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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张宝儿对老叫花并没有什么感情,可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救了自己的命。再说了,自己穿越后人生地不熟,很多事情还得依靠于他,所以张宝儿决定,必须要和老叫花搞好关系。
“师父,您老人家起来了?”张宝儿恭恭敬敬向老叫花问好。
老叫花根本就懒得理他,一边抠着眼屎一边摆手道:“你小子病既然好了,那就和师父讨生活去!”
“讨生活?”张宝儿莫名其妙问道:“师父!讨什么生活?”
“你说讨什么生活?”老叫花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他不满地瞪着眼:“你这几天生病师父我伺候你也就罢了,病好了难道还好意思让师父白养活你吗?”
听了老叫花这话,张宝儿不吱声了。
叫花子讨生活的方式,除了要饭还能有什么?
张宝儿虽然已经有了思想准备,可一想这就得去要饭,脸顿时变得跟苦瓜一样。
不行,说什么也不能总做叫花子。
张宝儿试探着问道:“师父,咱有手有脚的,做点什么不行,干嘛非要做叫花子呢!”
老叫花奇怪地打量着张宝儿:“那你说说,不做叫花子做什么?”
张宝儿刚刚来到这个环境当中,压根就没有想过未来的规划,只是下意识觉得不应该做小叫花子,可老叫花这么一问,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顿时让他哑口无言,吱唔了好一会,才讪讪道:“这个我还没想好!”
“那就等你想好了再说吧!”老叫花没好气地发着牢骚:“你当我不愿意过好日子呀,但愿你以后能有出息,师父我就以跟着你享清福了!”
说罢,老叫花头也不回便朝外走去。
春天的早晨,太阳暖洋洋的,摩挲得人浑身舒坦,可张宝儿此刻的心情却一点也不舒坦。
张宝儿和老叫花栖身的土地庙,距离陈州城南城墙也就百十步。张宝儿垂头丧气地跟着老叫花走出土地庙,一边走一边想着自己要饭的窘样,不大会便进了城门。
刚进城门,老叫花突然停住了脚步,跟在他身后的张宝儿猝不及防,脑袋碰在了老叫花的后背上。
张宝儿抬起头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却见老叫花地快步向前奔去。
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两手抱在胸前,正直溜溜地瞅着老叫花与张宝儿。
老叫花来到那汉子面前,点头哈腰道:“常把头,是您呀!您老这么早?”
被称作常把头的汉子,五大三粗,一看就是那种很有力量的类型,可偏偏他说起话来又柔又慢:“老叫花,咱的情况你也知道,这眼看就到月底了,我是专门在这里等你呢!你可别怪我不近人情呀!”
“哪能呢!”老叫花夸张地朝汉子竖起了大拇指:“陈州城谁不知道常把头您仗义?不说别的,就说这次宝儿得的这场大病,若不是您解囊相助,他也好不了这么快。您放心,明日我就把份子钱麻溜地给您送到府上去!”
“宝儿好利索了吗?”常爷的目光看向了张宝儿。
在张宝儿原有的记忆中,有这位常把头的影子。常把头的名叫常昆,是榆钱街的把头。
所谓把头,说穿了也就是这条街上的混混头子。
陈州城共有六街十三巷,榆钱街在其中算是条小街。不知从几何时,常昆便成了这条街上的把头,街上的商户小贩、三教九流都得按月向常昆交纳份子钱。
听老叫花这么一说,张宝儿这才知道,自己生病看郎中的银子是这位常把头出的,心中顿时对他有了一丝好感。
见常昆询问自己,张宝儿赶忙作答:“多谢常爷,我已经好利索了!”
“那就好!老叫花,宝儿,你们去忙吧,我先走了!”常昆一字一顿说完,慢腾腾地转身走了。
看着常昆远去的背影,张宝儿想到了马上去要饭的事,脸上又布满了愁云。
见张宝儿如此表情,老叫花摇头对张宝儿唠叨着:“每次见到常把头,你就吊个驴脸,你就不能大气一些?常把头每月才收咱们俩五百文的份子钱,要是放在别的街巷,至少也得一两银子,你就知足吧!”
以前的张宝儿,对常昆这种妇人之仁的做法非常瞧不上眼,老叫花当然是拿以前的张宝儿的想法在说事,可他却并不知道,此张宝儿已非彼张宝儿了。或许以前的张宝儿对常昆有什么不满,可现在的张宝儿,非但没有这样的想法,心中反而对常昆产生了一丝好感。他在道上混过,知道常昆这样的举动是很能赢得手下人心的。
张宝儿虽然心中明了,却无法向老叫花解释,只好闭口不言。
见张宝儿闷头不语,老叫花更加误解了,接着道:“常把头有他的难处,他若不收我们的份子钱,拿什么孝敬雷老爷?六街十三巷的把头人人都得孝敬雷老爷,除了常把头之外,哪个把头不是肥得流油?为什么?还不是那些黑心的把头根本不顾下面人的死活,偏偏常把头生了副菩萨心肠,不仅收的份子钱少,榆钱街的老少爷们,不管谁有了病的灾的,他从来不会不管,你可以去问问,榆钱街谁没有受过常把头的恩惠?”
张宝儿听得出来,老叫花对常昆很是钦佩,从这一点来说,常昆这把头做的还是很得人心的。
也不怎的,张宝儿的脑海中突然就闪现出大哥侯杰的影子来。
张宝儿叹了口气:“师父,你别说了,常把头的好我记着呢!以前是我做的不对,若有机会自然会报答于他!”
老叫花似是不信张宝儿的话,狐疑地上下打量着张宝儿:“你说的可是真话?”
张宝儿当然不是应付老叫花,这是内心真实的想法,常昆像自己的大哥一样讲义气的,单凭这一点,自己就得帮他。
“师父,我说的是真话!”张宝儿一本正经道:“我受了常把头的恩惠,当然要报答于他!您别看常把头现在不得势,但他的讲义气,必定会赢得人心。我敢保证,常把头将来的路肯定会越走越宽。就冲着这一点,咱师徒俩想要过上好日子,也得好好结交于常把头!”
“哦?”老叫花很是惊讶,饶有兴趣地问道:“既然你这么看好常把头,按理说他早就该咸鱼翻身了,为何他这五年来还是这种境地,没有丝毫改变?”
“那是因为常把头并不清楚他有这种优势,再加上他没有长远的眼光!”张宝儿一脸自信道:“要想发挥优势,不仅要凭义气聚拢人心,做到一呼百应,更重要的还得有严明的纪律,把一团散沙凝聚起来,只有这样才能迅速做大!在这一点上,将来我会帮常把头的!”
张宝儿说的这些,在穿越前就领悟了,当初他的大哥侯杰就是如此在H市崛起的。
老叫花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色,过了好一会才点头道:“好!好!好!”
老叫花连说三个“好!”字,张宝儿不解其意,正要询问,却听老叫花摆摆手道:“走!我们该做正事了!”
说罢,老叫花扭头又向前走去,边走边自言自语:“今儿心情不错,就破回例,多赢几两银子!”
老叫花声音虽小,但张宝儿却听的真切,赶忙追问道:“师父,你刚说什么?破什么例?”
“你小子别揣着明白装糊涂!”老叫花哼了一声:“平日里师父我管着你,不让你显山露水是为你好。若不是这一次你生病花了不少银子,我也不会让你破这个例!”
张宝儿眼珠子骨碌碌乱转,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有一身赌术绝招,想要银子还不手到擒来,何须去要饭?
原来老叫花所说的讨生活,并不是要饭,而是去赌场赢钱。
哈哈,不用要饭了,张宝儿心里乐开了花,脸上也变得灿烂起来。
第三章 开窍()
官正街在陈州城六街十三巷当中,毫无疑问是最大最为繁华的一条街,因为陈州刺史府衙坐落在这条街上,故而被称作官正街。
官正街就是张宝儿要去讨生活的地方,因为陈州城的三家赌坊,都开在官正街上。
老叫花领着张宝儿刚转到官正街,便看到陈州府捕头吕劲迎面朝着他们走过来。
每天这个时候,吕劲都会照例走出衙门,沿着官正街向东,到街的尽头然后朝南行,直到把陈州城六街十三巷整个巡视一圈之后,才会到回衙门用早餐。
吕劲在陈州府衙里做了五年捕头,这五年,他养成了每天早上都沿着六街十三巷巡视一圈的习惯,风雨无阻,雷打不动。
“吕捕头!早呀!”老叫花主动朝吕劲打招呼。
吕劲也不说话,只朝着老叫花点点头算是回应,继续背着手向前走去。
陈州城的捕头,若放穿越前张宝儿生活的那个世界,这职位相当于公安局局长了。
张宝儿盯着吕劲的背影,若有所思。
老叫花走了几步,见张宝儿没有跟上来,转过头来喊道:“你小子愣着干嘛,赶紧走呀!”
“好的,师父!”张宝儿应了一声,紧追几步赶上来,凑到老叫花面前悄声问道:“师父,您老人家和这个吕捕头熟吗?”
老叫花摇摇头:“人家是捕头,咱只是叫花子,只是碰上了打个招呼而已,怎么可能熟呢?”
说到这里,老叫花奇怪地道:“你问这做甚?”
张宝儿斟酌道:“我是考虑着着,咱师徒俩要是能结交上这个吕捕头,那就好了!”
“哦?”老叫花被张宝儿的话惊到了,他停了下来,盯着张宝儿问道:“这话怎么讲?”
“吕捕头的职位虽然不高,却能管着我们这些下九流的人,能结交于他,他自然就不会找我们的麻烦了!若有不长眼的家伙想为难我们,有吕捕头这么个靠山替我们出头,他们也得掂量掂量。再说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就算咱现在一时闭会用不上吕捕头,将来保不准就哪天就会用上,这对我们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何乐而不为呢?”
在穿越之前,张宝儿的老大就是这么做的。若是没有过硬的保护伞做后台,他们别说在H市混的风生水起,恐怕连立足都不可能。看到这个吕捕头,张宝儿自然而然就生出了这样的想法。
“你说的有道理!”老叫花用怪异的目光瞅着张宝儿:“那你说说看,我们该如何结交吕捕头!”
张宝儿沉吟道:“这个我还没想好,但我觉得总会有办法的!”
……
张宝儿的赌术果然不简单,老叫花给了他十文铜钱作本,不大工夫十文铜钱就变成了二两碎银,算下来整整翻了两百倍。
张宝儿兴奋不已,正准备再接再厉大显身手,却被气急败坏的老叫花揪着耳朵,硬生生从赌坊拽了出了。
老叫花一声不响将张宝儿带到了一个僻静之外,冷着脸盯着张宝儿。
张宝儿撅着嘴,一脸的不乐意
老叫花质问道:“当初师父教你赌术的时候,就告诉过你,要想学好赌术就必须戒贪欲,你也是发过誓的,怎么?都忘了?”
张宝儿稍加回忆便想起来了,以前的张宝儿的确和老叫花有这样的约定,也一直牢牢地记着老叫花的教诲,遵守着这个约定。
今日,张宝儿赢的兴起,压根就没想起这茬,难怪老叫花会如此生气。
张宝儿不想因为此事与老叫花闹僵,只好低下了头道:“师父,徒儿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求师父饶过徒儿这回吧!”
或许是觉察到了自己语气有些过于严厉了,老叫花叹了口气,放缓了语气道:“为什么让你这么做,你可想明白了?”
张宝儿却点点头,一本正经道:“师父您老人家这是为徒儿好,徒儿心里清楚!”
“哦?你真的想明白了?”老叫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在赌场里赢点小钱,他们或许不会计较,可若放开手脚毫无顾忌从人家那里搬银子,等于是砸场子,人家肯定不会善罢干休。能开赌坊的都不是省油的灯,要么身后有官府撑腰,要么与黑道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捏死我就跟捻死个臭虫一样,就算赢了银子也没命花。再说了,就算人家不要我的命,今后也不会让我再踏入赌坊一步,这条财路一断,就凭咱师徒俩现在的处境,那只有等着活活饿死了!”
张宝儿一口气说完,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听了张宝儿的话,老叫花双眼发直,浑身都颤抖起来,喃喃自语道:“老天有眼呀,这小子难道真开窍了!”
张宝儿莫名其妙地看着老叫花,在穿越之前他是在道上混的,这么浅显的道理,怎会不知道,张宝儿不明白老叫花为何会如此激动。
张宝儿当然无法理解老叫花此刻的心情。
按照老叫花的计划,教张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