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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黑狗很镇静,嘴里说着求饶的话,眼神却没有多少闪烁。
房俊就笑,看了看旁边的卫鹰,笑道:“看来,得给这位壮士换一套行头,他现在估计脑子有点晕,有些事情想不明白。”
“诺!”
卫鹰兴奋的一跃而起,指挥着两个卫兵将穿着田黑狗手脚的木棍从木架上抬起来,像抬着一只待宰的山羊一般抬进最西边的一间屋子。
田黑狗有些紧张小眼睛滴溜溜的直转,这个黑脸的小子看起来不太好对付啊,根本都不跟自己废话。
他心里也很懊恼,知道人家这是怀疑他的来意了,可是哪怕自己老娘裤衩的颜色能说,这件事也绝不能说!无非就是给自己上上刑罢了,咱老田还怕这个?
暗暗打定主意,便紧紧的闭上嘴,打算当个锯了嘴的葫芦。
几个小子将他抬到屋里,放到一张硬板床上,身下泛起深寒的凉意,田黑狗明白这是一张铁床。双手被解开,他也没有做无谓的挣扎,逃跑是不可能的,只能多受一些苦,还不如老老实实的表现得朴实一点。
身上的牛筋绳被解开,但是手脚绑在床头床尾的柱子上,人呈一个“太”字躺在铁床上。
然后,那个黑脸的小子出现在自己的上方,这一脸笑容的俯视着自己。
只是这笑容,怎么看怎么觉得阴森森的,让田黑狗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据说,人最难受的死法,是窒息而死。口鼻被堵住,无法呼吸,手脚身体不能挣扎,胸腔里的空气渐渐耗尽,偏偏脑子里还越来越清醒,清清楚楚的感受着那股死亡降临的滋味……啧啧啧,应该很有趣吧?”
房俊一脸戏虐,然后一挥手,卫鹰和另一个卫兵王宝柱,一个拎着一沓竹纸一个捧着一个水盆,卫鹰将竹纸放在水盆里浸湿。这种纸质地很差,一碰水就变成鼻涕一样软哒哒的,根本不能写字,但是用来干别的却挺不错,比如……
王宝柱捞起一张竹纸,覆盖在田黑狗脸上。
眼前的黑暗让田黑狗心里的恐惧大盛,急忙甩了甩头,却发现脑袋也被人摁住了,能转动的幅度很小,无法甩掉脸上的竹纸,一股窒息感袭来,无奈之下一伸舌头,将软哒哒的竹纸舔了一个小窟窿……
但是紧接着,第二张、第三张……
纸张越摞越厚,呼吸越来越费劲,田黑狗心里绝望了。
这是房俊从电视里学来的一个办法,既可以刑讯逼供,让犯人因为窒息而产生极度恐惧的心理,从而导致情绪崩溃,亦可以直接就将人闷死,浑身无一丝伤痕,即便最有经验的仵作也查不出作案手法。
这种方法很残忍,因为它不是一下子将人闷死,竹纸毕竟也是纸,有着透气的属性,不可能将人的口鼻完完全全的封闭,总会留下那么一丝空气流通的缝隙。
但是这点缝隙实在是太小了,不足以让犯人活下去,却又给犯人一点点生存的念想……
覆盖到第十张,房俊摆摆手,让人将他脸上的竹纸都撤去。
田黑狗眼前一亮,就像从无边黑暗的阴间又活转了一样,大口大口的贪婪的喘着气,声嘶力竭的叫道:“我说!”
卫鹰不爽了,给田黑狗脸上来了一巴掌,怒道:“这么没骨气,还当什么盗墓贼?好多招数都没使呢,真没劲……”
田黑狗很想问一问,有没有骨气跟是不是盗墓贼有什么关系?但是听到卫鹰后半句话,顿时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这小兔崽子跟那个黑脸的一个样,太特么狠了……
房俊仿佛没听见田黑狗的求饶,对卫鹰说道:“准备准备,给这位壮士梳洗一番。”
“诺!”
卫鹰兴奋的跳起来。
“等等!”田黑狗喘着粗气,大叫道:“为何要给我梳洗?是不是要杀我?我说,我全都说还不行吗?是袁横让我来的,他只是让我来踩踩路,我是偶然发现那个墓葬,才会去盗掘了……”
也不用审问,自己竹筒倒豆子说了个清楚明白。
一个活在阴暗龌蹉里的盗墓贼而已,一旦发现自己将要面对的是许许多多残忍歹毒的刑罚,什么义气什么信用全都不翼而飞,只能祈求自己活命……
这个田黑狗与袁横乃是酒肉朋友,前几日拿出十贯钱,求田黑狗帮忙,踩叹终南山中一处废弃军营的虚实,包括每日里卫兵的巡查路线已经时间间隔。
田黑狗贪图这钱赚的容易,便欣然应诺。
结果连续来了两天,却意外发现了一座古墓,看那形制,必是贵族无疑,顿时喜出望外,将袁横的托付忘到脑后,花了三天时间才打通了古墓的墓室。
谁知刚刚得手,结果……
还有一点,这个袁横是郧国公张亮的假子。
“张亮?”房俊皱皱眉毛,看来这个老家伙是盯上自己了。
大抵是因为自己突然藏进山里搞这个什么试验场,被他以为是个绝佳的时机,想要趁机将自己除去,却又怕万一失手被人联想到他头上,所以托付这个盗墓贼前来查探虚实。
只要摸清房俊的底细,张亮大可以派遣一队精锐的兵卒化装成盗匪,将房俊除掉,以雪耻辱。
房俊觉得后脊背有些发凉,被人欲置于死地的滋味,的确不好受。
没有再多问,他相信这个盗墓贼的话都是实话。
除了屋子,站在门口望着天空,心里仔细的盘算着。
卫鹰跟了出来,低声问道:“家主,是否将那些梳洗啊、棍刑啊、披麻戴孝啊,都拿出来用用?依小的看,那家伙没说实话呀……哎呀!”
房俊狠狠在这小子后脑勺扇了一巴掌,难道幼儿时期经历坎坷的熊孩子都有暴虐的倾向?
“那些刑罚不过是闲来无事跟你等闲聊所说,那等惨绝人寰、丧心病狂的酷刑,岂是正义之人所能用的?当个笑话说就算了,若是将其用于自己族人身上,尔与那些蛮夷胡虏有何区别?”
房俊不得不郑重警告一番,同时心里暗暗后悔,当初就不应该跟这帮小子胡乱吹牛,说自己懂得多么多的刑罚……
卫鹰被收拾了,唯唯诺诺不敢再说,心里却想:不能用在自己族人身上,那用在外族身上就没事咯?
“待会儿跟宝柱他们几个商量一下,想个法子将这个盗墓贼放了,但是要做出让他相信是他自己跑掉的假象。”
房俊交代了一句,再不多说,打个哈欠背着手,嘟囔一句“以后怕是不能好好睡觉啦”便回了卧房。
只留下卫鹰一脸呆滞:“放了?”
这小子挠挠头,隐隐领悟了房俊的意图,不过还是很不甘心,唉声叹气的往回走,心想这么一个好机会,可以试试那些很有意思的刑罚,却不得不放弃了,多可惜呀……
第二百六十四章 挖坑()
一尺阳光云雾散,半山鹂鹭半山清。
五月间,八百里秦川已是热浪滚滚,唯有地处秦岭余脉的终南山依然气候宜人,清晨的山间溪水潺潺,树木葱茏,百鸟唱和,远远望去,远处一座座耸峙的山峰在薄雾缭绕中,时隐时现,宛如害羞的小家碧玉,秀美异常。
房俊盘腿坐在柳树底下,喝着冰镇的葡萄酿,听着卫鹰和王宝柱的汇报。
“我们抓住他的时候并没有太仔细的搜他的身,这家伙果然藏了一个小刀片,他见看守他的兄弟睡熟了,便自己割断了绳子跑掉。”卫鹰满是赞叹:“你说那么锋利的一个刀片,那是藏在哪里呢?”
房俊关心的不是这个,每一个优秀的盗墓贼都是经过无数惊险,千锤百炼才活下来的,没有点真正的手段怎么能行?
“没有被他怀疑吧?”
“不会!为了逼真一些,我们还特意追了好几里的山路,不过说实在的,那家伙被抓的时候好像弱不经风毫无抵抗之力,可这进了山,那就跟个山兔子似的,跑得飞快,就算我们真的想抓怕也抓不着……”
卫鹰绘声绘色的说着,见到房俊脸色有些凝重,便试探着问道:“家主……是不是有大事啊?”
房俊瞅了这个机灵的小子一眼,点点头:“待会儿吩咐下去,白天的巡逻都取消,只留下几个暗哨,把力气都用在晚上,眼睛给某瞪大一点!”
“诺!”
两人应了一声,起身告退。
喝干杯中冰凉甜爽的葡萄酿,房俊看着眼前不远处的溪水,眼神有些阴翳。张亮已经成为一个巨大的威胁,开始危及到他的人身安全,这是房俊所始料未及的,起码他认为不会来得这么快。
贞观年间是历史上很特殊的时代,名臣贤相频出,将星灿烂,累后世所不及,有圣君高立于庙堂之上,干臣为之辅,万国来朝,府库充盈,万民之心若水之归下,四海之臣如鱼之得水,君民同乐,盛世太平。
哪怕任何一个国人,都能对这段历史说出几个典故,讲出几个人名,房俊也不例外。
而且,他算起来也称得上是“李二粉”,对于这个时代的一些事、一些人,都有了解。
张亮这个人,全是璀璨将星当中比较暗淡的一个,虽然身居高位,却没有什么辉煌的功绩作为可谈之资,相比于李靖、秦琼、程咬金、李绩这些个名传后世的当代名将,有些声名不显。
这人性格比较阴毒,胆子也小,看谁不顺眼也只会在背地里玩阴招,甚少当面锣对面鼓的硬杠,难免就让房俊生了轻视之心。
可是现在看来,这人对然过于阴柔,却也不失大将本色,抓住机会就想把房俊弄掉!或许他不敢真的将房俊弄死,但是弄残废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即便房玄龄和李二陛下明知是他干得,也只能偃旗息鼓。
你房俊剁了我儿子的手,就不许我弄折他的腿?
房俊既不想残废过一辈子,亦不想整日里被一条毒蛇在背后盯着,所以他得主动出击,把这个隐患消灭掉!
哪怕明知弄不垮张亮,也得断他一条臂膀,让他短时间收敛起来。
老工匠的隐藏首领赵根旺走了过来,躬身施礼道:“少监大人,招老朽过来,有何吩咐?”
赵根旺在军器监的资历很老,甚至比郑坤常在水部司的资历还要老,甚至可以说整个军器监的工匠,拐弯抹角的都算是他的徒子徒孙。
像是这个老资历的人,温书桐想要精简人员,也不敢精简到这位老爷子身上,每次哪怕稍微露出点风头,便会有无数主事、工匠前来说情,搞得一向推崇“精兵简政”的温书桐很无奈。
现在算是得了机会,从军器监弄出来,打发给了房俊……
起先的时候房俊确实有些不满,没别的,这帮老家伙年纪太大了啊……
后来他才发现,有的时候老也有老的好处,比如经验足够,比如做事沉稳,意外的发明出来“燃烧弹”就是这帮老家伙的提醒,要不然房俊还不知道何时才想得起来。
黑火药的研发本就不是什么难事,弄出现在这个局面也只是故布疑阵,将自己漂得清白一些,不要太引人注目。
从怀中掏出一张折叠得很整齐的宣纸,将其递给赵根旺,说道:“这是本官最近仔细研究了以往的实验配方之后,所总结出的一个新配方,你去照此秘方制作十份,然后……毁掉这个配方!”
赵根旺吃了一惊,奇道:“为何要毁掉,若是这个配方真的管用,岂不可惜?”
房俊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都记在这里了。”
赵根旺恍然,看来少监大人对这份配方很有信心,这是要保密啊!活了这么大岁数,赵根旺什么事情看不透?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越麻烦,甚至招来杀身之祸……
当即表态道:“少监放心,老朽亲自监督制作,配制完成后立即毁掉配方,然后抓紧时间实验……”
“毋须试验!”房俊打断他:“制成之后,立即封存起来即可。”
“诺……”
赵根旺疑惑的走了,就算你再有信心,哪有不试验就敢肯定的?说不得又像前次那样,鼓捣半天弄出来一个大呲花……呃,那火花四溅的,倒是蛮漂亮!
静静的坐了一会儿,把脑袋里的思维捋了一遍,没有发现疏漏之处,房俊这才起身,骑着马沿着溪水边的山路山下,径直奔向长安城。
他得去给张亮挖一个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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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的新式武器?”李二陛下手里捏着一张宣纸,看着上面的数据,一脸古怪。
这混小子,莫非这些日子没踹他,胆子又肥起来跑来消遣于朕?
木炭、硫磺、硝石……
你确定不是在炼丹?
房俊对于李二陛下的反应自然在预料之中,所有唐朝人在见到这个配方的时候,几乎都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