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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石心中震骇不已,自己用的这石锁一百二十斤重,取材于坚硬的青石,可在雷鹏手中,就像馒头一样,似乎掰下来的不是石头,而是馒头屑。
在雷鹏的目光注视之下,何石的精神一点一点地崩溃。
不一会,石锁已经不见了,只留了一地的石屑。
雷鹏拍了拍手,伸出食指,朝着何石勾了勾。
何石知道,雷鹏这是让自己继续进攻,何石的双腿像灌了铅一般根本就抬不动,可又不敢违拗雷鹏的意思,只得硬着头皮向雷鹏发动了一次又一次进攻。
那天早晨,何石被摔出去九十八次。
雷鹏走了。
何石的身体被摔得七荤八素,似乎这一刻,他的胆也被摔成八瓣了。他好像游魂一般死里逃生,怕得要命,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敢见到雷鹏,生怕雷鹏再找自己比试。
何石庆幸之极,雷鹏并不是真的想要自己的命,若真是这样,他这种档次的人,只要一见雷鹏,就注定是个死人。
雷鹏从太师椅上起身,盯着何石:“怎样了?”
“按老爷的吩咐,每个家丁都交待过了,只准输,不准赢!”何石答道,眼睛尽量不往雷鹏那里看:“老爷,您看现在就出发吗……”
“让我陪着你徒弟演戏,还要让你徒弟分我的银子,什么好事都让你占全了!你想的美!”雷鹏咬牙切齿自言自语,声音里透着无尽的恨意。
何石不知道雷鹏在说什么,他也不想知道,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何石,你的武功现在怎样了?”雷鹏突然问道。
“不……”何石吓的魂飞魄散,脖子快缩进肩膀里了:“老爷,我……”
若雷鹏再找自己比试,何石连死的心都有了。
“你帮我办件事!如何?”雷鹏尽量把声音放缓和此。
“老爷尽管吩咐!”何石终于放下心来。
只要雷鹏不找自己比试,别说是一件事,就是一百件事何石也愿意。
……
子时,陈州城郊,槐树坡。
槐树坡被称作坡,其实是一大片平地,周围都是百年老槐树,平日四里八乡的百姓进城出城,都会在这里歇歇脚。
此刻,槐树坡除了微风轻轻地吹着,周遭非常宁静。朦胧的月光下,看不到几颗星星。天空并非纯黑色,倒是黑中透出一片无垠的深蓝,一直伸向远处,远处。
月光下,有两拨人静静的站立着,几根火把若明若暗的火光来回扑闪着,带来了几份神秘的感觉。
常昆与雷鹏决裂最终的结果,在今晚的交锋之后,便要正式揭晓了。
何石带着五六十个家丁列队站在雷鹏身后,他们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个个虎背熊腰,手里拿着棍棒,黑压压一片,颇有气势。
与雷鹏这边比起来,另一边就单薄了许多,只有常昆、老叫花、张宝儿、穆千和蒙面的侯杰五人。
张宝儿本想集合榆钱街的老少爷们前来为常昆助阵,可常昆却坚决不同意,他不想把这些拖家带口的人连累进来。不仅如此,常昆甚至不让张宝儿和穆千参与进来,若不是张宝儿苦苦哀求,还真就错过了这次机会。
雷鹏黑着脸对常昆道:“姓常的,这些年本老爷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走出这一步?”
常昆平静道:“没有什么原因,常某既然已经做了决定,不管你出什么招,常某接了便是!”
“那你可别后悔?”雷鹏目露凶光。
“常某做事从不后悔!”
雷鹏点点头,不再说话,只是抬起右手轻轻一挥。
雷府众家丁接到指令,嗷嗷叫喊着,向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向常昆等人。
常昆和侯杰毫不犹豫迎了上去,双方顿时战作一团。
第二十八章 峰回路转()
在法正几个徒弟中,常昆练的是童子功,正因为如此,他才一直未成家。
常昆一身横练的外家功夫已致炉火纯青,若要真施展起来,雷府这些家丁根本就不是个。可问题是,“闪电”还未解散,常昆作为一名杀手,需要隐藏身份,当然不能施展真功夫,只能用些蛮力与这些家丁周旋。
侯杰虽然年纪还小,但得到法正真传,一身功夫也是不弱。他虽不是“闪电”中人,无须像常昆那般隐藏身份,可顾忌着寺规不敢下狠手。加之,侯杰临场经验不足,对这种群殴很不适应,因此也是有些手忙脚乱。
老叫花在一旁观战,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老叫花不明白,他已经再三给雷鹏交待,只是演演戏,为何雷府这些家丁还会如此拼命,个个悍不畏死,死死的将侯杰和常昆围在中间,几乎动弹不得。
老叫花当然不会知道,雷鹏给这些家丁每人许下了一百两银子的花红,让他们死死缠住常昆和侯杰。
趁着场中越加混乱,雷鹏不动声色地给身边的何石施了个眼色。
何石会意,手中擎着钢刀,悄悄潜入夜色当中。
看着何石离去,雷鹏脸上露出一丝狞笑。
雷鹏已暗下了决心,自己手中的银子绝不能让别人拿走,谁都不行。雷鹏要为保卫银子而战了,张宝儿就是他第一个要除掉的人。
雷鹏已经打好了如意算盘,让何石趁乱偷偷将张宝儿杀死。老叫花若怪罪起来,雷鹏就将何石抛出去做替罪羊,说何石是擅作主张。然后,何石再亲手杀死何石,这样既给了老叫花一个交待,又可以杀人灭口,岂不是一箭双雕。
看着面前场景,张宝儿血脉贲张。
在前世,张宝儿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场面。在保护大哥最后一次的厮杀中,他甚至为此丢掉了性命。此刻,若不是张宝儿心有余而力不足,早就冲将上去,与常昆和侯杰并肩作战了。
穆千对场中的厮杀似乎并不在意,此刻他好奇地打量着张宝儿。穆千同样不明白,眼前这个瘦弱的少年,为何见了如此血腥的场面,不仅没有任何不适,甚至还有隐隐的激动。
正思量间,穆千突然发现张宝儿身后闪过一道暗光。
“师父,小心!”穆千觉察到不妙,顺势猛推了张宝儿一把。
张宝儿一个趔趄,被推倒在地。
何石的钢刀劈了过来,顺着穆千的肩头滑过,生生切下一小块皮肉来,痛得穆千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
何石一击不中,正要再次下手,却瞥见一旁的老叫花向自己出手了。
老叫花此时也是懊悔不迭,太大意了,他只注意了场中的乱景,没想到竟然会有人在暗中偷袭张宝儿。穆千出手相救时,老叫花已经反应过来,他顾不得再演戏,一腔怒火撒向了何石。
何石没有机会再向张宝儿下手,只得钢刀一横迎战老叫花。
何石还没来得及出手,却发现老叫花已经钻入自己怀中,而自己手中的钢刀鬼使神差般地架在了老叫花的脖子上。
何石稍稍一愣,顾不得细想,索性冲着场中大喊道:“你们都住手,再不住手我就要了这老东西的命!”
何石这一嗓子,声音传出好远去,场中正拼命的众人惊愕地停了下来,齐齐把目光投到了何石身上。
望着诡异的这一幕,雷鹏脸色一变,心中暗自咒骂何石: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他岂是好惹的?
常昆脸上也是哭笑不得的表情:师伯的功夫与师父不相伯仲,像何石这样的角色,怎么可能能制得住师伯,打死他他也不信。毫无疑问,肯定是师伯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常昆判断的一点也没错,老叫花的确是故意这么做的。
本来,急怒攻心的老叫花是打算一下子就要了何石的小命,可在电光火石间他瞥见张宝儿安然无恙,就突然改了主意,顺势自投罗网做了何石的俘虏。
张宝儿站起身来,盯着常昆一字一顿道:“你,放了我师父!”
常昆瞅了一眼张宝儿,张宝儿距自己还有六七步的距离,他眼珠一转道:“放了他可以,你要敢过来替你师父,我就放了他!”
“好!我来替我师父!”张宝儿想也没想便道。
说完,张宝儿便朝何石走去。
雷鹏脸上显出诡异。
常昆眉头紧皱。
老叫花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
只有穆千在张宝儿身后大喊道:“师父,千万别去!”
张宝儿却似根本没听到穆千的喊声,,不带丝毫犹豫朝前走着,眼看已经到了何石眼前。
常昆狞笑一声,左手推开老叫花,右手挥刀便向张宝儿当头劈去。
“啊!”
“扑通!”
两声过后,一切陷入寂静。
张宝儿还立在原地。
何石却像堆烂泥一样,躺在三四丈之外,已经昏死过去。
那一声“啊!”,是何鹏发出的惨叫。
何石手中的钢刀刚举起的时候,被推倒在地的老叫花已拾起一根枯枝,运劲射了出去。枯树洞穿了何石的手腕,手中的钢刀掉落在了地上。
几乎在同时,一道白影闪过,直接将何石踹的倒飞了出去。那一声“扑通!”,便是何石如沙包一般跌落在地的声音。
张宝儿看着面前这个白衣如雪、冷若冰山的年轻人,惊喜道:“武公子,是你?”
武延秀朝着张宝儿微微一笑:“张兄弟,你先在这等等!”
说罢,武延秀双足一蹬,疾射出去,像鬼魅一般在雷府的家丁中来回穿梭着。
不一会,家丁们像中了邪一般,纷纷倒地。
倏乎,武延秀便到了雷鹏面前,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长剑,指在雷鹏的喉头之上。
武延秀手中的剑看上去毫不起眼,但雷鹏却分明感受到剑上袭来一阵慑人心魄的妖异之气。
这是一把杀人的剑。
只有杀人的剑,才能如此夺人心魄,才会有这种妖异之气。
雷鹏正要开口,却听武延秀开口挤出五个字:“你动动试试!”
武延秀语气冷得出奇,如同冰窖中冒出的一股寒气。
雷鹏听罢,立刻不吱声了。
武延秀用剑指着,一步一步将雷鹏逼到张宝儿面前。
武延秀脸上的冰霜消失了,挂上了和煦的阳光一般的笑容:“张兄弟,你有什么要求,就直接给他吩咐!”
……
第二十九章 隔墙有耳()
榆钱街的把头常昆与雷鹏决裂,并且在槐树坡一战彻底战胜对方,这个消息迅速传遍了陈州城的大街小巷。
有拍手称快的。
有看笑话的。
还有观望风向的。
甚至有几个街巷的把头效仿常昆,向雷鹏提出了免交份子钱的要求。
总之,陈州城似乎一夜之间就变了天。
……
这天晚上,宾至客栈甲字2号客房内,武延秀、张宝儿、穆千三人相谈正欢。
桌上摆着酒菜,酒还是上次在醉霄楼喝的女儿红,菜就简单了许多,一碟花生米,一盘卤牛肉,还有一只切好的烧鸡。
武延秀问道:“宝儿,陈掌柜上次说去长安的那事,你考虑的怎样了,下一步你是怎么打算的?”
武延秀虽然与张宝儿仅见过数面,但他对面前的个小乞丐的好感却与日俱增,这不,连称呼都从张兄弟变成了宝儿。
“这事我和师父说了,师父坚决不同意!”张宝儿似乎并没有气馁,他笑着道:“不过,还有机会,等我把陈州的事情处理利索了,一定会说服他的!”
穆千在一旁听了忍不住咕噜道:“不是说好了不去长安嘛?怎么还不死心呢?”
张宝儿盯着穆千好奇道:“我说穆千,你这是怎么了,好像与长安有天大的仇一般。”
对于穆千的态度,张宝儿也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当然,这都源于穆千舍身救命的原因。人家为了自己连命都能豁出去,张宝儿还有什么理由对人家冷脸呢?
穆千想要说什么,但却什么也没说。
张宝儿笑着安慰他:“你放心,这一次咱们去,一定比和你上次去不同,有师父在还有你师祖在,绝不可能再让你受委屈。”
说罢,张宝儿端起面前的酒杯,对武延秀道:“多谢武公子的救命之恩,要不是您及时出手,说不定我已经没有机会坐在这里和你喝酒了!”
武延秀微微一笑:“小事一桩,何必时常挂在嘴上?宝儿,来,我们干了这一杯!”
二人一饮而尽,张宝儿将杯子放在桌上,擦了擦嘴对武延秀道:“武公子说的没错,大恩不言谢,这事儿我就不提了,还是来点儿实际的。您上次不是说,要给我看您那位朋友的画像吗,现在让我看看吧,我也好帮你找他!”
武延秀微微点点头,回身从行囊中拿出一个画轴,将卷轴打开递到张宝儿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