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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吉温拿来包裹,抖开后里面是些金银首饰,吴仕祺一看,这些金银首饰都是爱女的。
看到包裹,吴诚彻底傻了。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交代了自己杀人的经过。
原来,吴诚和翠屏早就勾搭成奸,他们并不满足自己下人的身份,早就觊觎着吴仕祺的家产,他们知道,吴员外只有一女,而只要能和吴小姐结婚,那就等于得到了吴员外的财产。可是,让他们失望的是,吴诚向吴小姐表达过自己的爱意,但是被吴小姐拒绝了。
正在他们感到绝望的时候,机会来了,吴小姐巧遇王文,吴诚便假意为王文和吴小姐牵线搭桥,实则想趁机冒充王文霸占吴小姐,进而达到霸占吴家家产的目的。
前日下午,吴诚去醉八仙酒店吃酒,恰好屠户张虎也在那里,张虎喝醉了,把随身带的匕首丢在地下,等张虎由朋友搀着走后,吴诚拿起匕首揣进了怀中。
当晚,吴诚冒充王文想要非礼吴小姐,结果被吴小姐认出,吴诚害怕事情败露,就用匕首杀害了吴小姐,随后乱翻一气,拿走金银首饰,制造图财害命的假象。
吴诚杀人之事,翠屏是知道的。吴诚害怕翠屏说出去,便将翠屏也杀了。
案子破了,张宝儿赶到县衙,向郑牧野复命。
“这么快便破案了?”郑牧野瞪大了眼睛:“张县尉,你真是神了!”
从县衙回来的路上,吉温心悦诚服道:“宝儿,我曾经在县衙待过,各种案子听过的,见过的,比你要多的多,可论起破案来,我还真不如你!”
张宝儿笑了笑道:“吉大哥,万万莫这么说,只是我运气比你好而已!”
吉温忍不住问道:“宝儿,我实在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断定屠户张虎不是凶手?”
“其实,你仔细想想就明白了!”张宝儿揭开了谜底:“那把杀害小姐的匕首,是平平地刺入小姐的咽喉的,小姐的个头不算矮,这说明凶手起码应比小姐还要高很多,而王文和张虎都达不到这样的高度。杀害翠屏用的那块石头,是从翠屏的后脑砸中的,而且是从上至下,再次说明了凶手一定是个高个子。”
第四百五十六章 神婆()
吉温恍然大悟道:“对了,杀死吴小姐王文与张虎有嫌疑还说的过去,可杀死翠屏,王文与张虎都在大牢中,肯定不是他们,一定是吴府中的某一个人,若说吴府中的大个子,那就非吴诚莫属了!”
张宝儿点点头道:“还有我们找出的鞋子和包裹,这更加证实了凶手就是吴诚。”
这一日,张宝儿到了县尉厅,左右环视了一圈,发现好久没见到管仕奇了,便随口向罗林问道:“怎么没见管捕快呢?”
罗林答道:“管捕快告了病假,已经十来日没来衙门了!”
张宝儿微微一笑,他当然知道,管仕奇并不是真的得了什么病,而是有心病。他倏地想起,前两日程清泉给自己说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话,很明显,话中之意直指管仕奇。
张宝儿问道:“如果我没记错,管仕奇就住在槐树村,上次我们去,怎么没见到他?”
“不知道!”罗林摇摇头。
“看来得去看看管仕奇了!”张宝儿自言自语道。
……
张宝儿带着吉温、华叔来到槐树村,在管仕奇家门口,看见人来人往出出进进,似乎个个都神情凝重。
张宝儿觉得奇怪,顺手拉住一个人问道:“莫非是管捕快家中出事了?”
张宝儿上次来槐树村时,这人见过张宝儿,赶紧恭恭敬敬施礼道:“县尉大人,是管捕快的媳妇中邪了,要请神婆来驱邪呢!”
说话这人离开之后,张宝儿有些不可思议地摇摇头。
“请神婆驱邪?有意思!”张宝儿对吉温与华叔吩咐道:“先不要进去打扰管捕快,我们看看情况再说!”
不一会,神婆被请来了,张宝儿等人躲在看热闹的人群中,并没有现身。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老年妇人,个子很矮,衣服邋遢,很猥琐的样子。张宝儿看了一眼所谓的神婆,心中颇为不屑。
神婆大刺刺地向管仕奇问道:“你媳妇是不是半个月前曾经往西北方向去过?”
管仕奇点点头道:“没错,内人半个月前曾经回过一次娘家,她娘家正好在西北方向。”
神婆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半晌才睁开眼:“你老婆被冤鬼缠身了,她的三魂被抢走了一魂。”
管仕奇心中虽然不信,但口中还是谦逊道:“还请大仙搭救!”
神婆掐算了好一会,才问道:“从这出去往西北方向走,是不是有口古井?”
管仕奇点头说是。
“你家媳妇就是被那井中冤鬼缠上的。”神婆振振有词道。
“那古井中有冤鬼?”管仕奇狐疑地问道。
神婆点点头,继续道:“那冤鬼为什么找你家媳妇我尚不知,但鬼得生人魂魄是可增强法力的。而人失魂魄则难以为继,必须尽快破解,不然有生命危险!”
见神婆说的有鼻子有眼,管仕奇忙问破解之法。
神婆叹了口气道:“有是有,但很危险,要三更时分摆祭台作法,召来冤鬼与之交涉,请他把你家媳妇的魂魄放回来。如果那冤鬼不依,斗起来胜负难料啊。你另请高明吧。”
管仕奇听罢,连忙作揖:“大仙慈悲,救救内人吧,花多少银子我都不在乎。”
神婆点点头道:“看你重情重义,我就冒这一次险,今晚我就为你作法救人!”
管仕奇大喜,连连道谢,神婆向管仕奇交代了该准备的东西。
张宝儿朝着华叔与吉温招手道:“走,先回去,晚上我们再来!”
今夜阴天无月,打过三更,在管仕奇家后院,神婆在香案前挥剑作法。
香案上摆着各种祭祀的供品,神婆拿起一张神符,用桃木剑刺中,嘴里念念有词,忽然浑身一震便盘膝坐在蒲团上。她的眼睛突然睁开,面带杀气,嘴里发出很粗重的声音:“好惨哪,我死不瞑目啊。”
接着神婆跳了起来,吓了管仕奇一跳。
只见神婆的剑在空中挥舞,一会儿是粗重的冤鬼声音喊冤,一会儿是神婆的咒语,这样折腾了半个时辰,终于安静下来。
神婆满头大汗地睁开眼,吐出一口气说:“算你们运气好,那冤鬼答应了,过了今晚,你家媳妇就好了。”
管仕奇连连道谢。
神婆叮咛道:“别高兴得太早,你家媳妇的病是好了,但那冤鬼放过你老婆,必然会另找他人,这话你万万不能告诉别人。”
管仕奇连忙应下了,安排神婆在自己家住下。
第二天,管仕奇媳妇的病果然好了,管仕奇对神婆千恩万谢,要重金谢她,但神婆只收了香纸钱。
神婆说自己是用仙法救人,不收受人间钱财。
将神婆送走之后,管仕奇正要回屋,却看见面前立着三个人。
“张……张县尉,你怎么来了?”管仕奇一脸的惊愕。
神婆已经走远,张宝儿将目光从她的背影收回,对管仕奇笑了笑道:“听说管捕快病了,我们特来看看!”
见管仕奇还有发愣,张宝儿开玩笑道:“怎么?不欢迎我们,也请我进去坐坐?”
“哦!不不不!”管仕奇赶忙道:“张县尉,里面请!”
进了屋,管仕奇不好意思道:“这两日内人也病了,屋里乱,让张县尉见笑了!”
张宝儿与管仕奇寒喧了几句,便笑着问道:“听说管捕快与袁家有仇,是真的吗?”
“没错,而且还是杀父之仇!”管仕奇直言不讳道:“匿名信是我写的,虽然这么做有些不够光明磊落,但我并没有诬陷,说的都是有证据的!”
“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再说了袁飞的确是杀了人!”张宝儿摆手道:“我只是好奇,你是怎么与袁家结仇的?”
听了张宝儿的问话,管仕奇脸上露出悲愤的神色,立马勾起了几年前的管、袁两家那场官司……
管仕奇的爷爷和父亲,经过两代人的努力,在庄东头种了一片秋树。袁飞家是后来在自己的院后面紧挨管家的秋树林边也种了几十棵秋树。
秋树是打家具的上等木料,非常贵重,眼瞅着管家的秋树已长大成材,袁飞垂涎不已。转眼间,到了该伐树取材的时候了,管仕奇的父亲高兴得合不拢嘴,心想白花花的银子快要到手了。
第五百四十七章 生病()
所谓“五王宅”,是相王五个儿子的住宅,这是大足元年武则天赐给在兴庆坊的宅第。老大李成器在胜业东南角赐宅,老二李成义、老四李隆范在安兴坊东南赐宅,老三李隆基在兴庆坊的西南赐宅,老五李隆业在胜业的西北角赐宅,府邸相望,环绕于四周。
五王被贬出长安后,五王宅一直空着。如今,五王回来了,五王宅自然也就热闹起来了。
相王的五个儿子中除了老五李隆业与张宝儿年纪相仿,其余的均比张宝儿年长,特别是巴陵郡王李成器都已年近四十,可张宝儿却能与他们每个人相谈甚欢。
五王当然也知道,他们是因为张宝儿的缘故才回到了长安,对张宝儿心中本就感激,张宝儿的来访,又让他们多了一份好感。
连续五日的胡吃海喝,也不知是乐极生悲还是体力不支,拜访完五王之后,张宝儿竟然一病不起了。
得知张宝儿生病的消息,李显又是心疼又是着急。
张宝儿现在俨然已成了李显的主心骨和精神支柱,若张宝儿有个三长两短,李显岂能不心疼?
张宝儿当然不是乐极生悲,更不是体力不支,而是在装病。
这是魏闲云出的主意,魏闲云告诉张宝儿,他近来的风头太健,应该有所收敛,毕竟在长安的根基还浅,只有一张一驰才能长久。
张宝儿采纳了魏闲云的建议,可他没想到,李显竟然与韦皇后专程移驾到府上探病,同来的还有三名宫中太医。
皇帝陛下与皇后娘娘共同探望生病的臣子,这在本朝还是头一回,恐怕只有张宝儿才能享此殊荣。
太医为张宝儿号脉自然找不出什么毛病来,可又不知怎么向陛下回复,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李显见太医眉头紧皱,心中一紧,急切地问道:“怎么样?张爱卿的病不打紧吧?”
太医忐忑不安道:“启禀陛下,张大人脉象散乱,微臣行医数十年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脉象。”
李显听罢更加慌乱,指着另外两名太医道:“你们去号脉!”
那两名太医的诊断结果与之前一般无二。
“你们这些庸医,若张爱卿有个三长两短,必将你等逐出宫去!”向来以老好人著称的李显难得地发怒了。
张宝儿心中暗乐,自己是装病,太医如何能诊出自己的病因。
见李显如此关切自己,张宝儿不忍做的过火,睁开眼睛装作虚弱的模样道:“陛下不用责怪他们了,微臣只是稍有不适,歇息数日便无大碍了!”
“你们滚下去吧!”李显恨恨地对太医道。
……
皇帝陛下与皇后娘娘探望张宝儿的消息不胫而走,这让朝中各位大臣不得不对张宝儿更加高看一眼,前来探病的人络绎不绝。
张宝儿没想到,来探病的人中竟然还有上官婉儿。
“上官昭容有心了,下官感激不尽!”既然是生病了那就得有个生病的样子,张宝儿躺在床上虚弱地说道。
“张大人,大家都是聪明人,你在我面前装就没什么意思了!”上官婉儿微笑道。
“上官昭容此话何意?”张宝儿故作不解道。
“这天下若还有一人能看得出张大人此时是在装病,除了我上官婉儿,不会再有别人了。”上官婉儿自信道。
张宝儿眨巴着眼睛不说话。
上官婉儿叹了口气道:“皇后娘娘若是有张大人的一半心计,就断然不会接受这亚献,可她偏偏却接了,还顺带着欠了张大人一份人情。殊不知,她在祭台上风光无限之时,已经让多少人已经生出了警醒之心,张大人这捧杀之计,让皇后娘娘脖上的绳索已经打上了死结。”
张宝儿依然不语。
“想不到,几年没见,你已经让我有些看不透了!”上官婉儿神色有些迷离道:“若是早两年你能有今日的城府和谋算,或许我就会与你合作了,而没有必要上太平公主这条船了!”
“你现在从她那条船上下来也来得及!”张宝儿不动声色道。
上官婉儿惨然道:“晚了,我下不来了!”
张宝儿觉得奇怪,正要开口相询,却见上官婉儿又换上了笑脸:“不说这些没用的了,我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