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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熙亲自在旁边观察。
这一部虽然突遭袭击,但是马上恢复了正常,各自围成一个圈,有板有眼地开始反抗起来。
“亲卫队?”袁熙举手道:“将他们的气焰压下去。”
袁熙看到战局经过了突如其来的恐慌以后,渐渐僵持起来。骑兵若不是远距离冲锋,本来就比步兵没有太多优势,仅仅是坐得高了一个头而已,而这一队的顽强又远远超乎袁熙的预料。
赵云道:“亲卫队出去就太危险了,还是留在二公子身边较好。”
“不需要……”袁熙道:“尽快将他们歼灭。”
后方突然又是一阵嘶吼,一面旗帜挺了出来,上面写着一个“于”字,曹操的青州兵,核心班底,带兵将领于禁到来了。
第242章 张郃投诚()
于禁本是濮阳鲍信的人,鲍信和曹操是铁哥们,鲍信围剿青州黄巾时遭到贼兵包围身死,曹操紧急来援救,最后发生了收编青州兵的事情。这是曹操崛起的一个基础。在这一役中,于禁也投入了曹操阵营。
他本来是和乐进一起出发的。和乐进这一队不同,于禁即便是在追击,但也紧紧保持着队形,因而也落在后面。但是突遭埋伏,于禁的表现可要镇定许多,迅速整理了队形,朝着正在战斗的双方涌了过来。
袁熙见对方军容齐整,又看清楚了对方旗帜,曹操两大悍将都在场,这仗就不能打下去了,于是吩咐赵云道:“通知田予,收兵。撤。”
若是其他部队,已经和对手犬牙交错了,咬着牙也要战斗下去。但袁熙早就将各种战斗场景演练了一遍,兵员之间早就对这一套熟练了,加之是骑兵,若是下马的,必定有骑兵的掩护他上马,然后一对一掩护,迅速脱离战场,就近组成战斗小组。
不到三分钟,袁熙的部队便重新集结在一起。田予吹了一声口哨,大家便循着来路撤退。
于禁的部曲这时候才慢慢围上来。一个被杀得头盔都掉了的男人破口大骂道:“你怎么现在才上来,我的人差点被杀光了。”
于禁身材颀长,脸庞有点瘦,两个颧骨高耸,眼窝深陷,望着袁熙逃走的方向,道:“袁军还有战斗力,我们不可冒进。”
头发披散下来的乐进大声道:“废话!不冒进怎么拿战功,你快点上来,我继续追上去。”
乐进大声吆喝着:“胳膊没有断的,脚没有断的,跟我上。”
刚刚被杀得心有余悸的众将士被他这么一吼,顿时狂吼一声,跟着乐进冲了上去。
于禁纹丝不动,淡淡道:“疯子。”手一挥,手下部队慢慢便跟了上去。
张郃一直跟在袁熙身边,目睹了一切,对袁熙这支部队惊讶地说不出话来。等追上了逃亡的部队,骑队慢行,这才对袁熙道:“若是二公子信任我,末将愿意统合旧部,坚守白马津。”
“唔……如今兵马四分五裂,也只有借助张校尉的部众了。”
张郃顿时感激涕零。他本来已经投降了曹操,又被袁熙截住,顿时变成了里外不是人,正愁自己未来的去向。这时候袁熙一句话,给了他将功赎罪的机会。
若是其他人必然不知道该不该信任张郃,但袁熙从好感度上可以看到张郃对自己已经有80的好感度,必然不会再次反叛。况且,从后世的成就看,张郃作为曹魏的著名将领,忠诚度其实不是问题。问题其实主要出在怀才不遇上。
袁熙道:“如果……假如……张校尉不想为我爹效力,不妨就在我手下做事吧。”
这句话其实袁熙也筹谋已久,眼见好感度到位了,这才说出口。但是这时候心境又不一样了。当初是为了招兵买马,尽量将当世英杰收归囊中,好让自己能够度过官渡大劫。但现在乌巢已失,袁绍将败,自己再多招一个人,背上其实是多增添了一个负担。鬼知道将来自己能发展成什么样子?
若是真如历史发展,自己被曹操所杀,那么张郃跟着自己,岂不是阻碍了他的前程。
张郃想了想,突然下马拜倒在地,道:“郃愿为二公子效力。”
唉,看来是对袁绍失去了信心。
又收了一员虎将,袁熙却始终高兴不起来,安慰张郃道:“张校尉,形势危难,你若是坚持不下去,还想投降曹营,我也不拦着你,但请务必将这些河北的儿郎送过河去。”
张郃头皮一紧,连忙叩首道:“末将不敢再有异心。”他以为是袁熙故意试探他。
袁熙叹了口气,道:“你出发吧,提前去白马津主持秩序。”
“喏。”张郃飞速上马赶了上去。
沮授又靠了上来,在他身边道:“二公子看人很准,我料张儁乂绝不会有二心。”
袁熙嘿嘿一笑,道:“那沮授先生不妨也为我效力算了,此战过后,若是大难不死,咱们一起去经营幽州。”
沮授摇头道:“在下和张儁乂不一样,二公子就别白费口舌了。”
袁熙道:“先生何必固执,你回去,我父亲也不会再重用你了。”
沮授道:“这我自然知道。不过二公子真想让我为你效力,你不妨继承了你爹的盘子,或许到时候我们仍能君臣相见。”
袁熙心中一震,这个沮授的心思转得好快。他还在想着如何度过眼前这一劫,他已经想到了战后河北的局势。如今自己老爹袁绍威望一落千丈,河北势必要一个强有力的领导者走向前台,这个人必然不可能是袁谭或者袁尚。但自己老爹,必然是被三弟袁尚给把控了。到时候整个河北弄不好便要由盛转衰。沮授这个时候说这个话,相当于是劝自己逐鹿河北,将权力从自己三弟袁尚和大哥袁谭手里抢过来。
他不由笑道:“谈何容易。”
沮授也微微一笑道:“总之,这一段时间,让我为二公子出计策。”
“好。”
白马津已然大乱,前方的消息随着败兵传来,早已人心惶惶。守备乌巢的大将淳于琼据说已经死在了曹操手里,而白马津的守兵大部分是他的手下。
白马津倒是有一些船只,但风高浪急,谁敢在夜里公然渡河?不少溃败的散兵犹如土匪一般,到了白马津就开始抢船。白马津的守兵闻风丧胆,秩序都乱掉了。
一个仓库里面,韩莒子召集手下的心腹,商议事情。如今他的心腹,也就只有十几人,都是随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
韩莒子道:“要我说,如今袁军这边是待不下去了,说不定还会死在这里。咱们不如投靠曹公去……曹公心胸宽广,想来对降将来者不拒,咱们兄弟一场,你们跟不跟我去博一场富贵?”
有个手下道:“可是现在周围都是袁军,怎么去?”
韩莒子道:“我已经想好了,只要咱们放火将岸边的船都烧了,到时候没有人能渡河,这些人就被曹公的部队一网打尽。这份功劳,就当是咱们的投名状,说不准一过去,就能凭着这份功劳封侯拜将。”
他手下的小弟顿时眼中透出狂热来。
突然有人在门外朗声叫道:“小人,想得倒是不错。”
只见一个青袍老者掀开帘子就走了进来,鼻子中一哼:“还想凭着功劳封侯拜将?”
韩莒子莫名一阵紧张,等看清了进来的人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田丰,这才松了一口气,狞笑道:“原来是田参议,你也是被主公贬职的人,不如咱们一起合作,分你一份功劳,当是给曹公的见面礼,这样可好?”
田丰道:“卑鄙小人,我田丰怎么可能和你同流合污。”
韩莒子道:“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兄弟们,将这老头给打倒。”
突然从田丰背后涌出一大堆人,都是百姓军,袁熙临走前给他留下的人马。田丰早就看韩莒子这贼眉鼠眼的家伙不爽,派了人时刻盯着,果然露出了马脚。
韩莒子面色一变,顿时没了生气。
田丰的人一个打三个,将他们一众全部绑了起来。
“全部仍河里去!”田丰下令。
第243章 混乱的渡头()
黑暗之中,点点火光的映衬下,面孔上全是惶急交错。四周全是喘气声,一旦到了白马津,再过去就是滔滔河水,已经没有地方去了。而后头若是响起马蹄声,每个人的心弦就会紧绷。
只有三分之一的人来到了这里,另外的人不是投降了,就是散落在郊野。然而就算只有三分之一,这也让白马津一下子混乱起来。
谁是什么部什么曲的已经说不明白,最方便的就是找到熟识的同乡,如果找不到,便和战友一起组在一起,用肌肉说话。这种全新的生态,另一部分人得以保全自己,并以某个小圈子的形式走到了这里,然后几个圈子开始为了争抢渡船激烈纷争起来。
“噗通,噗通——”
远处有人掉下了水去,人群中马上便炸开了锅。
“他妈的自己人打自己人?”有人语气中带着愤恨。
“谁跟你是自己人?人多船少,不趁着天黑过去,都会死在岸边的。”
“吵什么吵,船还在别人手里……”
张郃已经接手了自己的部队,对着这些败兵严防死守,在白马津新修的大门口拉起了一道防线,越来越多的人撞上了这堵墙,双方对峙了起来。
张郃对身边严肃的田丰道:“该怎么办?”
田丰道:“已经派人到黎阳去报信了,马上就会有救援,撑过这一段。”
张郃道:“可我答应了二公子,回来是要防御曹军追兵的,可现在怎么被搅在这种事情里面了?曹兵马上追来了!”
田丰苦笑道:“没办法,现在秩序混乱,不少人都要浑水摸鱼,不拿你的人挡着,恐怕要乱起来。”
“已经乱起来了。”
逃兵中轰然发出一声怒吼:“你们快让开,把船给我们渡河!”
一队逃兵鼓起勇气,朝着张郃的部队推过来。
张郃提高声音道:“谁敢上前,杀!”
他手下的士兵惊魂未定,好在平时也是训练严格,关键时刻跟着张郃的号令走,至少没有屁股转过来。
一股逃兵涌了过来,三两下厮杀以后,丢下几具尸体,退了回去。人潮中有人跃跃欲试,看到这副肃杀场面,将心思压下去了,可是看向背后深邃无边的黑暗,那胆子有大了起来。
张郃道:“压不住了,怎么办?”
田丰道:“撑下去。”
张郃道:“曹兵怎么办?”
田丰道:“再想办法。至少守住白马津,不让这伙人进去。”
后面车轮声滚滚传来,人群中高叫道:“曹兵来啦——”
后方有人喝道:“什么曹兵,是袁公的车队。”
“果然没有错,袁公果然也逃了。”
火烧乌巢时,有人传出了袁绍逃跑的消息,导致军心涣散,不战自溃,这时候众人惶惶中看到袁绍的车队果然抵达了白马津,心中石头落地,既然主帅都逃了,自己当个逃兵也算不得什么事情了。
袁绍的车队中有人喊道:“守军开门,让主公渡河。”
白马津渡头被曹军烧毁以后,淳于琼组织人重新修缮了一下,还在渡头周围修上了围墙和营门,里面还有供守军居住的小木屋。这时候张郃率着守军躲在里面,听到了袁绍车队的声音,不禁迟疑起来,问道:“怎么办?田先生,如果放主公进来,这些人全会挤进来的,天晓得里面有没有曹操的细作?”
田丰沉着脸色道:“不放。”
对面喊了几声,见里面没有回应,其中有一人骑着马赶到了近处,对火光下面扫了一眼,成功捕捉到了张郃的身影,道:“张校尉,还认得我吗?”
张郃道:“末将见过三公子。”
原来来人正是袁尚,虽然打了败仗,但袁尚一声行头仍旧齐整,一点都看不出逃亡的狼狈。他拱了拱手道:“曹军在后追击,还请张校尉打开营门,让我们渡河。”
旁边的一些逃兵一起起哄,道:“对啊,堵着门干什么?都是自己人……”
张郃道:“船不多,这么多人,如何渡河?还等黎阳援兵到了,再渡河不迟。”
袁尚道:“只要有一艘船就够了,我父子先渡河。其他人可以再说。”
这回其他逃兵都不说话了,现场突然凝重起来。
这袁尚也是慌不择言了,当着众多普通士兵说出“领导先走”这种话,无疑是犯了众怒。虽然尊卑有别,但马上屁股后面曹兵就杀过来了,谁还管你谁是主帅,谁是卒子?
“凭什么你父子先渡河?我们也要渡河?”
“看谁先抢到船喽?”
“袁家父子,俺们再也不会为他们效力了。”
一种涌上心头的不甘和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