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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唐锦绣-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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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某个黑面神鼓捣出来的所谓炒茶,公主殿下是敬谢不敏的,也不是说就不好喝,只是一想起跟那个讨厌鬼的关系,就自然觉得不好。

    秀玉看着,嘴角就翘了起来,转身去收拾凌乱的书案。

    见到宣纸上好看的簪花小楷誊抄的两首诗词,秀玉凝神看了一会儿,然后,便自然想到昨晚在公主殿下的指使下,自己和小伙伴秀香干的那件让人脸红耳热的羞事……

    白皙的耳尖都红起来。

    高阳公主瞥了她一眼,哼了一声,放下茶杯,用指尖捏了一块小酥饼放进樱桃小口,轻轻的咬了一口,说道:“看你那点出息!那事儿你知我知还有秀香知道,那家伙睡得跟死猪一样,又不会知道,有什么可害羞的?”

    “诶?”

    秀玉被自家殿下的逻辑给弄的混乱了,自己害羞应该是因为这件事情的本身羞于启齿,跟房俊知不知道有关系吗?若说有,那也是若被他知道,自己怕是羞得活不成了……

    高阳公主手捧着温热的茶杯,状似随意的问道:“秀香在干嘛?”

    秀玉将书案上胡乱摆放的笔墨纸砚一一归置到原位,回道:“秀香姐姐在侍候房二郎更衣起床呢。”她心灵手巧,不一会儿就将凌乱的书案收拾干净。

    可不知为何,屋子里收拾整齐了,这心里却有些乱糟糟的,总是不经意的去看西边跨院里的客房……

    *********

    房俊醒来的时候,宿醉的后遗症非常严重,浑身轻飘飘的毫不着力,脑袋乱哄哄阵阵鸣响。

    打量一下四周,不是自己家里,看来昨天被李恪留宿了。

    揉了揉发疼的脑袋,一转头,便见到一个娇俏的身影自门口走进来,步履轻盈,绿色的襦裙紧裹住曼妙纤细的腰肢,手里端着一个大瓷碗。

    “二郎醒了?”

    绿裙侍女秀香甜甜笑着,清秀的脸蛋儿带着点淡淡的婴儿肥,显得俏皮活泼。

    只是将瓷碗放在榻边案几上的时候,抬头正好碰上房俊看过来的目光,一张脸蛋儿像是被火烧着一般,飞快的腾起两朵红晕,急忙避开房俊的目光,心儿怦怦乱跳。

    毕竟昨夜曾做过那般不雅之事,虽说公主殿下的懿旨不可违背,仍是羞不可抑。

    房俊却懵懂不知,只觉得这漂亮的小侍女太容易害羞了,这是没见过男人么?

    “这碗里是什么?”

    瓷碗里是浓浓的汤汁,散发着热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酸味,意外的有些好闻。

    “这是奴婢刚刚熬好的解酒汤,醪糟汁、橘子瓣、葛仙米、青梅、山楂糕、、糯米粉、雪梨……好多种材料,熬了将近一个时辰,对宿醉之后的头疼乏力很是有效,这可是宫里的秘方!”

    秀香如数家珍,将自己最拿手的技能相近述说一遍,浑然忘了刚刚是如何的尴尬羞涩。

    房俊看着她叽叽喳喳的样子,有些好笑,不由想起自家的妹子……

    便说道:“这么厉害?那我可得尝尝!”

    说着,端起瓷碗,轻轻啜了一口。

    秀香顿时有些紧张兮兮的看着房俊,唯恐不合他的口味。

    房俊见状,促狭心起,故意抿抿嘴,叹了口气。

    果然,秀香一张小脸顿时就垮下来,咬了咬嘴唇,很是失落的说道:“不好喝吗?听秀玉的少放一些糖霜就好了……”

    然后房俊才叹着气,状似无奈的说道:“我是说……这么好喝又管用的醒酒汤,以后再酒醉的时候怕是喝不到了,不如姑娘去城里开一家铺子,专门卖这醒酒汤如何?房某担保,姑娘这手艺,绝对生意盈门,财源广进!”

    “真哒?”

    秀香一喜,然后反应过来房俊这是在逗她玩,便嘟起嘴,哼哼两声:“殿下果然没有说错,房二郎坏着呢……”

    房俊挺喜欢这个小侍女的天真娇俏,闻言也没有在意,以为她口中的“殿下”是指李恪。

    他又如何想得到,回事高阳公主的侍女来服侍自己?

    榻边放着一套崭新的衣服,秀香解释道:“您昨天的衣服染了酒气,殿下为你特意准备了一套新衣服,奴婢侍候您更衣?”

    房俊点点头,坐了起来。

    才发现被子下面的自己身无寸缕,这个尴尬了……

    反倒是秀香虽然害羞,却也没有太大的反应,毕竟最晚可是连他身上最隐秘的部位看了个清清楚楚,甚至摆弄了好长时间……

    穿好衣衫,房俊觉着这件新衫上有一股淡而幽怨的清香隐隐传来,闻着竟然有清心之效。

    正为她系着腰带的秀香见到他的神色,躬身之间浅笑道:“您这套衣都是用干湿香熏过的,特别是这熏香的配方,还是殿下亲手调制的呢!”。

    “熏香?”房俊有些无语,自己终有一天也要入乡随俗,过上“敷粉熏香”的纨绔生活?

    秀香一边侍候更衣,一边口齿伶俐的说道:“这个方子除了殿下,只有奴婢知道!干香乃是用藿香、零陵香、甘松香各一两,加丁香二两,捣成微小颗粒,以绢袋装入衣箱中熏制;至于少爷衫子内置香囊所用的湿香,则是用沉香、白檀香、丁香、麝香、苏合香、甲香、熏陆香、甘松香八种,以蜜和之后,用瓶盛埋地底二十日,取出合丸放于衣内香囊中。当日殿下吩咐时说,这两种干湿香并用,出来的衣衫就是冷香,不仅香味极淡而绵长,尤其能防虫蚁。”

    听秀香口舌连动,不住口吐出这十来种香名儿来,把个房俊听得佩服不已:“你倒还真有个好记性!”

    心里却嘀咕,那个李恪莫不是要变|态?一个大老爷们儿,熏点香也无所谓,可犯得着这么苦心钻研熏香的配方?

    收拾停当,房俊说道:“某也不去与你家殿下告别了,家中尚有事亟待处置,这便告辞了。”

    言罢,匆匆离去。

    秀香歪着头看着他的背影,似是想起昨夜的羞人之事,脸儿再次晕红,咬了咬唇,转身去到公主殿下的房间。

    这个人,还真是挺和蔼呢……

第一百九十五章 这个棒槌!() 
不得不承认,李二陛下虽然这皇位来路不正,饱受诘责,但其本人确实气量恢弘,尤其是当上皇帝之后,对以往隐太子李建成的部属并未赶尽杀绝,只要投靠过来,大多知人善用,委以重任。

    “百骑”的建立,与其说是维护京师长安的稳定,还不如说是李二陛下对于刺探别*情而组建的一个“试验品”,只不过看其湮灭于历史之中的情况,大抵是没有发挥预想中的作用。

    李二陛下自信心一向爆棚,虎牢关敢率三千亲军冲入十万人的战阵,因为他自信自己战无不胜!敢对隐太子的部属委以重任,因为他自信自己掌握着军队的绝对控制权,就算有一两只小鱼也翻不出浪花!敢放任几个成年的儿子为了一个皇位争来夺取,因为他自信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绝对不会出现不可控的情况!

    所以对于这样一个人,是耻于组建一个“特务”部门去监视自己的臣子的。

    他手握乾坤,可予以威,亦可予以利,谁敢造反?谁会造反?

    因此,当李君羡训练“百骑”之时,李二陛下严令不可收集大臣的隐|私,一些无伤大雅的情报可以作为谈资,但是一些触及底限的消息,哪怕是无意之间收集到,亦必须即可销毁。

    当李二陛下下了早朝,正在寝殿之内饮着茶水休憩之时,无意间问起最近长安城中有何趣事发生,李君羡很是纠结了一阵。

    知人善任是李二陛下一个很出色的技能,对于手下的性情才华,他几乎可以做到了如指掌。

    故此,李君羡稍一犹豫,他便看出异样。

    “说来听听。”李二陛下淡然说道。

    “诺!”

    李君羡应了一声,稍微阻止一下语言,简明扼要的将一件事情禀报皇帝陛下。

    闻听是吴王李恪府上发生之事,李二陛下有些神色不豫:“某不止一次说过,莫要去刺探那些大臣府里的秘辛,哪怕某是九五至尊,也不能强迫所有人心口如一,若是稍有抱怨亦或不敬之语,便大加鞑伐甚至以罪加身,必然永无宁日、国将不国,汝如何不听?”

    说道后来,已是声色俱厉。

    李君羡赶紧单膝跪于堂中,心里即为李二陛下的气魄感到心折,又很是委屈。

    我本来不想说的,是你让我说,等我说了,你又骂我……

    李二陛下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便柔声说道:“某只是敦促于汝,切记紧守本分,万万不可依仗权势,在长安城里兴风作浪。”

    李君羡恭声应诺。

    “行了,你既然想说,想来也不是什么私密之事,说来听听。”

    李君羡心里吐槽:我没想说,是你让我说的……

    便将吴王李恪府中设宴的经过述说出来。

    尚未开说,便不忘加上一句:“陛下明鉴,此事绝非属下故意打探,而是当时赴宴之人中,有人回府之后当做笑谈,与朋友提及,这才在城中传扬开来。”

    李二陛下微微颌首,上位者要随时督促手下,可也不能无休止,那便成了怀疑,成了不信任,亦会令属下产生厌烦心里,此乃明君所不为。

    李君羡说此事乃是因为房俊又有佳作流传,李二陛下便问道:“那楞怂又作诗?”

    心里很是有些惊奇,想到那首《卖炭翁》对于李泰的打击,青雀那孩子现在整日里窝在王府不露头,显然是被那首诗弄得焦头烂额。眼下群情激愤,尤其是朝中的御史,逮着魏王这条大鱼,打了鸡血似的把一些陈年旧事鸡毛蒜皮的都拿出来说事儿,大有不把这个“祸国佞臣”绳之以法决不罢休的态势。

    于是便问道:“莫非这次又是骂人?”

    李君羡点头道:“是。”

    李二陛下:“……”

    这混球莫非一天不惹点事就睡不着觉?想那房玄龄老成持重、光风霁月,乃是君子之典范,怎么就生出这么一个混蛋儿子……

    “这次骂的是谁?”

    “癸巳科进士之首,姬温。”

    “姬温?嗯,这人某知道。才学是有的,但为人浮躁,心性凉薄,一心钻营却无心任事,难堪大任。上元夜花魁大会,那房俊不是为一个歌姬写了一首曲子,将其冷嘲热讽了一通吗?怎地还没完没了?”

    李君羡苦笑:“此次倒非是房俊惹事,那姬温受到吴王殿下邀请,前去赴宴,大抵也是因为上元夜那件事,对房俊很是不满,言语之间颇多挑衅,于是……房俊便作了一首词骂他。”

    李二陛下听到姬温受李恪之邀前去赴宴,便暗自一叹,这个三儿子啊,性情果决才华出众,“英果类己”,可惜眼界却终是浅薄了点。

    那姬温作为进士之首,七八年却始终徘徊于秘书监,再无寸进,可见能力有限,非是肱骨之才。但是李恪任凭这样一个人在席间对房俊百般挑衅,最后房俊不得不作词反击,可见当时必是李恪听之任之,未加阻止。

    房俊是什么样人?

    李二陛下自认没有几个人能比他更清楚这瓜怂的脾气与才华。

    那是一个骄傲到骨子里的小家伙!

    为了一口气,他能视亲王如无物,一拳打得李佑鼻血长流;

    为了一个老翁,他敢写出《卖炭翁》那样的诗作将李泰的声誉打击得支离破碎;

    他甚至敢将治书侍御史刘泪摁在身下猛锤……

    李恪居然让姬温这样一个人去压制房俊,可见房俊必然要强力反弹。

    论起作诗骂人,房俊可比抡拳头打人更在行。

    李二陛下饶有兴致的问道:“作了何词?念来听听,不得不说,那货还真是个天才,尤其是在诗词之道上,若是参加科举,拿个状元也说不定。”

    这时代的科举制度,极度不完善,考试的试题大多只是一些诗词歌赋,所以做得一手好诗,是极有可能独占魁首当上状元的。

    李君羡不敢插话,直到李二陛下说完,他才轻声将房俊作的那首《望江南·天上月》默念出来。

    只是经过一晚,这两首诗已在长安城里传播开来,由此可见,房俊的“文名”已是颇有人认同。

    “天上月,遥望似一团银。夜久更阑风渐紧,与奴吹散月边云,照见负心人……”

    李二陛下跟着默念一番,连连点头,赞道:“词为诗之余,次子能将词写到这般返璞归真的境界,很是难得了。另一首也是骂人的?”

    李君羡犹豫了一下,道:“不是……但是……那是一首艳词,不过现在市里坊间争议最大的,便是这一首。”

    李二陛下奇道:“有何争议?”

    “大家都说这是一首极佳的五言绝句,但房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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