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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少白还要说什么,张宝儿却摆摆手道:“岑大哥你放心,当我们实力到达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不是我们去找别人合作,而是别人主动来与我们合作了!”
魏闲云微微点头:张宝儿的头脑是越来越清醒,人也是越来越成熟了。
“先生!杨珂在牢中还好吧?”张宝儿问道。
“刚进大牢的时候,被打了五十大板……”
“什么?被打了五十大板?”张宝儿霍地站起身来:“谁干的?”
“宝儿,你别急,我已经派人打点过了,以后应该不会……”
“到底是谁干的?”张宝儿面色狰狞,恶狠狠地问道。
一股戾气从张宝儿身上散发出来,众人还是第一次见张宝儿如此模样,心中都不由咯噔一下。
张宝儿的目光让向来处事不惊的魏闲云也觉得有些不寒而栗,他迟疑了一下道:“是安桂!”
“哼哼!”张宝儿冷笑一声,像是自言自语道:“安桂,白宗远,你们的死期到了!”
说罢,张宝儿起身,开始踱起步来。众人也不敢打扰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终于,张宝儿停了下来,他看向魏闲云,直截了当道:“先生,我想同时除掉白宗远与安桂,不知你意下如何?”
岑少白有些担忧道:“宝儿,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但千万不要意气用事……”
魏闲云却不以为然,他摆摆手道:“岑掌柜,让我们先听听宝儿是怎么想的!?”
张宝儿也不客气,将自己的计划详细说了一遍。
张宝儿说完,众人面面相觑。
张宝儿见众人这番模样,不由皱起眉头向魏闲云问道:“先生,不可行吗?”
魏闲云不由感慨道:“宝儿,你的计划真是天衣无缝,白宗远想不死都难呀!”
岑少白也是一脸喜色:“像白宗远这样的人不死简直是没天理了,他遇到了你,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既是如此,那我们就按计划实施!这段时间大家一定要沉住气!”说到这里,张宝儿对江雨樵道:“岳父大人,此次要您亲自出马了!”
江雨樵脸上泛着笑意:“没问题,这事包在我身上!”
第二天,江雨樵便悄悄地消失不见了。
当然,张宝儿也没闲着,他来到了李隆基的府上。
“张公子,你怎么来了?”张宝儿的突然拜访,让李隆基很是意外。
“临淄王,今日拜访是想与你商议一件事情!”张宝儿开门见山道。
“不知是何事,请张公子明言!”
“我决定帮你除去梁德全,助你彻底把控住潞州,不知郡王意下如何!”
“啊?”李隆基听罢不由愣住了。
第三百二十七章 杨珂出狱()
张宝儿似乎并没有在意李隆基的表情,直接建议道:“若临淄王拿不定主意,不妨将姚司仓请来一同商议!”
李隆基虽然心中有些踌躇,但还是派人去请姚崇了。
姚崇很快便来了,三人在李隆基的书房坐定,张宝儿反客为主,直接将自己的来意说明。
姚崇不经意看了一眼李隆基,然后向张宝儿询问道:“张公子,你这由外及内,由小至大是何意?”
张宝儿不答反问道:“姚司仓,请问这梁德全在潞州一手遮天是不是全凭一己之力?”
“自然不是!”
“那你可知梁德全的羽翼都有哪些?”张宝儿又问道。
“不外乎施敬之、田中则和安桂三人。”姚崇一针见血道。
“我所说的由外及内,由小至大,便是按照安桂、田中则和施敬之的顺序,先依次剪除其羽翼,最后再收拾梁德全!”张宝儿道出了自己的本意。
“为何不直接除去梁德全,树倒猢狲散,剩下三人便无妨大碍了!”姚崇不解张宝儿的用意。
“姚司仓的意思我明白!”张宝儿看了一眼姚崇道:“梁德全是一州刺史,不能让他离奇死亡,否则会给我们添大麻烦的,所以得要慢慢来。除去梁德全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若是让他察觉了,狗急跳墙孤注一掷,对我们没有任何益处!”
姚崇听罢不禁暗自点头。
张宝儿接着说道:“先剪除了梁德全的羽翼那就不一样了,就算他觉察了想反戈一击,也有心无力了!”
李隆基拍手笑道:“张公子,还是你考虑的周全,我同意与你合作!”
“施敬之、田中则和桂安三人交给我来清除,我已经想好办法了!”张宝儿胸有成竹道。
“那梁德全呢?”李隆基最关心的还是他的心腹大患。
张宝儿笑眯眯地看了一眼姚崇,对李隆基道:“至于梁德全能不能收拾掉,那就要看姚司仓的了!”
“看我?我能做什么?”姚崇满头雾水。
张宝儿没有回答李隆基的问话,而是向姚崇问道:“姚司仓的字写得如何?”
“啊?”姚崇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李隆基在一旁给道:“先生的字那是没说的,至少不亚于崔湜!”
“梁德全的字写得如何?”张宝儿又问道。
“梁德全的字算得上中规中矩!”姚崇答道。
张宝儿话音一转道:“姚司仓,不知你可否模仿得了梁德全的字?”
“没有试过,还真不知道!”姚崇老老实实回答道。
“给你三个月时间,你可能模仿梁德全的字迹?”
“应该八九不离十吧!”姚崇道。
张宝儿异常严肃道:“姚司仓,八九不离十可不行,必须要能以假乱真才行!”
姚崇见张宝儿如此表情,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他实在没有把握。
张宝儿见状,对姚崇笑了笑道:“姚司仓,你也不必有太大的压力,尽力而为便是!我们有的是时间,若是一时半会模仿不了,就让他多活几日。何时能天衣无缝了,何时再要他的命!”
姚崇听了张宝儿的话,这才心中释然。
李隆基在一旁奇怪道:“张公子,你准备如何收拾梁德全?”
“现在不可说,说了就不灵了!”张宝儿又向李隆基道:“我准备先除去安桂,不知临淄王可有取代安桂做法曹参军之人?”
李隆基诧异道:“就算张公子能除去安桂,又怎能保证我推荐之人就能继任呢?”
张宝儿笑了笑道:“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李隆基看了一眼姚崇,姚崇朝着他微微点头,李隆基对张宝儿道:“内人之兄王守一可以一试!”
“我知道了!二位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张宝儿起身道:“既然事情谈完了,我就先告辞了!”
“等等!张公子!”姚崇突然喊道。
“怎么了?姚司仓!”张宝儿扭头瞅着姚崇问道。
姚崇起身朝着张宝儿做了一揖道:“张公子大才,姚某佩服!敢问张公子,你花这么大的心思,不会只是为了帮助郡王吧?你需要我们做什么,最好请直言,也好让我们今后心安!”
谁都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姚崇的话也正是李隆基想问而又没好问的,李隆基也把目光投向了张宝儿。
张宝儿看着他们,淡淡一笑道:“待临淄王掌控潞州后,只要能保证让我在潞州安心做生意便行!”
“就这些?”姚崇似有些不信。
“就这些!”张宝儿朝着李隆基与姚崇抱拳道:“告辞了!”
看着张宝儿离去的身影,李隆基向姚崇问道:“先生,我们该怎么办,就这样答应他了?”
姚崇苦笑着反问道:“郡王,您说我们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按照张宝儿的安排,岑少白去见了安桂,将从秦贺身上搜出的“野状”交给安桂,恳请安桂将杨珂从大牢中放出。
刚开始,安桂还打着官腔,但是,当岑少白将一张五万两的银票递上后,他便改变了态度。
在安桂看来,他与杨珂本无过节,只是受了白宗远之托,才让人诬陷杨珂的。安桂这么做,一方面是看了梁德全的面子,白宗远是梁德全的小舅子,梁德全是自己的上司,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白宗远给安桂送了五千两的银票,举手之劳,何乐不为。可现在,岑少白送来了五万两银票,比白宗远整整多了直倍,既然是拿人钱财,自然要替人消灾,何去何从安桂自然知道该如何选择。
岑少白从安桂府上出来没过两个时辰,杨珂便被无罪释放了。张宝儿将杨珂好生安慰了一番,先让他先回家休养,香宝斋也暂时歇业了。
……
“宝儿哥,那个道姑这两天一直在四处找人打听柳举人的死因。今天上午,她又去了柳举人墓地,在墓碑前前哭了很久才离去!”燕谷小声道。
“哦?”张宝儿听罢,若有所思道:“看来这个道姑与柳举人关系不浅!”
“离开之后,她去了哪里了?”张宝儿又问道。
“再没去哪里,直接回到了天福客栈,这几日她一直都住在客栈!”
“她住在几号客房?”
“甲字四号房!”
第三百二十八章 柳家之女()
大地已经沉睡了,除了微风轻轻地吹着,除了偶然一两声狗的吠叫,冷落的街道是寂静无声的。
天福客栈甲字四号房内,一名年轻的道姑正坐在桌前。她身著月白道袍,以竹簪绾髻,身体颀长,丰姿宛在,透过敞开的窗户从背影看去,隐隐是个美人模样。
“哐啷!”一样东西从窗户丢了进来。落在地上,将正在沉思的道姑吓了一跳。
“谁?”道姑一声娇斥,便已从窗子弹射出去。
屋外静悄悄的,道姑四下张望,哪有什么人影,她满心狐疑地回到房中,从地上拾起丢进来的东西细细一看,原来是一张纸包着一块小石子。
道姑拾起包着石子的纸笺,打开凑到灯前,上面写着一行小字:“欲知柳举人死因,今晚三更时分城南门外十里坡桃林一晤。”
道姑看罢,面色数转,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三更时分,道姑赶到十里坡桃林。此时,天空虽然挂着一轮圆月,但也只能勉强看清四周的轮廓。桃林内一片寂静,若换上胆小之人早就心惊胆战了,可道姑自持武功高强,没有丝毫惧意。
道姑进了桃林,目光射向一棵大桃树的暗影之后,语带讥讽道:“既然约贫道一晤,为何又鬼鬼崇崇的?出来吧!”
道姑的话音刚落,便看到两个身影从那棵桃树后闪出。
其中一人对另外一人自嘲道:“华叔,出糗了,让人家给看出来了。”
华叔盯着道姑微微点头道:“你小小年纪,耳目却如此灵敏,看得出你武功不差!”
道姑也不客气,直接问道:“快告诉我,柳举人究竟是怎么死的?”
“嗯!嗯!”张宝儿轻咳一声道:“不知道姑可否告知,你与柳举人是何关系?”
“废话少说,快告诉我,柳举人是怎么死的?”道姑的语气里充斥着急切。
“你必须先告诉我你与柳举人的关系,我才能告诉你柳举人的死因!”张宝儿不紧不慢道。
道姑一听便急了,她一言不发,拨出剑如鬼魅般朝着张宝儿掠来。
张宝儿没想到对方一语不合便拔剑相向,惊得后退了两步。
华叔二话不说,也朝着道姑迎了上去。
月光下,根本看不清两个飞梭交替的身影,只能听见道姑剑气划过的风声。
“华叔,你没事吧?”张宝儿有些担忧地问道。
“没事!”华叔的声音传来。
“华叔,别伤了她,要捉活的!”张宝儿叮咛道。
张宝儿的话音刚落,场中二人便没有了动静。
华叔走了过来,对张宝儿道:“这女子不简单,我用了全力才好不容易点了她的穴道!”
张宝儿这才松了口气,点点头道:“我们走!”
……
九月初七,大草滩马场。
江小桐与影儿陪着道姑走进了屋子,张宝儿与华叔、侯杰齐齐站起身来。
道姑低着头,双眼红肿,显然是刚才哭过。
张宝儿向江小桐看去,江小桐朝着他微微点头。
张宝儿叹了口气道:“道姑,柳玉龙的话想必你也听了,柳举人的死因你也知道了,现在可否告诉我,你的来历?”
道姑的声音依然带着悲伤:“我是柳举人的女儿!”
“你是柳举人的女儿?”张宝儿一脸惊诧:“据我所知,柳举人并无儿女,你怎么会是柳举人的女儿呢?”
听了道姑的述说,张宝儿才知道了这其中的原委。
道姑俗名柳雅倩,是柳举人的女儿,从小被父母视为掌上明珠。
雅倩五岁那年,柳家来了一位云游的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