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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张涛仍然坚持认为是军中之人做的这件事,于是固执的说:“这些武人粗俗不堪之人居多,一时之间脑子缺根弦,干出一些低级的事情,也是情理之中。”
栾飞讥嘲着说:“我看是张观察自欺欺人,非要固执地把这件事赖在军中身上吧?”
张涛听了,一张脸胀得通红:“你。。。。。。你什么意思你。。。。。。你血口喷人!”
栾飞满脸讥嘲:“嘿嘿,你那点小心思,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要真是那些江洋大盗做得勾当,你能怎样?前任何涛,就是你的前车之鉴!所以,这种情况下,你倒是宁愿是军中之人做下的这起惊天大案,这样以你的能力,自然无能为力,剩下的难题全都由周大人以及朝廷去解决,你就可以保证身家无忧了,是不是?”
张涛听了,脸色铁青,恶狠狠地瞪着栾飞:“你。。。。。。”忽然醒悟过来,可不能让周大人误会自己啊,忙望着周正解释:“府尹大人,这姓栾的血口喷人。。。。。。我。。。。。。”
周正脸色平淡,看了看栾飞问:“那栾公子认为是什么人做得这起案子?”
栾飞望了一眼那十五具押解之人的尸体,深吸一口气说:“栾某要是估计不错的话,这十五个人也都是先被人暗中下了蒙汗药,然后被结果了性命。”
周正听了,露出讶然之色:“又是蒙汗药?”
虽然蒙汗药在这个时代的江湖很常见,但是只要有些经验的人细细品尝,还是能够分辨出来的。况且去年晁盖等人从青面兽杨志手底下劫夺了生辰纲,就是用了勾兑了蒙汗药的酒水,这件事早已广为人知。有这个前车之鉴摆在那,按理说今年押解生辰纲的人应该对蒙汗药更加留心才是,怎么会又在同一个坑上栽了两次跟头?
栾飞悠悠的说:“虽然细细分辨,能够分辨得出蒙汗药,但是要想真正分辨出来,不但需要十分丰富的江湖经验,而且需要心思缜密。生辰纲连续两年被人劫掠,这次押解之人心里的压力之大,可想而知。甚至可以这么说,这些人自从大名府出发以来,几乎无时不刻都处于杯弓蛇影之中。因此,要想对这伙人下蒙汗药,其难度可想而知。除非。。。。。。”
周正忙问:“除非什么?”
栾飞深吸了一口气说:“熟人作案。”
周正、张涛听了,悚然动容:“熟人作案。。。。。。”两个人都第一时间意识到栾飞这话的含义。
周正呆了呆问:“你的意思是,大名府内有内鬼?”脸色一变说:“既然如此,应该立即派人快马加鞭赶到大名府,向梁中书直陈此事。”
哪知栾飞却摇了摇头说:“不必了。”
周正正要询问原因,哪知道正在这时候,忽然外面有人求见,原来是周正的亲信幕僚王景报信称去大名府送信的人回来复命了。
原来当初案发后,周正就派人快马加鞭前往大名府传信。梁中书听了后,异常震怒,要求济州府务必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那些不知死活的劫匪一网打尽,否则难消此恨。同时,为了表现出对这件事的重视,梁中书专门派遣了自己的心腹谢都管来到济州府坐镇,代表亲自督办破案。
周正一听谢都管竟然亲自来了,立即觉得鸭梨山大,赶紧先领着栾飞、张涛出来迎接。
那谢都管满脸愠怒立在那里,周正忙陪笑着说:“谢都管,您老人家竟然亲自来了,真是过意不去。一路鞍马劳顿,要不然先去馆驿歇歇?”
谢都管说:“周大人,你也是个明白事理的,我在大名府也常听说你治理济州井井有条,真可谓是政通人和百废俱兴,对周大人也很是倾慕。不过。。。。。。”
周正本来听谢都管夸赞自己,心里略微轻松了一些,如今一听谢督管竟然变了口吻,立即心里一抖,暗觉不妙。
果然,那谢都管忽然寒着脸说:“不过,现在看来,周大人这官当得还是不到位唉。一连三年,生辰纲都在你济州府的境内被人劫走,这要说你济州府治安清平,恐怕鬼都不信。”
周正听了,只觉得一股寒气骤起。
谢都管抹了面皮,盯着周正问:“周大人,这件事你待要如何处理?案件侦办,可有些头绪了吗?”
第39章 下马威()
什么叫下马威?谢都管这就叫下马威。
才刚见面,两句话不到,就立即兴师问罪,通过这种异常强硬的姿态,无形之中给周正进而整个济州府一种强大的压力。最终让这种强大的压力,转化为破案的强劲的动力,确保济州府尽快把劫匪抓获、赃物追回。
周正虽然打心里看不起这种狗仗人势的家奴,但形势比人强,如今岂敢跟人家叫板?忙不迭的准备汇报案情。
栾飞却抢先一步说:“谢都管,在下栾飞,现在向你汇报案情。目前,由于这伙劫匪异常狡猾凶残,不但把押解之人全部杀人灭口,而且还沿途毁掉所有可能存在的痕迹。虽然整个济州府衙在周大人的带领下,日夜奋战不眠不休,但短时间内暂时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不过,我们济州府衙一定不负所托,化压力为动力,尽快查破这起案件,帮助梁大人追回损失。”
谢都管见他一个毛孩子竟然敢越殂代疱出来回答,本来脸色阴沉,后来听这人说的话还算中听,脸色便又缓和了许多。
谢都管听完栾飞的话,点了点头,望着周正:“周大人,希望你们济州府说到做到,尽快查破案件,缉拿住劫匪,追回赃物,要不然耽误了蔡太师的生辰,可就不好了!”
而周正混迹官场多年,也是人精,一听栾飞这么说,顿时心有灵犀醒悟过来:“哎呦,刚才栾兄弟都说了,大名府极有可能有内鬼,既然如此,暂时案情应该尽可能的保密才是。”又想:“对了,听说去年那青面兽杨志押送生辰纲的时候,也是这谢都管陪同上路,最后被晁盖趁虚而入劫走了生辰纲。今年虽然这谢都管没有陪同押解,但却第一时间赶来,确实可疑。”于是暗暗下了决心,不把谢都管的底细摸清楚,绝对不能透露一点案情。
当然面子上,周正忙不迭的说:“谢都管教训的是。”又想,破案的事,稍后再说,当务之急,还是先把这些尸体处理了,现在本来就天气炎热,要不是这两天一直有人在这里放置冰块保鲜,恐怕尸体早就腐烂了。
饶是如此,如今尸身上散发出的恶臭味也是越来越厉害。
所以,周正巴不得立刻把这些尸体处理了,哪怕是济州府出车出人,亲自送到大名府也行。要不然,这么多尸体臭气熏天的放在济州府,来往过路的群众远远闻着尸臭味,传扬出去名声也不好听。
周正便试探性的问:“谢都管,不知道这些尸体。。。。。。”指了指那些死尸。
谢都管看了看,不淡不咸的说:“哦?如今天气炎热,运送不便,中书大人说了,就在济州这里处理了吧。”
周正听了,呆了呆,既然梁中书都发话了,处理了就处理了,只不过这些死者的家属不来认领尸体了吗?想必梁中书自有安排。但是好歹也要提供一下这些死者的花名册,这样自己这边处理了以后,万一哪天死者的家属来了,也好有个交代。
想到这,周正便问:“那谢都管此来,可带来了这些死者的花名册?周某也好备存一下。”
哪知谢都管听了,抹了面皮,断然说道:“没有!”
此言一出,周正陡然变色。
虽然押送生辰纲的都是些底层的军汉,而这个时代军汉的地位普遍低贱,但既然如此因公殉职了,怎么说梁中书也应该至少在面子上表现出一定的重视,否则岂不是寒了其他人的心?
不过周正此时自顾不暇,哪敢再在这个问题上多做争论?只好先安排人送谢都管前去歇息,然后看看左右只有栾飞、张涛在一侧,不由得愁眉苦脸,叹息不语。
栾飞深知周正此时矛盾的心态,不过不愿意主动挑破,便也沉默不语。
许久,周正忽然开口问栾飞:“栾公子,你刚才的话还没有说完,不知道你有何高见?”
栾飞问:“周大人有何看法?”
周正沉吟片刻,徐徐的问:“这谢都管还真有些古怪。”
栾飞微微一笑,心里暗骂这个官场上的老油条,明明心里已经猜疑谢都管了,却偏偏还不肯挑破,以免授人以柄。
不过,栾飞如今一心记挂郓城那边,恨不得立刻脱身呢,岂肯在这件事上浪费太多的时间?
栾飞收敛神情,一字一顿的说:“周大人,方才张观察认为对方所以把这二十五具尸体的首级尽数割走,乃是为了他日冒领功劳之用,不知道周大人怎么看?”
周正思忖良久,缓缓地说:“未必。近来承平日久,官军除了偶尔剿灭贼寇,哪里有什么大的战事?除非那支军队有内幕消息,断定短日内军队能够开拔出征,否则这么炎热的天气,想要保管这么多的首级,可不大容易呢。更何况,二十五具首级原样保存带到战场,想要掩人耳目,难度不是一般的大。这种事一旦露馅了,到时候官府顺藤摸瓜,总是能够把生辰纲一事给查证清楚的。”
栾飞点了点头说:“看来周大人是个明白人。”
周正却忧心忡忡的问:“既然对方拿走首级,不是为了冒领功劳,那又究竟是为了什么?”
栾飞一字一顿的说:“掩饰死者的真实身份。”
此言一出,张涛倒是先呵呵了:“栾公子开什么玩笑,就算要掩饰死者的真实身份,也只需掩饰那十名劫匪就是了,难道那一十五名押解人员的身份也有掩饰的必要吗?”
周正也目光炯炯的望着栾飞,这十五名押解人员的身份肯定都在大名府有备案,根本没有掩饰身份的必要。
栾飞盯着张涛问:“如果我说这十五名押解人员与那十名劫匪,都是被刺配充军之人的身份呢?”
周正、张涛二人听了,都是勃然变色,他们二人当然明白栾飞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张涛断然喝道:“栾飞!你在乱说什么!”
栾飞浑然不觉。
周正深吸了一口气,盯着栾飞徐徐的问:“栾公子,此事事关重大,非同小可。你这么说,可有什么证据吗?”
第40章 杀威棒()
大胆假设与小心求证本来就是相辅相成的。
栾飞本来就不是个随口放出空炮之人,既然敢提出这么个耸人听闻的见解,自然有一定的推理基础。
不过,张涛却不这么看。
张涛一厢情愿的把栾飞的观点当作哗众取宠,于是一听周正问话,不等栾飞回答,便冷冷一笑说:“栾飞,张某倒是知道你的那点推论!你不过是看见这二十五具尸体的首级都被人割走,因此就一厢情愿的认为肯定是这二十五人都是双颊刺字之人,对方为了掩饰身份,才把他们的首级全部割走,是不是?”
周正听了,目不转瞬的盯着栾飞,虽然这种解释听起来似乎有那么点道理,但是毕竟全部都是主观臆断,而这种判断进而推论出的结论却是可怕的,所以要是没有过硬的证据,周正宁肯从来没听过这种判断。
栾飞却面色不变,镇定的说:“我有证据。”
周正听了,目光一抖,盯着栾飞问:“什么证据?”声音竟然隐隐发颤了。
栾飞说:“证据就在这二十五具尸体的后背。”
“后背?”周正目露疑色。
栾飞看了眼张涛说:“张观察经验丰富,何不亲自去查验一下这二十五具尸体的后背,看看有什么蹊跷?”
其实栾飞本打算亲自去查看,但他刚才已经查看了一遍,这二十五具尸体已经连续停放了数日,如今天气炎热,都隐隐散发出了一种腐败的味道,因此栾飞实在不愿意再靠近尸体了。
张涛听了,徐徐走了过去,接连查看了尸体,随着查看到第二具尸体的时候,脸色就骤然变了。他又赶紧查看了数具尸体,然后立住身子,望着周正,声音发颤:“大人,这些尸体似乎真的都是被刺配充军之人。”
周正听了,倒吸了一口气,颤声问道:“有何凭据?”
张涛说:“所有人的后背似乎都曾经遭受过剧烈的棍棒击打,看那状态,应该都是被打过一百杀威棒。”
原来北宋自开国太祖赵匡胤以来便定下了刺配充军之人先要打一百杀威棒的规矩,除非个别打过招呼的人,或者家资丰厚有银钱孝敬管营的,其余都要吃这一百杀威棒的苦。
这二十五人既然被送上了死路,肯定是不论潜在的背景,还是家资方面,都是一般。
周正听了张涛的话,皮肉剧烈抽搐了一下,不论是劫匪还是押解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