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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房俊吧,这小子虽然能写的手好诗,但更多是天赋使然,那叫惊才绝艳!跟学问没有点关系!四书五经这小子读过么?李二陛下甚至怀疑这货能不能将四书五经的名字写出来……
玻璃、炼钢、农耕、印刷术……
桩桩件件,没人比李二陛下更清楚这些东西带来了多大的财富,养活了多少人,甚至对于国家的政策起到多大的影响!
当然,任何事情都不可能蹴而就,李二陛下再是心急,再是好大喜功,亦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所以他赞成房俊将算学作为科举考试的科目之,并且与国子监中专门设立算学科,提升算学出仕官员的品级。
这是个试探,试探那些儒生对于杂学的态度和忍受程度,也是个楔子,撬开儒家门独大的楔子……
而之所以对于千百年来天下尊崇的儒家产生怀疑和不信任,亦是来自于房俊的句话。
百花争鸣才是春!
帝王之道的最高境界就是平衡,朝局平衡,权力平衡……
唯有平衡,才是最坚固的状态。
可是历朝历代的帝王们,却都已经被儒家所绑架,他们平衡来平衡去,却将最最重要的意识形态凌驾于切之上,忘记了平衡!
或许,有哪门学科能制约儒家,达到意识形态的平衡,才是最稳妥的境界?
第四百四十章 教育改革(下)()
“你小子一向惫懒,这次却是被那几个老滑头给坑了,以为这个风头是好出的?”
面对没个正行的房俊,李二陛下的言辞也有些随意,这若是传出去将孔颖达魏徵等人称作老滑头,必然引起一阵轩然大波
谁知这一次,房俊却一本正经的说道:“此举确定未来百代根基,大唐是在陈腐中苟且,亦或在烈火中重生,在此一举!哪怕知道必将成为守旧者的众矢之的,亦绝不惜身。虽千万人,吾往矣!”
李二陛下愣住了。
他从来都没见过房俊这副郑重其事正气冲霄的态度,心说这小子莫不是吃错了药?科举只是自己推出来的一个手段而已,以之培养寒门士子对抗世家门阀,至于由谁主持,如何主持,有何关系?
即便是算学有可能成为一个撬动儒学一潭死水的楔子,也不可能达到什么“在陈腐中苟且,亦或在烈火中重生”的程度吧?
“此言何意?”李二陛下也不得不郑重起来。
房俊说道:“陛下当可知道,这天下儒家的势力有多庞大。陛下从初心是好的,培养寒门学子以替代世家子弟,从而达到平衡的目的。可是陛下有否想过,到了最后,科举会有可能被儒家一家掌控?一旦到了那一天,将不再有寒门世家之分别,只有儒生和非儒生的分别,照样还收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局面,那陛下今日之所为,又有何意义?”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被阉割之后拿来统治万民的儒家学说有多么恐怖,只要科举还被儒家掌握,那么所有的学科都将是异端邪说,即便不会绑起来烧死,也将被狠狠的打入尘埃,永世不得翻身!
而占据了道义制高点的儒家学说,仍然会如同前世一般,侵蚀着这个民族热性豪放锐意进取的灵魂,直至麻木不仁,塌了脊梁、没了血性,最终被整个世界抛弃
房俊崇拜儒学,也崇拜孔子,但他不认为被阉割之后拿来统治万民的是真正的儒学!
儒家思想核心应该是博爱、厚生,公平、正义,诚实、守信,革故、鼎新,文明、和谐、法治,应该是锐意进取勇于开拓,应该是包容万千兼容并蓄,而不是什么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不是什么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更不是什么八股文!
唯有百花争鸣,才能将这个民族从渐渐沉迷腐朽之中唤醒,才能永远的屹立于世界之巅!
所以,与其说房俊策划的是科举制度,不如说是教育制度的改革
正如房俊在礼部大堂上问的那个问题,大唐需要什么样的人才?
是全方位的人才!
进士、明经、算学合为一体,只有各科都佼佼者,才能成为成为大唐的未来!
只会读懂四书五经就能治理天下?
扯淡!
偏科要不得
李二陛下看着眼前这个小愤青,无奈道:“你知不知自己在说什么?儒家乃是立国之本,你却要朕压制儒家,难道要提升那些兵家墨家阴阳家?且不论你的思路对与不对,若朕果真如你所说的做了,那么明前早晨起床,朕就得看到天下大乱!你得搞明白,朕的确是忌惮于儒家一家独大,但朕绝不会废黜儒家!”
这小子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太激进了!
没斥责一顿,房俊并没有太多的失望
他又不是傻子,难道希望凭借自己的一番言语便让李二陛下放弃历朝历代的立国思想,去拿天下无敌的儒家开刀?
他只是试探,试探李二陛下的真正心意,以及接受自己的思想的可能性。
如果一点可能都没有,那么房俊会立刻毫不犹豫的辞去官职,凭借自己富可敌国的财产打造一支船队,去海外占领一块土地,另起炉灶去创造一个全新的国家。
如果有那么一点可能,哪怕只是一丝一毫,房俊也愿意鞠躬尽瘁,为这个国家、为这个民族坚守下去!
可惜,李二陛下的话语并没有太过清晰的决定
既然如此,房俊打算再加一把火!
房俊面无表情,自袖子里又拿出一本书策,双手递给李二陛下,然后单膝跪地,语气铿锵说道:“微臣恳请陛下,成立大唐科学院,以之提倡自然科学,成立军校,培养专门的军事人才”
说到此处,房俊深深吸了口气,视死如归的说道:“恳请陛下,成立内阁制度,限制君权!”
立政殿里鸦雀无声,唯有窗外的寒风呼呼作响。
李二陛下保持着一手接过书策的姿势,双目圆瞪,张口结舌,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房俊则鸵鸟一般将脑袋垂下来,心里默默祈祷
试探李二陛下的倾向可以,但若是被这条霸王龙宰了,那可就悲催了!
心里不由得暗暗后悔,自己还是沉不住气啊
而对面的李二陛下,却是完全呆住了。
成立大唐科学院,以之提倡自然科学
成立军校,培养专门的军事人才
且不说同意与否,也不提理解与否,起码李二陛下还能感觉得到房俊一心为国的赤胆忠心。
可是
成立内阁制度,限制君权?
内阁制度是个什么东西?
最最最最关键的是,限制君权?!
一瞬间,李二陛下仿佛炸了毛的老虎一般,猛地窜起来,饿虎扑食一般扑向房俊,一扑,扑到房俊近前一掀,揪着领子将房俊掀翻在地一剪,大脚不顾头脸的朝房俊踹去
立政殿外的禁卫听着殿内“乒乒乓乓”的乱响,不由得面面相觑,心里都对房二郎竖起了大拇指,这位的胆气,没说的!每次来都得被陛下踹几脚才舒服!而这位的能耐,那更没说的!放眼天下,几乎在每一次觐见的时候都能气得陛下龙颜大怒,那也的确是凤毛麟角,世所罕见
好半晌,殿内的声响才算停止。
李二陛下呼哧带喘,叉着腰骂道:“你个小兔崽子,你要造反么?居然敢跟朕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语,真以为朕舍不得杀你?告诉你,朕今天不仅要杀你,还要杀你全家!房玄龄个糊涂东西,怎地教出你这么个无君无父的逆贼?来人呐!”
随着李二陛下一声大吼,殿外的禁卫呼啦啦进来一大群,跪地听旨。
“将这个王八蛋给老子若出去,打死了喂狗!”李二陛下
第四百四十一章 韦贵妃()
暮色渐浓,冷雪生辉。
一盏盏橘红的灯笼被内侍侍女们燃亮,用杆子挑着,挂在各处宫阙殿宇的门前,整个太极宫沐浴在明亮的烛光里。高墙飞檐投下一抹抹暗影,仿似巨兽矗立、飞禽起舞。
立政殿里,李二陛下端坐在锦榻之上,膝盖上放着房俊最后呈上的那本奏折,时而浓眉纠结,时而凝神静思,浑不知时间流逝……
殿外伺候的内侍已然将晚膳热了多次,现在却再次凉了。
王德趴在门缝往殿内瞅了瞅,心里有些狐疑,陛下自打登基以来,处理朝政愈发得心应手,已多年未有过这般遇到棘手之事。
难不成又是那房二作出了何等离谱之事,令陛下为难?起先陛下要将房俊宰了喂狗之时,他并不在立政殿,旁人亦不敢多嘴,是以他并不知陛下发怒因为何故。
只是奇怪,为何自将那房二压入天牢之后,陛下便一直这幅摸样?
难不成是真的想要将房俊斩了,所以陛下再次思量着如何跟房相交代?
嗯,大抵如此了!
想房相与陛下君臣相得,陛下要宰了房相的儿子,的确有些不好交代……
忠心耿耿的王德心里暗暗将房俊骂了一遍,他只是个太监,不会去管什么国家大事,虽然一直对房俊的观感还算不错,可那有如何?在他眼里陛下就是天、就是地、就是他的一切,晚膳不按时吃,这可如何了得?
房俊该杀!
虽然知道陛下思考之时最是厌烦有人打扰,王德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壮了壮胆气,便要推门进去,宁肯被陛下责罚一顿,也得劝谏陛下用了晚膳再说。
未等他推门,便听到身后环佩声响,讶然后头,见到一身华服满头珠翠的韦贵妃在侍女的簇拥下前来。
这位怎地到这里来了?难道不知陛下处理政务之时,後宮严谨进入立政殿么?
王德心里嘀咕,脚下却赶紧迎了上去:“奴婢见过贵妃娘娘……”
年近四旬的韦贵妃虽然早已过了花心年华,但天生媚骨,容颜俏丽,肌肤凝脂如玉,兼之保养得宜,丝毫不减半丝衰老之态,反而散发着一种成熟的风韵。
只是那一双秋波滢滢的双眸却有些红肿,看上去倍添娇弱,我见犹怜……
“免礼。”韦贵妃手都未抬,只是淡淡的说道:“陛下可在殿内?”
对于韦贵妃的轻视,年过半百的王德岂会放在心上?只是轻声回禀道:“陛下正在殿内翻阅公文,尚未食用晚膳。”
陛下办公的适合最忌别人打扰,这个您不可能不知道,若是真的不怕陛下责罚想进去,那么可以顺道劝谏陛下享用晚膳,毕竟名正言顺一些……
韦贵妃美眸看了王德一眼,微微点头,算是承了王德这份指点的人情。
“你等留在这里。”韦贵妃回首对身后的侍女们交代一声,轻提裙裾,步履摇曳,缓步走进立政殿。
李二陛下背脊挺直的端坐于锦榻之上,凝神沉思,仔细斟酌,却未发现进来了人,知道鼻端嗅到一阵香风,这才愕然抬头,看见盈盈赞誉面前的韦贵妃。
“陛下……”
韦贵妃刚刚唤了一声,便见到李二陛下沉下脸孔,面无表情的说道:“此乃立政殿,未得宣召,尔岂敢入内?”
韦贵妃吓得娇躯一颤,赶紧跪伏于地,轻声饮泣道:“妾身自然知道陛下的规矩,然则陛下亦须爱惜龙体才是。公务永远都处理不完,岂能因为公事耽搁用膳呢?陛下便是妾身的天,妾身爱惜过于自己的姓名,是以斗胆恳请陛下用膳……”
李二陛下面容稍霁,合上膝盖上的书策置于一旁,闻言道:“你且起身,非是朕难为你,可是这立政殿乃是朕处理军机要务之所在,颇多机密奏疏,若是有何差错,岂非让朕为难?”
“妾身知错……”韦贵妃低垂臻首,声音娇柔轻软,心里却是在想:什么军机要务之所在?还不是此乃长孙皇后的寝宫,你心中仍旧记挂着长孙皇后的恩爱,等闲不容许别的妃嫔踏足于此……
李二陛下伸了伸腰,却未传膳,而是随意问道:“你一向循规蹈矩,绝不会轻易忤逆朕的心意,说说吧,此来有何事?”
“这……”韦贵妃犹豫一下,小心说道:“妾身给陛下传膳吧,等陛下用完晚膳,再说不迟。”
“那行吧。”李二陛下从善如流,从榻上站起,活动了一下四肢,知道韦贵妃既然如此说,那就代表没什么大事。
很快,候在殿外的内侍将晚膳端上来,一一放置于殿中一张彩漆雕花方桌上,韦贵妃素手握着筷子,温柔小意的为李二陛下布菜。
晚膳很简单,四道素菜一碗乌鸡汤,一大碗珍珠白米饭。
虽然君临天下执掌乾坤,但李二陛下仍然保持了昔日军伍之中的用餐习惯,很快吃完饭,挥挥手命内侍将剩菜撤走,捧着茶盏呷了一口,抬眼瞅了瞅韦贵妃,问道:“说吧。”
“诺!”
韦贵妃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