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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间自有那仗着身份不服者大吵大闹甚至动起手来,却都被这帮桀骜的亲卫摁在地上拳打脚踢,整个惜花楼鬼哭狼嚎乱成一团。
房俊负手站在厅中,举目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布置,脸上一副云淡风轻。便是醉仙楼那等有朝中大佬撑腰的地方,也是说砸便砸,何况这一个土窑子惜花楼?
没一会儿,忽听席君买的叫声响起:“侯爷,在这儿!”
顿时,大厅中响起一片吸气声,就连地上打滚的婆子都停下来了,躺在地上呆愣愣的看着房俊,傻了眼……
娘咧,居然是位侯爵?!
大唐开国虽然分封了不少爵位,但是对于此间的市井小民胡人商贾来说,侯爵那亦是高高在上只能仰望的存在!
一个侯爵跑窑子里头来捞人?
这可稀奇啊!
房俊对于身份泄露完全不在意,他就是一棒槌,没有哪怕半点好名声,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怕啥?
至于会不会有御史弹劾,他才不在乎!
弹劾种事情,就想挠痒痒一般,几天不挠,房俊现在都不自在!反正现在只是一个新乡侯的爵位,连带着礼部的差使,难道还能因为砸了一家青楼,便将自己的爵位一撸到底?只要爵位在,别的他也不在乎。
尤其是那个礼部尚书的续弦,见鬼去吧……
听闻这是位侯爷,那些被扰了好事又挨了一顿拳脚的客人也齐齐收声,乖乖的认命。
二楼的楼梯处,席君买护着一个身端娇小纤细的姑娘走下来。
那姑娘面容秀美,身段儿玲珑,披着一件厚厚的大氅,满头青丝临乱不堪,一双秋水也似的眼眸哭得像两个桃子,抽抽噎噎的,当真是我见犹怜。
厅里看热闹的客人都看呆了眼,娘咧!这惜花楼里居然还有此等角色?亏了,亏大了!以往怎地就没发现呢?瞧瞧这身段儿,瞧瞧这模样,水灵灵花骨朵似的,这要是能睡上一宿,折寿三年都愿意!
房俊不理啧啧称奇捶足顿胸的客人,上前一步,盯着女孩问道:“可是郑家的小姐?”
郑秀儿抽抽噎噎的抬起眼眸,瞅着面前这位黑脸的少年,点点头。
房俊温和笑笑:“跟我走吧。”
言罢,便转身欲走。
这是二楼突然响起一声大叫:“房二,你给老子站住!”
第四百三十二章 皇亲国戚()
随着这声喊,整个惜花楼的大堂里鸦雀无声。com
无论婆子、客人亦或是姑娘,目光齐齐的看向那位锦帽貂裘的贵公子,心底里却仿佛被重重砸了锤般,面面相觑。“房”这个姓氏并不多见,整个关中地界,能被外人称之为“房二”的,上天入地,唯有个……
眼前这位模样俊朗气度俨然,只是面色些黑的少年,居然便是那凶名震关中的房二郎?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这位看上去全无丝戾气,虽然面皮有些黑,但浓眉高鼻英挺威武,更多的是种率性随意的亲和力,哪里有半点传闻中眼如铜铃血盆大口狂暴嗜血的凶残暴戾?
那婆子久久混在市井风尘之中,最是耳聪目明,自然知道那些人能惹,那些人不能惹,那些人非但不能惹甚至得绕着走避之唯恐不及,传闻中揍了齐王殿下差点拆掉醉仙楼的房二郎,那绝对就是最最招惹不得的存在……
娘咧!
难道这位未来的帝婿也看上了秀儿?
早知如此,自己肯定将这丫头洗白白的送到房府去,连文钱的赎身银子都不要!满长安城,谁不知道这位房二郎虽然棒槌暴躁,却是个言出即行重情重义的好汉,收了自己的丫头,难道还能亏了自己?不说别的,单单打着这位的旗号,整个长安城的欢场那就没人敢不给自己面子,银钱那还不是滚滚而来?
婆子也是个灵醒的,混迹风尘自然不知脸面为何物,只知必须将这位祖宗拉拢住了,日后定然受用不尽。当即在地上滚,下子变混到房俊脚边,便想要死死抱住房俊的大腿。
房俊刚从西域返回没多久,日日练功不辍,在西域培养出来的警觉性尚未退化,见到婆子滚到自己脚边,吓了跳,不知此人为何,下意识的便飞出去脚……
他这脚的力气足以碎石裂碑,婆子如何受得住?
肥硕的身躯被这脚踢得如同个麻袋般,蹭着地上的方砖就飞出去丈远,接连撞倒了几个看热闹的客人,众人惊呼喝骂连滚带爬,方才将婆子接住,却现早已昏了过去……
众人愈惊惧于房俊的凶残,暗道果然是长安第号的凶神,二话不说伸脚就踹!
房俊也觉自己有些反应过度,可心里却没有多少歉意,谁叫你扑上来就搂咱大腿?
此时二楼的楼梯处噔噔噔下来位衣衫不整的公子哥儿,浑身绫罗绸缎穿金戴玉,相貌英俊皮肤白皙,只是此刻那张帅气的脸蛋儿上红彤彤个巴掌印子,嘴角都有些歪……
此人来到房俊近前,怒道:“房二,休要欺人太甚,旁人怕你,我韦章可不怕!老子在这边寻欢作乐,碍着你什么事儿?为何派人闯进屋子掳走秀儿,还要羞辱于我!今日不给老子个交代,老子跟你没完!”
韦章?
房俊失笑,这名字起的好,有内涵,可惜只有千多年以后的人才能明白这个词汇的可恶之处……
不过这个人房俊并不认识。
现在他的名声甭管好坏,在长安城里那绝对是响当当的存在,很多人认识他,不足为奇。
房俊尚未表态,头号马仔席君买已然从二楼跃而下,个箭步来到韦章的面前,“呛啷”声横刀出鞘,雪亮的刀刃闪电般搁在韦章的脖子上,阴沉着脸字字说道:“跟谁面前自称老子呢?跪下,磕头道歉,否则宰了你!”
这可是尸山血海里头爬出来的悍将,不知在鬼门关打过多少转,起狠来,那股子冲天而起的杀气如有实质,毋须声嘶力竭威胁恐吓,只是句话,就能让人知晓绝非虚言,杀个把人对于这等骄兵悍卒来说,眼皮都不眨下!
尤其是那柄横刀的刀刃冒着森森寒气,韦章只觉得浑身的汗毛孔都张开了,冷汗涔涔而下,颗心狠狠的揪着,唯恐这浑人狠,就把自己给宰了……
“壮士,有话好说,有话好说……”韦章满头大汗,结结巴巴的求饶。
人群中与他同来的几位友人还算不错,没有见机不妙溜烟的跑掉,这是凑到房俊面前,替韦章求情。
“韦兄喝了点酒,脑子有些昏,绝非有意辱骂侯爷,罪不至死,您手下留情……”
“侯爷息怒!这人喝点酒就乱性,还望侯爷看在同是皇亲国戚的份上,高抬贵手,日后也好与韦贵妃相见。”
房俊听这几位不断给韦章求情,听到后来,皱眉道:“这人跟韦贵妃有何关系?”
韦章立即大呼道:“吾乃韦贵妃亲弟,陛下敕封的左金吾卫兵曹参军!你不能杀我……”
房俊笑了笑,推开他的几个友人,走到韦章近前。
说起韦贵妃这个女人,也算是个传奇人物。
韦贵妃出身京兆韦氏,便是“城南韦杜,去天尺五”的那个韦氏,有唐朝“李武韦杨”联姻政治集团的四姓之。
在成为李二陛下的贵妃之前,韦贵妃其实还有段婚姻。她第个丈夫出身渤海李氏,隋朝大将军、户部尚书李子雄之子李珉,韦贵妃曾为其生下女,后被敕封为定襄县主。
隋大业九年,李子雄随杨玄感起兵谋反,兵败后,李子雄被杀。唐武德元年,高祖李渊即位,宣布大赦天下。出身京兆韦氏长房的韦贵妃,在此时摆脱了第段婚姻的阴影,而回归名声赫赫的娘家。
武德四年,李渊在关中站稳脚跟后,派李世民带兵攻打洛阳的王世充,河北的窦建德则带十五万大军杀奔虎牢关而来救援。李世民命李元吉继续围困洛阳,自己率三千五百人马,三千破十万,在虎牢关生擒窦建德,继而劝降王世充。
洛阳城破后,李世民在城中广结名门望族,安插自己亲信,经营洛阳。便是在此时,李二陛下见到了并蒂莲花般的韦氏姐妹——韦贵妃以及王世充儿媳的韦尼子,被两姐妹的绝世容颜所慑服,纳入後宮。
日後(注意这个词),堂姐为贵妃,堂妹为昭容,上演了段佳话……
别在意什么寡妇之类的名声,李二陛下对这个全然不在乎。
李二陛下的胸怀是真的宽广博大,在他的後宮裡頭,太多曾是别人的妻妾,韦贵妃姐妹,李元吉的妻子杨氏,隋炀帝的老婆萧皇后……在这位雄才大略的皇帝眼里,只要长得漂亮就行了,家世出身生活经历完全无所谓。
的确有煌煌大唐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的气度……
韦贵妃姿容端丽,仪态万方,进退有度,德容俱佳,尤其写的手好文章,很是有些名气。当然,李二陛下将两姐妹迹脶釋m的真实初衷,除了美貌与智慧之外,不可忽视欲多方拉拢名门望族的考量。
嫁于李二陛下之后,韦贵妃共生子女,子为纪王李慎,女为临川公主。
而临川公主的驸马,叫做周道务。
没错,便是太极宫夜宴之时被房俊狠揍顿的那位……
房俊瞅着韦章,点了点头:“那行,某不杀你……”
韦章心里松,赶紧又说道:“你也别想我下跪道歉,士可杀不可辱!”
围观者嘘声四起,便是他的那几位友人也尴尬不已。
刚刚求人不要杀你,现在却说什么士可杀不可辱,做人真的可以这么无耻?
房俊被他逗笑了,“可以。”
韦章终于放心了,他以为是姐姐韦贵妃的名头把房俊吓住了,想来也是,即便将来成为驸马,那也比不上皇帝的老婆整天枕边风厉害……
韦章心神大定,瞪着席君买道:“小崽子,没听见你家主子的话?赶紧把刀子拿开,若是不小心上了老子根毫毛,老子让你全家倒霉你信不信?”
席君买阴仄仄的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在下早已家破人亡,孑然身,倒是想要请教,您怎么让在下全家倒霉呢?哦,对了,在家的家人都在阴曹地府呢,不如就让在下送您程,去地府寻在下家人的晦气,如何?”
第四百三十三章 安置()
这是个笑话,但韦章觉得点都不好笑……
他能感觉得到这个房俊的亲卫那阴仄仄的笑容里蕴含的冷酷和残忍,似乎下刻就会毫无顾忌的将刀子割开自己的喉管,这令他毛骨悚然,浑身筛糠样颤抖起来。
“房二……你不能碰我,我姐是贵妃,只消得跟陛下哭诉番,你就完了!你你你,你冷静点……”韦章吓得要死,又是哀求又是威胁,他却是忘记了,房俊恼火起来,便是李二陛下最宠爱的儿子都敢揍,会在乎个贵妃?
房俊面无表情:“跪地磕头,赔礼道歉。”
“我……”韦章心里气得要死,嘴上却是句硬话也不敢说,肠子都悔青了。他向倚仗身份自诩风流,对于名声不甚好听的房俊不太看得上,是以刚刚现撞破自己好事的是房俊,便是恼火口不择言的骂了两句。现在却恨不得自己抽自己个大嘴巴,怎们就那么欠呢?
跪地磕头,赔礼道歉?
赔礼道歉倒是无所谓,可是若跪地磕头,那自己的脸面算是剥得干干净净,这往后还怎么在关中地界混?
脑子里飞快的算计着如何来打消房俊的怒火,却冷不丁的脖子上疼,耳中只听得席君买喝道:“跪下!”
脖子上的疼痛让韦章魂飞魄散,双膝软,“噗通”就跪下了,涕泪横流失声尖叫道:“别杀我!”
房俊未等开口,忽地皱了皱眉,瞅了韦章洇湿的裤管,厌恶的瞪了眼,手搀着郑秀儿,喝了声:“走!”便转过身去,扶着郑秀儿出了花厅。
到了门口,又想起事,在人群中寻到那婆子,冷言道:“明日自有银钱送来,可别说某强抢民女才好。”
婆子张肥脸挤出抹讪笑:“这哪儿敢呢?满长安城谁不知道您房二郎仗义疏财、言九鼎?”
房俊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席君买收起横刀,冲着韦章不屑的笑笑:“你这等孬种,也配跟吾家侯爷硬刚?真特么笑话,老子劝你不如将脑袋埋进裤裆里,自己把自己淹死算球!”
言罢,嚣张的追着房俊的身影走了。
这伙凶人走,花厅里气氛陡然松弛下来。
那几位友人也算仗义,并未将韦章弃之不顾,起上来将抖抖索索的吓得失魂落魄的违章扶起来,突地闻到了股腥臊味,几人狐疑的耸起鼻子嗅嗅,然后神情各异的将目光对准韦章的胯下。
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面对沙场悍卒的压迫以及雪亮横刀的威胁,早已神智崩溃,吓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