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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延秀微微点点头,回身从行囊中拿出一个画轴,将卷轴打开递到张宝儿面前。
张宝儿仔细打量,画上是一个英俊公子,眉清目秀,嘴角微微上翘,显得狂野不拘,看上去应该是个富家公子,
穆千也凑上去,当他看到画像上那个人时,不由微微一颤,竟然将保张宝儿面前的酒也弄洒了。
张宝儿惊愕的盯着穆千:“你怎么了?”
穆千强笑道:“不小心碰到伤口了!”
张宝儿摇头道:“我说让你好好在家里休息,你偏偏要跟着出来,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槐树坡一战,何石偷袭张宝儿,穆千舍身相救,张宝儿躲过了一劫,可穆千却挨了一刀。虽然伤势不算重,但也不算轻,穆千的肩头被削去一块皮肉。郎中包扎过后叮咛穆千要静养,可穆千哪里能闲得住。今晚请张宝儿喝酒,张宝儿是不打算带他来的,可是经不住穆千的软磨硬泡,只好勉强同意了。
张宝儿继续打量着画像,头也不抬地向武延秀问道:“武公子,你可否告诉我,你这位朋友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吗?”
武延秀犹豫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向张宝儿解释。
上一次喝酒的时候,陈松也在场,张宝儿就问过这个问题,当时武延秀就支支吾吾的。这一次武延秀依然犹豫,这让张宝儿心头不得不起了疑虑。他心头不由一动,想起那日在刺史府衙门口吕捕头对老叫花说的那一番话。
张宝儿试探着问道:“武公子,你听说了吗?刑部的总捕头前些日子也来陈州了,据说是来捉拿什么朝廷钦犯的?”
武延秀点点头:“我也听说了!”
张宝儿咬咬牙,也不再兜圈子,直截了当道:“武公子,说句实话,您要找的这位朋友,是不是就是刑部总捕头要捉拿的钦犯?”
武延秀并没有回答张宝儿,而是反问道:“要是我的这位朋友和刑部捉拿的钦犯是同一个人,你会怎样?”
张宝儿刚要说话,武延秀突然朝张宝儿使了个眼色,把食指放在唇上,示意张宝儿噤声。
张宝儿不解武延秀何意,怔怔瞅着他。
武延秀若无其事地用筷子夹起一粒花生米,但并未送入口中,手腕一动,花生米呼的一声穿过窗户纸,射到窗外。
只听到窗外传来一声闷哼。
张宝儿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窗外有人在偷听他们的谈话。
槐树坡一战,武延秀在关键时刻出手,张宝儿就亲眼见识了他高超的武功。这一次,武延秀不动声色又露了一手,张宝儿更是大开眼界,不禁暗暗咂舌。
武延秀也不起身,只是对着窗外大声道:“不管你是刑部的人还是秋风堂的人,回去告诉主事的,武某和你们井水不犯河水。下次再在武某面前做这些鬼鬼祟祟下三滥的勾当,就别武某不客气了。
窗外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声音。
武延秀朝着张宝儿微微一笑:“好了,现在没有人偷听了,你说吧!”
张宝儿诚恳道:“武大哥,且不说你救过我的命,但凭着你把我当作兄弟,我也应该报答于你。虽然我只是个不起眼的叫花子,但起码的义气还是有的。放心吧,不管你那位朋友是不是钦犯,我都会帮你找到他,请你相信我!”
“我就知道没看错人!”武延秀感动道:“宝儿,我怎么会不相信呢?我也不瞒你,那这位朋友正是废太子李重俊!”
“废太子李重俊?”张宝儿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个名字。
“我与李重俊打小就是好朋友,算起来也有二十年了。小的时候,我们就约定,将来要一起仗剑走天涯。可是造化弄人,我护送使者出使突厥,被滞留在那里多年。而他,却成了大唐的太子。他虽然做了太子,却没忘了我这位兄弟,多次派人偷偷去突厥看我,给我带很多东西,这样的友情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我刚从突厥回来,就听说他因造反而被逼自杀的消息!我不相信他会造反,更不相信他会自杀,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了。我坚信,他肯定还活在这世上。”
武延秀脸上一片恍然,还沉浸在回忆当中。
穆千似乎被武延秀感动到了,竟然默默流起泪来。
第三十章 混乱()
张宝儿也觉得感动,他追问道。“后来呢?”
“后来有一天,我突然收到一封信,信中说李重俊藏身在陈州城。于是,我毫不犹豫就来了陈州!”
穆千奇怪的问道:“这信是谁写的?写信之人怎么会知道废太子藏身在陈州城?”
“是匿名信,写信之人是怎么知道的,我就不清楚了。好不容易才有了李重俊的消息,我当然不能放过了!”
张宝思忖了好一会,突然笑了。
“宝儿,你笑什么?”武延秀奇怪的问道,
“武公子,我想到比我更合适帮你的人了!”
“比你更合适的,是谁?”武延秀越发奇怪。
张宝儿神秘兮兮道:“刑部来的那些人,岂不比我更合适?”
刑部来的那些人?
武延秀微微一愕,旋即明白过来。
张宝儿说的没错,刑部捕快最擅长追踪嫌犯、缉拿凶手,他们本来就是吃这碗饭的。如今,这些人也在找李崇俊,武延秀只需要盯紧这些人,迟早会找到李重俊的。
想通了关节,武延秀也乐了:“宝儿,还是你脑子转的快,若不是你提醒,我现在还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呢!你这法子不错,来,我敬你一杯!”
张宝儿调皮的一笑:“一杯,一杯哪能行呢,至少也得十杯八杯!”
武延秀一听,顿时来了豪气:“好啊,我正想领教领教,看看你究竟喝才能醉!”
“我们一醉方休,看看谁先趴下!”张宝儿毫不示弱的应战道。
……
零壹叁号右臂打着夹板,站在古云天面前。
之前,古云天已经替他仔细检查过了,那颗花生米直接洞穿了零壹叁号的右臂,若再偏一点,整个右臂就废了,可见武延秀还是手下留情了。
零壹叁号强忍着疼痛,向古云天报告了自己的所见。
古云天听罢不由皱起了眉头:“他请一个小叫花子喝酒做甚?”
“前日晚上,陈州城榆钱街一个叫常昆的把头,与陈州一霸雷鹏的手下,在城郊槐树坡干了一架。常昆这边势单力薄,雷鹏那边人手众多……“
古云天皱着眉头打断了他:“拣重要的说!”
“是!”零壹叁号脸色有些惨白,他接着道:“就在雷鹏胜券在握之时,桓国公突然出手,彻底扭转了局势。当时,这个小叫花就在常昆身边!”
“桓国公一身武功出神入化,那些小混混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古云天疑惑道:“难道说,他早就认识这个小叫花?”
“属下也是这么认为的,属下猜测,桓国公是想让小叫花帮他寻找废太子!”
古云天微微颔首,零壹叁号的猜测很有道理,这些叫花子打探消息,自然有他们独特的优势。
古云天见零壹叁号摇摇欲坠,心中有些不忍,对他点点头:“你下去养着吧!”
零壹叁号问道:“属下没事,桓国公那里不需要再盯了吗?”
“还盯?”古云天苦笑道:“若真惹恼了他,估计花生米下次就该射进你的脑袋了!”
……
刘峥轻轻走进魏闲云的房间。
“怎么样?长安有消息了吗?”魏闲云轻声问道。
“刚收到了飞鸽传书,他们已于昨日出发了!“刘峥小心翼翼答道。
“但愿还赶得上!”魏闲云脸上涌上淡淡的忧郁。
刘峥忍不住道:“先生,你怎么就能确定暗中还有一股势力呢?非要从总堂调集人手来陈州呢?”
“这事很是蹊跷,我们,古云天,还有武延秀,都是收到匿名信之后来到陈州的,毫无疑问写信的是同一个人,你说说,写信之人为什么这么做?你再想想,我们三方立场各自不同,他让我们到陈州来,目的是什么?这一切的一切,都源于废太子,你想想,能掌控废太子,以他为诱饵调动我们三方,这是一般人能做的到的吗?”说到这里,魏闲云言之凿凿道:“所以,我敢断定,幕后肯定有只黑手在操纵着这一切,而且他们的力量还很强大,仅靠我们现在来的这些人,恐怕应付不了他们!”
魏闲云的分析丝丝入扣,不由得刘峥不相信。
刘峥也有了一丝担心,他问道:“先生,那我们现在该做什么呢?”
魏闲云淡淡道:“只须盯着古云天便是了,其他什么都不用做。先让他们折腾去吧,等我们的援兵到了,再做打算!”
“我明白了!”
……
好运赌坊后院的屋檐上,潜伏着一匹狼一般的人。
整整三天,零叁陆号昼伏夜出,每天夜里都纹丝不动趴在房顶上,死死地盯着好运赌坊的里里外外。
他坚信,自己一定会有收获。
像这样的潜伏,对一般人来说辛苦异常,可对零叁陆号来说,却是常事,他曾经最长的一次潜伏过六天六夜。
“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马上向我禀报。”这是古云天的命令。
对古云天的命令,零叁陆号向来都是无条件服从的。
零叁陆号现在要赶回去向古云天禀报了,他的动作很奇特,当他从屋檐上下来的时候,不是纵身一跃,而是紧贴着墙壁,像一只壁虎似的一点一点向下滑行。这种姿势确实很难看,但无疑也是最不易被别人发现的一种姿势。特别是在夜色的笼罩下,即便站在零叁陆号对面,若非特别留意,也不会发现他的移动。
零叁陆号相信自己已经足够小心。但是,他却万万没想到,还是被人给发现了。
当零叁陆号双足刚一着地的时候,背后便袭来一阵寒意。
杀机,深入骨髓的杀机。
零叁陆号猛然回头,然后他就看见了好运赌坊的赵掌柜。
赵掌柜依然是笑眯眯的,所不同的是,他的手里捏着几粒骰子。
难道他的赌瘾发作了?
零叁陆号的瞳孔开始收缩,他听到赵掌柜喃喃地仿佛是自言自语地说:“要想赌应该到大厅里去,来的都是客,我自然欢迎。可是你偏偏要爬上我的屋顶,那就不是客人了,想走也是不行了!”
赵掌柜话未落定,零叁陆号已经出手。
零叁陆号对自己手上的功夫非常有信心,这双手,可以生裂虎豹,他坚信,只要能碰到赵掌柜的身子,就一定能将这把他给拆散架。
零叁陆号的双手迅若奔雷,袭向赵掌柜的前胸。
赵掌柜右手一抖,两颗骰子射向零叁陆号。骰子的速度看上去并不快,但是方位和时机却拿捏得妙到毫巅,在骰子出手的一刹那,腋下露出了一丝空门。这个时间虽然很短暂,但是面对高手时,一瞬间的失误已经决定了一切。
零叁陆号突然失去了力量,身体软软地倒在了地上,眼中划过一片恐惧的光芒。
赵掌柜缓缓走上前去,伸脚一挑将零叁陆号的尸体从地上挑起,放到肩上,消失在了后院当中。
一切都结束了,赌坊里依然传来大呼小叫的下注声。
只是,在黑暗当中,还有着不止一双眼睛,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一幕。
第三十一章 绝不放弃()
张宝儿得到一个坏的消息:常昆被抓进了陈州府衙大牢,罪名是聚众斗殴。
要说斗殴,常昆和雷鹏都有份。
要说聚众,实际上只有雷鹏聚众了,常昆只是单枪匹马,就算有一个帮手侯杰,那也是张宝儿请来的。
可是现在,只有常昆被抓了,而雷鹏却逍遥法外,一点事都没有。
毫无疑问,常昆被抓这件事,是雷鹏的杰作。
谁都知道雷鹏是陈州城的土皇帝,有钱能推鬼推磨,只要他肯花钱没有做不了的事情。
这些日子以来,张宝儿联络了那么多人,花了那么多心思与雷老虎相斗,眼看着胜利在望了,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结果。
自古言,民不与官斗,张宝儿只一个小叫花子,与雷鹏抗衡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再如何去跟官府斗呢?
张宝儿很是沮丧,双目紧闭,躺在铺上一言不发。
穆千不知该怎么劝张宝儿,只能陪着他默默坐在一旁。
张宝儿的心思老叫花一清二楚,他笑了笑,知道该轮到自己出面了。
他背在手站在张宝儿面前,轻声道:“宝儿,师父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嗯!”张宝儿哪有心情听什么故事,连眼睛都没有睁,只是随便应付着老叫花。
“从前,一个将军率军打仗,激战了一天一夜,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