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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张宝儿给李持盈说述赌坊内幕时,龙业便在场,他的一张“国字脸”让人想忘也忘不掉。
走了没多大一会,从左厢一道门中,缓步走出一个鹞眼鹰鼻,脸颊瘦削的老人。
“在下龙壮,张兄弟、侯兄弟,里面请!”老人很是客气。
龙壮与张宝儿、侯杰分主客落坐。
林云吩咐趟子手为张宝儿与侯杰送上茶水,便掩门而出。
张宝儿起身将请柬递于龙壮:“请龙总镖头过目!”
龙壮接过请柬看完之后,脸上露出惊诧的神色:“后日崔师弟与古师弟要请我赴宴?”
“正是!”张宝儿点头道。
“这怎么可能?”龙壮有些奇怪道:“我们师兄弟三人同在长安,虽然也时常见面,可这几年却从没三个人同聚过!就连去年我过五十大寿,他们二人也是分开来的,这会怎么想起联名请我赴宴了?”
张宝儿笑着解释道:“古总捕头与崔大人之间有些误会,他们二人互不来往已经好几年了,想必龙总镖头也知道了。”
龙壮点头道:“怎么不知道,我那小师弟脾气犟的很,只要他认准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我劝过他多次了,可一点用也没有。”
“如今,古总捕头与崔大人都已经意识到,旁的事情再大也没有师兄弟的感情重要,他们有心修好,却都拉不下面子。于是,便想到由总镖头出面,让师兄弟重归于好!”
龙壮听罢,面露喜色一拍桌子道:“你说的是真的?若真有这等好事,那我当然要出面了。”
第一百零九章 冒名送柬()
说到这里,龙壮突然有些疑惑地看着张宝儿:“他们二人重归于好,为何要让你送信?”
张宝儿面不改色道:“我与古总捕头和崔大人有过数之缘,也算是朋友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怎能不来?”
张宝儿与侯杰出来的时候,还是林云送的他们二人。
与林云先拱手告别后,在龙氏镖局内连一句话也没有说的侯杰,迫不及待地将张宝儿拽到了一旁:“宝儿,古总捕头和崔大人何时让你送请柬了,我怎么不知道?”
张宝儿一脸得意道:“古总捕头和崔大人并没有让我送请柬,我是冒名而为。”
“什么?”侯杰大吃一惊:“你是冒名而为,要是被拆穿了,到时你可如何应付?”
“拆穿便拆穿!”张宝儿满不在乎道:“到时候,我尽力劝他们重归于好,若实在不可为,对我们来说也没有什么损失,你何须大惊小怪。”
侯杰一脸严肃道:“宝儿,自从你受伤之后便行事怪异,若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就告诉我,可千万不要胡来呀!”
听了侯杰的话,张宝儿顿时哭笑不得,过了好半晌,他也换上一幅严肃的表情问道:“猴子,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了,你信我吗?”
“我怎么会不信你呢?”侯杰毫不犹豫道。
“若信我就不必问那么多了,放心,我不会胡来的!”
“可是……”侯杰想劝说张宝儿,可又不知如何开口。
张宝儿见侯杰一脸惴惴不安的神情,心中有些不忍,叹了口气道:“猴子,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只是怕你担心!”
侯杰目光炯炯盯着张宝儿:“宝儿,这世上没有再比我们更亲的兄弟了,何须分彼此?你不告诉我,是怕我担心。可是你想过吗?你不告诉我,我会更担心!再说了,你告诉我,说不定我还能帮你出出主意呢!”
听了侯杰一番话,张宝儿眼睛有些湿润了,他拍拍侯杰的肩头道:“这事是我做的不对,猴子,我也不瞒你了!”
张宝儿理了理思路,对侯杰道:“这些日子,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情。长安好不好?好!但这好只是对有权有势的而言的,像我们这样的小人物,想过好日子,简直就是痴心妄想,说不定哪天把命丢了,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上次被追杀的情景,历历在目,直到现在想起,张宝儿还有些心有余悸。
侯杰也亲历的上次的追杀事件,自然是感同身受,他问道:“宝儿,你是不是打算要离开长安了?”
“不!”张宝儿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般:“恰恰相反,我不但不会离开长安,还必须要在长安混出点名堂,我可不想再回陈州了!”
“混出点名堂?”侯杰苦着脸道:“我们现在连个安身之地都没有,想混出点名堂好象并不容易!”
“当然不容易了!”张宝儿撇撇嘴道:“若不想点法子,我们只有等死的份了!这次冒名给龙总镖头,便是我想的一条妙计!若是成功了,今后想混出点名堂就容易多了!”
“这与冒名送请柬有何关系?”侯杰一头雾水。
张宝儿耐心地解释道:“古总捕头、崔侍郎、龙总镖头三人虽然比不上安乐公主与太平公主那么有权有势,可在长安城也是名动一方的人物,若是能结交上他们三人,今后我们日子岂不就好过了?这叫顺势而为,我在为我们的将来造势呢!”
“可这与你冒名送请柬有何关系?”侯杰还是不明白。
“猴子,你想想!”张宝儿耐心地解释道:“他们三人是师兄弟,但却多年不合,我冒名给他们送请柬,帮他们说和,若是成功了,等于是帮了他们的大忙,他们岂不是要大大的感谢我了?”
“可他们要是不欢而散,你岂不是白费心思了?”
张宝儿笑道:“就算不欢而散,至少他们也欠我一份人情,今后咱少不得求他们什么事,他们也不好拒绝了!”
侯杰点点头:“你如此说来,我就明白了!可是,你连他们为什么不和都不清楚,怎么说服他们呢?”
张宝儿苦笑道:“这事我只了解个大概,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说罢,张宝儿便向前走去。
“宝儿,你这是又要去那儿?”侯杰喊道。
“三家请柬只送了一家,当然是送请柬去。”张宝儿丢下一句话。
“等等我!”侯杰赶忙跟了上来。
……
家丁拿着请柬进院前去通报,张宝儿与侯杰在门外等候的同时,也在打量着眼前的府第。
上官婉儿的府邸在群贤坊的东南侧,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与普通人家的院落并无二致。
不大一会,府门开了,出来的不是家丁,而是一个轻纱粉衫、娇小可爱的女子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两位可是送请柬之人?”女子问道。
“正是!”张宝儿赶忙应道。
“昭容娘娘有请,请随我来!”女子往门内走去。
二人跟着那女子走进了宅院。
门内两边是抄手游廊,当中是穿堂,当地放着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
转过插屏,并不是正房大院,而是一条甬路,只见佳木茏葱,奇花闪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
再进数步,渐向北边,平坦宽阔,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隐于山坳树杪之间。俯而视之,则清溪泻雪,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沿,石桥三港,兽面衔吐。亭台楼阁之间点缀着生机勃勃的翠竹和奇形怪状的石头,那些怪石堆叠在一起,突兀嶙峋,气势不凡,尽显雍容华贵。
张宝儿与侯杰二人一边走,一边四下张望,他们没想到上官婉儿的府邸竟然如此之大。
正惊愕间,却听领路的女子指着一间雕梁画栋的屋子道:“到了,你们进去吧,昭容娘娘在等你们呢!”
张宝儿与侯杰定了定心神,迈步向内里走去。
这是一个很大的会客厅,屋内四角立着汉白玉地柱子,四周地墙壁全是白色石砖雕砌而成,黄金雕成地兰花在白石之间妖艳地绽放,青色地纱帘随风而漾。
张宝儿脑海中浮现出二个字:奢华。
第一百一十章 欲擒故纵()
“谁是张宝儿?”一个恬静的声音传来。
张宝儿询声望去,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正坐在主座前望着他们。
只见她素衣淡容,宽大裙幅逶迤身后,优雅华贵。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飞仙髻,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让乌云般的秀发,更显柔亮润泽。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红唇间漾着清淡浅笑,最吸引人的是眉心有一朵怒放的红梅!
虽然妇人并没有穿宫装,但张宝儿从她的气质以及额前的红梅妆上,猜出面前之人必定是上官婉儿。
据说上官婉儿曾因太子李贤之事,惹得武则天大怒,拔取金刀,插入上官婉儿前髻,因额有伤痕上官婉儿便在伤疤处刺了一朵红色的梅花以遮掩,她本来就面容姣好,在眉间刺上一朵小巧玲珑的红梅花,煞是好看。宫女们皆以为美,有人偷偷以胭脂在前额点红效仿,渐渐地宫中便有了这种红梅妆。不仅是宫内,就连长安城内的大家闺秀,也在额头配以花钿,个个显得更加楚楚动人。这梅花妆张宝儿在长安城也见过不少,但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雅意悠然、大气婉约,远比那些用胭脂花上去的来得娇艳。
上官婉儿见张宝儿望着自己发呆,虽觉得无礼,但也没说什么,只是轻轻咳了一声。
这一咳却把张宝儿咳回神来,他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赶忙上前施礼道:“在下便是张宝儿,见过昭容娘娘!”
“张公子不必客气!”上官婉儿轻轻一抬手道:“虽然我们是头一次见面,可我早已听过你的大名了!”
“昭容娘娘听说过在下?”张宝儿不由愣住了,上官婉儿怎么会听说过自己这么个小人物。
张宝儿惴惴不安地问道:“昭容娘娘是听谁说起在下的?”
“还能有谁?当然是听崔郎说起的!”
“原来是崔大人!”张宝儿恍然大悟,笑着问道:“崔在人是如何说的?”
上官婉儿淡淡道:“也没说太多,崔郎只是告诉我,你是个妙人儿!”
这算什么评价,张宝儿哑然无语。
上官婉儿意味深长道:“本来我还不信,今日见你所为,才知崔郎所言不虚,你果然是个妙人儿!”
“昭容娘娘何出此言?”张宝儿有些心虚地问道。
“你一个不相干的人,能想出这么个冒名送帖从中调和的主意,也是不易了!”
上官婉儿怎么会知道自己是冒名送柬?
张宝儿的如意算盘被上官婉儿一下子拆穿,这让他始料未及。
张宝儿正要解释,却听上官婉儿突然问道:“你可知道古云天为何要与崔郎反目?”
张宝儿摇摇头,这正是他想知道的。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缘故!”上官婉儿淡淡道。
“这与娘娘有何关系?”张宝儿虽然听崔湜说起过,但还是假装惊愕道。
“我虽然与崔郎是真心相爱,但在名义上我还是陛下的昭容,他古云天要做大唐的忠臣,自然容不得我与崔郎相爱。他们是师兄弟,古云天又不能向陛下举报我们,只能将怒火发在崔郎身上,这反目也是必然的了。”
“原来如此!”张宝儿心中明白了几分。
“崔郞是个重情之人,要不然也不会不顾流言蜚语和我厮守了。为了维护我,他自然不会向古云天低头了。龙壮是他们的大师兄,按理说,他应该劝和两个师弟,可一来他嘴拙,二来他觉得二人都没有错,便不知从何下手了。正是因为如此,这么多年就维持着这么个不死不活的的局面。”说到这里,上官婉儿盯着张宝儿道:“今日突然有个不相干的人来送请柬,若不是你冒名,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让他们同时转了性!”
既然被识破了,张宝儿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他作出一幅大义凛然的模样道:“我与崔大人、古总捕头、龙总镖头一见如故,见不得他们之间如此,故而才出此下策,冒名送帖,只想劝说他们重归于好,请昭容娘娘见谅!”
“只是为了劝和他们?再没有别的心思?”上官婉儿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这……”
张宝儿当然还有其他的心思,但这是上不了台面的,本以为自己隐藏的很深,谁知还是被上官婉儿一语道破。
这个女人太精明了,就好像有一双洞悉人心的火眼金睛,在她面前,张宝儿觉得自己就像个被脱光衣服的小丑,这让他感觉很不自在。
见张宝儿有有些窘迫不安,上官婉儿笑了笑:“我知道你们初来长安,在长安生存实属不易,借此能博得三人好感,今后立足于长安,这也无可厚非!”
本来张宝儿只是送个请柬,可却得到上官婉儿的亲自接见,这是张宝儿没想到的。
见面也就罢了,却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