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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俊见他不愿此时细谈,也不勉强,便点头道:“如此也好。”
便转头吩咐兵卒:“吩咐下去,即刻开船。”
“诺!”
兵卒快步离去,通知操舟的人员开船。
稍倾,五牙战舰晃了晃,庞大的船身缓缓启航,在水面上画了一个圈,掉头驶出河口。
船舱里,房俊想了想,命兵卒将尉迟宝琪放了回来,不过身上的绳索并未解开。这人有些尉迟家的夯劲儿,很是有些认死理、浑不吝,房俊也不愿再跟他摔一跤……
尉迟宝琪回到船舱,张嘴就骂:“房二,忒也无耻!先是仗着人多伤我,就是打赢了又怎样?你尉迟二爷绝不怕你,敢不敢放了老子,再战一场?”
房俊抠了抠耳朵,看了看怒冲冲的尉迟宝琪,没理他,对一旁的兵卒道:“去找一只臭足衣,要最臭的那种!”然后指着一脸桀骜的尉迟宝琪:“这货再出言不逊,就把足以塞进他嘴里!”
时下由于纺织技术的缘故,棉纺织品根本没有,什么透风透气吸汗更是听都没听过,当兵的水里爬泥里滚,可以想见现在的足衣穿了一天之后,那味道会是何等的酸爽……
“诺!”
兵卒忍着笑,自家大总管这招那是相当厉害,从长安出发,这一路行来但凡不受军纪的兵卒都被大总管以此惩治,现在军中军纪严明,绝对无人敢轻易犯错。
话说,军中足衣最臭者,莫过于刘仁愿。只要提到刘大校尉的足衣,军卒们个个色变,如刀斧加身……
尉迟宝琪没享受过这等招数,但是只要想想……也可猜测那后果是何等可怖,顿时色变道:“房二,你敢!”
房俊淡淡道:“你可以试试!”
尉迟宝琪脸色变幻,终是不敢招惹房俊,只是一双牛眼却不忿的瞪着房俊,认为这人实在太缺德……
第七百六十章 银子都去哪儿了?(下)()
船身轻轻一晃,舱外有兵卒禀告道:“大总管,到地方了。”
房俊闻言,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笑道:“诸位,请吧!赶紧让本侯将银钱取走,诸位亦能回家睡个安稳觉,当然也可搂着歌姬品着美酒压压惊,就当今夜不过是噩梦一场,一觉醒来,天地疏朗,呵呵!”
“呵呵……”
萧铭几人也跟着咧嘴,却实在是笑不出来。
为啥拼着被房俊听到风声也要行险一搏?还不就是为了这一船六十万两白银!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现在人倒是没死,但是钱财没了……
这几人怎能不郁闷得吐血?
朱渠最贪财,想着还没摸过的银饼子就这么飞了,心尖尖上的肉都跟着一抽一抽的疼。可谁叫自己一时不慎被房俊诳进毂中,来了个人赃俱获呢!
陆孝愚你个王八蛋,给老子等着,非得扒了你的皮!
最轻松的就是王雨庵。
反正木料本就不是自己的,银子也不是自己的,不过都是物归原主而已,自己反而因祸得福靠上了房俊这条大粗腿,简直就是喜从天降,乐颠儿颠儿的出了船舱,第一个顺着船舷就跳上栈桥,转投笑呵呵对房俊说道:“侯爷,您慢着点儿……”伸手要来搀扶房俊。
别说萧铭等三人一脸鄙视,就连房俊都不忍直视,太谄媚了……
拒绝王雨庵的搀扶,房俊跳下船舷站到栈桥上,四周一打量,发现就是福山村的河港,四周都是密密麻麻的货舱和成堆的货物。这几个人倒是很有心计,懂得“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的道理,就把银子藏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自己就算把海虞城翻转过来也找不到!
吉士驹的那艘倭船就停在前方不远的地方,船舷很低,吃水很深,显然尚未来得及将船上的银子卸下来。
萧铭也算是看开了,事已至此,都怪自己贪婪这才掉入房俊的圈套,怨的谁来?拱手对房俊说道:“侯爷,银子都在船上呢,尚未来得及卸入库房,您正好将船开走,咱们两相便宜。今日之事,算是吾等不对,欠您一个人情,日后自有补偿。”
这算是很漂亮的交代,今儿个是咱们不对,您大人大量赶紧将此间事了,以后咱也不跟您作对,且会有所表示……
朱渠腮帮子的肉颤了颤,紧紧盯着那艘倭船,使劲儿咬了咬牙。
满满一船银子啊,六十万两,没了……
长孙满却是仰首望天,作出一副“我不鸟你”的模样,展示着长孙家族一贯的高傲。
房俊似笑非笑的看看萧铭,淡淡道:“诸位何必急于一时?这船到了你们的码头,船上船下都是你们的人,若是不现在将银两数目点清,万一以后本侯不小心将银子弄丢了,诸位可就说不清道不明,凭白的背了黑锅。”
长孙满鼻孔喷出两口气,哼哼道:“假惺惺……还不就是怕吾等贪墨了你的银子?我说房二你好歹在长安也是一号人物,几时变得这般小气?银子虽然不少,可你家长孙少爷还未看在眼里!”
房俊嘿嘿一笑:“自从见识了诸位连破木头都要偷几根的德行……本侯就不得不小心翼翼了。”
长孙满气得不轻,可人家房俊也没说错,说到底自己也当了一回盗寇……这名头恐怕以后房俊会时不时的提起,自己的名声怕是要坏在这厮手里,羞怒道:“尽管去点清数目,若是少了一两,你家长孙少爷赔你便是!”
房俊眼睛微微眯起:“呵呵,最好如此……来人,上船清点银两数目,好好的清点,千万别搞错,免得以后银两出了差错,有人算在这几位身上!”
“诺!”
当即便有兵卒身手矫健的登船,钻入舱底。
萧铭脸色难看至极,房俊左一句右一句的嘲讽挖苦,令他的自尊心很是受伤。堂堂萧氏子弟,海虞县令,几时受过这等羞辱?偏偏自己有错在先,又被人家人赃俱获,再多的羞辱惹得默默吞进心里,憋得他差点内伤……
天空漆黑如墨,空气潮湿压抑,一场大雨正在酝酿。
长孙满觉得心情很烦躁……
没过一会儿,刚刚钻入舱底清点银两的兵卒跑了出来,站在甲板上大喊:“侯爷,银两数目不对!”
萧铭、朱渠、长孙满都愣住,就连王雨庵都是一呆。
“你说什么?”萧铭忍不住喝问。
怎么可能不对?
这艘船刚刚行驶到码头,尚未来得及卸船,船上更皆是他萧家的家仆杂役,旁人根本不可能接触到舱底的银子,怎么可能数目不对?
朱渠也忍不住喝问道:“胡说八道,你小子识不识数?”
长孙满莫名的将心提了起来,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房俊看了一眼朱渠,微哂道:“本侯的麾下,算学比之国子监的夫子都不遑多让,不识数?”
转向那兵卒,问道:“差了多少数目?”
那兵卒施礼道:“差了很多……要不侯爷您亲自看看?”
话音未落,朱渠肥胖的身躯已然窜出去,灵巧的跳上倭船,直奔舱底而去。
萧铭和长孙满也不淡定了,赶紧跟上去。
房俊嘴角一挑,眼中闪过戏虐,迈着八字步晃晃悠悠的跟在最后。刚刚登上倭船的甲板,便听到舱底爆出一声怒吼:“房二,你特娘的也太狠了吧?哎呀!小王八蛋,你敢打我?哎呀……别打别打,不骂了还不成……”
另有一个冷冽的声音骂道:“敢对大总管无礼?揍不死你!再骂,信不信老子一刀宰了你?”
“嗷……不骂了不骂了……”长孙满的惨叫。
房俊踱着方步来到舱底,就见到长孙满捂着肚子虾米一般蜷缩在舱底一角惨嚎连连,一个兵卒正对他拳打脚踢,一边打嘴里一边骂骂咧咧。
长孙少爷的名头却是响亮,但是对于层次差了几百级的小小兵卒来说,完全可以无视。他就是水师一个小兵卒,是房俊的兵,你长孙家再牛,还能对一个淤泥中的小泥鳅咋滴?
他完全无视长孙满的身份地位,只需要维护主帅的威望就足够了!
房俊驻足,等那兵卒又踹了几脚,这才慢悠悠说道:“行了行了,怎地对长孙少爷如此无礼?”
“诺!”兵卒也不解释,主帅有令,无条件执行就好了。
长孙满哼哼唧唧,愤怒的瞪着房俊说道:“房二,你好样的,太特么阴险了……”
房俊懒得理他,游目看向舱底如山一般的银饼子。
之间最上层的银饼子被搬开,露出下面整整齐齐码放着的……生铁锭。
萧铭和朱渠就站在生铁锭旁边,对房俊怒目而视。
王雨庵一头大汗,傻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生铁锭……
房俊脸色一沉,指着铁锭对萧铭和朱渠怒道:“本侯的银子呢?缘何变成了铁锭?”
萧铭气得浑身发抖,恨恨瞪着房俊,咬牙道:“大总管,这就有点过分了吧?”
朱渠更是直接叫道:“你弄一堆铁锭骗我们,现在还要问我们要银子?”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们偷房俊的木料卖钱,没卖成,现在反而被人家房俊给玩儿了一把仙人跳……
哪里有什么六十万两银子?
除去上面一层不足十万两之外,其余全都是铁锭!
也怪自己这边大意,最开始尚未交易,查清数目没有必要,后来急欲交易,又根本就没看……
先是“钓鱼执法”将自己几个人诳如毂中,人赃俱获,计中有计还隐藏了一个“仙人跳”,这分明是将自己这边傻子一般戏耍,玩弄于股掌之上!
房俊白眼一翻,蛮横道:“本侯不管你说什么,银子是你们运走的,地方也是你们的,现在居然想用铁锭蒙骗本侯?赶紧给本侯将短缺的数目补上,本侯大人大量,既往不咎,否则,本侯就把你们一刀一刀的剐了卖肉抵债,你信不信?”
第七百六十一章 侯爷真讲究!()
萧铭气得嘴皮都哆嗦了,愤怒的瞪着房俊:“你你你,你这也太无耻了!分明就是你事先弄了一船铁锭来哄骗吾等,现在反而要吾等拿出六十万两白银?”
房俊哼了一声:“警告你哦,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说着,指了指身后这一堆铁锭:“物证在此,人证有江东陆氏子弟,还有倭国前来大唐采买的官员,人证物证俱在,你们还想抵赖?来人,都给带到战船上去!”
当即便有兵卒冲上来,三两个架着胳膊就给小鸡仔一般拎了起来,带回五牙战舰之上。
押送倭船回来的各家仆役则呆愣愣的看着一船舱铁锭,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说好的银子呢?
水师兵卒连打带踹将这些人统统赶走,封存现场,这可是最重要的“证据”……
回到战舰之上,长孙满扯着嗓门大喊大叫:“房二,汝欺人太甚!真当吾长孙家好欺么?你给我等着,老子一定要你好看!”
身后的兵卒上去就是一脚,将长孙满踹了个狗啃泥,骂道:“再敢出言不逊,信不信宰了你?”
长孙满都快要气炸了,堂堂长孙家的少爷,居然接二连三的被蝼蚁一般的兵卒欺辱,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但是还得忍!这些兵卒大概都是跟着房俊血战牛渚矶的主力,现在各个都将房俊奉若神明,言出法随,就算房俊让他们宰了自己,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
况且这等悍勇兵卒也必然被房俊视为禁脔,这可是求之不得的忠诚战力,就算自己想要从其他门路来报复,房俊也绝对不会允许。
当真将这帮当兵的惹恼了,杀了自己或许不敢,但是各种各样的花样羞辱绝对毫无顾忌……
长孙满是个聪明人,虽然气得不行恨不得将这个兵卒咬死,却也只能紧紧的闭上嘴巴,只是拿眼睛狠狠的瞪着房俊,若是目光可以杀人,房俊估计早就被凌迟了……
房俊大摇大摆的又坐回他的位置,伸手摸了摸茶壶,已然凉了,便吩咐兵卒再去烧一壶水:“烧些热水,再准备一些糕点,百果蜜糕枣泥麻饼什么的都来点,各位吃饱喝足,咱们也商量商量,把银子这事儿解决了,然后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岂不是皆大欢喜?”
萧铭无奈道:“不知侯爷想如何解决?”
他算是想明白了,房俊设计这个陷阱可谓一环套一环,其目的不仅仅是将他们几个人赃俱获,还得要狠狠的扒一层皮下来!现在形势如此,房俊当真是人证物证俱在,这事儿就算是弄到大理寺打官司,也是一团乱麻说不清楚。
该低头就低头吧……
房俊好像觉得萧铭的话语很稀奇一样,诧异说道:“这还用问?此事不是本侯想如何解决,而是解决的办法只有一个——拿了本侯多少银子,都给本侯还回来便是。诸位也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