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萧铭也算是看开了,事已至此,都怪自己贪婪这才掉入房俊的圈套,怨的谁来?拱手对房俊说道:“侯爷,银子都在船上呢,尚未来得及卸入库房,您正好将船开走,咱们两相便宜。今日之事,算是吾等不对,欠您一个人情,日后自有补偿。”
这算是很漂亮的交代,今儿个是咱们不对,您大人大量赶紧将此间事了,以后咱也不跟您作对,且会有所表示……
朱渠腮帮子的肉颤了颤,紧紧盯着那艘倭船,使劲儿咬了咬牙。
满满一船银子啊,六十万两,没了……
长孙满却是仰首望天,作出一副“我不鸟你”的模样,展示着长孙家族一贯的高傲。
房俊似笑非笑的看看萧铭,淡淡道:“诸位何必急于一时?这船到了你们的码头,船上船下都是你们的人,若是不现在将银两数目点清,万一以后本侯不小心将银子弄丢了,诸位可就说不清道不明,凭白的背了黑锅。”
长孙满鼻孔喷出两口气,哼哼道:“假惺惺……还不就是怕吾等贪墨了你的银子?我说房二你好歹在长安也是一号人物,几时变得这般小气?银子虽然不少,可你家长孙少爷还未看在眼里!”
房俊嘿嘿一笑:“自从见识了诸位连破木头都要偷几根的德行……本侯就不得不小心翼翼了。”
长孙满气得不轻,可人家房俊也没说错,说到底自己也当了一回盗寇……这名头恐怕以后房俊会时不时的提起,自己的名声怕是要坏在这厮手里,羞怒道:“尽管去点清数目,若是少了一两,你家长孙少爷赔你便是!”
房俊眼睛微微眯起:“呵呵,最好如此……来人,上船清点银两数目,好好的清点,千万别搞错,免得以后银两出了差错,有人算在这几位身上!”
“诺!”
当即便有兵卒身手矫健的登船,钻入舱底。
萧铭脸色难看至极,房俊左一句右一句的嘲讽挖苦,令他的自尊心很是受伤。堂堂萧氏子弟,海虞县令,几时受过这等羞辱?偏偏自己有错在先,又被人家人赃俱获,再多的羞辱惹得默默吞进心里,憋得他差点内伤……
天空漆黑如墨,空气潮湿压抑,一场大雨正在酝酿。
长孙满觉得心情很烦躁……
没过一会儿,刚刚钻入舱底清点银两的兵卒跑了出来,站在甲板上大喊:“侯爷,银两数目不对!”
萧铭、朱渠、长孙满都愣住,就连王雨庵都是一呆。
“你说什么?”萧铭忍不住喝问。
怎么可能不对?
这艘船刚刚行驶到码头,尚未来得及卸船,船上更皆是他萧家的家仆杂役,旁人根本不可能接触到舱底的银子,怎么可能数目不对?
朱渠也忍不住喝问道:“胡说八道,你小子识不识数?”
长孙满莫名的将心提了起来,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房俊看了一眼朱渠,微哂道:“本侯的麾下,算学比之国子监的夫子都不遑多让,不识数?”
转向那兵卒,问道:“差了多少数目?”
那兵卒施礼道:“差了很多……要不侯爷您亲自看看?”
话音未落,朱渠肥胖的身躯已然窜出去,灵巧的跳上倭船,直奔舱底而去。
萧铭和长孙满也不淡定了,赶紧跟上去。
房俊嘴角一挑,眼中闪过戏虐,迈着八字步晃晃悠悠的跟在最后。刚刚登上倭船的甲板,便听到舱底爆出一声怒吼:“房二,你特娘的也太狠了吧?哎呀!小王八蛋,你敢打我?哎呀……别打别打,不骂了还不成……”
另有一个冷冽的声音骂道:“敢对大总管无礼?揍不死你!再骂,信不信老子一刀宰了你?”
“嗷……不骂了不骂了……”长孙满的惨叫。
房俊踱着方步来到舱底,就见到长孙满捂着肚子虾米一般蜷缩在舱底一角惨嚎连连,一个兵卒正对他拳打脚踢,一边打嘴里一边骂骂咧咧。
长孙少爷的名头却是响亮,但是对于层次差了几百级的小小兵卒来说,完全可以无视。他就是水师一个小兵卒,是房俊的兵,你长孙家再牛,还能对一个淤泥中的小泥鳅咋滴?
他完全无视长孙满的身份地位,只需要维护主帅的威望就足够了!
房俊驻足,等那兵卒又踹了几脚,这才慢悠悠说道:“行了行了,怎地对长孙少爷如此无礼?”
“诺!”兵卒也不解释,主帅有令,无条件执行就好了。
长孙满哼哼唧唧,愤怒的瞪着房俊说道:“房二,你好样的,太特么阴险了……”
房俊懒得理他,游目看向舱底如山一般的银饼子。
之间最上层的银饼子被搬开,露出下面整整齐齐码放着的……生铁锭。
萧铭和朱渠就站在生铁锭旁边,对房俊怒目而视。
王雨庵一头大汗,傻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生铁锭……
房俊脸色一沉,指着铁锭对萧铭和朱渠怒道:“本侯的银子呢?缘何变成了铁锭?”
萧铭气得浑身发抖,恨恨瞪着房俊,咬牙道:“大总管,这就有点过分了吧?”
朱渠更是直接叫道:“你弄一堆铁锭骗我们,现在还要问我们要银子?”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们偷房俊的木料卖钱,没卖成,现在反而被人家房俊给玩儿了一把仙人跳……
哪里有什么六十万两银子?
除去上面一层不足十万两之外,其余全都是铁锭!
也怪自己这边大意,最开始尚未交易,查清数目没有必要,后来急欲交易,又根本就没看……
先是“钓鱼执法”将自己几个人诳如毂中,人赃俱获,计中有计还隐藏了一个“仙人跳”,这分明是将自己这边傻子一般戏耍,玩弄于股掌之上!
房俊白眼一翻,蛮横道:“本侯不管你说什么,银子是你们运走的,地方也是你们的,现在居然想用铁锭蒙骗本侯?赶紧给本侯将短缺的数目补上,本侯大人大量,既往不咎,否则,本侯就把你们一刀一刀的剐了卖肉抵债,你信不信?”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七百六十三章 背后的影子()
萧瑀就是在这种动荡之中,进入海虞城……
对于江南士族瞒过自己设计陷害房俊,并且出动自家的死士战兵务求将房俊击杀与牛渚矶之事,萧瑀万分恼火。萧氏是江南士族领袖,怎容这等脱离掌握的事情发生?
不过事情既然发生了,萧瑀就必须重新显示存在感,一边打压江南士族,一边让他们认识到在当今的大唐,唯有兰陵萧氏、唯有他萧瑀,才能担任江南士族的领袖,别人统统不行!
如何显示存在感呢?
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替江南士族擦屁股……
因为牛渚矶一战,带来的影响实在是太深远了!
皇帝震怒,若非房俊最后转败为胜,十二卫大军早已顺着运河南下评判,届时所有的江南士族都将遭受到冷酷的打压,谁敢反抗,就是沦为齑粉的下场!
房玄龄震怒!
这位看似好好先生的老好人,在得知江南士族无耻的欲将其子置于死地之后,联络旧日同僚下属,在江南各州县掀起了一场一场强烈的反弹!平素被江南世家架空的外地官员,此次非常强硬的与当地官员摊牌。当朝首辅的影响力,绝对不容小觑!
最关键的还是房俊!
萧瑀深知房俊的性情为人,如此被江南士族陷害,岂能不怒?一旦这个棒槌不管不顾的开始报复,可想而知江南士族会是怎样的一番凄惨!这小子手里有军队,大肆屠杀或许不敢,但是宰掉几个世家子弟出出气那完全有可能。
而现在的江南,无论身份地位亦或是影响力,能够对房俊起到顾忌心理的大概也就只有萧瑀……
刚刚抵达萧氏位于海虞城的宅邸,萧瑀便接到了三大家族全体出动各处筹措现钱的消息。
萧瑀轻轻舒了口气,对于房俊的表现感到很满意。
刚刚脱离险地,一转身就以凌厉的手段展开报复,且能够将这种报复控制在各方都可接受的范围之内,不至于引起大规模的动荡,此子的政治智慧确实堪比那些在官场浸淫多年的人物。
在牛渚矶一件事上,江南士族自知理亏,再加上那三家更是偷盗水师的木料在先,就算房俊这一竹杠敲得再狠,这几家也只有默默的吞咽下这个苦果。
况且每家二十万贯的巨款虽然足以使得各家伤筋动骨,但这次是三大家族替大家受过,大家怎好意思在旁围观袖手?多多少少亦要承担一些,如此一来,房俊捞到大笔钱款,各家亦能承担接受……
这中间的火候掌控,堪称妙道毫巅!
“生子当如房遗爱……房玄龄有子如此,真是羡煞旁人呐!”萧瑀低声感慨了一句。
对于世家大族来说,什么最重要?
人才!
若是有一个惊才绝艳的后背凌空出世,往往能凭借一己之力将整个家族推高一个层次,甚至可以奠定百年不衰之牢固根基!但若是哪一辈出了一个坑爹的货,足以想整个家族拖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兰陵萧氏世代清贵,虽然曾经亡国破家,凭借祖宗积累的人脉和根基,只是十数年时间便再次崛起,只可惜却终究距离鼎盛之时差了不止一筹。
原因是什么?
就是没有出色的人才。
萧瑀有自知之明,他的才具一般,能够走到现在的位置已然是极限。而后代之中更是庸者碌碌,根本没有出类拔萃的人才。
“真是羡慕啊……”萧瑀再次感慨一声,有些后悔被皇帝先将房俊招为帝婿,否则在后代嫡女之中寻一个才情相貌上佳的闺女许给房俊为妻,岂不是能将这个勋贵二代之中最出类拔萃的人才收入囊中?
萧氏的闺女,那是天下闻名!
可还是没法跟皇帝争啊……
“七兄,各家的话事人在府外求见。”萧瑀的堂弟、萧氏在海虞城的话事人萧班来到内堂禀告。
萧瑀实则是南朝梁明帝萧岿的第八子,但萧岿的次子出声即早夭,甚至非曾取名,因此未记录在排行之内,萧瑀便成了萧岿第七子,家中同辈未有比他年长者,因此皆称呼其七兄。
“嗯,且让他们在花亭等候。”
“诺!”
“等等!”萧瑀将转身欲走的萧班喊住,沉声问道:“早先某已经遣人向家中各支告知,无论如何不能抵制房俊在江南的一切作为,甚至还要尽力襄助。此次各家于牛渚矶欲置房俊于死地,吾家未曾参与其中,这很好。可为何却要参与偷盗水师的木料,以至于被房俊设计陷害,累得萧铭丢了前程?”
说到后来,萧瑀的声色已是极为严厉。
每一个人才,都必须是家族的最重要财产。结果因为一次偷盗木料的下作行径,导致二代之中能力尚算不错的萧铭背负一生污点,简直愚蠢至极!
萧班苦笑,看了看四周,见侍女都远远的站在门口,遂上前两步,低声说道:“正是因为我们没有掺和牛渚矶那件事,因此这次才不得不加入其中。发起此事的是赵国公长孙无忌的亲侄子长孙满,而且,赵国公的长子长孙冲亦在其中有些手脚。吾家若是断然拒绝,则必然使得两家生下嫌隙,再难弥补。因此某擅自做主,并未通知七兄你,实是唯恐七兄被长孙无忌逼迫表态站到那一边,今后无法转圜。若您根本不知此事,日后处理起来,亦更加从容。”
萧瑀赞许的看着萧班,点头道:“这件事做得很好,刚刚是为兄鲁莽了,勿怪。”
萧班笑道:“岂会怪罪七兄?”
说到此处,他敛取笑容,低声说道:“况且,此次牛渚矶之事,顾家亦是发起者之一……愚弟谨记七兄的嘱托,没有答应顾家的提议,更没有派遣死士战兵参与。为了给顾家一个颜面,这才答应了后面的偷盗木料之事……”
萧瑀的眉毛皱了起来,不悦的拍拍面前的案几,低声怒道:“顾家这是要干嘛?吾家曾经定鼎江南,划江而治,现如今还不是死了所有不该有的心思,老老实实的做一个富家翁?何不与国共进,令家族繁衍昌盛?若是将来再有乱世来临,伺机逐鹿亦无不可!现在的大唐,可不是当年乱糟糟的大隋,国力与日俱增,兵甲雄于天下,谁想造反,那就是自寻死路!顾家愚昧,今后再有这等事,毋须顾忌颜面,断然拒绝便是,与他们划清界限。若顾家仍旧执迷不悟,也不至于将咱们也牵连在内。”
萧班吓了一跳:“顾家……不至于吧?”
萧瑀叹了口气:“你是不知顾家的一些隐秘之事而已……罢了,都是些陈年旧账,你知道多了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