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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俊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这女人,居然在最紧要的关头奋力推开他,替他挡住了这箭……
长乐公主就站在高阳公主的身后,清清楚楚的看着切生,等到她回过神来,高阳公主已经被羽箭射中,软软的向后到来。长乐公主吓得尖叫声,伸出双手抱住高阳公主的身子,大叫道:“漱儿,漱儿,你怎么样?”
那支羽箭显然是被过三石的强攻射出,锋锐的狼牙箭簇挟带着巨大的动能,箭便将高阳公主单薄的身子射个对穿。锋锐的箭簇由高阳公主的肩胛骨透出来寸有余,长乐公主冷不丁的上前搀扶,被箭簇划伤了手掌。
她却浑然不觉疼痛,只是抱着妹妹的身体,看着妹妹缓缓阖上眼帘昏迷过去,吓得大哭道:“漱儿,你醒醒……”
李泰吓得面青唇白,“噗通”声跪在高阳公主身侧,大叫道:“御医,御医……快给本王滚过来!”
他也是被突如其来的事情吓懵了,此处乃是房家的庄园,又哪里有御医?
晋阳公主看着那支在十七姐胸前颤颤巍巍的箭羽,吓得哇哇大哭,跪在高阳公主身边,叫道:“十七姐,你怎么了?”
这声喊,才将房俊唤醒过来。
房俊浑身激灵灵打个冷颤,这才回神。
连忙蹲下身子查看。
这支狼牙箭从高阳公主的右胸射入,在后背的肩胛骨透出,露出寸有余的截箭杆,滴滴哒哒的滴着鲜血,染红了长乐公主的衣袍。
房俊暗暗舒了口气,幸好是贯穿伤。
这个年代,最怕的便是箭簇射入身体里,似这等狼牙箭的箭簇都带有倒齿,不切开伤口,根本不可能将箭簇取出,时间稍稍长点,便会引起炎。
由于根本没有抗生素,旦伤口炎,等于宣判死刑,活神仙也救不了……
房俊将高阳公主从长乐公主怀里接过来,不可避免的碰到了长乐公主胸前的柔软,但是值此精神紧张心神慌乱的当口,却是谁都没有注意。
轻轻抱起高阳公主轻盈的身子,房俊看了眼身边的部曲,却现卫鹰也在,便吩咐他道:“马上去找庄子里的郎中,不管他躲在哪里,马上给我找来!另外吩咐人烧大锅开水,去回!还有,去某的睡房,取坛高度的烈酒,就是柜子顶上,最烈的那坛!”
“诺!”卫鹰答应声,瘦削的身子撒丫子就跑起来,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小楼的拐角。
这时,刘仁轨已经拖着他弓箭手过来。
房俊冷冷的看了眼,说道:“问出是谁指使他暗中施放冷箭,说出来,就给他个痛快,不说,就让他后悔被他娘生到这个世上!”
这箭又快又狠又准,绝对不是寻常的兵卒能够达到的水准。况且这弓箭手潜伏于旁,在房俊击退赵节之后才陡然难,若是事先没有接到暗杀房俊的命令,那才有鬼了!
刘仁轨点头道:“诺!他便是死了,末将也能从他嘴里抠出点什么来!”
不同于席君买,刘仁轨直并未与房俊歃血,成为他的部曲家将。
毕竟刘仁轨的身份不同,虽然现在暂时无官,逗留在庄园里训练亲卫部曲,但是迟早有天,是要放出去带兵打仗充当军统帅。
房俊对他更多的是敬重。
而席君买,虽然房俊知道将来也是员猛将,但是现在席君买心甘情愿的成为部曲家将,房俊也没辙……
刘仁轨办事,房俊当然放心。
当下也不多言,抱着高阳公主便快步进了小楼。
小楼里的仆役奴婢已经被先前的厮杀吓得胆战心惊,此刻见到公主殿下生死不知的样子,更是心惊肉跳。
房俊命人就在大堂里将软塌上的东西清空,只留下几个侍女在旁边伺候。然后将高阳公主轻轻的放置在上面,让长乐公主捧着高阳公主的头部,不至于碰触到那截儿穿透身体的箭簇。
然后抽出腰间的横刀,斩断高阳公主肩胛骨上透出来的箭簇。没有了箭簇的阻挡,伸手攥着箭杆,猛地用力,便将箭杆拔了出来。
这下,长乐公主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强烈的痛楚使得昏迷中的高阳公主呻吟几声,身子轻轻颤动。
房俊轻轻呼出口气,放下手里的横刀,上前伸手,抓住高阳公主的衣襟,用力向两边撕开。
雪白饱满的胸膛便显露出来。
晶莹如玉的肌肤,圆润鼓胀的山峰,隐隐可见淡青色的血管,晶莹剔透。
山顶的淡红珍珠,随着身躯的战栗而轻轻颤动……
李泰赶紧转过脸去。
长乐公主俏脸透红,怒道:“你干什么?”
房俊无语:“伤口不尽快处理,是会炎的。旦炎,那可就要了命了!”
大姐,咱就是再龌蹉,也不至于这个时候占便宜吧?再者说了,就这个臭丫头,白给我,我都不稀得要!呃……好吧,看着这丫头刚刚救了咱的份上,这句话收回……
长乐公主这才知道误会了房俊,小脸更红了,不过却丝毫没有道歉的意思,秀美的眸子依旧狠狠瞪了房俊眼。
房俊懒得跟她般见识……
很快,开水便烧好,由侍女端了过来。
那箭创正好在高阳公主右侧乳上分左右的地方,房俊实在不好自己动手,便嘱咐长乐公主给她清洗伤处的血迹。不过严厉叮嘱,切切不可使得伤处沾水,只要清理伤口四周便好。
长乐公主微微咬着嘴唇,心底稍稍有些慌乱,怕自己处理不好。可她也不放心侍女来清理,只得微微颤抖着手,轻柔的擦拭伤口周围的血迹。
没会儿,光洁的额头和挺直娇俏的鼻尖便渗出层细密的汗珠儿……
第五百二十九章 心结()
卫鹰捧着个酒坛子跑了进来。
远远的站着,喘着气说道:“侯爷,庄子里的郎中被杀了个,另外个不见了踪影,实在是找不到!小的不敢耽搁,吩咐了人去找,先将烈酒拿了过来。”
房俊点点头,起身将烈酒接过来。
回身看着李泰,道:“请王爷将宫内的令牌借来用!”
李泰愣:“干嘛?”
作为皇帝最宠信的皇子,李泰身上有块令牌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大内,这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只是这令牌代表着李泰的身份,万万不敢落入旁人的手里。
房俊气道:“还能干嘛?自然是去太医院,要么请位御医,要么求份金疮药!”
“哦……”李泰这才点点头,伸手从腰间撤下块龙形玉佩,递给房俊。眼下妹妹的性命最重要,别的也顾不得许多了……
房俊接过令牌,交给旁的席君买,吩咐道:“即可前去太医院,多带些人,面路上生意外!到了太医院,将此处的情形告知,务必请来位御医,即便请不来,也得要份最好的金创药!”
随即又阴沉着脸补充道:“若是路上有和人胆敢阻拦,杀无赦!”
席君买接过令牌,躬身道:“小的明白,切,以公主殿下的性命为重!”
房俊欣然点头:“去回!”
“诺!”席君买领命,大步离去。
房俊这才回转身,将手里的酒坛泥封拍碎,命侍女取来只大碗和丝巾,将坛子里的酒液倒进碗中。
股浓烈至极点的酒香弥漫在空气中。
李泰震惊道:“这是什么酒,闻着便熏人欲醉,必是等的烈酒!”房俊擅于酿酒,这不是什么新闻,李泰早就见识过,房家酒庄出产的烈酒,李泰也不是没喝过,但是比起眼前这坛子酒,显然尚有很大的差距。
这坛子酒,被房俊数次蒸馏,水分已经大部分消除,无限接近于酒精,谁要是喝口,怕是得醉上三天,喝个碗,能把人喝死!但若是用来消毒,却是再好不过。
这本就是房俊用来有备无患,关键时刻救命的……
在酒碗里沾湿丝巾,递给长乐公主。
浓烈的酒香熏得长乐公主脑袋晕,随手接过湿漉漉的丝巾,脸茫然的看着房俊,疑惑不解。
酒精消毒,这在唐朝绝对是稀罕事物,没人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房俊耐心解释道:“这是浓度极高的酒,会尽可能的杀死伤口的细菌……这个细菌,就是导致伤口感染炎的罪归祸……至于何为炎……这个……”
房俊现他脑子里的那点浅薄的卫生知识,并不足以给这个时代的人们解释杀菌消炎的真正含义。看着长乐公主那双疑惑不解又充满了求知欲的清丽双眸,房俊现自己解释不下去了……
只好粗暴的说道:“总之,用这个将伤口里里外外都清理干净就是了!拿来那么多的为什么?”
长乐公主眨眨眼,抿嘴唇:“哦!”
便用沾满烈酒的丝巾仔仔细细的清理高阳公主胸前的箭创,心里却有些不爽:“是你非要说的,咱也没问呐?”
高浓度的烈酒沾染到伤处,会很疼,这是因为当人体有伤口的时候,皮肤组织中会自动修复,从而产生更多的细胞。而当用酒精或盐水清洗伤口的时候,由于外界的密度大于细胞间和细胞内的密度,从而引起细胞脱水,伤口脱水的时候会产生生物电,刺激了神经钎维末梢,使痛觉通过传入神经到达中枢神经,所以会感觉疼痛。
长乐公主手里的丝巾刚刚碰触到箭创,高阳公主的娇躯便轻轻颤,檀口之中无意识的呻吟出声。
长乐公主不知道房俊这法子管不管用,有些担忧的抬头瞅了房俊眼,见他很是笃定的冲自己点头,这才咬了咬牙,狠心不顾高阳公主的疼痛,继续清理。
丝巾换了好几块,大碗烈酒也下去大半,胸前和后背的箭创终于清理完,只是仍旧有丝丝缕缕的鲜血渗出,这就不是酒精能控制的了,需要上好的金疮药来止血。
房俊有些担忧,长安城距此最快也要三四个时辰,再加上现在外头兵荒马乱形势不明,不晓得席君买几时才能回来,高阳公主坚持不坚持得住。
可此时更不敢将高阳公主送往长安,这路颠簸,怕是没到地方便咽了这最后口气……
房俊忧心忡忡,看着脸色惨白人事不知的高阳公主,心里百感交集。
他不知道要如何整理与高阳公主之间的“孽缘”了……
是的,他只能用“孽缘”这个词来形容二人之间的关系。
这个丫头有些傲娇、有些腹黑,性格跟后世那些被宠坏的女孩很相似,按理说,这应该是这个时代跟房俊的三观跟贴近的个女孩,很容易产生亲近。
但是可惜,这个丫头叫高阳公主……
房俊得有多大的心,才能坦然的跟这丫头做朋友,甚至娶回家去?
有史为鉴啊!
可以说,从开始,房俊便戴着有色眼镜却看高阳公主,先入为主的将高阳公主打入“不守妇道”的哪个阶层,心生反感。这不能说房俊心胸狭窄,每个男人都有这样的通病,若是他不以为意,那才奇了怪了……
自从泾水桥头之后,房俊明显感受到高阳公主对待自己在态度上的变化。报恩也好,感动也罢,总之,每次见到自己的时候,小丫头的眼神都是亮晶晶的。
房俊不是什么也不懂的棒槌,他看得出来那眼神里的爱慕,所以他也曾度以为自己可以安心的娶她。既然高阳公主喜欢自己,而自己又有自信让自己的女人更爱自己,又何必去纠结于很大可能已经不会生的历史事件呢?
但是西明寺外,令房俊彻底死心。
这丫头似乎不太擅于拒绝,尤其是对那些她并不是十分反感的男人,哪怕这男人是个和尚……
明明句话就能将辩机打,辩机再是难缠,难道他还敢在大街上对个公主纠缠不清?
分明是高阳公主的拒绝不坚定,让辩机认为有可乘之机。
所以房俊开始思索拒婚的后果。
没什么是不可承受的,重生回,难道连自己的婚姻也无法掌握,非得去娶个水性杨花的女子等着头上绿油油的时候才哭天喊地悔不当初?
大不了扬帆出海,在海外闯出番天地!
可是现在,他不知道怎么办了……
坚持要拒婚么?
对个刚刚舍命相救的女孩子拒婚?
软塌上的高阳公主神志昏迷,苍白干涸的嘴唇微微蠕动,似乎正在经历场噩梦,微弱的气息挣扎着,模糊的声音喃喃的说着:“混蛋……黑面神……小心啊……”
随着她的挣扎,箭创出的血水再次流淌出来。
房俊的心揪了起来。
长乐公主跪坐在高阳公主身边,轻轻拍打着,俯身在她耳边轻柔的说着什么。好半晌,高阳公主才平静下来,安稳的睡去。
长乐公主坐起身,抬起素手撩了下鬓边的散,看了眼有些失神的魏王李泰,又看了看歪在自己身边保守惊吓已然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