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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摔了一下,没摔动……
房俊双足生根,牢牢的扎在地上,上身一矮,摆脱尉迟宝琪的手抓,双臂保住了尉迟宝琪的腰。若论力气,鲜有人是房俊敌手,这是天生的,练也练不来。自从穿越以来,房俊对于原本的这幅身体的素质极为满意,也就是在面对山越人的宗帅之时吃了亏,那家伙实在是堪比吕布的存在,猛得不要不要的……
尉迟宝琪大惊失色,待要收脚,却发觉自己的身子依然腾空而起,然后给房俊猛然倒灌在地上!
“蓬”
尉迟宝琪先是后腰着地,紧接着后脑磕在木质地板上,整个人给房俊狠狠灌在地上,一股剧痛席卷全身,脑袋里晕晕乎乎满天星斗,就这么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再无力气站起。
“哼!就这两下子,也敢在本侯面前硬气?来人,将这混蛋绑了,吊在船头,告诉那些折冲府的府兵,谁敢造次,就将这货抽一鞭子,抽死为止!”
“诺!”
席君买和刘仁愿当即兴冲冲的将尉迟宝琪拖出去,绑起来吊在船头。
四周的鼓噪之声陡然一静。
这倒是令房俊有些意外,看来这尉迟宝琪也不是一味的愚蠢喝兵血,手段也是有一些,否则何至于令麾下府兵对他的安危极为忌惮?
抽死这个喝兵血的才好呢……
萧铭几人看得直肝儿颤,这哪里是大总管?简直就是市井泼皮啊!一言不合就以无力解决,丝毫不注意自己的身份,沧海道行军大总管跟折冲都尉,层次何止差了十级八级?说是天壤之别亦不过分,结果尉迟宝琪就敢叫嚣着挑战,而房俊居然就当真一人迎战,以力服人……
这种人最难搞!
他根本就不知理智为何物,一切只凭自己喜好,什么官场规则、世家颜面,统统不放在眼里!
房俊跟尉迟宝琪摔了一跤,神清气爽,又坐回自己的座位斟了茶喝了一杯,顺顺气息,这才挥手道:“给几位松绑。”
自有一侧的兵卒上前,给萧铭四人松了捆绑。
房俊又招手道:“来来来,又不是什么生死仇敌,本侯还能砍了几位的脑袋不成?不必害怕,过来坐,折腾了大半夜也都喝了吧?自己斟茶喝,不必客气。”
俨然又成了好客的主人……
萧铭对房俊这幅翻脸如翻书的性情着实不适应,苦着脸也不言语,坐下来并不喝茶,耷拉着脑袋发愁。这房俊处处不按套路出牌,令人摸不清脉络,不知如何是好。
唯有长孙满仗着长孙家子弟的身份,大大咧咧的坐到房俊对面,自斟自饮一口气喝了半壶水,这才摸着嘴巴斜眼看着房俊:“害怕?某怕你个鸟!别人或许当真怕你,某若是胆子颤一颤,就是你养的!吾等犯错,自有苏州刺史处置,你有何权过问?还砍脑袋,吓唬谁呢?”
房俊两眼盯着长孙满,语气平静,缓缓说道:“你以为,本侯当真不敢砍了你?”
不知怎地,这平静几乎不含一丝火气的话语,却令长孙满心底一颤,到了嘴边的硬气话儿愣是不敢再说。
房俊的绰号是什么?
关中有百姓感于其兴修水利、求来天雨的恩德,称其为“呼风唤雨房遗爱”,但是更多的则还是称呼其为棒槌、夯货、二百五……
棒槌性子发作起来,亲王都敢打,砍几个世家子弟的脑袋又有何不敢?
这家伙做事,根本不考虑后果啊!
长孙满讷讷不敢言,一旁的王雨庵都快神经崩溃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扑到房俊脚边,哀求道:“大总管,侯爷,房二郎,房二爷!您就大人大量,放过小的吧,自今以后,小老儿担保咱琅琊王氏以您马首是瞻,您说咋滴就咋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您看行不行?”
这番话出口,萧铭、长孙满、朱渠尽皆鄙视。
还要不要点脸了?
这么大岁数,都能当房俊的爹了,哭的跟个孙子似的丢人不丢人?更何况你琅琊王氏算个啥?还真以为现在是东晋“王与马共天下”那会儿呢?
就凭你琅琊王氏现在的实力与地位,人家房俊眼皮都不带夹你一下!
同时这几人也暗暗郁闷,知道王雨庵胆小,却不成想小成这样。若是早知如此,怎会将这人拉入伙?若是坐下大案,都不用上刑,随便吓唬吓唬就全都招了。
猪队友啊……
房俊呵呵一笑,黑脸没有半分杀气,居然伸手将王雨庵拉起来,好言安慰道:“王老兄这是说哪里话?大家都是大唐子民,都是为陛下效力,尽忠职守而已!打打杀杀的不过是本侯说笑,还能真的砍了几位啊?诸位不在乎自己的小命儿,本侯还在乎这一身官袍呢。”
萧铭等人听得心中郁闷,感情把咱几个砍了,也就还您一身官袍?
不过仔细想想,事实大抵如此……
在皇帝陛下的眼中,他们这些作对的小鱼小虾死不足惜,哪里能比得上房俊的一根手指?这房俊若是发作起来不管不顾,舍得这一身官袍非得将他们砍了,貌似也不是不可能。
现实摆在面前,几人愈发垂头丧气。
房俊似乎很满意这几人的精神状态,和蔼笑道:“其实吧,本侯也没真想把各位如何,只不过是一时意气,慢待了诸位而已。不过各位设身处地的想想,若是各位处在我的位置,被人如此算计,还极有可能因为缺少木料致使码头不得开建、战舰不得建造,从而导致陛下的申饬,会不会恼羞成怒?”
几人默然不语。
房俊依旧笑容可掬:“所以呢,本侯也只是拿诸位出出气而已,现在气出了,也就既往不咎了。只要本侯的木料拿回来,再把本侯的银子还回来,以后互不干涉,大家合力发财,岂不是皆大欢喜?”
朱渠眨眨眼,心虚的问道:“侯爷的银子?您是说……”
房俊说道:“当然是我的银子!那倭人不过是本侯找来的一个线人而已,你还真以为他有那么多钱呐?”
朱渠心里暗骂,你也太奸诈了,拿自己的银子诳咱们……
不过心里也舒了口气。
木料都在河湾里呢,现在大部分已经装船,就当给房俊免费运输一次,人工、船费全都当作喂狗了,至于银子此刻大概已经入了隐秘之处的库房,如数还给房俊便是了。
至此一场风波消弭于无形,虽然被房俊折辱了颜面,可谁叫是自己这边先算计人家的呢?若当真事了,倒也不失为一个尚算美好的结局。
朱渠只要想想房俊给他们扣上的那个“资敌”的罪名就肝儿颤,那是当真能杀头的大罪啊……
第七百五十九章 银子去哪儿了?(中)万字,求月票!()
♂!
何止是朱渠?这几位一听房俊找回木料,拿回银子就打算罢休,也是齐齐喘了口粗气。
说实在的,他们忌惮的不是房俊的背景和官职,忌惮的是房俊行事肆意妄为的棒槌风格!这人根本没下限,做事随心所欲,只求目的不择手段,跟个流氓泼皮似的,谁不打怵?
房俊环视一周,笑吟吟道:“怎么样诸位?不会是偷了本侯的木料不算,连本侯的银子都要啃一口吧?那咱可有言在先,那些银子不仅仅是本侯的,里头陛下从内帑拨出组建水师的银钱可是占了大半。陛下若是知道本侯将他的银子弄丢了,还能有本侯的好儿?本侯好不了,呵呵,诸位可就得求神拜佛了……”
这阴仄仄的威胁令几个人吓了一跳,萧铭赶紧说道:“不如这样,反正河湾上的木料已经装船差不多,大总管留下人将之驶往卸船之处,吾等就陪大总管前去取银如何?”
王雨庵大点其头,附和道:“对对对,县尊此言有理,侯爷身负重任,怎能为吾等之错误蹉跎时间,耽搁陛下交托的大事?咱们这就去取银子,然后恭送侯爷前往华亭镇大营。”
诸人皆对其斜眼相视,很是不齿其为人。
胆小就罢了,现在却字字句句恭维阿谀房俊,俨然当真成了房俊的马仔,这就有点无耻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是常态,可你不仅低头了还要跪舔,脸皮算是彻底不要了……
可王雨庵是有苦自己吃!
他与旁人不同,长孙满乃是长孙家嫡支,是赵国公长孙无忌的侄子,就算房俊再疯,能把长孙满怎样?除非他真疯了……
而萧铭的身后是“世家之盛,古未有之”、一手缔造了南朝齐国与梁国的兰陵萧氏!虽然现在萧氏唯有先祖之荣光,可在江南依旧是士族领袖,房俊敢把萧铭如何?
至于朱渠,吴郡朱氏虽然不如萧氏那般显赫,却也是吴郡的地头蛇,单就吴郡一地来说,影响力绝对不比萧氏差!房俊只要还想在华亭镇待下去,就不敢往死里得罪朱氏。
可是自己呢?
琅琊王氏曾有过无比风光的时刻,更有过“王与马共天下”的顶级门阀殊荣,天下侧目。可现如今的琅琊王氏却急剧衰落,传至这一代,非但人丁单薄,以往的影响力更是几乎丧失殆尽。若非如此,长兄王雪庵何至于千里迢迢打压房俊,族中子弟王上方冒天下之大不韪前去袭杀房俊的退路?
现在的琅琊王氏已然降低到历史的最低点,房俊就算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自己身上,自己亦是无可奈何!
江南士族会不会替自己张目?
呵呵,看看陆氏的下场就知道结局了。
陆孝愚为了阻止房俊南下,替江南士族守住利益连官职前程都丢了,江南士族是怎么干的?趁火打劫、落井下石,将陆氏所有的店铺吞下,致使一个江东豪族一蹶不振,差一点就分崩离析!
王雪庵是看明白了,靠谁都不行,就只能靠自己!
房俊携牛渚矶大胜的威势而来,现在又经此一事,算是狠狠打击了江南士族的气焰,今后就算偶有龌蹉,想必亦是房俊占据优势。
若是趁机靠上房俊的大船,岂非是化险为夷、因祸得福?
至于以后若是房俊离了江南,琅琊王氏会不会遭到江南士族的联合打压,王雨庵根本不予考虑。且不说房俊明摆着前途似锦,往后那是要拜相的人物,靠着这条大粗腿谁也不敢把琅琊王氏怎么样,单单就说眼前的危机和以后的危机,王雨庵也没得选……
房俊斜睨了王雨庵一眼,心想这人虽然战战兢兢一副胆小如鼠的模样,但到底也算个聪明人,便笑道:“既然如此,还请王老兄委派家中管事,替本侯张罗外面的杂事,令所有船只皆前往华亭镇,在黄歇浦岸边卸船即可。”
这算是接受了王雨庵的示好。
王雨庵大喜,立即起身道:“卑下这就去安排。”
言罢,兴冲冲的奔出船舱,腿脚都轻快了不少,哪里还有刚刚双腿发软的熊样子?
而且这就以“卑下”自居了……
萧铭三人互视一眼,皆沉默不语。
一方面鄙视王雨庵的无节操,一方面亦是暗暗担忧。
陆家显然已经投效了房俊,其深恨江南士族落井下石,这倒也无可厚非,只是有些出乎预料罢了。现在琅琊王氏也倒向房俊,形势已然大大不妙。
陆氏现如今伤筋动骨实力大损,琅琊王氏亦是徒有其表实力不济,但这两家皆是江南绵延几百年的老牌世家,就算大不如前,其转投房俊所产生的影响力亦不容小觑。
最可惧的就是起产生的连锁反应……
江南士族看似都抵制朝廷将手伸过来,从大家的嘴里抢食吃,可也绝对不是铁板一块。
萧氏、朱氏、谢氏这些士族现在势大,难免吃相难看了一些,多有对其余士族压制。一旦大家都看到转投房俊的好处,难免不会动小心思。
自然,这些都是以后需要忧虑的事情,眼下还是平息了房俊的怒火,将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尽快脱身为妙……
没过一会儿,王雨庵转身返回,老脸上全是谄媚的笑容:“侯爷,全都安排妥当,折冲府的兵卒见到尉迟校尉被吊在船头,各个都老老实实。”
房俊略感诧异:“这尉迟宝琪在军中威望甚高?”
没道理啊!
这人将麾下兵卒拉出来做苦力,赚的钱自然入了自己的口袋。况且连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日常定然克扣粮草军饷不在话下,怎地士卒对其还如此拥戴?
王雨庵闻言,略带尴尬的笑了笑,瞄了一眼萧铭等人难看的脸色,将话题转开:“还是取回侯爷的银钱要紧,这些小事,日后卑下再对侯爷纤细解说,卑下已经安排了人在船头带路,可直达藏银的库房,不若这就启程,如何?”
房俊见他不愿此时细谈,也不勉强,便点头道:“如此也好。”
便转头吩咐兵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