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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熙擦着汗,一脸无奈。
吕方连忙赶过来,将铁片捡起来,道:“别着急,只要用绳子绑起来,还能用。”
他俩正在劳动,旁边有马蹄声传来,却是田予。
田予下马,朝袁熙道:“主公,发现南面有不明军队……”
“怎么发现的?有旗号吗?”
“没有……我们这次稍微往南了一点,就看到了这伙人。他们推着一部一部大车,上面不知道放着什么,看上去很沉重的样子,甚至还陷到土里的……距离太远,我们也不敢靠近。”
“走,一起去瞧瞧。”
第175章 三绝()
“二公子请看,就是在这里。”
田予躲在树丛中,指着在不远处忙碌扎营的士兵,这些不明来路的部队大约二千人,看上去井然有序,与易京守将的松散不同。
袁熙就蹲在他旁边,看到远处一个大光头面向凶厉的人朝自己藏身之处看来,连忙缩了缩头,被田予一把制止住。
“二公子,我挑的位置,他们看不到我们,不要紧张。”
袁熙道:“视线都是相对的,我们能看到他,他肯定也能看到我们。你看他转着头,不住朝这里看,会不会……”
田予微笑道:“我生平最得意的有三绝,其中一绝便是追踪隐匿之术,我曾经在辽东作战,三天三夜追踪一伙贼盗,暗中跟随一直没有被发现,最终还将他们老巢给端了。”
袁熙道:“另外两绝,其中之一想必是射箭了,当初差点将我给弄死了。”
想起当初初出茅庐,自己胆大妄为,临战观敌营,因而遭遇了这个百年一见的射箭天才,幸亏及时落马,又有赵云挡着,否则便要命丧三国了。
田予想起当初的经历,却淡淡道:“当时属下差点射杀二公子,为何属下到袁营送信时,二公子却想要招纳属下?若是按照寻常想法,二公子应当趁机陷属下于袁营,以报一箭之仇才对。”
袁熙道:“你这么一说,我也有一个疑问,为何当时你刚刚将我射下马,还敢孤身一人来送战书?就不怕被祭旗吗?”
田予道:“两军交战不杀来使。况且,我当时也不知道你是袁家二公子。不过就算知道了,以袁公的性情,当不会为难一个小兵。”
袁熙问道:“哦?袁公是什么性情?”
田予道:“好名声,重礼仪,有古人之风。”
袁熙笑道:“换句话说,就是好虚名,重面子,做事讲究排场。”
经过几天相处,田予也慢慢了解这个二公子的性子,便也不吝开开袁绍的玩笑,道:“不过二公子这边倒是与令尊不同,不但不重面子,甚至是……”
“是什么?不择手段?”
“属下说不清楚,但是从不讲虚名,只求实效,却有点功利。”
袁熙轻声笑了两声,道:“这治事,和你射箭一样,向来是直达靶心,两点之间,直线最短,那便要走直线。哪有为了达到目的,还遮遮掩掩,扭扭捏捏的做法?就像你当初来袁营,我如果故意加害你,面子是有了,私怨也了结,可是对我有什么好处呢?箭已经受了,杀了你也改变不了结果。不如反省一下自己,以后不要那么冒险为好。”
这时候大光头提了提裤腰带,朝着他们躲藏之处走来。
“糟糕……”
“二公子不要动,你不动他们就不会发现。”
果然,那大光头到了一个地方便停住了脚步,然后解下了裤腰带,蹲了下来。原来是在解决一些生理问题……
袁熙放下心来,悄悄道:“能不能在这里直接射杀他?”
田予一怔,道:“说不定是友军?”
袁熙道:“友军还带那个?”
田予一看,皱起了眉头,这些士兵正在将一些拒马木刺放置在营地周围,显然是为了防止骑兵的。他们劳作了一下午,马上便要到傍晚,想必是要在天黑前完工,但即便这么急迫,也不忘这些拒马刺,显然是有所针对。
田予道:“想必是易京守将找来的援军,要不要和这些援军说清楚咱们的身份?”
袁熙道:“这几天我算是受够了,就算是在脑门上贴上幽州刺史的字条,别人还是不信。在他们眼里,我这个二公子就应该是个文弱的书生,就该端坐在府衙里搂着娇娘子享福,不会出现在这荒郊野岭。人都是先入为主,这些援军听了赵睿的一面之词,恐怕也不怎么相信我们,与其打草惊蛇,还不如先下手为强。”
田予道:“如果二公子要对付他们,属下倒有个好办法。”
说罢,他便扯了扯袁熙的衣角。这时候那个大光头拉完屎,便走开了。田予示意袁熙先离开现场,回头再从长计议。
袁熙问道:“刚刚你说有三绝,除了隐匿、射箭以外还有什么?”
“夜袭……”
入了夜,眭元进将所有人员安排下去,今日他们来到了易京城南郊外的预定位置,明日只要和易京城的守将取得联系,约定好南北夹击,便能将公孙瓒余部给全歼了。
他在营中,将三公子写给赵睿的书信草草浏览了一遍,对手下道:“这封信你放在身上,今晚便送到城中。”
那手下是个机灵的年轻人,问道:“咱们明日直接打败那些人就是了,为何要和赵睿联系上呢?他们坐拥三千大军,却对这些残军败将无能为力,还得我们远远从南皮赶过来,难道还得我们听他们的命令?”
眭元进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对自己心腹道:“小进,有些事情不是你我这个层面的能理解的。我们这些出入行伍的人,只要将仗打好就行了。”
“可是……”
“如今天下将要抵定,袁公的三个公子,立场也越来越鲜明。二公子暂且不说,三公子主要对手便是在青州的大公子,大公子作战勇猛,深得军中将领器重。三公子的根基在冀州,对于军中众将,能拉拢一个便是一个。这个赵睿算是淳于琼将军一系,资历很老。这次的事情,是个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区区几个虾兵蟹将,居然求援求到南皮来了,明明二公子坐镇冀县,为何舍近求远要来找三公子。其中含义,三公子心知肚明。我要对你说这些,便是希望你去城内见赵睿时,一定要客气一点。”
那手下挺直身子,道:“喏。”
眭元进打发走这个悟性一般的心腹,自己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眭元进被袁尚重金请来,看重的便是他的实战经验。否则以他的名声资历,怎么也轮不到他来南皮。想汉朝名将众多,看的还是个身份背景。像他出身平民,便只能一步步从下面熬起。
虽然只是一些败兵,但作为他在袁尚麾下第一仗,一定要打出气势,还得让易京城守将面上也好看一些。做人眼光必须看长远,眭元进知道,自己既然站在了袁尚这一边,就一条路黑到底,必须跟着袁尚战胜大公子那一方。袁尚麾下缺的是能打仗的将领,要站稳脚跟,必须趁现在。
第176章 劫营了()
夜色降临,微风徐徐吹动,天上月亮的明光在弯折的绿草上闪动着,隐约映出几个黑影来。杂草猛然一动,然后晃荡了两次,又恢复了安静。
应水南岸的营帐中响起了鼻鼾声,如同小夜曲一般此起彼伏。大营门口两个值夜的卫士,也是忙碌了一天,这时候头耷拉在肩膀上,背靠着木桩子也在打瞌睡。整个营地一片祥和,处于一种蓄势待发的氛围中。
田予是这次夜袭行动的总指挥,整个行动的主旨就是要安静,渐次分批接近目标,最终发起致命一击。
不过临出发袁熙想了想又道:“很大可能是友军,给个警告就行了,不用赶尽杀绝。”
要是别人,肯定觉得又要打败对方,又不准动刀子,别扭得很。但田予向来不计较上头的命令,只管去做就行了。事情若是没难度,还需要他做什么?
有了这个宗旨,田予又修改了一下计划。
前一次徐大眼私自行动,被袁熙点名批评,使得所有人明白了这位小胡子在自己主公眼中的分量。这一次安排夜袭,人人都抖擞精神,不敢违了命令。计划出来以后,经过袁熙和田畴等人的评定,最终决定实施。
所有人进入指定位置之后,负责传递命令的士兵也将情况反映给了田予。然而田予不为所动,仍旧待在原地没有动。直到夜渐渐深了,营门卫兵醒来一回又再打盹,他才挥了挥手。
两条黑影迅速接近,身手极为敏捷,靠近卫兵以后,毫无声息便从背后将两人放倒。只听空气中传来一声闷哼,被庞大的打鼾声给掩盖了过去。于是,营地门口的卫兵便被清除了。
但营地内还有两人一组的巡逻卫兵,因此动作还得加快。潜入的卫士将人砸晕以后,用绳索绑了起来。接着朝着本方藏身之处打了一个手势。后面早就有人跟了上去,脚步声在地上和杂草摩擦,发出了沙沙的声响。
地上光影交替,月光在云层的遮挡下若隐若现。整个营帐中都是白天累坏了的士兵,一个个陷入了沉睡。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时候会有人来劫营。
三国时代虽然也有劫营这种战术,但很少。原因在于到了晚上,敌我双方都会陷入黑暗,增加了混乱和不可预知性。除非有着压倒性的战斗力,否则很少会有人急着去劫营。然而如果有战力上的优势,又何须去劫营呢,堂堂正正就能打败对手了。如果是以弱对强,想靠着出其不意,劫营也并非一个好的选项。因为制造了混乱,但却因为黑暗无法收割成果,对方一旦收拢散兵,仍旧无法撼动对方的优势。反而自己的一点兵力也会陷入进去。
另外,将领的优劣也会决定着劫营的失败。一个优秀的将领在仓促遭到偷袭时,会通过自己的经验判断,是撤还是留。有些劫营只是虚张声势,想靠着对方自乱阵脚而取利,一旦将领判断形势正确,督促手下镇定下来,那么来劫营的人就是飞蛾扑火。
最后劫营的技术要求太高,防守方一般会安排守卫的士兵,一旦发现有人劫营,只要一放箭就能击退来犯者,就算不放箭,只要扎紧篱笆,敌人也无计可施。
所以,劫营是一项成本高,产出不定的技术活,没有一定的把握,没有人愿意这么做。当田予说自己三绝中最后一绝便是夜袭时,袁熙还是挺惊讶的。不过见惯了后世特种兵的厉害,他倒也没有放在心上,略一思量,便同意了田予前来劫营。
对方的巡逻兵这时候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也许是日间过于疲劳,也在一旁偷懒。毕竟,没有人会想到以骑兵擅长的公孙瓒余部会选择悄悄地手术刀一般地切入。
用几个木头搭起来的营寨大门稍稍开了一个角度,一队人影迅速闪了进去,混进了营中。
眭元进在营中睡了一会儿,胸中烦闷,便起了身,独自坐在案前。虽说这时的他,正是踌躇满志,但对于训练新军的程度,还是觉得不够满意。南皮这个地方富庶,久不兴刀兵,不比河内,不比平原,其征得的士兵也优越惯了。虽然操练了良久,却始终不知道到底怎么样?眭元进为此事已经数日夜不能眠了,假如能够拉到战场上实战演练一回,恐怕他也不会因此事而烦心了。
他在营中踱了两圈步,突然外面叮呤咣啷便响了起来。
“敌袭——敌袭——”
一声长嘶划破了天空,歇斯底里的吼叫将满腔的惊慌发泄了出来。伴随着这个声音,周围顿时沸腾起来。
“着火了——”
“敌人进了营啦——”
“是骑兵,杀过来了,啊……”
眭元进低声骂了一句,然后伸手将营帐的帘子拉开,走了出去。
四下里空气中充斥着一股烧焦的味道,但并没有着火的现象。若是有火光,能够看清楚周围,倒更好一点。然而就是因为没有灯光,眼前一片黑暗朦胧,其中似乎还有人影在闪过,这才显得更加恐怖。
周围的声音一下子如浪潮一般袭来。
果然来了许多人!眭元进侧耳倾听,竟然四面八方都有敌军,而且人数还不少。
一个人跑过来,冲着他喊道:“快跑,敌军来了——”
月色这时候闪现出来,刚刚的昏暗被驱散了不少,眭元进的大光头这时候也清楚了不少。
“我操,是个光头……”对面的人突然没来由骂了一句。
眭元进顿感不妙,这个营里的人,谁敢说自己是光头。他并非剃光了头发,而是得了一种怪病,再也长不出头发。若是自己麾下士兵,该不会犯忌讳。所以,这个人……
眭元进正要动作,对面反应比他更快,一拳迎面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