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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在设下陷阱将偷盗木料的几家人赃俱获狠狠的搞了一笔竹杠之外,居然还有这等设计!
以萧瑀对房俊的了解,这种事情当然做得出来。你们不是想要我的命么?那行,我就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凭空弄出个刺客来,经过这么一番“义释”的过程,整个江南的舆论都有翻转的趋势,此刻就算房俊当真对各大家族下了杀手,挑几个看不顺眼的干掉,都没人敢将罪名按在房俊的头上。
是那刺客出于义愤,深恨自己被愚弄了险些害了一个“忠贞宽厚”的当代名将所以才报复杀人的……
萧瑀终于知道这些人为何来得这么整齐。
原来除了钱财之外,尚有这么一柄锋锐的宝剑悬在头顶,随时随地都能落下来,斩去自家的项上人头……
房俊的这一手可实在是太阴损了!可以想见,若是不能得到房俊的谅解,谁知道什么时候这人就犯了棒槌脾气,怒而杀人?
不仅杀人,关键搞不好还杀了都白杀……
除非能捉住房俊的直接证据,否则全天下都会以为是那位被“义释”的刺客所谓,甚至还要大声叫好!“义士”为何愤而杀人?那是有原因的!若不是这人制造谣言污蔑房俊“嗜血如命”、“喜食人脑”,并且蒙骗“义士”前去行刺房俊以至差点铸成大错冤杀好人,人家何必取你之命报复与你?
制造谣言、污蔑好人,该杀!
萧瑀心中再次泛起“生子当如房遗爱”的感慨……
这一环套着一环,此子竟卓越如此!
因为有这位被房俊“义释”的“义士”存在,但凡参与造谣的家族全都惶惶不可终日,谁知道房俊会不会当真“启动”那名刺客,杀几个世家子弟泄愤?
现如今的江南,也唯有萧瑀能出面压制房俊,就算是苏州刺史恐怕都欠缺点分量。
萧瑀却自有打算。
他自然是不愿出头的,这本就是你们背着我搞事情的恶果,现在知道害怕了,知道房俊这个棒槌不好惹,就跑来找我给你们擦屁股?
没错,自己是打算重拾萧氏的影响力,为江南士族与房俊之间缓和一下紧张气氛,但是也绝对不代表自己可以任何事情都出头!
那样一来就不是自己提升萧氏的影响力,而是被这帮不听话的混蛋绑架!
看看坐在一旁一直默然不语的顾家人就知道,这是拿我当棒槌呢……
呵呵,这时候都知道害怕了?可是又不愿意让出利益,又想平息事态,就想让我萧瑀舍下这张老脸来为你们出头?
真是一群自以为是的蠢货啊……
第七百六十五章 棒槌不好惹()
萧瑀略作沉吟,无奈叹息道:“诸位恐怕对房俊此人的性情所知有限,因此才会三番四次的对其下手,以为可以凭此抵抗皇帝经略江南的心思。实则大错特错!房俊是什么人?他敢打亲王,敢打大臣,跟一个人去申国公高士廉府上对申国公和赵国公言语威胁!他会怕你们?诸位这步棋走得不太妙,弄死房俊,则陛下震怒,十二卫大军转瞬南下,各家的基业难免受损;弄不死房俊,则必然反受其害!此子行事率性而为,根本不考虑后果,很容易意气用事。先前差点命丧牛渚矶,此时想必房俊心里也憋着火气,就算是老夫亲自出面,恐怕也未必如愿。”
这话真一半假一半,未必全部如此,可也不是没道理。
房俊设下此局,就是让你们心惊胆颤,从而俯首低头。能够拥有如此智慧的年轻人,自然是不会轻易大开杀戒,导致自己的履历留下难以抹灭的污点。
换句话说,人家的志气在庙堂之上,在经国济世,区区江南一隅,不过是房俊的踏脚石而已,怎肯与你们玉石俱焚,影响此后的前程?
房俊所谋者,利益而已。
但此利益非是金钱名利,而是江南士族非但以后不能对其掣肘,反而要大加支持。这等同于从江南士族的嘴里抢食儿,江南士族岂能愿意?所以房俊就弄出这么一个“义士”,犹如悬在江南士族头上的一把刀。
对我的事情大力支持,那就你好我好大家好,皆大欢喜;反之若是诸多掣肘,跟我较劲,那我也不介意弄死两个!
在萧瑀看来,房俊此举虽然精妙,但其本意大抵不过是吓唬吓唬这帮养尊处优的世家子弟而已……
萧瑀将话也跟大伙挑明了,让我就凭着一张老脸去找房俊,那是不可能的。我这老脸虽然值钱,可你们也得表示表示吧?毕竟你们可是把人往死里得罪。
庾修看了看众人,开口说道:“国公,若是依您之见……那房俊究竟意欲何为,吾等要如何才能令其消弭怒火?”
萧瑀不答,反而问众人道:“大家的意思如何?”
众人也都听明白了萧瑀言外之意,便都表态道:“只是不知房俊到底要如何条件,吾等心中忐忑。”
给房俊一些好处不是不行,但谁知道这小子胃口有多大呢?若是再弄一个六十万贯,大家可实在吃不消……
萧瑀就点头道:“诸位之意,老夫已心中有数。且先将银钱给房俊送去,将家人赎回,老夫明日自会递上名帖,与房俊好生谈谈,无论如何亦要平息其怒火。哪怕不能消除隔阂,亦务必使其不至于怒而杀人。”
“此正是吾等所想,一切就拜托国公了。”
众人对萧瑀愿意出头心存感激,毕竟人家老早就警告大家不要招惹房俊,偏偏谁都不听。现在闹到这种程度,却还要将萧瑀请出来主持大局,心中难免愧疚。
至于一直默不作声的顾家……则没人搭理。
此次事件之中,顾家的表现着实拙劣,惹得大家极为不满。
当初是顾家信誓旦旦的说只要支持山越反叛、干掉房俊,皇帝必然担忧江南打乱心存顾忌,影响其东征大计,从而打消插手江南的心思。
可谁知事情恰恰相反,幸好没有干掉房俊,这才没有使得皇帝在盛怒之下调拨十二卫大军南下,导致江南动荡各家的基业受损。而且各家都在牛渚矶损失了大量骨干死士战兵,心头肉痛,对顾家的妖言惑众难免心存怨气。
闹到现在这种境地,已经完全脱离陆家的掌控,无能为力。最后却还要大家伙腆着脸来央求萧瑀出面。
江南士族的领袖,还得是萧家!
江南的话事人,依旧还得是萧瑀!
就冲萧瑀这份本不关他事却依旧义不容辞替大家出头的这份仗义,往后就还得以萧瑀马首是瞻!
至于顾家,差得远了……
萧瑀答应出面,诸人尽皆放下一半心思,想来那房俊再如何桀骜,也得给这位朝廷清流领袖一点面子吧?更何况各家还会各有谢仪奉上。
见到萧瑀面露倦容,众人纷纷起身告辞,回家就将钱送去,好将家中子弟赎回来……
众人拖拖拉拉的离去,萧瑀叹口气,揉了揉太阳穴。
年岁渐长,精力愈发不如从前。这趟从关中日夜兼程之地金陵,然后又从金陵赶往此地,中间未曾有一日清闲,浑身骨头都快散架了一般。
等到此间事了,返回长安之后再也不管江南之事。
儿孙自有儿孙福,他这一把老骨头为了萧氏在江南的影响而千里奔波,可终究以后的事情还是得儿孙自己争气……
命侍女用净水浸湿了帕子,擦了擦脸,提了提精神,将萧班叫来,亲笔写了一封书信交给他,叮嘱道:“待会儿就带着银钱去把萧铭赎回来,叫这封信交给房俊,就说本该亲自登门拜访,但老夫年纪大了,这趟折腾得丢了半条命,请房俊过府一叙吧。”
萧班有些吃惊,迟疑道:“这个……是不是太客气了?”
那房俊虽然位高爵显,但是照比萧瑀还差得远!更何况萧瑀什么身份?又是如此高龄,怎么也不该说出“亲自登门”这样的话语,哪怕是客套话,也有些不合适。
萧瑀解释道:“你们呐,都是太短视,眼皮子太浅。都只是看到房俊的年纪,看到他的家世背景,以为他只是幸进,却不去看他的才华能力,更不知此子早已是简在帝心!等着看吧,只要这小子不自己作死,十几年后,就是一朝宰辅!”
说着,颇有些感慨的喃喃道:“那小子今年多大?尚未弱冠呢,再过十年都未及而立之年,便要成为百官之首,啧啧,古往今来那些先哲名臣,又有几个可以做到?”
萧班心里微微一惊,未料到家主对房俊的评价居然高到这种地步!
三十岁的一朝宰辅?
确实够吓人的,若是活得长久一点,岂不是能执掌中枢三四十年?
妥妥的权臣呐!
萧班再也不敢怠慢,原本是打发家人带着银钱前去赎人的,现在有了萧瑀的书信,再加上他也想见识见识这位未来的权臣,赶紧更换了衣衫,押解着银钱亲自赶往码头。
五牙战舰上,房俊正一脸无奈……
苏定方、刘仁轨等人则分散四周,手按腰间横刀的刀柄,虎视眈眈的盯着跪坐
第七百六十六章 聿明家的丫头()
白衣少女大眼睛眨了眨,俏脸泛起一个鄙视的表情:“亏的还是个大男人呢,真小气!本姑娘第一次遇到这么好玩的事情,当然要多玩一会儿咯,叔祖一共就交待了那么几句话,一张嘴就说完了,多没趣啊!”
房俊一脸黑线,这么说你这是临场擅自加戏咯?
很好玩的事情?
你若是手抖一抖,拿把距离咽喉零点零零一公分的宝剑轻轻这么一割,哥哥就被你玩死了……
这姑娘脑回路有些不同凡响,交流太累,房俊说道:“可是既然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为什么不回家,反而跑到我这里来的呢?你也知道,咱们那是合起伙来骗人,万一被人看到你在本侯这里,岂不是骗局就被戳破了?所以,姑娘啊……那啥,怎么称呼?”
白衣少女泛起一个可爱的笑脸:“我叫聿明雪,你可以跟我的族人一样叫我雪儿。”
房俊看着他明媚的笑脸有点发毛,总觉得这丫头不是看上去这么纯真无邪,轻咳一声说道:“那啥……雪儿姑娘,你看你一个单身姑娘在外头夜不归宿的,家里人肯定会担心的对不对?这世界上有许许多多你想象不到的坏蛋,所以,远离危险,赶紧回家吧。”
马上就有各家的人来送钱的,万一撞见自己跟要刺杀自己的刺客谈笑风生的,多尴尬啊!虽然大家心知肚明事情的真相是怎么回事,可总归要遮掩一下,不然恐怕将大大降低这位“美少女义士”对于那些世家子弟的威胁程度,那帮世家子弟不害怕了,自己还怎么跟他们谈判?
可这姑娘明显是被家里圈得狠了,好不容易有一个出来透透气的机会打算疯玩几天,闻言露出一个非常不屑的眼神:“我看再坏的坏蛋也不可能比你还坏了,这种阴险的招数都想的出来,把那些人五人六的世家子弟吓得半死。不过就算你很坏,你又敢对本姑娘做些什么呢?”
她捏着小粉拳晃了晃,俏鼻哼了一声:“像你这样的,本姑娘一个可以打十个!所以,奉劝你千万别对本姑娘动什么坏心思,不然打得你满地找牙!”
房俊以手抚额……
这死丫头,难道不懂在男人面前总要给留点颜面的么?
刘仁轨、刘仁愿、席君买都绷着一张脸,肩膀却在不停耸动,裴行俭则捂住了脸弯下腰,显然都憋着笑,忍得很辛苦。就连一向沉稳老练的苏定方都忍不住嘴角扯了扯,眼睛望着舱顶的木板,忍着笑……
房俊恨得牙痒痒,很想将这个臭丫头扑倒……打屁股!
可是想了想两人之间云泥之别的战斗力差距,也不得不承认这丫头话虽然难听,但也的确是事实。
聿明氏,果然是千古第一神秘的家族啊,随随便便派出来一个十五六岁的黄毛丫头,那凶悍的战斗力就直逼叶孤城西门吹雪那一层次。
如此说来,那天的聿明氏老头,岂不是相等于少林寺扫地僧的存在?
房俊很尴尬,只好说道:“本侯话里的重点不是坏蛋有多少,而是大姑娘家家的夜不归宿,说出去不好听,有损姑娘的清誉……”
“怎么会夜不归宿呢?我可以住在你这里啊,你该不会是将人家用完了,便想一脚踢开吧?哼,负心薄幸的家伙!”
聿明雪瞪圆了秀眸,一脸不爽的样子。
“噗”
“噗”
刘仁轨和刘仁愿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房俊满脸黑线……
什么叫把你用完了,就一脚踢开?
什么叫负心薄幸?
姑娘,你小学毕业了没?
房俊已经无力吐槽,再继续说下去还不知这丫头能喷出什