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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毫无疑问是抱了必死之心!”
张宝儿在一旁问道:“谷儿,你母亲何在?”
谷儿又痛哭起来:“阿娘留在了长安,她说若父亲有了意外,她绝不苟活,还让我好好照顾阿翁阿婆!”
张宝儿很能理解谷儿现在的心情,若是事情向不好的方面发展,他将会成为孤儿。幼时失去双亲的滋味,张宝儿可是感同身受。
场中众人都不说话了,谷儿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对老翁道:“对了,阿翁,爹爹嘱咐过我,如果我安全到家了,他希望阿翁如数付给镖局费用!”
“这个自然,还得多多感谢林总镖头的大恩呢!”
“不不不!”林云臊红了脸,赶忙摆手道:“我们把燕大人委托的镖都给丢了,哪还能收钱?”
谷儿擦了把眼泪道:“林镖头,你不用自责,那箱被抢的银锭都是假的!”
“假的?”林云根本不信。
“爹爹只是个八品小官,俸禄不多,再加上他两袖清风,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银两?那些银子是爹爹让人用铅锭仿制的,只有最上面给你的那两个银锭才是真的。”
“啊?”
第一百二十九章 飞骑营()
敢情他们辛辛苦苦押的一路镖竟然是假的,他们走的这趟镖不是金银财宝,而是燕家的一条命根,谷儿这一番话让林云等人恍然大悟。
想必燕钦融找龙氏镖局是为了将谷儿送回老家,可他又付不起龙氏镖局的高额费用,无奈之下才出些下策。既然镖是假的,那丢了的那些东西也不算失镖了。
想到这里,林云心情顿时好了许多,他对老翁道:“燕大人之义举感天动地,能为燕大人尽些力也是我等的荣幸,这费用就不用付了!”
老翁摇摇头道:“我儿的心性我清楚,林镖头若不收,他就算到了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的,您还是收下吧……”
……
张宝儿一直盼着能赶紧走完这趟镖,如今一切都圆满了,按理说他应该高兴才是。但离开燕家之后,张宝儿一直郁郁不乐。他虽然没有见过燕钦融,可燕钦融明知不可为而为知、明知必死却不皱一皱眉头的那种义无反顾,深深地震撼了他。
回长安的行程轻松了许多,华叔的马车依然跟在后面,张宝儿也懒得想去想回到长安如何应付他们,反正自己是一片好心,大不了赔礼道歉装孙子,实在不行就玩失踪,他对自己肯定无可奈何。
已是落日时分,夕阳洒出一片金光,官道的前方突然扬起冲天的尘土,远远有十几骑飞驰而来。
“赶紧让到路边去!”林云喝道。
众镖师与趟子手赶忙闪到路边,张宝儿也不敢怠慢,跟着到了路边。他回头看去,华叔也将马车赶到了路边停下,把中间的道让了出来。
张宝儿忿忿然问道:“林镖头,这些是什么人,为何如此霸道?这路难道是他们家的,若是伤了人该如何是好?”
“什么人?”林云显然是见的多了,他苦笑道:“除了军中之人,谁敢如此放肆?这官道还真就是他们家的,只要他们说执行军务,撞了人便撞了,无论是伤是死,只能自认倒霉,地方官员也拿他们没办法。”
说话间,那些骑手已经疾驰而过,他们都是清一色的青壮汉子,散发出彪悍之气,个个背着弓箭,武器挂在马背上。再看看他们的坐骑,每一匹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
张宝儿暗自佩服林云,果然让他给料中了,这些人虽然穿着便装,但毫无疑问肯定是军中之人。
“咦?”林云脸上露出惊诧之色。
“怎么了?林镖头?”张宝儿好奇地问道。
“他们好像是飞骑营的人!”林云自言自语。
“飞骑营?”
张宝儿虽然到长安的时日不长,但也听说过飞骑营,飞骑营与羽林一样,是驻守长安的军队,主要任务是负责京畿的安全。
“不可能吧?飞骑营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张宝儿觉得奇怪。
林去肯定道:“我不会看错的,那个领头的是飞骑营的校尉,我曾经还与他喝过酒。”
本该在长安的飞骑营,竟然出现在了这里,他们个个杀气腾腾,还身着便装,张宝儿的心头登时有了不祥之兆。
张宝儿瞅向林云,忐忑的问道:“林镖头,莫非他们是冲着燕家而去的?”
“有可能!”林云露出了凝重之色:“如此看来,燕大人是凶多吉少了,这些人肯定是奉命前来斩草除根的!”
张宝儿急急道:“林镖头,那怎么办?”
林云无可奈何道:“他们既然能来到这里,肯定是奉了旨的,我们也没有办法,只能祈祷燕家能躲过这一劫了。”
“难道我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张宝儿脑中闪过燕谷的面庞,他抱着一线希望对林云道:“谷儿刚回到老家,若是被他们捉到,肯定是死路一条!林镖头,我们帮帮燕家吧!”
林云叹了口气道:“宝儿,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镖局有镖局的规矩,镖师走镖,从不与官家作对,这事我们不能管!”
张宝儿义愤填膺道:“林镖头,燕大人是英雄,谷儿是燕大人的后人,也是燕家唯一的骨血,我们不能袖手旁观呀!”
“不行!”林云断然道:“我说过,镖局有镖局的规矩,我们不能贸然行事”
张宝儿面色苍白,他愣了好一会,咬咬牙道:“林镖头,你若不去,我自己去!”
林云冷冷道:“你听我一句劝,那些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你是镖局的人,去了不但救不了谷儿,还会连累龙氏镖局。我是镖头,你必须听我的!”
“我知道我不会武功,去了可能也是白白送死,但我若不去,恐怕这一辈子都不会安生!”说到这里,张宝儿恢复了平静:“林镖头,我知道你是怕连累了镖局,从现在起,我张宝儿脱离镖局,所有的后果由我独自承担,告辞了!”
说罢,张宝儿转身便走。
林云看着张宝儿的背影,张了张嘴想叫住他,可最终却并没有出声,只是摇摇头对其他人吩咐道:“不管他了,我们走!”
“林镖头,我也要跟宝儿去!”侯杰对林云道:“宝儿是我的好兄弟,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去,就算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再说了,我觉得宝儿做的对,燕大人都不怕死,如今我们能为燕大人做点事情,难道还怕死吗?放心,我们不会连累镖局的,从现在起,我侯杰和镖局没有任何关系了,告辞!”
侯杰说罢,顾不得林云脸色难看,朝着张宝儿追去:“宝儿,等等我!”
华叔看着张宝儿与侯杰气鼓鼓地往回走去,不由奇怪地问道:“你们这是去哪里?”
张宝儿将飞骑营去捉拿燕家一事说与了华叔。
华叔听了不以为然道:“我觉得那个镖头说的对,你们将那个小孩送到了地方,也算给燕家一个交待了,没必要为这点事情白白去送死!”
“你不懂!跟你说了也白说!”张宝儿瞥了一眼华叔,对侯杰道:“我们走!”
“你们不能走!”华叔伸手拦住了张宝儿。
“为什么?”
“因为你答应过我,要带我们小姐去长安解毒!”华叔振振有词道。
第一百三十章 救人()
“这……”张宝儿把这茬给忘了,他按捺住心中的急切,耐心地对华叔道:“你们先在这里等我,我救了人之后,马上回来与你们会合!”
“不行!”华叔摇头道:“我怕你去了就没命回来了!”
张宝儿怒火满腔,他大吼道:“你家小姐的命是命,难道燕家的命就不是命了?”
华叔却并不生气,淡淡道:“你说的没错,燕家一百条命也抵不上我家小姐一根手指头,你还是省省吧!”
张宝儿的犟劲也上来了:“我要非去不可呢?”
“那你就试试看能不能走得了!”华叔戏谑道。
“宝儿,你先走,我缠住他!”侯杰喊了一声,便朝华叔一掌劈了过去。
华叔对候杰根本就不屑,轻描淡写便迎上一掌。
“嘭”两掌对上,轰然一声,候杰噔噔退出两步去,华叔身子只是晃了晃,
候杰倾尽全力的这一掌,对华叔没有造成任何威胁,却将自己震的五脏翻腾不已,可见华叔的武功比侯杰高出的不止一点。
华叔也是吃了一惊,他没想到镖局一个微不足道的趟子手,竟然有如此之高的武功,自己这一掌看似随意挥出,可也用了六七成功力,差点就吃了亏。华叔活动了一下被震的有些微麻的手掌,收起了对侯杰的轻视之心。
尽管自知不是华叔的对手,可侯杰却并没有退缩,一波接着一波的攻势朝着华叔汹涌而来,两人战成一团。
张宝儿要走却不放心侯杰,不走又心急如焚,就在这时,马车中传来一个声音:“华叔,暂且住手吧!”
张宝儿听得真切,这是江小桐的声音。
华叔听到江小桐发话了,一掌逼退侯杰,便闪到了马车边上。
“你真的要去吗?”马车里的江小桐幽幽问道。
想到江小桐也是将死之人,张宝儿有些于心不忍,可燕家的人又不能不求,他只好咬咬牙道:“是的,江小姐,我必须得去。”
江小桐叹了口气道:“你难道不知道,你去了肯定会没命吗?”
“我知道!但我更相信会出现奇迹的!”张宝儿坚决道。
“在你心里,我的命真的不如燕家那孩子的吗?”江小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嘲和哀怨。
张宝儿心中也很不好受,他走到马车前,看着那道布帘,就好像看着江小桐本人一般。
静静地站了片刻,张宝儿一拱手道:“燕家的命重要,你的命同样重要,在我心中并没有分别。若还能活着回来,我发誓,一定想方设法为你解了毒,若实在解不了,我张宝儿赔你一条命便是!”
江小桐听了扑哧一笑:“你口口声声说燕家的命和我的命都重要,可依我看,你的命才最重要。你只有一条命,既要送给燕家,又要赔给我,可见你的命有多金贵!”
张宝儿顿时无语。
“罢了!”江小桐叹了口气道:“燕家的人我帮你来救,等救出他们,你还是陪我一同去长安吧!”
说罢,不等张宝儿同意,江小桐便吩咐道:“华叔,就辛苦您老人家跑一趟吧!”
张宝儿心中一喜,华叔武功非常高,他若去了自然比自己要强的多。
“小姐,我若去了,您这里可怎么办?”华叔有些不情愿,他实在不愿意为不相干的人,把江小桐留在这里。
“不碍事,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快去快回便是了!”
说以这里,江小桐又对影儿道:“你也去,给华叔搭把手!”
“我不去!我可不能把小姐独自留在这里!”马车内传来了影儿的声音。
“是不是我将要死了,你便可以不听我的话了?”江小桐淡淡道。
“小姐,我可没有这意思,我只是……”影儿惶恐道:“我去,我去!”
“快去快回吧!”江小桐说了这句,便不再言语了。
华叔与影儿转眼间便掠出去很远,看着他们超绝的轻功,张宝儿不由直乍舌:敢情影儿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宝儿,你在这陪着江小姐吧,我也去帮他们一把!”侯杰说罢,也朝着华叔和影儿的方向追去。
“猴子,你小心一些!”张宝儿大声喊道。
“知道了!”转眼间,三人便不见了踪影。
张宝儿忐忑不安的等待着,直到夜幕便降临。
江小桐坐在马车内一言不发,张宝儿在官道边上不时地张望着,其实他什么也看不到,只是心里焦急罢了。
深秋的风吹来,让张宝儿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你冷吗?”江小桐问道。
“我不冷!”张宝儿将自己的衣领往上拢了拢。
“若是冷,就到马车上来吧,里边有炭火!”
“我真的不冷。”张宝儿固执道。
江小桐不再劝他,而是换了个话题道:“我观察你有几日了,你是个很有趣的人!”
“哦?”张宝儿心不在焉的应道。
江小桐好奇道:“别人做趟子手只是为了养家糊口,而你却似乎是一种享受。为了不相干的人,竟然可以连命都不要,你真的不怕死吗?”
张宝儿自嘲地笑了笑:“恰恰相反,我很怕死,不仅怕,而且怕的要命。记得有一次,我被蛇咬了,其实只是一条无毒的蛇,我却以为自己要死了,整整哭了三天天夜,好在最后没死。还有上一次,我被赌坊的杀手追杀……”
江小桐是个很好的倾听者,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