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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人手中拿着个大皮囊,将头颅准确的接入皮囊之中,黄四的尸体倒下之际,那人用皮囊顺势将尸身套入,麻利地在囊口打了个结。
这二人配合的天衣无缝,地上甚至连一滴血渍都没有留下,看的张宝儿目瞪口呆。
……
张宝儿再次为天通赌坊解了危难,胡掌柜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他摆了一桌极为丰盛的酒席,为张宝儿庆功。
张宝儿胜了黄四,使得天通赌坊名声噪,大大压了乾坤赌坊一头,胡掌柜怎能不高兴呢?
席间,胡掌柜问张宝儿:“宝儿,你是如何练成听骰功夫的,能否说来听听?”
张宝儿心头还想着黄四死时的惨状,他心不在焉道:“这只是运气而已。”
胡掌柜一脸的喜色,而张宝儿的心里却沉甸甸的,他忍不住开口问道:“胡掌柜,你告诉我实话,天通赌坊会不会也让我去踢别人的场?”
听了张宝儿的问话,胡掌柜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张宝儿的猜测没有错,胡掌柜换确已经接到了这样的命令。
乾坤赌坊三番五次前来寻衅,来而不往非礼也,天通赌坊必须要还以颜色。上面已经命令胡掌柜,尽快派出张宝儿,前去乾坤赌坊踢场。
胡掌柜正发愁该如何向张宝儿说这事呢,张宝儿却先问起来了,他知道这事迟早都要告诉张宝儿,只得如实说了。
张宝儿听罢,没有任何表情,向胡掌柜点点头道:“多谢胡掌柜如实相告!”
……
第一百零三章 金蝉脱壳()
慈恩寺,侯杰住的香客房内。
听张宝儿将来龙去脉讲完,侯杰顿时急了:“什么?他们让你去踢乾坤赌坊的场子?你答应了吗?”
张宝儿苦笑道:“我能不答应吗?那些人心狠手辣,若不答应恐怕现在就见不到你了!”
“那怎么办?要不,现在我们就偷偷离开长安,回到陈州去!”侯杰悄声道。
“现在?”张宝儿摇摇头道:“根本不可能,我现在被他们盯的紧紧的,就连来看你,他们都派了好几个人跟着,现在逃跑只有死路一条!”
“宝儿,要不我们去报官?”侯杰又提议道。
张宝儿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侯杰:“我说猴子,你傻了不成,他们敢当街杀人,还怕我们报官?只怕报了官,官府又把我们交到他们手上,我们死的更惨!”
“那你说我们怎么办?”侯杰急得直搓手。
“胡掌柜说了,会给我几天时间准备,然后再去乾坤赌坊踢场,我想先稳住他们,你听我说,我们……”
……
“笃笃笃!”
黄昏时分,胡掌柜的屋外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
门开了,张宝儿走了进来。
“宝儿,你怎么来了?”胡掌柜诧异地看向张宝儿。
张宝儿叹了口气道:“胡掌柜,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宝儿,你说!”
“我不想去踢馆!”张宝儿直截了当道:“不论是天通赌坊,还是乾坤赌坊,去踢馆的人没有一人会有好下场!这跟送死有什么两样?”
胡掌柜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道:“有些事是无法改变的,宝儿,你知道不去踢馆会有什么后果吗?”
“我当然知道,反正是一死,我准备博一把,为我自己去博一把!”
胡掌柜瞅了张宝儿好一会,这才问道:“说说吧,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张宝儿把自己与侯杰商量的法子告诉了胡掌柜,然后请求道:“我要逃出去!希望胡掌柜成全,宝儿一辈子感谢您的大恩大德!”
胡掌柜摇摇头道:“宝儿,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你逃不出去的,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不,我绝不能等死!”张宝儿攥了攥拳头:“就算被抓回来了,我认了,求胡掌柜帮我这一次!”
良久,胡掌柜喃喃道:“我这一大把子年纪,也够本了,就帮你这次吧……”
……
寅时时分,天通赌坊前厅里,赌徒们正在吆五喝六。
赌坊后院的暗处,一名黑衣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一间屋子,这是张宝儿的房间。
黑衣人是秋风堂中的高手,他接到的命令很简单:死死盯住张宝儿,若发现有任何异动,格杀勿论。
夜,已经很深了,浓墨一样的天上,连一弯月牙、一丝星光都不曾出现。偶尔有一颗流星带着凉意从夜空中划过,炽白的光亮又是那般凄凉惨然。
些许困意笼罩着黑衣人,盯梢这活不好干,尤其是一整夜都不能挪窝,的确让人很不舒服。
黑衣人努力地睁开双眼,不让自己睡过去。
就在此时,突然有声响传来,黑衣人的耳朵竖了起来。
声音是从后院拐角另一处传来的,仔细一听,是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步伐很慢,似乎正有人朝这边走来。
人越来越近,借着前厅依稀洒过的微弱的灯光,黑衣人隐隐看见对方身披着白色长衫,看不清容貌。
“唉,年纪大了,这起夜也是个麻烦事!”来人自言自语着,根本就没发现暗处的黑衣人。
虽然看不清对方的容貌,但黑衣人却听得出来,说话的是赌坊的胡掌柜。
后院的茅厕与张宝儿的屋子不远,但离胡掌柜的屋子却不近,胡掌柜起夜得绕两个拐角才能过来。
上面的命令很明确,只让黑衣人盯着张宝儿,所以黑衣人对胡掌柜的出现并没有在意。
黑衣人还没来得及放松,张宝儿的屋门也打开了,黑衣人顿时提高了警惕。
有人披了个短褂走了出来,虽然看不清容貌,但黑衣人断定肯定是张宝儿。
“谁呀?”正准备进茅厕的胡掌柜听到了动静,轻声询声问道。
“是胡掌柜呀,我是宝儿!也不知怎的闹起肚子来了!”说话的声音果然是张宝儿。
说话间,张宝儿便到了茅厕前。
“胡掌柜,你先来,我等等!”张宝儿很客气道。
“好的,宝儿,我很快就出来!”胡掌柜对张宝儿的恭敬很是受用。
黑衣人看不清楚人,只见白衣一晃进了茅厕。
胡掌柜果然很快,黑衣人听胡掌柜对张宝儿道:“我回去了,你进去吧!”
说完,披着白衣的胡掌柜慢腾腾地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拐过弯便不见了。
黑衣人顾不上看胡掌柜,只是紧紧盯着盯着茅厕方向,生怕出了什么意外。
不大一会,身披短褂的张宝儿从茅厕出来,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
天通赌坊高大的砖筑院墙,还有墙檐下砌筑的斗拱,在夜色中显得古朴厚重。
院墙的街对面,侯杰正在焦急地等待。
终于,院墙上有个黑影悄悄滑下,朝着侯杰快速跑来。
侯杰心中一喜,待人走近了,果然是张宝儿。
侯杰急忙问道:“怎么样,宝儿,没被发现吧?”
“没有,快走!”张宝儿拽着侯杰便跑。
张宝儿的计划很周详,他知道寅时是赌坊最松懈的时候,这时候逃跑成功的机会很大。
张宝儿借着上茅厕的机会,与胡掌柜换了衣衫,然后到了胡掌柜的屋里,而胡掌柜回到了张宝儿的屋里。
张宝儿这招金蝉脱壳果然奏效,监视他的人根本就没想到他们已经互换了房间。
一切都如张宝儿预料的一样,就在黑衣人死死盯着张宝儿房间的时候,张宝儿已经成功的从胡掌柜的屋里逃了出来。
现在张宝儿需要尽快离开长安城,只要出去了,就算安全了。
张宝儿与侯杰顾不得别的,急匆匆朝明德门而去。
二人到了城门口,张宝儿傻眼了,城门上了锁,根本就不可能出去。
张宝儿与侯杰从没有夜里出过专门,哪里会知道长安城门晚上是要落锁的。
第一百零四章 遇险()
张宝儿不由拍着脑袋,千算万算却漏算了一点,这个时间虽然容易逃脱,可却还没开城门。他们出不了长安城,被天通赌坊的人抓回去,那便是迟早的事。
“怎么办?要不我们到陈叔那里去躲一躲?”侯杰问道。
“不行!”张宝儿断然摇头道:“不能连累陈叔,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躲,等开了城门再想办法出去。”
天放亮了,街上渐渐有了行人,张宝儿与侯杰正蜷缩在一个小巷的院墙下。
本来,张宝儿完全可以到黎四或者岑少白那里去落脚,可他却没有去。
他们如今还还处于危险当中,不能连累陈松,难道就能连累岑少白和黎四吗?
不,绝不能。
小巷两边是破旧而古朴的长满青苔的临近平民院落的院墙,有些院墙上还铺陈着密密麻麻绿油油的爬山虎藤蔓,在狭长的阴影下,似乎将二人心中的烦躁扫荡走了一些,让他们有了些许清凉的感觉。
长安城第一声晨鼓终于敲响,张宝儿一下子跳了起来,对侯杰道:“走,我们现在可以出城了。”
两人起身,正要往前走,张宝儿脸色突然变得煞白,嘴唇不停地颤抖着,目光紧紧盯着正前方。
侯杰也看见了,七八个大汉如一个半环,缓缓向他们走来,然后紧紧地将他们堵在了墙边上。
这些人都穿着黑衣,袖口缀着一圈紫线,应该是秋风堂的人。
该来的还是要来,他们终究没有躲过去。
黑衣人个个脸上面无表情,冷冷盯着张宝儿与侯杰。
领头的是个华发老者,他阴沉着脸道:“小小年纪便知道玩金蝉脱壳,很不错!”
张宝儿此刻真的很恐惧,仿佛魔鬼已经抓住他的一只脚,他不由自主的退后了几步,把身体紧紧贴在了墙上,两腿像弹棉花似地不住打颤,喉头干的要命,心跳得像胸膛里容不下。
华发老者冷冷命令道:“跟我们回去!”
张宝儿身体的每一部分几乎都在颤抖,手脚变得像冰一样凉,他真的很害怕,可却使劲摇头:“我不回去!”
“不识抬举!”华发老者一挥手:“拿下!”
两个手下缓缓走了过来,一人提着刀,一人手中拿着个大大的皮囊。
张宝儿顿时想起了黄四死前的残状,惊恐地大喊道:“你们别过来,救命呀!”
张宝儿这一嗓子大喊,声音传出去好远,他本指望着有人听见了会来帮忙,可却没有一个人过来,有的行人听见甚至远远躲开了,这让张宝儿彻底陷入了绝望当中。
“宝儿,别怕,有我呢!”
关键时刻,侯杰一步跨到了张宝儿身前,挡住了那二人。
“找死!”其中一人举刀便砍。
侯杰一闪身,想也没想便左右开弓,朝着二人分别举掌击了过去,华发脸上露出惊诧的表情,他大喊道:“快退!”
可惜晚了,华发老者的两个手下被侯杰的掌风劈中,顿时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
华发老者露出怒容,向侯杰一指对身边的一个阴鸷汉子吩咐道:“宰了他。”
“呛!”阴鸷汉子拔出了腰中的长剑。
剑一出鞘,侯杰便感觉有股凛冽的寒气扑面而来,他全身寒毛立竖,如中芒刺。
阴鸷汉子凌空挽了个剑花,凶狠扑来,长剑划出优美的弧线直斩向侯杰颈项。
侯杰大吼一声,拳劲透体而出,迎上了阴鸷汉子的剑。剑锋破空的嘶嘶声和拳劲激荡空气的闷响交织在一起!
毫无疑问,这人肯定是秋风堂中的高手,一出手侯杰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压力,阴鸷汉子的剑有一股无所畏惧的迫人气势,逼得侯杰的拳劲无力四散。
剑气如闪电纵横,拳劲像闷雷震响。
见二人一时难分胜负,华发老者朝着身边另一个手下使了个眼色,那壮汉点点头便朝着张宝儿掠了过去。
汉子准确的扣住张宝儿的锁骨,张宝儿痛彻心扉,不由大喊道:“猴子救我!”
听到张宝儿的喊声,侯杰心中一急,脚下便乱了方寸。
“放开他!”侯杰不顾阴鸷汉子的剑风,一转身,伸手就去抓那壮汉的手。
壮汉左掌把张宝儿往旁一带,右掌作刀,劈向侯杰手腕。侯杰手腕一翻,变手为掌,仓促接了壮汉一招掌刀。双掌相接,壮汉一震,身形退了半步,趁这机会,张宝儿逃脱出了那汉子的掌握。
使剑的阴鸷汉子又逼了过来,侯杰只好再次仓促应战。
壮汉脸上露出阴毒之色,隔空便朝着张宝儿狠狠劈出一掌,张宝儿心中大骇,急忙向后躲闪,脚底却被绊了一下,他顺势跌坐在地,恰好险险避过了这一掌,但掌风的劲力还是让张宝儿滚出了一丈多远。
“宝儿!”侯杰目眦欲裂,大呼一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