在背后的大包大揽。川幕府早已决意要充当与天朝为敌的英国人的急先锋。朝鲜军民击沉“开阳号”的这次意外事件。再由于你们一直甩开天朝独与其往来的一贯做法。正好就给了英国人及其支持下的德川府一个极好的借口。而据可靠情报。此次德川幕府准备投入到朝鲜方向的陆军不下二十万。同时还有他们海军的全部家当。
”
陈廷香没有去问李应的那个“五万”够不够使。只是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已经不那么梗梗着了的李。
李应低下了头。先说陆的。就是一想到自己同样也曾是经过了千辛万苦。才整顿一新的水营。居然连几艘倭奴的“海盗”船只都整治不了。李应就气馁的不行。二十万大军。整整的一支倭奴现代舰队。不要说他还连五万都没凑够。就是凑够了。那也估计根本不够人家塞牙缝的。至于什么拒敌于海滩之外。那纯粹也就都是一种奢谈了。
想到了这里。李应缓缓抬起头。嘴角儿微微一|。一脸歉意的望着老朋友。“老……老弟……”
“所以。还要加紧员啊。不仅动员。而还要有打一场大战。一场持久战的心理准备。对了。我还了问你了。为什么直到现在。北部平安和咸镜两道垦人马你们一直没加以调动?”
李应张了几张嘴。没说话却长了一声。原来。李应一直乐观的估计了形势。他虽然积极准备迎。但却始终认为倭奴即使再嚣张。也无非是在朝鲜的南部折腾折腾。再加上由于天朝的制约和帮助。倭奴们甚至连他的京畿都不敢来染指。
所以。李应说是全国动员。其实真正动员起来不过都是南部的沿海各道。其中又尤以有釜山港的庆尚道为主要动员的区。至于老朋友陈廷香在北方帮他建起来的屯垦的区里。虽然现成的壮丁着实不少。但他却舍不的去动。因为他这个摄政不仅要考虑带着大家如‘仗。还要考虑到整个朝的生存大计仗要打。粮食也不能丢。
听了李应的这番解释。陈廷香先是赞同的点点。接着又不赞同的摇了摇头。道理很简单。国要是都在了。家还有何用?而更要的。当初协助李应在平安。镜两道实施屯田的时候。陈廷香就有意的一步步在那里安置了数千他自己的部下。他的这些部下们。虽然有些人已经年近五旬。但他们可都是战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好手。带兵的悍将。所以。由他们一手带出来的十万屯大军。远远比李应更为看重的那些府兵们的战力要强的多的多。
于是。为了打消李应更多的疑虑。陈廷香告诉李应。他想说的第三条君子之约就是。虽然没有军队可派。但他有粮食。八年的屯。东北农兵团不仅已自给自足。积攒下了大量的存粮。作为朝鲜的老朋友。一旦朝鲜出现粮食危机。他将责无旁贷的全力予以支持。
另外。陈廷香还说出了一个令李应一下子变的又有些雄赳赳起来的大好决定。's ……》
第十章 老朋友毕竟是老朋友,陈廷香当即拍着胸脯向他表示, 他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去……()
际上,连李应自己都不得不承认,天朝政府的那样都不是无的放矢,而且,一样样地都是直接捅到了他的心窝子里,叫他苦不堪言。
在李应的心里,朝鲜不是琉球。这倒不是李应想不承认朝鲜历来都是属于天朝一部分的这个事实,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他还是能够恪守的。不过,他总觉得,在天朝的这个大家庭里(当然,满清在中国殖民的那段时候要刨除在外),与天朝版图内的其它地区相比,类似他们朝鲜,以及琉球、安南等等的这些小地方,那还不过都应该算成是天朝这条血脉上的旁枝儿。
既然是旁枝儿,虽然在祖宗那里尽孝,大事上要听祖宗的话,挨了欺负就去找祖来帮忙出气之类的事情,当然也就都是责无旁贷和应该做的事情。但是,除此之外,与那些近枝儿嫡亲的儿孙们相比,他们这些人要是小小不严地多少有上那么点儿的“自我”,那似乎也应当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很多的时候,李应都是觉得自己这条“旁枝儿”,过起来要比那些嫡亲的子孙们更惬意,甚至还暗自庆幸自己不是嫡亲,不然的话,儿子的国王怎么办?自己费尽周折、装足了孙子才好不容易捞到手的“摄政”又怎么办?
可尚育那个家伙很讨厌。吃饱了撑的好好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琉球王不守紧了,却偏偏争着抢着的非要加入到嫡亲的行列中去。
天朝地大军驻琉球,尚育是舒服了,可他舒服的同时,难道就没有想想他这么做,会给别人和自己都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先说天朝大军驻屯琉球件事。要说起来,这似乎也并谈不上是一件绝对很坏地事情,继美、英、法、荷兰等国砸开了倭奴的大门之后,当然就开始了对琉球的垂涎。本来那些蜂拥倭奴本岛的列强兵舰和商船,就三天两头不断地由打琉球经过,再加上倭奴国内还有那么一股子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把琉球吞成他们的果实地疯人,尚育能有此举,那也是未尝不可。
但这件事情坏,坏就坏在尚育一改老传,给所有“旁枝儿”一脉的哥们儿们开了一个很坏的头,那就是尚育玩了一手驻屯琉球天朝大军的一切开销,全部都由他来承担地混把戏。
甭管嫡亲还是旁系,那毕竟都是一个老爹,老爹出来帮儿子们的,难道还必须得儿子们出血不成?换句冠冕堂皇的话说,尚育这么做,岂不是不把天朝这个老爹当成是自己的亲人了?因为,自古天经地义的事情,就是儿子吃老子的东西活该。
遥想伟大地神宗皇万历爷当年,为了帮助朝鲜打击倭奴,尽管前后出兵不下十几二十万,花费银饷更是高达数百万之巨,可人家万历老爷还不都是自掏腰包。俺朝鲜的百姓不仅不用摊税付军饷,还有不少人都是借着两次天朝大军地到来,利用哄抬粮食、菜蔬、草料等等的价格而发了财地呢,尤其是那些善于投机倒把的商人们,更是发地厉害。
天朝大军不仅帮咱朝鲜打了倭奴。还能帮助致富。这才是军民一家亲。这才是骨血之间地应有地友情嘛。
当然。尚育这一手害了别人是一回事。他这么做。最终深受其害地还是本人。据说尚育那边儿最近又在搞了个更新鲜地东西。叫什么全民公决。一旦大多数地老百姓同意。琉球就将申请改变国号。要叫个什么什么地“加盟共和国”。呸!尚育你个小东西。干嘛不赶时髦干脆叫个“琉球特别区”呢?
嘿嘿。折腾吧。折腾到最后把你那屁股底下地国王交椅。最后折腾没了算。
尚育在琉球地那些玩儿法。李应一样都是不肯做地。他是真盼着天朝地红海军。能在他地这块土地外围筑起一道道地铜墙铁壁。但他却舍不得掏出一文钱来。他几乎是逢天朝地人就哭穷。他穷啊。穷得厉害。穷得除了身穿上地。那简直就是一无所有了。
结果呢?他所期待地天朝地红海军。始终不见踪影。
本来倭奴们就没事地总跟他过不去呢。如今。又打沉了他们地巨舰“开阳号”。倭奴们岂肯善罢甘休?李应急眼了。
开始有点儿急火攻心的李应,一面委派右议政柳厚祚、御营大将李景夏代他主持“邪教炼狱”工作,加紧缉捕各地已成流窜之势的残余教匪,将他与“邪教”势不两立的斗争进行到底。一面又以兵曹判书王庭杨、御营中军李容熙、禁卫大将李章等
紧急应变军事统帅部,颁布全国动员令,严斥各沿=属府州县、水路诸军,迅速整饰武备,加强要塞设施,以备大战。
最后,他委托左议政金炳学,暂时代其操办另外一桩头等的大事,即他儿子那新婚的筹备事宜,而他自己则带上再次发给天朝政府的紧急求援信,趁着那位老朋友陈廷香恰好在辽东巡阅的大好机会,以当面邀请这位陈大将军赏光来参加他的儿子大婚为由,火速渡过鸭绿江赶往辽东。
与正在忙着部署即将展开的春播事宜的陈廷香会面中,李应先是感谢老朋友及时加强了对鸭绿江的封锁,对他的“邪教炼狱”大行动无疑是给予了极大的帮助……再三的感谢之后,他又跟老朋友讲述了自己目前所遇到的艰难处境,恳请老朋友在替他转送他写给杨、石两位主席及林委员长的信函的同时,能够看在多年老朋友情份上,利用老朋友与林委员长的特殊关系,替他在天朝政府多多地美言上一些,以便按照去年他就提出的请求,促使天朝的红海军尽快进驻仁川,防患于未然。
老朋友毕竟是老朋友,陈廷香当即拍着胸脯向他表示,他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去游说天朝政府的诸位决策人士,帮助他渡过难关。
于是,李应虽然心里还总是不是那么踏实,但多少也有些欣慰地返回了王京汉城。回到王京的李应,屁股还没坐稳呢,他就收到了两个月间~第二份来自对马蕃藩主宗义达的抗议照会。而在这份抗议照会中,宗义达的口气明显又比以前更狠毒了许多,并且强硬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