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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俊两眼一瞪,怒道:“怎地,你认为某这马车,不值这个价?”
魏王府管事苦着脸:“小的不敢……”
值?你值个屁啊!就算全是金子造的这辆马车,大抵也用不了一万贯吧?
房俊仿佛怒了,扯着管事的脖领子,给他拎到那辆牛逼闪闪的四轮马车前面,伸手“咣咣咣”的拍着车厢,说道:“看看这木料,金丝楠木,认不认识?”
管事的像只小鸡崽,被房俊拎着,唯有苦着脸点头。
房俊又拍拍车厢的门,指着那玻璃车窗:“皇家密窑出产的玻璃,看看这平整度,看看这纯粹无杂质的透明度,珍不珍贵?”
管事的只能点头……
房俊拉开车门,指着车厢里的装饰:“看看这坐垫,知道这是什么做的吗?告诉你这孤陋寡闻之辈,此物名为沙图什,是吐蕃高原上人迹罕至之处的一种羚羊的皮毛!这种羚羊必须深入到高原最深处,才有可能捕猎得到,而这么一大块皮毛,可以卷起来轻易的在一枚戒指中间穿过……稀不稀罕?”
管事的有些傻眼,这玩意看着毛光顺滑,果真如此稀罕?
房俊又指着车厢里的两盏壁灯:“北海的整块水晶雕琢而成的壁灯,简直就是巧夺天工!”
管事的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最后,房俊抽出腰间的横刀,“当啷”一声砍在铮亮的车轮轮毂上,横刀当场断为两截,轮毂之上却只是留下一个浅浅的痕迹。
“这轮毂乃是用最优质的精钢制作,这种精钢制成的刀剑,削铁如泥吹毛断发!最最关键的是,全天地下,可曾见过这种四轮马车?”
管事的当即摇头。
然后,房俊忿忿的瞪着魏王府的这位管事:“你说,这马车值不值钱?”
管事的小鸡吃米一样点头:“值钱!”
房俊又问:“一万贯,贵不贵?!”
面对房俊怒气冲冲的脸庞,管事的坚定摇头:“肯定不贵,物超所值!”
我特么哪儿敢说贵啊,瞅你这架势,还不得吃了我?
房俊脸色一变,亲热的揽着这位管事的肩膀,赞道:“魏王殿下好福气啊,能有你这等有水平、有见识的人在手底下办事,不像某些世家贵族,一个两个的都是井底之蛙,万八千贯的就像是天文数字一般,没见识!那啥,要不咱就定下了?”
“定,肯定定下!像是这么高贵奢华的马车,一万贯简直太便宜了,说起来还是咱们王爷占了侯爷您的便宜呢,怎么会不定?”魏王府的管事算是看明白了,这位就是想宰人!不过反正出来的时候,殿下曾言“任他开价就是”,一万贯虽然有些离谱,可咱也是谨遵王命不是?
可自己若是不答应,这位棒槌侯爷说不得就能寻个由头,狠狠的揍自己一顿……
房俊颇为赞许:“好样的,有气魄,改日见了殿下,某必为你美言几句!”
“多谢侯爷……”这位管事笑的比哭还难看,可不敢承您美言,您只要别把今儿这事到处宣扬,咱就记着您的恩情了……
搞定了魏王府的管事,房俊回头目光不善的瞅着其余几位,冷笑道:“你们怎么看?是不是觉得很贵?”
“不贵,不贵!”
“侯爷这四轮马车实在是巧夺天工,确实不贵……”
开玩笑,都被说成是井底之蛙了,谁还能说贵?这要是丢人,丢掉的可不仅是自己的面子,还有家主的面子……
“对了,你们都是谁家的?”
“小的是宋国公萧家的……”
“小的是夔国公刘家的”
“小的是永兴公虞家的”
“小的是韩王府的”
房俊啧啧嘴:“哟呵,都是当世名臣啊!各位家主都是帝国柱石,劳苦功高,若无各位家主当年披荆斩棘冲锋陷阵血染疆场,又何来吾等今日之平安,帝国之繁荣?某一向对各位家主万分敬仰,一直缺没有机会表达一番感激之情,没说的,一万贯的跳楼价,这奢华尊崇的四轮马车,每家卖一辆,这可真是吐了血啊……”
各位管事目瞪口呆,您还吐血?您若是吐血,吾等就得吐肝、吐肺、吐肠子了……
您这还叫万分敬仰?
您若是不敬仰,是不是还想要卖个十万八万的?
不过话已至此,名头都报出去了,若是嫌贵不买,谁知道这位房二郎会不会满长安城的嚷嚷咱家穷得连一万贯都拿不出来?
钱财事小,名声事大,这一棒子不想挨也得挨!
得咧,签字画押,等着制成之后来拿货吧!不过话说回来,这四轮马车贵是真贵,可也真的够品位、够档次!这等奢华考究的马车,制作起来必定费事,等到下一批定制,说不得就得两三年后,这段时间足够家主风光一阵了!
想到这里,管事们痛痛快快的画押签字。
轮到最后一位管事签订契约的时候,房俊忽地伸手拦住:“你是韩王府的管事?”
第四百一十一章 软软的武顺娘()
♂!
“你是韩王府的管事?”
“啊!正是。”韩王府的管事一愣,随即有些欢喜。
心里却在想,出门的时候,王爷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这位房二郎要多少钱就给多少钱,千万不些讲价,大抵是顾忌这位楞怂货小舅子跟自家王爷的关系不是那么的融洽,害怕拿钱也不卖给他马车。
现在看来,王爷大抵是多虑了啊。
到底咱可是亲戚,起码也得有点优惠吧?
却听房俊说道:“韩王不是娶了一个妾室,有的是钱吗?这样,既然你们王府有钱,那就价钱出高点。某为了照顾各位国公爷、开国功臣,都吐血价卖了好几两,亏得裤子都快没了,你家反正不差钱儿,就帮着找补找补,全当是替各位国公爷出的。诸位管事,拿了人家好处,人情可得记着,回家的时候跟各位家主说一声,就说韩王慷慨,可能记得?”
各位管事有些懵,韩王不是您姐夫吗?这怎么还专门宰亲戚呢……
你过房俊话说出来,谁敢不给面子?
一个两个连连点头“多谢韩王帮衬。”
“回去定然向家主禀报此事,咱家记着韩王的仗义。”
……
韩王府的管事傻眼,这是咋回事?
房俊却不容他反驳,从身边的账房手里接过契约和毛笔,将契约上的价格改一下,就抓着韩王府管事的手:“赶紧的,签字画押,某还能诳你不成?咱可是亲戚……”
管事的知晓这位的脾气,那是万万不敢得罪,开玩笑,这可是敢纵马踏入府门的货色,谁敢惹?
迷迷瞪瞪签了字画了押,临了才反应过来,瞄了一眼契约上的价格数字,顿时犹如一个天雷劈中脑袋,差点尿了……
“侯爷,为何是五万贯?”管事的快吓哭了,死死拽着房俊的手臂不撒手。
这就给王爷揽下五万贯的债务,回府之后,王爷还不得把自己宰了?
“咱们是亲戚嘛,这马车肯定与别家不同,有好东西肯定想着自家亲戚对不对?既然是好东西,那价格就肯定跟别家不一样,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嘛?”
房俊耐心的解释,末了,安慰的拍拍这位管事的肩膀:“你且放心的回去,韩王若是问起,你便这般回话,他若是敢责罚与你,你且来说与我听,我上门去替你讨个公道!王爷咋了,王爷就不讲理?王爷就敢欺压良善,就能买独一无二的好东西还得跟别人一个价钱?没那个道理!”
韩王府管事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再也不敢在此地逗留一时片刻,给房俊施了一礼,比兔子跑得还快……
*****
农庄正堂里,闻听家仆的禀告,说是侯爷一出手就赚了十万贯,武媚娘轻挑着唇角,微微得意,咱家的男人就是有本事,上门王侯国公,还不是得上赶子来送钱?
在一侧打横陪坐的武顺娘则半张着红润的小嘴儿,瞠目结舌。
武顺娘当年尚未出阁之时,父亲武氏彟身为应国公,曾资助高祖李渊起兵,极为宠幸,家资巨万。那时的武氏满门荣耀,武氏姐妹的母亲杨氏虽然是续弦之妻,但出身前隋皇族之后裔,备受武氏彟宠爱,是以武顺娘见惯了巨额资财往来流转,可是这一眨眼的功夫便弄回来十万贯的本事,也实在太吓人了……
尤其是出嫁之后,夫家已是家道中落,靠着先祖积留下来的底子尚过得去,但是等到丈夫死后,这个家却是彻底败落下去。她一介妇人,不仅要养育两名儿女,尚要顾全贺兰家的长辈老幼,早已由当年深闺不知愁的名门闺秀,变成一个锱铢必较的寻常妇人。每日里三贯两贯几百钱的计较,陡然听闻如此巨大的钱财来得如此容易,怎能不震惊呢?
微微斜眼,瞥见妹妹嘴角那一抹得意和骄傲,武顺娘心里难免酸楚,既是安慰于妹妹终于寻得一个好归宿,又是黯然于自己所遭受的凄楚和不幸……
武媚娘何等样人?虽然因为缺乏历练而未至将天下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巅峰时期,但是心思玲珑剔透,只是瞧见姐姐些微不自然的神色,便心里咯噔一下,定是因为自己刚刚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神态,勾起了姐姐的伤心处。
对于这位比自己仅仅大了一岁的姐姐,武媚娘并没有多少尊敬之意,大抵是因为武顺娘性格柔弱、逆来顺受的缘故吧,更多的则是怜惜。
心思一动,武媚娘便转了话题,柔声问道:“很久没有回家看看……听闻母亲为三娘寻了一门亲事,可有此事?”
武氏彟的原配为其生下两子,而续弦之妻杨氏则为其生下三女,在武顺娘和武媚娘之下,尚有一个幼妹,年方十四,正是豆蔻年华、将至及笄之年,应选定夫婿,待字闺中。
小妹武芸娘活泼灵秀,最是得母亲和两位姐姐的喜爱,一说到小妹,武顺娘心里的一点酸楚当即烟消云散,唇边溢出一抹微笑,回道:“确有其事。夫家乃是许州大族,正房嫡支,名唤郭孝慎。此子年方十七,聪敏早慧,在当地甚是有名气,早年便被不少当地学士称为神童,其族兄便是太府少卿、左骁卫大将军郭孝恪。”
武媚娘有些讶然,她是知晓小妹许配于许州郭孝慎之事的,只是想让姐姐的思绪转移一下,不要总是想起那些伤心郁卒之事,却还是首次听闻小妹未来的夫婿乃是郭孝恪的族弟。
便微微有些皱眉。
她久居关中,怎能不知郭孝恪其名?
这郭孝恪早年率众归附瓦岗,与李绩同守黎阳,乃是其部署,后随其降唐。李二陛下东征洛阳时,采纳郭孝恪“固守虎牢,军临汜水,随机应变”的建议,取得虎牢之战的胜利,因此迁任上柱国,后历任贝赵江泾四州刺史,又入朝为左骁卫将军。
可以说,此人极得陛下之荣宠。
但传言此人生性奢侈,仆妾器玩,都极尽鲜华,虽在军中,便是床帷器物也多用金玉装饰。
据说陛下对其早有不满,亦曾有御史多次弹劾,只是陛下念起往日功勋,不忍处置这等从龙之臣。
可如此性情,怕是迟早都没个好下场……
这郭孝恪倒台也罢,却不知会不会连累亲族?
武媚娘微微有些担心,却未在武顺娘面前露出丝毫忧虑之色,反而含笑颌首道:“却是一门不错的亲事,也难为母亲了,却不知是何人做媒?”
武顺娘有些尴尬:“是那郭家亲自登门求亲,据说那郭孝慎虽然同郭孝恪只是族亲,但素来亲厚,郭孝恪久闻咱家姐妹之名,是以亲自上门为其足底求亲,并奉送了大批彩礼……”
闻言,武媚娘俏脸挂满冰霜,恨恨的咬着银牙,骂道:“武氏兄弟,真是不当人子!不需说,这些彩礼必定也被这两个混蛋私吞,待到小妹出嫁之时,嫁妆却是半点也无?”
自己自荐入宫,然后被陛下赐予二郎,添为侍妾,可以说未曾需要武家陪嫁一针一线。即便如此,武氏兄弟居然还厚颜无耻的腆着脸上门来求购房家湾码头的份子,实在太过分了!而小妹的这桩婚事,说不定就是那兄弟俩为了谋取彩礼,从而主动去与那郭孝恪说亲,可以说是将小妹给卖了,他们两个收钱!
简直岂有此理!
武顺娘的心思则单纯得多:“二位兄长虽然过分了些,但是此次为小妹结下的这门亲事,却是极好的,媚娘你也毋须动气,毕竟是兄长,难道还能记恨一辈子不成?”
武媚娘凤眼含煞,瞅了姐姐一眼,默然不语,心里却很是气愤,这个姐姐简直就是个受气包,从来都是逆来顺受不知拒绝,性子实在是太软了!
不知为何,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一个念头。
以姐姐这种软塌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